第九十八章 对不起 是我变了

　　一周的集训，就得一个字。

　　累!

　　当然，有付出就会有收获。

　　集训之前，荀欢认为自己的身高是自己的优势，一直都有点沾沾自喜自已的身材有很好的黄金比例。经过一周的集训，她才发现，比自己高的大有人在，身材好的比比皆是，放眼望过去，个个都是美若天仙。

　　荀欢弱有感触地跟刘湘年吐槽：在南方长大，觉得自己高点鹤立鸡群，来这里才发现，长得高只是人家最模特的最低标配。

　　受打击了?你爸爸说，其实你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刘湘年看着她有点不自信的样子，想鼓励一下她。

　　你就听我爸爸胡说。荀欢翻了一个白眼。

　　在刘湘年看来，荀欢的这个举动，就是实打实地在撒娇，不禁莞尔一笑，继续说：你爸爸还说你很努力，凌晨一点钟还在做作业。

　　啊啊啊，天天都是你爸爸说。能不能变成你发现我很努力。荀欢假装抗议，心里估计是甜的。

　　也行!刘湘年顺坡下驴，我发现我真心不希望你太努力，好累的，像拼命三郎一样。

　　当然，就算如此，我荀欢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好吧，我在行动上支持你。

　　但是，我发觉我的模特路更艰难了。

　　为什么?

　　我发觉要想当一个真正的职业模特，在模特的领域里全方位，多角度的去展现自己。需要揉合平面、T台、舞蹈、摄影、形体、瑜伽这些课程的精华，来锻炼自己整体的素质，追求一种最完美的聚焦。

　　唉唉唉，感觉好难!刘湘年说出自己的想法，看着别人在舞台上走得轻松自然，怎么自己做起来就那么难呢。

　　这还不是重点，一个有经验的前辈说：当一个模特最重要的是情绪，面部表情到位，情绪饱满的模特，能够根据商家的要求，展示出符合产品主题的表演，从而体现服装的吸引力和卖点。

　　感觉你说得很专业，但是我一窍不通呀。刘湘年摸着脑袋，自愧不如。

　　荀欢还不想停。继续发挥，走火入魔一样：模特的Pose  与技能不能死记硬背，要学会用心，大胆地去做。把一些基本的Pose学会后，能够创造出有创意的Pose。最重要的是学会投入，用心。

　　你再说很多也没用，我作为一个看客，觉得一个模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全方位地呈现出自身的魅力和衣服的美，说其他都是多余。

　　荀欢眼睛一亮，觉得刘湘年说得非常对。

　　说到底，模特自己认为怎么样没用，观众捧你觉得你好你美你有气质，那才是真的被认可呀。

　　荀欢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不如以后，我走给你看，你给点意见行不。

　　刘湘年一口回绝，我只会欣赏，不会鉴别。而且，你怎么走在我眼里都好看，你横着走我更觉得好看。

　　荀欢拍他一下。就你贫，我又不是螃蟹，怎么会横着走。

　　他立马抓住荀欢的手说：你就是在我面前横着走也好看。

　　荀欢叹口气说：等我老了，就糟嫌弃了!

　　耶耶耶，我是那么没有内涵那么浅薄的人吗?

　　你的意思是喜欢我的心灵美?

　　当然，喜欢你美丽的灵魂。

　　哎呀，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但是还是很喜欢听。

　　你们女人真难伺候，说句真心话，你说是假的。夸你一句，你说骗你，说句誓言，你说哄人的玩意……在女人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学会闭嘴。

　　不对，闭嘴又会说你是个闷瓜。荀欢提醒他。

　　对勒，你怎么这么清楚?刘湘年觉得荀欢这一句补充，简直绝配。我发现我们就是有共同语言呢。

　　我就是女人呀，你想骂我就直接骂，不要女人女人的，暗疯有什么意思呢。荀欢瘪嘴。

　　不敢哩。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呀，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宝贝，不扯了，好好收拾东西，等下好一起返程。刘湘年不敢再多说了，万一等下哪句话说错了，荀欢生气了，那可不好弄，说不定就这样分手了，这几天王丁也跟得紧，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

　　荀欢也没带多少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就收拾得差不多。

　　回到北京，已是周六晚上。

　　荀欢没有回学校，直接来到成成家。因为这几天没有看到成成，还是有点担心他，不知道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成成出院不久，白天上课，晚上休息。

　　所以，荀欢不用做家教，只是陪他说说话就可以。

　　成成好久没有见到荀欢，也是非常兴奋，没有了作业和学习的烦恼，聊起天来也放得开。成成很感兴趣地问荀欢：为什么要去参加模特比赛，想出名捞钱?

　　荀欢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会那样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成成见荀欢不说话，又补充一句：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为了完成梦想。梦想值几个钱?谁信呀。

　　荀欢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成成的思维观念，不要脑子里只有捞钱出名。荀欢耐心地告诉在成成：我确实有一个梦想。一个很大很大的梦想，为了那些像我一样的被欺负的孩子，造一个很大的梦想，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实现这个梦想。紧接着，荀欢把自己的经历告诉成成，成成好像对那些梦想不感兴趣，对复仇者联盟也不感兴趣，只是单刀直入地问：现在的男友是王丁吗？

　　荀欢以为他会对复仇者联盟感兴趣，没想到他问这个。很是意外地问他:为什么对复仇者联盟不感兴趣？

　　有什么好感兴趣的，给你一点资料一点钱就能搞定的事情，有什么好感兴趣的，这个世界上，凡是能用钱搞定的事情，我都不感兴趣。只有用钱买不到的事情，我才感兴趣。而且，复仇者联盟，只要舍得做公益，舍得花那个钱，全国都可以弄呀，就怕你没有那个资金，财力不够。

　　荀欢被他怼得心服口服，这十四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怎么跟个教授似的。

　　我只是想知道，王丁付出了这么多，最后，他有没有成为你的男朋友？

　　荀欢低下头，闷闷地说：没有!

　　那他得多伤心，辛辛苦苦打怪升级，最后被别人一窝端了。成成竟然为王丁鸣不平了。

　　也不是，刚开始他说只是可怜我!

　　你白痴呀，一个男生会无缘无故去可怜一个女生吗？可怜也是因为爱。没有爱哪来的可怜。

　　但是，我觉得可怜不是爱，每一个人可以去可怜路力的乞丐，但是，每一个人会爱他吗？

　　你钻牛角尖了。

　　而且，长大后，才发觉很多事，都不像小时候那么单纯了。

　　怎么样不单纯法，长大了就不把爱和喜欢当回事了吗？眼里只有钱了吗？而且，我感觉那天送我去医院的那个男的，非常的有钱。成成说话直接，一点弯也不转。

　　但是，我觉得我们的事，真的跟钱没有关系。他妈妈不接受我，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所有的事情，都要我来背锅。

　　为什么要你背锅？

　　他孩子后来因为摔了一下，没有继续练了，也怪我。

　　他们本来不就是不支持他学吗？

　　但是，那不一样，本来不支持是怕没有前途，后来，得了世锦赛冠军就不一样了，就巴望着能得奥运冠军呢，人都是一步步走向贪念的。而不是一开始就有贪念。

　　所以，你就放弃了王丁！

　　也不是，王丁也没有追我呀，而且还对我很冷淡，发信息羞辱我，说我拜金。

　　那你到底拜金了没有？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在困难的时候，刘湘年安排了我的爸爸，没有让爸爸睡桥底下，而是，给他安排了衣食住行，还给他安排了工作。

　　所以呢，你就喜欢他了?

　　也不是，觉得他人品还好，人也不错。

　　我觉得肯定是你花了他的钱。

　　为什么你这样说，我没有花他的钱。

　　对现任男友动了情?

　　荀欢不说话。

　　那王丁怎么办?

　　不知道。

　　我觉得这样对王丁不公平。

　　为什么?

　　他是不是在你一无是处的时候喜欢的你?

　　是的。

　　他是不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你?

　　是的。

　　他是不是在自己最顶端的时候，资助了你?

　　是的。

　　心碎呀，最后，你却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有些事，真的不受人的意志决定。

　　怎么会呢，只能说你的爱不够坚定。

　　可能吧!

　　不过，爱情这个事确实说不清。相爱的人，总会太在乎对方的感受，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荀欢说完这些，总觉得哪里不妥，忽然眼珠子一亮，说你才多大，怎么懂得这么多!

　　现在的小孩子什么都懂，你们大人不懂的，我们也懂，不要老把我们当小孩子，好不好？还有，我估计，王丁的快乐就是建立在让别人快乐上，你们虽然不能够在一起，但是，以后，你可以帮他一起，实现他的梦想，让他快乐。

　　但是，这个好像比较难，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荀欢对他的这个有疑问，觉得不是那么好实现。

　　爱他就帮他追梦，重建道馆，重组复仇者联盟，把你们内心里最渴望做的事情，摆到现实上来做，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共鸣吧。

　　荀欢觉得成成的话，虽然有点理想主义，有点孩子气。但是，仔细想想，觉得也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成成说：姐姐，我妈妈公司里有很好的模特团队，她那天说，比赛之前，让你去她公司排练。其实，成成也希望荀欢得奖，他骨子里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孩子。

　　这样不好吧?荀欢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没关系，她是生意人，并不是免费帮你，只是偿还上次你送我去医院的情。她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因为，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那你这个意思，是我必须去了?荀欢反问起成成来。

　　必须去，为什么不去呢？这段时间我也要休息一下，你就去那里排练吧，我妈妈那里应该很专业的，什么样的服装都有，什么样的鞋子什么样的鞋跟都有，教练也是经常参加大赛的。你可以去试一下的。

　　好吧，荀欢答应成成。

　　戴女士对荀欢的心思，自从那次成成生病后，彻底有了新的不同的更时一步的层次。

　　也是这次成成生病，让她改变了好多。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现在天天睡在家里，她深深地意识到：钱是赚不完的，可是，亲情却不能等。

　　成成说过之后，戴女士主动邀请荀欢去自己的模特公司训练，不带任何一点私心。就你她对荀欢说的：荀欢呀，我没有女儿，索性就把你当女儿吧。

　　荀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戴女士说：没有关系，我不会跟你妈妈抢爱心的。我只是个兼职的。

　　荀欢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没有妈妈好多年了。

　　啊！那真心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我八个大就没有妈妈了，也习惯了。

　　哦，那以后有什么私密的事情，就跟我说吧，我一定会像妈妈一样，给你参考的。

　　荀欢笑着谢谢。

　　戴女士对荀欢的训练非常上心，每天接送她来回公司里跑，荀欢都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说：戴姐，你不用接送我，我自己可以坐车去。

　　不行!我把你的人情债还了，心里才会好受些，不然的话，我心里不得劲。

　　没有办法，荀欢只好每天让她接送。

　　戴女士说:不要太见外了，这样才好嘛，我们这么近距离地坐在一起，感觉就像真的母女一样。

　　荀欢报之以微笑，没有多说。

　　对了，荀欢，那天那个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是的。

　　感觉还不错，是一个踏实的人。

　　恩恩，阿姨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用看，他的一举一动都摆在那里，有些小动作，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荀欢说，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怎么啦？

　　其实，我还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哦，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够帮你。

　　荀欢于是把过程又从头至尾向她讲了一遍，其实，她内心也迷茫，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替她解开自己心里的迷茫。

　　戴女士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久。然后她叹了一口气，说了自己的故事。

　　她说，自己曾经也是很穷，有一个男孩子卖蘑菇挣钱让她读了大学，后来，大学毕业后，她放弃了很多追求者，跟这个男孩子结了婚，因为报恩嘛，当然，也有爱情存的的。

　　后来怎么样了？荀欢追问道。

　　后来，我们离了呀，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

　　为什么离了呀？

　　其实，婚姻之间，最怕这种报恩式的，对方会认为你一直虧欠他的，就算你付出一所以，他也认为应该。

　　不会这样吧。

　　怎么不会？一旦你们有了什么摩擦，或者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都得看他的脸色，不然的话，永远是那句：当初要是没有我，你就没有今天，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哦。

　　虽然，过去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但是，谁又愿意，这些不堪的过去，天天被提起。你说是不是?永远像个哈马狗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摇尾乞怜。

　　荀欢觉得她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谁愿意天天被提起要还债。

　　后来，在一次争吵过后，他又一次提起这一段往事，我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当然，他骂我是白眼狼，忘恩负义，不得好死，怎么的怎么的，但是，没有办法，我真的忍受不下去了，也许，别人会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但是，谁又能真心理解我心中的苦楚呢，所以，我就把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完全不再理这些人间的烦心事情。

　　恩恩。荀欢没想到，意气风发的戴女士身上，原来有这样的经历，看来，每一个成功的男女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呀。

　　……

　　坐了三个多月的顺风车，终于，等来了赛事。

　　但是，这次的模特大赛，荀欢并没有得奖。但是，H大学的来头，让她拥有了不少粉丝，很多报纸杂志争相采访她，一时之间，她反而盖过冠军的风头。一些心思敏锐的生意人，纷纷来请荀欢代言。

　　荀欢都有些应接不暇。

　　也就没有时间再去教成成上课了。索性辞了这份兼职，重新搬回来宿舍。

　　王丁并不知道荀欢被采访的事情，照样在工作室里埋头苦干。

　　只是，每一天，坚持给荀欢发信息。

　　荀欢有时候回，有时候没有回。

　　说句内心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王丁。

　　那天，王丁跟同事在宿舍吃晚餐，电视里正在播放各类新闻。

　　一个同事突然尖叫道：王丁，那个荀欢，不是你女朋友吗？怎么上电视了?

　　王丁一愣，手都有些颤抖。

　　到现在他才可以知道，原来，荀欢参加了这次规模庞大的丝路模特大赛，虽然没有得到冠军，却因为她就读的名校，而引起大家的疯狂追捧。

　　也难怪，有颜有身材的名牌大学生，谁不喜欢呢!

　　你终于还是成功了!

　　王丁的内心万种思绪涌上心头。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在花新小学的环保模特大赛上走秀的事情。一番经年，却早已物是人非。

　　晚上，王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哪里也没有去。

　　爸爸妈妈心急如魂。

　　妈妈在和爸爸的聊天中，才知道，荀欢已经成为很红的模特。

　　都怪你，当年那样羞辱人家，开口闭口乞丐乞丐，把别人的心都伤透了。爸爸免不了埋怨她。

　　我哪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出息?你也知道，他们一家，在我们那个院子里，不就是一个乞丐吗？有时候饭都没有得吃，有一次生病都快病死了，还是我们把她爸爸送去医院才救了她的命的。

　　所以呢，莫欺少年穷，说不定哪一天别人就出息了。

　　她能有今天，也是多亏我们王丁。要不然，她还不是重复她爸爸那样的命运。

　　那又怎么样?你把人家伤害得不要不要的。

　　管王丁什么事，我是我!

　　你都不知道，人家荀欢的爸爸，怕你再去伤害他女儿，跪在王丁面前，求他放过他女儿，别让她女儿难做。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呢，你像防贼一样防着人家，生怕那个乞丐纠缠你儿子，让你家蒙受损失，他们不联系，你就烧高香了。

　　那又怎样，她以前本来就是乞丐。

　　但是，你儿子不争气，偏偏喜欢人家姑娘。

　　喜欢就去追呀，现在我同意了。

　　你真是无语，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

　　周六，荀欢从一个客户的活动上回来。很累，戴女士把荀欢送到学校门口，才自己开车离开。

　　看着她孤独的背影，荀欢心里感慨万千。

　　为什么明明那么相爱，真心付出，到最后却是这样劳燕分飞的结局。

　　也许，一个人付出越多，心里就会越不平衡，稍有不如意，就会想起自己无私的付出。

　　荀欢低头走路，想着心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丁妈妈远远地看见荀欢，笑容满面地迎上去。

　　荀欢，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见是王丁妈妈，荀欢愣住了，本能地停在那里。心里暗想：不好了，王丁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来找来兴师问罪了吧。

　　阿……姨……荀欢忐忑地打招呼。又补充说：我没有招惹王丁!

　　王丁妈妈亲昵地走向前，挽着她的手说：荀欢，瞧你说得多见外，为什么不王丁，你们俩个人感情那么好，就应该招惹呀。

　　荀欢不知道说什么。

　　王丁妈妈紧紧地搂着荀欢，又说：我那时候有点抑郁，也老思想，竟然棒打鸳鸯，我知道你喜欢王丁，王丁也喜欢你，但是，你知道的，我就王丁这一个儿子，如果你们俩个人好的话，我一定会把你当女儿看待。你看看，你们事业心都很强，以后生个宝宝什么的，我还可以帮你们带，我也退休好久了，盼着抱孙子盼了好久了。

　　荀欢没想到她的态度转换得这么快，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王丁的妈妈一直挽着荀欢，跟着她上了楼，进了女生宿舍。

　　还好，宿舍里没有人。

　　荀欢给她介绍自己的床位。

　　她轻轻地用屁股挨上去，对荀欢说：荀欢呀，你们这宿舍也太简陋了，住得还习惯不?

　　荀欢说习惯，挺好的。

　　好什么呀，荀欢，我们家是王丁爸爸单位分的房子，够大够宽敞，两个老年人住在里面空空荡荡的，要不，你和王丁两个人，既然相爱，就搬进去住好吧，至少比住在这里强多了。

　　荀欢客气地推辞：阿姨，我住在这里挺好的，阿姨你就不要费心了。

　　荀欢的拒绝让她非常不高兴，她试探着问荀欢：荀欢，你是不是出名了就看不上王丁了?

　　荀欢立马回复她：怎么可能呢!

　　那你怎么总是拒绝我的好意。荀欢，我可提醒你，外面的坏人多，你千万不要被骗了，还是我们王丁好呀，大家知根知底的，谁也骗不了谁，你们又有感情基础，多好呀。

　　荀欢以前还有一点心系王丁，心底里一直留有他的位置，所以一直都没有跟刘湘年怎么样。但是，自从看到了戴女士的感情遭遇后，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这段深埋在心底的感情。

　　到底是报恩还是认真爱。如果是报恩的话，爱情能持续多久，两个人的心态会一样吗？如果有点小矛盾，会不会翻旧账……

　　见荀欢不说话。王丁妈妈站起身，走到荀欢的身边，拖着她的手说：荀欢呀，你要记得王丁对你的好呀，都是因为你，他才摔倒的，不然的话，现在的他早已经登上奥运的领奖台了。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荀欢造成的。荀欢应该对他负责。荀欢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急急地解释：阿姨，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过，我上高中，也不知道是谁资助我的资料和生活费，要不，我把费用翻倍还给他好不好?

　　阿姨一听就生气了，但是，很快，她就按住了自己内心的愤怒，温柔地说：荀欢呀，你话可不能这样说，情义无价，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我儿子很多女孩子追，但是，他一直心里只有你，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谈过，你可要知道他的真心呀。而且，看你现在还住在这宿舍，应该也还是心里放不下他，以前都怪我，棒打鸳鸯，现在我也想通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太婆干涉干什么呢!

　　荀欢其实也是矛盾的，王丁确实对她很好，没有王丁的帮助，就没有自己的今天。但是，荀欢等他开口追自己，等了好久，都没有下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现在的她有了刘湘年，他那么好那么认真，总不可能为了王丁，而狠心抛弃人家吧，人家做错了什么呢?

　　这时候，宿舍里有人进来。

　　荀欢说：阿姨，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阿姨还想坐一下，但是，荀欢明显下逐客令了，所以，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

　　刘湘年刚刚从外面出差回来。

　　没有回家，直接来到学校。想给荀欢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她。

　　买了一束玫瑰，捧在手里，准备直接送去宿舍。

　　楼下守门的阿姨不让他进。

　　干什么的?

　　送花的小贩。

　　身份证拿出来，登记。

　　刘湘年乖乖地拿身份证出来，写上自己的号码。

　　刘湘年!你在这里做什么?荀欢下楼梯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刘湘年同时也看到了荀欢，开玩笑说：没干什么，送花过来，阿姨不让进去。

　　荀欢因为有王丁妈妈在，没有多说太多。

　　刘湘年也发现荀欢身边的人，也就不好多说，只是把花递给荀欢。

　　他是谁呀?阿姨问荀欢。

　　他……他是我朋友。荀欢坚定地答。

　　是男朋友吗？阿姨不相信地问。

　　荀欢点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王丁还在等你呢!阿姨显然很吃惊，她没想到荀欢竟然有男朋友了。

　　对不起!是我变了，但是，你儿子从来没有追过我。荀欢实话实说。

　　不是你的错，是我以死要挟不准他追的。阿姨说完悻悻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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