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语言系统不可承受之重

回到上层有两个办法，乘坐火车或者从之前的洞里钻回去。
  相言的当然不可能钻回去，就算他愿意钻回去，他也不愿意让萨菲罗斯钻回去。
  开什么玩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之后怎么可能让萨菲罗斯再钻回去？
  米德加在原作中似乎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最上层是神罗大楼，中间是八座魔晄炉运行的部分，最下方便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贫民区。
  这样的构造让相言想起了神谕中九大主城之一的科技之都希尔斯南特，初入希尔斯南特之时，相言只觉得这样跨时代的城市，若是能真的在现实里建造出来，大概会成为人类文明进步的历史标杆。
  实际上并非如此，希尔斯南特犹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兽，地面上是闪耀着现代化光辉的繁华之地。然而，当目光穿透表面的亮丽，残酷的真相却令人咋舌。
  相言其实不太愿意将两座城市联系起来，但真相确实十分相近。希尔斯南特的发展源于天才科学家安凡赛尔研究出的地核理论，他认为星球核心中的能量能够成为动力源。
  罪恶如疮痍般蔓延在城市的底部，与上方的光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的，希尔斯南特的地底有着一座因地核能源的抽取而陷入枯竭的古代城市，被希尔斯南特的贵族们戏谑的称为遗忘之地。
  一如现在的米德加。
  两人走在贫民窟的街道上，一股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墙壁剥落，窗户破碎，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街道狭窄而肮脏，垃圾遍地，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人们面容憔悴，衣着破旧，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奈。孩子们在尘土中玩耍，他们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这里没有科技之都的繁荣与希望，只有贫穷与困苦。
  不知走了多久，相言停在路口处，抬眼望着远处那座巨大的金属铁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运行中的魔晄炉，机械运行的轰鸣声还刺激着他的耳膜。
  【能帮帮我吗？】
  微弱到几乎被淹没机械声中的话语，相言收回思绪朝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
  萨菲罗斯也看了一眼魔晄炉，但并未对此做什么评价。
  相言收回目光，不管是幻听还是幻觉，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他替这个世界的人感到悲哀，但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相言用手指摩挲着缠在手掌上的纱布，他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想去。
  剧情中，扎克斯和爱丽丝认识的那座教堂。
  最上层是没有教堂的，本就在抽取星球生命的神罗又怎么可能去建立供奉神明之所。神罗并不知道抽取生命之源会给星球带来灾难，又或者他们清楚。
  米德加在神罗眼中或许只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他和萨菲罗斯也是如此。
  时间并不够相言将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到那座教堂。
  ......
  相言又开始了在任务与迪特瑞尔间反复横跳的日常。
  相言再也无法说出自己是退休老干部这种话了，随着世界各地战争的打响，相言终于是体会到了打工人的痛。
  打工苦打工累，打完还得跟迪特瑞尔睡（不是）。
  不过他现在已经能跟上迪特瑞尔的动作了，偶尔也能反击两下。
  不是相言想自夸，实在是进步太大了啊！
  比起这件事，更让相言在意的是，安吉尔身后多了个人。
  扎克斯天天跟在安吉尔身后跑，安吉尔戏称他是小狗扎克斯。
  “迪特瑞尔！”
  这不，相言刚从训练室出来就看见扎克斯窜到自己面前，相言恍惚间仿佛看见扎克斯身后有一根尾巴在疯狂晃动。
  啊，确实有点像小狗。
  “嗯？”
  相言拎着保温杯往食堂方向移动，他并不反感扎克斯的靠近，神罗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他，他热情的好像一团小火球，将周围的人全部带动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保温杯吗？”
  扎克斯弯下腰看向那个保温杯，然后抬眼看向相言。
  “我可以摸一下吗？”
  传说中的保温杯？
  你确定你在形容保温杯？
  相言不知道扎克斯为啥要这样形容，不过他还是将保温杯递给了扎克斯。
  “这就是友情的证明啊！”
  扎克斯将保温杯举起来仔细打量，然后又扭头看向相言，将保温杯还给相言。
  “我上个月发工资之后买了同款哦！算不算是情侣款？”
  “咳咳。”
  相言刚拧开盖喝水，差点被扎克斯这句话给呛的够呛。
  相言有点想问扎克斯为什么不去找安吉尔，然后又突然想起安吉尔似乎出任务去了。
  嘛，其实身后多一根小尾巴也不赖。
  但是吧，扎克斯热情的让相言有点想找块豆腐撞死，相言那有限的语言库根本接不上扎克斯的话。
  “呐呐，迪特瑞尔和萨菲罗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我听他们说你们关系很好啊！”
  “迪特瑞尔，我听说你去过贡加加。”

  你刚才不是在说萨菲罗斯吗？怎么又转到贡加加去了。
  “你觉得贡加加怎么样啊？”
  “你的那一招，啪的打个响指的那一招，你觉得我能学会吗？”
  你这话题转的真快啊。
  “真是太酷了啊！”
  “我看了好多次，你和萨菲罗斯真的太强了！”
  你又绕回来了少年郎。
  “你觉得安吉尔怎么样？”
  “安吉尔真的很好啊。”
  “我以后会不会变得和安吉尔一样厉害呢？”
  “迪特瑞尔你的话真的很少诶！”
  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吗？
  “萨菲罗斯也说过你不怎么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不爱说话吗？”
  相言实在是有些无奈了。
  他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扎克斯乐呵呵的端着盘子坐在他身边。
  “迪特瑞尔......”
  “扎克斯。”
  相言扭头看向扎克斯。
  “安静。”
  “啊......是！”
  安静是不可能安静的，扎克斯就像一个有无数问题的好奇宝宝，刚安分一会又开始提问。
  “你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存不住水分啊？”
  “看你一直在喝水诶！”
  不是，只是养成习惯了而已。
  “如果缺水的话确实很麻烦的。”
  “这么说的话，你去过沙漠吗？”
  “你的情况应该不能去太干燥的地区吧！”
  去过，而且还被陆行鸟丢那了。
  真的只是习惯而已啊......
  相言无比的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帮他分摊一下扎克斯的注意力。
  萨菲罗斯也好，安吉尔也好，杰内西斯也行啊，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没出任务啊。
  经过扎克斯一天的精神洗礼，相言终于悟了。
  所以，在远远的看见扎克斯的时候，相言捧着保温杯转身就跑。
  “迪特瑞尔！”
  听见扎克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相言只觉得头大如斗。
  “迪特瑞尔大人。”
  几人朝着相言敬礼，相言没管他们，转身拉开了一侧的窗户，并在扎克斯赶来之前跳了下去。
  “迪特......瑞尔？”
  扎克斯抓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疑惑，他刚才确实看见迪特瑞尔了没错，眼花了吗？
  “你们看见迪特瑞尔了吗？”
  几人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呆滞，他们缓缓抬手指了指窗外。
  “出去了吗？”
  扎克斯也没有在意，他转身朝着之前的方向离开。
  “还想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呢。”
  相言落地的时候，刚好碰见外出回来的罗茜。
  罗茜仰头看了一眼。
  “迪特瑞尔大人，您为什么不走门？”
  不是不走，实在是被逼无奈。
  “刚好，我正准备去找您的。”
  罗茜拿出夹在腋下的文件递给相言。
  “您有新任务了。”
  谢天谢地啊！
  “这是这次跟您一起出任务的士兵，您核实一下。”
  相言接过那张名单，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扎克斯·菲尔。
  “为什么？”
  相言看向罗茜，罗茜不明白相言在说什么，凑到相言身边看了一眼名单。
  “怎么了？”
  相言指着扎克斯的名字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
  “扎克斯吗？”
  罗茜仰着头思考了一下。
  “安吉尔拜托的呢。”
  相言如坠冰窟。
  “您没见过扎克斯吗？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确实很讨人喜欢。
  “热情开朗，还经常帮我们搬东西呢，是个很好的人。”
  确实热情......
  热情的有点招架不住。
  如果能正常的说话，或许可以跟扎克斯天南地北的聊，但问题是，他不能。
  相言仰头望天，安吉尔，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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