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秋天过去。

        陈景延搓着手回到家，屋外寒风刺骨，门一关，瞬间暖和多了。

        门口有换下来的鞋，猫砂什么的都被清理过了，食盆里还倒了类似妙鲜包的东西。

        巴卡正坐在门边等他回来，之前巴卡的伤养好后陈景延就打算把它放了，结果才刚把它放到门口，它就一溜烟又跑回了屋里，然后就躲在沙发底下不肯出来了，后来还是陈景延用猫条把它哄出来的。

        沈庭木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上写作业。

        陈景延打开收音机听明天的天气预报。

        “……18日～19日白天小雪，局部暴雪，西北风5～6级。”

        外婆从厨房走出来，“天气又要降温了，明天要多穿点衣服。”

        陈景延：“知道了。”说完陈景延就带着巴卡上了楼。

        沈庭木在学习间隙抬起头，“回来了。”

        “嗯。”

        沈庭木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一叠画册，“我经过书店时买的。”

        陈景延接过来一看，“封面是史努比？”

        “你不是喜欢吗？”

        陈景延抿抿嘴，“自从知道史努比原型是比格犬后就不喜欢了。”

        “为什么？”

        “白亦家不就养了只比格犬吗？”

        “嗯，怎么了？”

        “太丑了。”

        “……”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雪，外婆早早起来关窗。

        陈景延出门一看，雪花漫天飞舞，一夜之间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远处的松树苍翠地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凛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

        陈景延沈庭木戴上围巾，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出门了，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陈景延脸上一阵阵刺痛，又把围巾提上了些。

        街道上行人很少，陈景延沈庭木搭乘公交车来到学校。

        学校外墙砌着红砖，夏天墙上总是爬满爬山藤，现在已经覆盖上厚厚的积雪。

        校园广播站放着歌，教室里人很少，下雪天很多人都是踩着上课铃声到的。

        “翻开课本到第63页，今天我们来学习……首先我们要建立一个直角坐标系，……”

        临近考试，上课进度提高了不少，沈庭木认真听着课。陈景延一边画画，一边有笔记时就记下笔记，等下课就把笔记撕下来贴到沈庭木的课本上。

        “你这字写得挺好看的嘛。”沈庭木端详着笔记上的字，“这么多字，你把黑板上的笔记都搬下来了。”

        “你才知道啊。”

        “最开始没这么好看，歪歪扭扭的。”

        “你的字最开始也不好看，”陈景延拿过沈庭木的笔记本，“现在还是不好看。”

        沈庭木翻看自己以前的笔记，对比了下，承认说：“确实。”

        陈景延沈庭木午饭是到学校后边卖面食的店吃的，到店时送粮的车刚好来了，店里的伙计把卡车上的荞麦面和白面卸到小推车上，然后就把钱给付了。

        老板扯着大嗓门一边忙活一边吆喝，不时有客人过来订干粮。

        陈景延沈庭木把面给吃完出店时，老板刚好跟人签了个订单。

        回学校时，看到几个卖水果的小贩骑着三轮车在路边叫卖，其中一位的三轮车里有红澄澄的冻柿子，沈庭木买了一袋。

        中午白亦他们过来，风卷残云地就把几个冻柿子都给解决了。

        “这天气可真冷。”白亦一边吃柿子一边说。

        “冷你不戴围巾。”陈景延说。

        白梦凡边吃边哈气，“我也冷。”

        “所以你就一个人戴了两条。”白亦转过头白了她一眼。

        白梦凡耸耸肩，装作听不到。

        回到家，外婆正在屋外扫雪。

        陈景延摘下手套，整双手都冻僵了，他又把两只手插袖口里。

        外婆走到门口把门口的鞋鞋底掰了掰，鞋里藏着的雪就掉了下来，转身，走出客厅，把鞋放到卫生间的暖气片上。

        “要我考考你吗？”等沈庭木学习完陈景延说。

        “你知道我复习了什么吗？”

        “不知道，”陈景延边看课本边说，“但我知道今天学了什么。”

        “那行吧，考什么？”

        “嗯……”陈景延翻了翻笔记，“一个句子里什么是主语？”

        “这个太简单了。”

        “这就不懂了，基础不过关。”陈景延继续翻笔记，“什么是直角坐标系？”

        “……”

        “又不懂？你基础也太差了。”

        “……你歇歇吧。”

        今早陈景延沈庭木刚起来外婆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几个暖贴，“也不知道是什么，拿去看用着舒不舒服。”

        沈庭木接过来看了看。

        外婆：“看很多人在买我也跟着买了，排了好半天。”

        陈景延点点头，“正好天冷。”

        等外婆走后，沈庭木把它们放到柜子里。

        陈景延：“怎么了？”

        “这些暖贴上都没有商标，三无产品，不是很安全。”

        “你刚刚怎么不说？”

        “没必要，冷的话多穿几件就好了。”

        那边外婆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本来想把破了的衣服直接扔掉，最后还是舍不得，缝缝补补改成被套，跟穿不下的旧的堆成一箱子放在墙角。

        陈宛南一出房间就踢到了，“这些是什么？”

        “旧衣服什么的，等把它们拿去捐掉。”

        陈宛南揉揉眼睛，“行，我下午拿去。”

        上午一直没见着巴卡，陈景延原本也没在意，等到中午才觉得不对劲，这时富贵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拉着陈景延的裤腿就往储物室拉。

        一进到里面就看到巴卡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陈景延凑近去看，巴卡的鼻子已经被粘液堵住了，眼睛只睁了一只，不停地在流泪。

        陈景延叫来沈庭木，沈庭木拉开它的眼睑看了下，“发烧了，上下眼睑也有红肿，送医院吧。”

        陈景延在路边叫了计程车，“师傅，开快点。”

        沈庭木提着巴卡给它滴眼药水，“应该是猫鼻支，去医院看看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等到医院挂了号，医生给做了检查猫就被留了下来，“这病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播，现在要做隔离。”

        忙活了一下午，在医院前台交完钱回家的路上正好碰见白亦他们，白亦正牵着他家的比格犬遛马路，天已经黑下来了，伴着飞雪，路上行人很少。

        比格犬走得不情不愿，走两步停两步，被牵引绳牵着走下台阶后，就蹲在地上呜呜叫不走了。

        白梦凡：“你把它抱起来走，不然遛不动的。”

        白亦蹲下来揉揉它的后背，比格犬一动不动地坐在它面前，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

        白亦无奈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了陈景延他们。

        陈景延有点嫌弃地说：“不用管它，闹够了它自己就起来了。”

        白亦想了想，丢下牵引绳转身就走，比格犬愣了下接着“咻”一声跑到白亦前面，嘴里叼着牵引绳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呜”声，白亦还是不理它，裤腿擦过它的身体走了过去。它又追了上去，白亦照样跟看不到它一样走过去。

        比格犬彻底愣住了，口一松牵引绳就掉到了地上。白梦凡走过去想要牵它走，它愣是不走，眼睛痴痴地看着白亦离去的方向，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白梦凡：“我靠，这有什么好哭的。”

        白亦这才停下脚步，装模作样地说：“过来。”

        比格犬立马不哭了，惊喜地望着他，自己叼起牵引绳屁颠屁颠地向白亦跑去。

        白亦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它一脑袋钻进白亦的怀里，伸出舌头热情地舔他的脸，尾巴欢快地摇啊摇。

        陈景延他们要到便利店里吃夜宵，白亦他们也跟着一块去了，他们走到便利店里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陈景延把临近铺面的煲仔饭、水饺、手抓饼什么的打包带过来，除此之外，他还要了热狗，面包，关东煮和大杯的珍珠奶茶。

        沈庭木看着满满一大桌的食物习以为常，“吃吧，不然待会就凉了。”

        过了大概一星期，陈景延就要去医院把巴卡接回来了。

        巴卡看见他，激动地“喵喵”直叫，原本蜷缩在笼子角落里的身体也迅速活跃起来。陈景延刚把它抱出来，它立马埋头扎进陈景延怀里不出来了。

        陈景延用手摸了摸巴卡的头，“没有不要你，我们现在就回家了。”

        陈景延用围巾把巴卡的脖子和自己的围在一起，搭上公交车往家里去。

        倒车时陈景延还在车站买了盒车厘子，坐在车上和巴卡一人一颗吃了。

        等到家时，一盒车厘子已经被他们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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