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兄弟战争143

不久后……

        于一次集体聚餐（虽然很多人都不能进食,  只是跪坐在一旁陪着而已），来自异世界的四人蓦地身形越来越淡，然后,  同时消失了。

        “……”

        “……”

        “……”

        ……

        人们愣了许久,  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应当就是他们所说的“离开”。但是，这太突然了，就只是眨了个眼的工夫，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毫无预兆,  也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还会，”宇智波美琴双手合十放在心口，满脸不舍地说道，“回来吗？”

        宇智波富岳抬起手揽住妻子的肩头，低声安慰说道：“连我们再度回到人世这样的奇迹都发生了,  还有什么不会发生呢？”

        “……嗯,  说的也是。”

        “带子那孩子,  没能等到‘止水’回来呢。”漩涡玖辛奈面带感慨地说道。

        “是啊……一直念叨着说‘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止水’，结果居然没能见到。”波风水门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一桩遗憾。”

        听闻此言，宇智波鼬的神色不由黯淡了下，如若可以，他也很希望这个世界的止水哥能够见她一面，听她说说话，那些非常有道理非常发人深省的话。

        “说不定，因为这点小遗憾，带子姐会再回来一次呢。”漩涡鸣人表情乐观地说道,  “只要怀揣着希望，肯定还能再度相见的。是吧，佐助？”

        “……嗯。”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顿了下后，开口说道，“或者，我们将来也可以去见他们。”

        “啊，这个不错呢！”漩涡鸣人竖起拇指，“那就一个为了这个而努力吧！而且，带子姐还欠我一次约会呢！在美水町的时候说好了，却一直没机会。总有一天，要找她兑现才可以！”

        宇智波鼬看着自信满满的两个小小少年，不禁也舒缓了眉眼——没错，未来是无限的，所以，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呢？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像带子姐说了很多次的那样，好好把握住当下。

        “这群孩子提早很久告诉我们‘迟早会离开’的事，想必也是不希望我们为此而难过太久。”自来也爽朗地笑着说道，“好了，再耽搁下去牛肉就要老了，大家赶紧吃吧。纲手，喝一杯？”

        “来。”纲手举起酒杯，和眼前的老队友碰了下，动作的瞬间，想起了某个正在木叶蹲大牢的老队友，心情顿时稍微有些复杂。但怎么说呢……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坐在一旁的静音一边帮纲手夹肉，一边帮坐在身旁的春野樱夹肉。

        “谢谢你，静音姐。”

        “不用客气～”

        坐在桌子最尾端的宇智波带土一边低头用牛肉蘸着料，一边冷笑着说：“怎么，很失落吗？”

        “……嗯？”举杯欲饮的旗木卡卡西动作顿了顿，“什么？”

        “那几个人离开之类。”

        “嘛……分别这种事肯定让人伤感。带土你其实也是吧？一直对女性的你自己很是关注，明里暗里地盯着人家看，没被当成变态真是太好了呢。”

        “……不会比你这家伙更变态了！”他盯着“自己”很正常好吗？只是好奇那家伙的一切罢了。这垃圾盯着人看，才让人觉得图谋不轨呢。

        “一直躲在神威空间里偷看别人上坟的家伙真的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喂，你是不是一定要翻旧帐？”这人如若一定要这样，那他就要好好地和他掰扯掰扯了。

        “好吧，当我没说。”旗木卡卡西喝下杯的酒，提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到身旁人空了的盘，继续说道，“身边的人突然离开这种事，当然让人心失落，不过，我很感激他们。不仅是因为他们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也因为他们帮忙夺回了我以及很多人的未来。”

        “……”

        “当然，如若你真正想问的问题是——身为男性的‘带土’和身为女性的‘带子’，究竟哪一个更加出色，那我只能回答说……”

        宇智波带土无意识屏住呼吸，然后就看到身旁人笑眯眯地说——

        “我觉得比起其他，还是羁绊更重要。”

        “……这是什么奇怪的回答。”

        “嘛，别在意细节。”旗木卡卡西随意地摆了摆手，“来，干一杯？”

        “啧。”

        银发青年看着黑发青年不太满意的表情，心悄悄笑了：其实……男性还是女性，也不是很重要吧？重要的是，已经结下的，不可替代的、铭刻在心的牢固羁绊。

        他想，在这件事上，刚刚离开的猫耳少女以及她所在世界的旗木卡卡西，一定也秉持着相同的看法。

        如此想着的他，突然就想起……

        刚刚带着带土回木叶时，带土还被关在木叶监狱时，她对他说过的话——

        “不要担心，卡卡西。这一次，没人能将带土从你身边夺走，一定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一个旗木卡卡西对应一个宇智波带土或者宇智波带子，一定要好好对上才可以，缺掉哪一边都是不行的，对吧？”

        “……”

        那时的他对于这句话有点似懂非懂，不过现在已经很清楚透彻地明白了——

        他和带土就像是一对可以背靠背扣上的齿轮，彼此分开时也许也能够相对正常地运转，但只有相遇以及贴近了才知道，伴随着那“咔嚓”的一声轻响，命运的轨迹就这样被扣在了一起。

        缺少哪一边，大约都是不行的。

        错位，大约也是不行的。

        而他这个旗木卡卡西所对应的，就是身边这个宇智波带土。

        “咔嚓！”

        齿轮就这样再次被扣在了一起。

        时间就这样正常地流逝着……

        与晓组织的接触；

        镜与止水的归来；

        忍考试的召开；

        忍界形势的变动；

        ……

        一切，都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某天。

        第七班内部的聚会。

        “卡卡西老师，那个呢，我有件事想对你说！”漩涡鸣人突然举起了手。

        旗木卡卡西回答说：“是关于忍考试结束后想出去游历的事情吗？”

        “哎？卡卡西老师你已经知道了？”

        “别忘了，你的父母是我的老师师母，你的‘爷爷’也是我的师公。更别提，我还是你的现任老师。”旗木卡卡西有些无奈地说道。

        “嘿嘿嘿～”漩涡鸣人干笑了下，然后点头说道，“嗯，是这样。爸爸妈妈还有自来也爷爷他们说，希望从小一直被关在村子里的我能够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刚好他们也有事想要出村，所以，想带着我一边游历一边办事一边学习。不过我觉得，需要先征求下卡卡西老师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么？”旗木卡卡西微叹了口气，虽然心有很多不舍，但他也知道，幼鸟既然注定是雄鹰，那就必然要展翅高飞，谁能阻挡其未来呢？谁也做不到。于是他点了点头，“可以，我同意了。不过出门在外，虽然长辈们都在身边，也要格外注意安全啊，鸣人。九尾，这孩子就拜托给你了。”最后一句话，他是说给蹲坐在漩涡鸣人肩头的橙色小狐狸说的。

        没错，宇智波带子还在这里时，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让九尾以这种方式临时恢复了自由。而在听说了多年来因人柱力这种事而引发的诸多惨剧后，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也在认真思考，“人柱力”这种事物是否还有存续的必要。

        也许未来某天——

        现有的所有人柱力都能安全健康地恢复自由彻底摆脱这种悲剧身份也说不定。

        毕竟，千手扉间是万能的。

        “哼～”九尾挑了挑下巴，身后九条蓬松的大尾巴甩了甩，“不用你教我做事，这小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毕竟现阶段，我们的性命还连接在一起。”它和这小子间，算是一笔糊涂账。

        漩涡玖辛奈成为人柱力是自愿的，但其实也没有多少选择。

        那时，他们相处的还不错，所以漩涡鸣人出生的那一天，它原本的确是没想暴走以图逃脱的。

        然而结果却是那样……

        它没想过伤害玖辛奈和这孩子的心情是认真的，但是脱逃而出后，想要杀死他们彻底得到自由的心情也是认真的，如若可以，谁愿意再回到那“狭窄的屋子”居住呢？如若它从来不曾奔跑于广阔无垠的天地，也许可以忍受这些，但问题是，它生而自由，且就这样生活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之后，它的一半又被封印进这孩子体内，不过这件事，他们俩都没得选，正如那只“小猫”说的一样——两个被害者。

        不过现在，在得到了承诺的现在，在拿回了另一半力量的现在，它以这种姿态陪同在这孩子身边，也确实是处于本狐的意志。

        没有人替它做选择，它自己选的。

        所以，它对于现状，还算满意，且期待着更好的未来。

        “还有我，”宇智波佐助蓦地开口说道，“忍考试结束后，我也打算离开村子，出去游历一番。被囚禁于一隅之地，是看不到广阔世界的全貌的。所以，我想多走走，多看看，好好想想关于自己、家人、宇智波一族以及其他的未来。”

        “佐助你一个人吗？”漩涡鸣人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我父母，止水哥，还有……那家伙都会一起去。”宇智波佐助回答说道。

        “啊，和我一样是全家人的旅行呢，真不错！”漩涡鸣人满脸开心地说道。

        “……是修行，不是旅行。”宇智波佐助纠正说道，与此同时，却想起了……

        说着“和家人一起长途旅行么？真是从未一起这样做过呢，想必很不错”这种话的父亲；

        兴致勃勃开始各种打包收拾行李的母亲；

        以及跪坐在桌边手持着地图一起认认真真确认行程的止水哥和那家伙。

        确实……

        比起游历，更像是出门旅行的气氛。

        但是……

        说到底，他倒也并不讨厌这件事。

        不过，无论是他，还是漩涡鸣人，都没有提及“两家人一起走”这种事，因为这是属于他们个人的游历。然后，他们也由衷期待着未来某天再度相遇后，到那时，彻底成长起来的他们，再认认真真地一较高下。

        这样，也很有趣，不是吗？

        然后，两位少年同时扭头看向春野樱，问道：“小樱/樱，你呢？”

        春野樱：“……”你们两个自说自话的家伙终于想起我了吗？

        漩涡鸣人抬起手抱住后脑勺，笑着说：“和我一起出去旅行也是可以的哦～肯定会很有趣的！”

        宇智波佐助犹豫了下，关于“要不要邀请”这件事，出于队友的立场，不说这种话似乎有些无情，但是，万一她真的答应了……稍微脑补下父母以及那两个人的目光，他觉得很头疼。

        “抱歉。”春野樱抬起双手打了个叉，“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和卡卡西老师请假的，因为找到了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旗木卡卡西：“……”嗨，嗨，老师我啊，这是彻底变成“不空巢”老人了。

        不过……

        他注视着粉发少女明亮且笃定、仿若燃烧着火焰的双眸，心欣慰地想：弟子们都找到了当下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向更好的未来前进的准备，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的心酸，这次依旧没能教导弟子们太久，但是，如果弟子们都能有合适的未来，他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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