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值得吗

甄千鸿蓦然一笑：“这世间凡事都求一个公平，你让我回答你三个问题，那我也要想你提问三个问题来交换，你可应允？”

“好。”柳亦初毫不迟疑的答应。

甄千鸿这才开口，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还有一个身份，你既是学识渊博，便该知道一个人，天界的殿下，恰巧是我。”

甄千鸿看似简单至极的一句话却染起了轩然大波，这个消息让裴玥彤惊诧的甚至屏住了呼吸：“你是上神，这世间唯一的神？”

裴玥彤原本想过他可能是仙人，却怎么都未曾想过，或者说，是未敢想过，一个上神不在天界统治万物，竟会来到人间，走到她的身旁，与她发生纠纷。

此刻的她只觉得曾经自己是怎么样的不自量力，若是甄千鸿愿意，恐怕她还未曾近身于他，他也可瞬间将她撵成碎末。

“这么说一切便可解释的通了，殿下的身份别说是惩治神兽妖魔，就算是毁天灭地，又有何人敢置喙？”柳亦初喟然一叹，就连平常嘴角随意所带的笑意都隐去了半分。

天地唯一的神灵又岂是说辞上的尊贵，这世间最强之人，他的能力是神力，带着整个世间的上神之力，好不夸张的说，这个身份的亮出，就象征着所有人的臣服。

“其一我已经回答，其二为何？”甄千鸿讪笑道。

柳亦初顿了顿，又道：“其二，你说你对小裴动心，可曾是真心的？”

“自然为真。”甄千鸿的目光深深的望着不远处的裴玥彤，压低了声音：“这世间又怎会有人比我更爱她呢？那么的爱，爱到骨髓之中，直至腐蚀成麻木。”

裴玥彤掩下了眼帘，心中苦笑：“我又何德何能让上神殿下如此对我？”

甄千鸿也苦笑道：“小裴，你可体会过等一个人的滋味吗？等到沧海桑田却还不看不到她的身影，等到她的模样已经模糊至极，却还在执着前行。”

“甄千鸿……”裴玥彤打断他，微微皱眉：“或者说殿下，我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我敢确定我不是你等的那个人，绝不会。”

裴玥彤的语句坚决，她知道甄千鸿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她不过是一个残留人间苟且偷生的魅灵，如果从此与天界的殿下牵扯在一起，定会受到不小的灾难，她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这些事情应该与她无关，也只能与她无关。

甄千鸿望着她决绝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同五味杂陈一般，在她最爱他的时候，他不珍惜；等到他想挽回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再爱他了。

如此一想，还真是讽刺的很。

“其三。”柳亦初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殿下此次来找小裴可是为了霜灵？”

霜灵两个字让甄千鸿眼中的阴暗更甚，他身上甚至已经燃起了一丝明显至极的杀意：“一介没有任何灵力的凡人之躯，又怎会知道她身上霜灵的事情？”

仿佛如果柳亦初不能给他一个解释，他就会随时执剑屠杀。

柳亦初却只是淡淡一笑：“这算是殿下的第一个问题吗？”

甄千鸿不语，但身上的杀气却更甚。

“其实也很简单，我早就知道小裴身上有霜灵。”柳亦初气质舒然，又道：“若是殿下要问我，我怎么会知道，那我便也只能告诉殿下一句话。”

“什么话？”

“我母亲姓何。”

柳亦初的话音刚落，甄千鸿身上的杀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后甚至默然了很久，这一切已经随着这一句话解释的通了。

柳亦初是百年前何家的后人，也就是说，是曾经霜灵的拥有者，何璃汐的后人，所以他能极其准确的分辨出裴玥彤身上霜灵的秘密，实属正常。

而此时的裴玥彤眼中却带着惊诧：“我身上有霜灵？”

自然，裴玥彤心中知道霜灵到底是什么东西，天界与魔界所争之物怎么出现在她的身上？

“所以……”裴玥彤的脚步有些微颤：“身为天界的殿下，你因为发现霜灵在我身上，所以才对我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虽然一早她便知道甄千鸿的感情莫名的很，但真正被告知的那一刻，她还是有些落寞，或者说，有些不知所措的难过。

毕竟，在这世间对她好的人还真是不多。

甄千鸿心中苦笑，原来真心不再被人接受的感觉竟是这般的苦涩。

最后，他的嘴角缓缓的挤出一丝笑意：“是，霜灵代表着天下的安危，不可落入魔界的手中，所以，你必须在我的身旁，不可离散半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这样了，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光明正大的待着她身边，保护她的方法，至少，他可以护她安危。

“不愧是天界的殿下，为了天下竟然委屈自己的感情去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裴玥彤不禁嗤笑道，转而声音一沉：“其实你也大可不必如此，直接告诉我详情便好，上神的命令，我又怎敢不遵从？”

甄千鸿不再面对裴玥彤，转头看向柳亦初，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可喜欢小裴？”

他问的这个问题竟然和柳亦初问的问题如出一辙。

裴玥彤万万没想到甄千鸿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心猛地一缩。

柳亦初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沉吟了良久，最后淡淡开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裴玥彤心中一颤，她不可思议的望着柳亦初，在她心中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挚友罢了！若是再深刻一点，便是可彼此倾诉的知己之情，但与情愫无关，亦初也从未与她说过，但如今这个消息却让她不得不好好注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情了。

“好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甄千鸿冷笑道：“你最好永远忘记今日所说的这句话，这样你还可能活下去，不然我不敢确定我会不会动了杀戮之心。”

“殿下此言不对。”面对甄千鸿的怒气，柳亦初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情之所至，又怎能随意掩埋，莫非殿下这神躯要因此屠杀我这凡人之躯吗？”

“伶牙俐齿。”

“第三个问题，殿下可想好了？”柳亦初淡淡开口。

甄千鸿回答：“暂时未有思绪，你且暂时欠下吧！若是哪日我有想问的问题，定会想你讨回。”

“好。”

席蔚赫牵着几匹马走了过来，道：“天色将暗，我们赶快回京城吧！”

三人点头，趁着夜色未至，开始往京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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