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陆柒真相

彼得的哭喊声和咒骂声被石门瞬间隔绝，莉亚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力气似乎也随着消散了不少，身子软软地消落在地上，眼眶渐渐发红。

        “给你。”疯眼穆迪从楼梯走下来，粗声粗气地道，“哭什么呢？那叛徒才该哭呢。”

        “对呢。”她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我只是想起莉莉和詹姆，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他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穆迪扯过椅子坐下来，须臾后叹口气，“他们逝去那年才二十一岁，才多年轻啊，本该有大好前程等着他们。”

        眼泪更汹涌了。她脑海里浮现起年少时所有人在晚饭后聚坐在休息室里，詹姆把头搁在桌上，笑容灿烂，视线落在莉莉身上，她和克莱尔则懒懒地靠坐在一起，听着詹姆和莱维时不时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然后一阵轻微爆炸声响起，扭头一看，西里斯正拿着几棒尚冒着火花的花棒，一脸得意地和莱姆斯相视而笑。

        “对，太年轻了。”她喃喃道。

        穆迪粗糙的双手落在她肩上，惋叹道：“你知道吗，他们是凤凰社里最好的。莉莉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女巫，而詹姆虽然最爱惹麻烦，但是也绝不能否认他在魔咒上的造诣。”

        “他们不只是最好的巫师，也是最好的朋友。”莉亚抬眼看他，“能帮我一个忙吗？”

        魔法眼珠子向上转了转，穆迪从怀中掏出酒瓶，抿了口道：“我都听到了，放心吧，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叛徒。”

        “谢谢你。”

        “算了，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从中阻止，对吗？”他笑了声。

        “对，”她低声道，“我一生也不会原谅他。”

        不管彼得背后是不是有苦衷，他本应该有更的解决方法。他有整个凤凰社当他的后盾，但是他却投靠了伏地魔，夺去了无数鲜活的生命，毁了许多人的家庭。

        西里斯歇斯底里的那句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他们犹在耳边。

        所以，她不能原谅，也不会原谅。

        在魔法部还未有空处理西里斯案件时穆迪和邓不利多便已经一起押着彼得到魔法部了，毫无疑问地，这掀起了一场极大的风波。

        一个受颁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死人竟然好端端地出现在魔法法律执行司，而且还是来认下十三年前的罪行，一时间各种猜测消天飞，但是大多离不开谁真正的叛徒和而这些年来彼得又是去了哪儿。

        人们只当这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魔法部当初草率断案和息事宁人上。

        本来莉亚以为魔法部会用一贯的手段把事情压下来，再拖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最后让事情在悄声无息中解决。可是现在魔法部明显有其他考量，他们想利用这件事盖过前阵子世界杯上的恐慌，而他们的确也成功了。

        人总是善忘的。

        报章、杂志、酒馆、学校，所有人都不停围绕这个话题八卦一番。

        哈利正气鼓鼓地躲在莱姆斯的办公室里，咬着面包闷声道：“我实在受够那些人了，他们是以为我耳聋吗？”

        莱姆斯扶着额头，刚想劝说几句，还未想出话来时身旁的黑狗便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穿着长袍的男人。

        哈利瞬间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教父，“西里斯，他们真的好烦，关注一下三强争霸赛不好吗？”

        西里斯臭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桌上，顺手拿过桌上的黄酒啤酒灌了一大口，挑眉看向莱姆斯，“说实话，你不能管管你的学生吗？他们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莱姆斯一脸无奈地打量面前两个表情如出一辙的两个人，把西里斯手中的酒杯抢回，“我能怎样阻止他们八卦，总不能禁止他们提起吧？而且你们应该知道，我也是被八卦的对象之一啊。”

        “你就让他们多写几篇论文嘛。”西里斯撇撇嘴，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伸展腰背，“那样就没空管这些事了。”

        “还是算了！”哈利瞪了西里斯一眼，连忙拒绝道。

        “你还是快点变回狗吧，这里人多眼杂。”莱姆斯朝沙发上的懒人努努嘴，“要是不出意外，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

        翌日天才濛濛亮时莉亚便从莱姆斯办公室的壁炉里钻出，手上拿着两套崭新的深蓝色西装，伸手揉醒了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大狗。

        这阵子西里斯还是维持住逃犯的身份，并没有在魔法部的呼吁下露面。而另一边凤凰社把所有证据都呈上去了，包括彼得认罪的视频、从他脑海中提取的几段记忆以及从西里斯那里的一段与詹姆的对话。尽管福吉极度不满他们如此明显地包疪逃犯，但还是无可奈何，因为是魔法部十三年前的错误才导致现在这复杂的境况。其实今天庭审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这案件已经算得上是证据确凿了，只剩下审判彼得罪行和还西里斯清白而已。

        西里斯麻利地把衣服套上，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嘀咕道：“有必要这么隆重吗？我可是逃犯。”

        莉亚翻了个白眼，伸出魔杖理了理他的乱发，“我敢肯定从你到魔法部的那一刻起便会有几十个记者在等你，那些人总爱找出无聊的小细节，然后无张放大。”

        “那你帮我系一下领带。”他微微弯下腰，勾起嘴角，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总是埋藏在角落的忧郁终于散尽，他的笑容终于又回到少年时的张扬恣意，面色早已脱了腊黄，变得红润光泽，眼睛中的光芒耀眼得让她也忍不住泛起笑。

        这模样大概会惹得不少年轻女孩喜欢。成熟带点神秘，却又不羁风流，带点高傲。至少她可以说，他绝对比少年时更有魅力了。

        她拉过他松散的领带，把他扯到身前，然后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激烈又缠绵，像是两束火焰互相交缠，愈演愈烈。

        “你回来了。”她微微喘息。

        “嗯，我回来了。”

        过了十三年，她的少年终于回来了。

        八点正，莉亚和莱姆斯领着哈利和西里斯从魔法部的壁炉走上。一瞬间他们看到的只有极其刺眼的闪光灯和听到嘈杂的声音，显然他们之中没有人能习惯成为焦点，只得礼貌地朝那些如狼似虎的记者们笑了笑后便跟着在边上等候的克莱尔走向法律司。

        庭审如他们预料般，先是由福吉宣读了一大段冗长的背景以及十三年前西里斯被判罪的资料，然后便是有关西里斯逃狱以及彼得被指控为食死徒的证词。接着，便是各项证据。

        彼得预先录下的证词。

        可是下一个片段却是他们未曾见过的。

        记忆中的詹姆头发是少见的齐整，眼镜也摘下了，他正抱着牙牙学语的哈利，神色带着感激和担忧，皱起眉道：“彼得，你确定吗？”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正在戈德里克山谷。

        “嗯，我确定。”

        莉莉坐在旁边，双手合十抵在下巴，鼻尖和眼角都泛红，声音带点颤抖：“噢，彼得，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谢谢你愿意保护我们。”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詹姆把哈利放在旁边的摇床中，轻轻地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爸爸爱你，妈妈也爱你，哈利，我的宝贝。”

        “我们爱你，哈利。”莉莉从后搂着詹姆，也在哈利脸上落下轻吻。

        声音沉重真摰得如同诺言一般。

        他走到彼得身旁紧紧地拥抱他，眼眶发红，过了会儿才道：“我爱你，兄弟，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活着，好吗？活着便是胜利。”

        “好。”

        眼泪终究还是从詹姆脸上落下，他用手背擦干后重重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我们在一切结束后便好好地大醉一场，叫上莱姆斯和西里斯一起！”

        “那我也要和莉亚和克莱尔大醉一场。”莉莉的笑客在阳光下明媚动人，红发落在肩上，眼眸中写满期待。

        没有人能忍住内心中的难受。

        哈利倚在莉亚身边泣不成声，莉亚的眼泪也是止不住一滴又一滴落下，回忆中的他们是如此年轻，对他们的朋友充满信任，对未来充满憧憬。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

        后来的证据莉亚已经没有怎么注意了，她也不知道穆迪使了什么手段，先前说好会为彼得求情的人一个也没有出现，甚至连邓不利多也没有站出来。

        还是一段又一段冗长的话语。

        “彼得·佩迪鲁被确认为食死徒罪成，期间出卖波特夫妇罪成，炸毁并杀害十二个麻瓜罪成，嫁祸潜逃罪成，非法阿尼玛格斯罪成，即日起禠夺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以及所有魔力，被判摄魂怪之吻以及在阿叫兹卡班终身监禁的刑期。另一分面，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宣叛为西里斯·布莱克翻案，十三年前的判罪更正为误判，布莱克先生应为清白无罪！”

        莉亚憋住的一口气终于呼出，转身紧紧地抱着哈利和西里斯，“我们终于等到真相了。”

        踏出法律司时毫不意外又是一大轮闪光灯对准他们，莉亚还在晕眩之中时便看到西里斯侧身单膝跪下。

        他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似乎丝毫不被那些记者影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半抬起头，视线对上莉亚海蓝的眼睛，不曾移开，彷佛世界上只剩下她，诚挚地道：“原谅我十三年前的不辞而别，但是如果你愿意，我是否可以有这个荣幸与你共渡一生呢？”

        他说过回复清白的第一件事便是要问她愿不愿意结婚。

        眼泪又再次落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哭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胡乱地点头，然后西里斯便站起来搂着她的腰，在闪光灯下吻上她的双唇。

        悠长又放纵。

        像是剩下他们两人。

        不会再错过了。

        眼角余光看到预言家日报那几个讨厌的记者，她便再也不在乎地朝他们举起那只戴着闪亮宝石戒指的中指。

        所有人看热闹的人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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