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陆玖勇士

西里斯从岩洞回来后在圣芒戈休养了几天，又引起了不少媒体的关注，最后只得对外解释是因多年牢狱生涯留下的后遗症，暂时把雷古勒斯的事情掩盖下来。

        更多的魂器线索开始浮出水面，凤凰社成员开始被指派执行不同的任务，然而莉亚却在此时收到让她火冒三丈的消息。

        哈利被选为三强争霸赛的勇士。

        校长办公室里挤着十多个人，有霍格沃兹的教授们、魔法部的代表和三强争霸赛的负责人，气氛僵硬得有点吓人。哈利正有点不安地缩在椅子里，西里斯则朝着他半倚坐在桌子上，莉亚皱着眉坐在了哈利旁边的位置上。

        火杯被摆放在桌上，蓝色的焰火早已经熄灭，皱巴巴的纸张平铺在一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哈利·波特的名字。

        “不行。”莉亚伸手捋过刚刚才染回银色的头发，眼尾扫过福吉，语气不容拒绝，“哈利是绝对不会参加争霸赛的。”

        彼得那时的话言犹在耳。即使没有他的警告，她也不可能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去参加这个比赛。

        莉亚冷笑一声，“明知道这是阴谋还要我们跳下去，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们？”

        福吉脸色涨红，额角渗出一层薄汗，再次重申道：“哈利已经被选中了，就必须要参加，这是规则。”

        “那十七岁以下不能参加的规则？”莉亚睨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们见鬼的规则是随便订的吗？”

        “史怀特小姐，”福吉擦了擦汗，也不知道为何会摊上这一件糟心事儿，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都知道火焰杯的规定，选出来的勇士便不能更改了。”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啧了声，伸手把火焰杯扫落在地上，懒懒地挑眉，“看，这样就没有火焰杯了。”

        办公室里又再次乱成一团，推桑着想要捡起滚落在地的火杯，邓不利多无奈地瞪了瞪抱着双臂的西里斯，把魔杖点着自己脸颊，声音被放大，“都停下来。我们先解决最重要的问题，好吗？勇士这件事情是不能更改了，火焰杯选出来的人就是等于自动签订了契约，如果不遵守的话，很可能会死的。”

        “所以连你都认为哈利应该参加比赛？”莉亚对上邓不利多湛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她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得太多了，霍格沃兹里的内鬼尚未找出来，也不清楚伏地魔和食死徒的阴谋是什么，而只要狠下心把哈利当成诱饵，便能钓出背后的大鱼。

        只是，她不可能狠得下心来。哈利是她的孩子，他的安全比魔法界的将来更重要。

        她并不是伟大的人。

        “不是我认为的问题，莉亚，我们没有选择了。”邓不利多叹口气，“况且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哈利的。”

        “那以前因为比赛而意外死去的人呢？”她没有示弱，“我不觉得你们可以保证任何人的安全。”

        没有人插话。

        西里斯也嘲讽地环视房中众人。

        “算了，”莉亚扯起淡笑，再次转向福吉，“我就只想问一个问题，只要哈利以勇士的身份踏进场地，那就等于参加比赛，履行契约了，对吧？”

        福吉左看右看，却也找不到任何人给他眼色，只得硬着头皮道：“对，理论上——”

        “那就可以了。”莉亚也懒得再待在这里，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朝西里斯扬了扬眉，“我们便先离开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讨论了。”

        走下石阶后，莉亚向尚有点迷惑的哈利交代了几句便让他先回格兰芬多的塔楼了，剩下她和西里斯慢慢踱步到黑湖旁的草地。

        午后刚过，和熙的阳光穿过班驳的树叶落下，凉风伴随鸟鸣拂过，幽香传来，惬意非常。青草被踩踏，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莉亚倚着树坐下来，烦躁得又忍不住把地上的青草拔下来，“该死的。”

        西里斯在她旁边坐下来，伸手抽过她手中的青叶，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哈利会没事的，他在赛场走几步便会回来了，别担心。”

        “我怕他被利用了。”她咬唇道，“在他们眼中，哈利只是诱饵。”

        软软的发丝蹭了蹭她的脸颊，西里斯修长的双腿闲散地搭在草地上，随意捡起石块扔在水中，“有我们在，他们不会伤到他分毫。我拼了命也会护他周全。”

        “别想那些烦心事。”他忽然扬起笑容，凑到她跟前，从背后捧出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来的野雏菊和狗尾巴草，那双好看似星晨的眸子注视着她，声音笑音满满，“奥菲莉亚，我可以邀请你当我的舞伴吗？”

        “噢，西里斯西里斯，”她接过那捧花，拿它挠了挠西里斯的脸颊，“我们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

        他不在乎地笑了笑，搂着她道：“生活总该有仪式感的。今天晚上我们去伦敦吃晚餐吧。”

        布莱克家的财富又再次回到了西里斯的手上，他除了可以把手底下的房屋修缮一下，除去那些讨人厌的装潢，又可以再次当个豪气又帅气的未婚夫、教父和朋友了。

        莉亚把古灵阁的工作申请改成了兼职，将空闲下来的时间去处理凤凰里的事宜，也会抽时间回到霍格沃兹帮助庞弗雷夫人熬制更多的魔药和处理愈来愈多的恶意伤害事件。

        西里斯也再次回到霍格沃兹，只不过这次他是以人的身分进入城堡，并且职责是帮助将要参赛的哈利和塞德里克做好准备，顺便再管理一下大晚上在夜游的学生，将他们拎到莱姆斯的办公室去。

        莉亚坐在校医院的窗旁研制台上，把刚熬好的魔药装好递给床上苍白又气鼓鼓的少年。他一头白金色的头发，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灰蓝色的眼睛透出冷冽，根本不用问他姓甚名谁就可以肯定他是马尔福家族的人。

        “喝下去吧，你会感觉好一点的。”她挑了挑眉。

        德拉科狠狠地睕了她一眼，用尚有些颤抖的手把药水送到口边灌了下去。

        莉亚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感觉受到威胁，伸手收回那管子，“你知道吗，你应该说一句谢谢的。”

        德拉科嗤笑一声，撑起身子，不满地道：“你知道吗，那疯子应该要给我道歉！他将我变成白鼬，你你们现在在这里熬药是本份。我告诉你，他要完蛋了，竟然敢如此对待一个学生！”

        好吧，莉亚得承认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不管他当时做了什么，一个教授都不应该攻击学生。

        思及至此，她忽然道：“是穆迪将你变成白鼬的吗？”

        “除了那个疯子还会有谁？”

        “你做什么了？”

        “就和波特起了几句口角罢了。”他耸肩，拖长语调，“谁叫他是救世主呢？”

        莉亚也不与他一个小屁孩计较，他只是嘴欠了一点，又没有什么坏心，况且众目睽睽下变成一只白鼬真的是蛮可怜的。

        只是，最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穆迪会如此对待学生。虽然平常他是比较强势又没有耐性，可是也不至于为了哈利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就算换了她在现场目睹德拉科在嘲讽哈利，又或者出手攻击哈利，她最多也只会夺走他的魔杖，顶多再把他丢给邓不利多，断不会把学生变成动物。那不仅危险，而且还极其侮辱。

        穆迪绝对是个比她还成熟的人，而且今年也是他主动要求分担莱姆斯在学校的职责，一切都太奇怪了。

        十月尾第一场三强争霸赛如约而至。

        枯叶铺落在魁地奇球场，遍地金黄，秋风吹过，带点寒凉，却划不散观众席的热情兴奋。莉亚瞥了眼帐篷外的比赛场地，一头被绑住的龙正在赛场中间不停喷着火球，身下正放着一颗金闪闪的蛋。她转回来，压低声音道：“哈利，都记清楚了吗？这是唯一一场你可以参加的比赛，之后的都不能跟我讨价还价了。知道吗？”

        克莱尔早就打听清楚三个比赛项目了，也确认了只有第一个与龙对抗的比赛中才会让观众全程观看，其他的都只是看到开头和结尾。哈利知道后便迟疑地问她可不可以让他参加第一场比场，毕竟在全校面前不战而败有点丢面子。莉亚和西里斯商量后便也同意了，毕竟他们也明白十四岁孩子的自尊心，让他在本已经对他参赛有许多闲言闲语的同学面前弃权是件不太明智的事情。而且，顺便也可以迷惑一下藏在暗中的敌人。

        莉亚只希望他们在赛场上能全身而退，但是西里斯却想让他们夺下头两名的位置。于是，西里斯便拉着哈利和塞德里克两人在赛前不停加强特训，确保他们有足够能力与龙战斗。

        “知道了，谢谢你。”哈利挤出紧张的笑容，眼睛中却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像极了每次临上赛场时的詹姆。

        她紧紧地拥抱面前的少年，“你可以的，不要怕，我们都在。”

        帐篷外的赫敏和罗恩还在探头探脑，莉亚也就不打扰他们，转身便走向观众席，也逮住了鬼鬼祟祟在附近转悠的丽塔·斯基特。

        第一场比赛有惊无险地渡过，塞德里克夺下了第一名，哈利则以几分之差排在第二名。

        就连莉亚也不得不承认阳光下笑得正璀璨的棕发少年实在太夺目了。他身型殷长立于石阶上，脸上红噗噗的，额角带点汗珠，笑容自豪却不自大，是少年疯有的纯粹。他长手一伸，把哈利搂住，大方地让他一起接受斯基特的采访，谦虚又有礼。

        他夺目得就像那时候的掠夺者一样，甚至还比他们成熟那么一丁点儿。

        “看什么呢？”西里斯从背后搂着他，拖长语调道：“你在看那些小听孩吗？”

        “嗯哼，”她转身捋好他的发丝，狡黠地笑了笑，“他们真的蛮赏心悦目的。”

        西里斯不置可否，只撇撇嘴，挑起嘴角在她耳边道：“我却觉得那些小女生们会觉得我更吸引呢。”

        莉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些小女生在偷偷摸摸地看过来。

        小女生果然抵不个成熟大叔的魅力啊。

        第一场比赛结束后霍格沃兹里对哈利的敌意减轻了不少，也没有再拿他开玩笑。城堡内的气氛很平静，也不像是有什么阴谋在策划，连一丝怪异的痕迹也找不到，如果不是陆续找到的魂器和捕获的食死徒，也很难令人相信伏地魔要卷土重来了。

        莉亚本来也渐渐地放下警惕，但是却在一日午后碰见了气呼呼、眼眶通红的赫敏。

        她看上去极度不安坐在病床上，张望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挪到莉亚身旁，极小声地道，“莉亚，学生是不应该学不可饶恕咒的，对吧？”

        赫敏身子微微颤抖，莉亚从药柜拿出一瓶安神药剂，坐到她身旁，“怎么了？如果只是理论上的教导，那也是挺平常的。”

        “可是可是他在课堂上直接对蜘蛛用了钻心咒，他还想叫纳威练习这个就咒语。”

        “见鬼的。”莉亚忍不住咒骂道，“他真是个疯子。”

        疯得有点过份。

        莉亚把几支安神魔药拿给赫敏，让她把它们给纳威和其他受影响的同学，而她自己则决定去找穆迪聊天。

        穆迪的办公室很阴沈，颇有几分布莱克老宅的感觉，四周堆放着杂物，还有赫敏提到的蜘蛛。他一跛一跛地走向沙发上，瞥了她一眼，粗声粗气地道：“怎么了？”

        “听说你在课堂上展示了不可饶恕咒？”她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慢慢地道。

        “他们要知道自己将来面对的是什么。”他屑笑一声，“不然像小白兔一样任人宰割吗？”

        “纳威也在那里。”

        “我是教授。”他瞟了眼铜钟，从怀里掏出酒瓶，喝了口道，“我不关心他们的心理状况，只要他们死不了就好了。”

        一丝极淡的气味传到莉亚的味子里，莫名地有点熟悉，她敛下心中的猜测，只勾起唇角道：“别在上课时间喝酒。”

        他啧了声，不在乎地把所有液体灌进口里。

        “对了，你有收到我暑假时给你的水晶球吗？”

        穆迪指了指柜边，“收到了，在那边。”

        果然有点问题。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但应该不是真正的穆迪，那水晶球她送给他是明明说了是莱维给的东西，而且每次提起他都让她拿回家去，不像今天就一句话带过。

        穆迪是疯子没错，但是他疯得有分寸，面前这个人疯得一点儿分寸都没有。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办公室，转而叹口气朝他道：“注意一点，不要吓坏小孩子了，尤其会斯莱特林那些，闹起上来就很麻烦了。”

        他没有反驳。

        莉亚在当天晚上便把猜测都跟西里斯和莱姆斯说了，“我闻到一阵极轻的复制汤方的味道，而且他的行径不像我认识的穆迪，他甚至没有反驳我。只是我不确定邓不利多知不知道。”

        他们交换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最终莱姆斯道：“邓不利多希望保护魔法界，我们希望保护孩子，也不冲突。先观察着吧，现在我们发现了他便是领先一步了，总比他们再弄出别的阴谋要好。”

        西里斯抚平了自己眉间的烦燥，“我这几天会调查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到十二月中旬穆迪都没有再做任何出格的行为，只是在课堂上出现了许多不在课本上的黑魔法，严格来说，学生们的实战知识也提高了不少。他莫名其妙得不像一个坏人，甚至乎对哈利也蛮照顾的，这让他们更忧心了。那些人混入霍格沃兹的目的总不会是要好好训练哈利吧。

        不管他们有多忧心，城堡却是被圣诞舞会的浪漫气氛包围了，穆迪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些场合，这也让他们难得地可以放松一天。

        礼堂天花板飘落一瓣又一瓣的雪花，小精灵在天空上飞舞，斛寄生时不时出现在半空，惹来不少欢声笑语。乐团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演奏着优美的乐曲，四位勇士带着舞伴缓缓走进舞池，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塞德里克牵着一个亚洲脸孔的女生，她看上去温婉可人，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两人就像是才子佳人；赫敏则是穿着一条粉色纱裙，把手搭在维克多的臂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羞赧；芙蓉也牵着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看上去也十分登对。

        “哈利邀请了韦斯莱家的小姑娘呢。”莉亚身穿一袭银色露背吊带长裙，拿过一杯香槟，抿了口，“果然和詹姆一样，只喜欢美人。”

        金妮姜红色的头发搭在她肩后，五官尚带点稚气，但却能看出是十分的精致，唇红齿白，再等多一、两年肯定会引来不少狂风浪蝶。西里斯笑了笑，“哈利还是有眼光的，金妮是个好姑娘。那女孩在魁地加球场上可狠了。”

        一曲终了，西里斯把酒杯放下，走到莉亚身前弯下腰，头微微抬起，弯起嘴角，眼睛亮亮的看向她，“我有荣幸和这位美丽的女士跳舞吗？”

        “当然了。”她把手搭在和暖干燥的大手上。

        西里斯永远都是人群中最闪的那颗星，他一溜进舞池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灰黑色的头发随着他身体摆动而凌乱地搭在额角，身上三件套的西装外套早被他抛在某一个角落了，只余下墨绿色的马甲和属开了两颗钮扣的衬衫，风流又倜傥。他拉着她转过一个又一个圈，跳过一支又一支舞，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却不曾放开她的手。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地软倒在沙发上，顺过香槟大口大口地喝着。

        此时有几个小女生推推搡搡来到他们面前，一个金色头发的女生成功被推到踏前一步，她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布莱克教授，噢不，布莱克先生，我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吗？”

        她又转向莉亚，紧张地道：“就一支舞，没有别的意思。”

        莉亚被这几个害羞的小姑娘逗笑了，发现西里斯也看向她，便笑道：“去吧。”

        西里斯朝莉亚眨眨眼，朝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早告诉你了。

        他真的很受年轻女生的欢迎。

        不过嘛，她也受欢迎啊。瞧瞧，德姆斯特朗也有几个男孩子走过来了，不知道那只大狗会不会打翻醋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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