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沟翻船

天开始冷了，小吃街的火锅店里一片热火朝天。篮球队的一群大小伙儿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吹牛。“蒋旭这小子，我tm早看他不爽了，让我瞧见他再欺负人，我打得他叫爸爸！”

        “我打得他叫爷爷！”

        “嘿，这辈分不对吧？”

        “论拳头我是你爸爸。”

        ……

        顾严理被暖和热闹的气氛带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坐他旁边的大个开口了:“你和那个苏焱什么关系？这小孩怎么惹上的蒋旭？”大个名叫高强，人如其名，但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是这几个里最细心沉稳的一个。

        顾严理说：“苏焱是程林的弟弟。”

        程林是篮球队前辈，和大伙儿关系挺好，不过高□□队后就很少碰见，他们不知道苏焱是他弟，再加上他们兄弟俩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大家也联想不起来。“程林毕业前托我照看他弟，这小子不服管，他和蒋旭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顾严理语气里有丝无奈。

        桌上另几个听到也望了过来，豪气地拍了桌板：“程林他弟就是我们的弟弟，不能让蒋旭那小子欺负了。”

        顾严理点头，瞥见门口有个眼熟的身影正向店后门走，他立马起身，丢下句：“我去上厕所。”就跟了出去。

        郭子今天和几个哥们约了火锅，喝多了正要去厕所解决，刚到门口突然被一道身影给挡住。他一抬头见是顾严理，亲热地打了招呼：“嘿，理哥，你也在这吃呢！”又摆了摆手：“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我这尿急呢。”

        郭子抬脚要走，顾严理跟着一挪把他挡了个结实，郭子又向旁边，还是被挡住了去路。郭子急了：“理哥，你先让让，我快尿裤子了。”

        顾严理倒是不着急，慢悠悠地说：“你告诉我苏焱和蒋旭怎么回事我就让你过去。”

        郭子望着顾严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转身就要跑，被顾严理眼疾手快地提溜住了。他膀胱都要炸了，厕所就在眼前却进不去，想跑又被抓住了，只能苦着张脸求饶：“好！好！我答应你，我的好大哥，你先让我进去解决下。”

        顾严理还是没着急，抬眼看他：“说话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郭子点头如捣蒜。

        顾严理刚把身体让开，他就一溜烟跑进去尿了个痛快。出来的时候，郭子腿都是软的，看着门口的顾严理直苦脸。顾严理把他推到火锅店后门：“说吧。”

        “唉。”郭子为难地抓了把反扣着的棒球帽，“这事苏焱不让我们乱说，关系到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顾严理没说话，继续用眼神逼问。

        郭子只能拍了下大腿：“理哥是自己人，我信得过你！”他的小眼睛朝四周一看，确定没人才小声说了。

        军训结束后的一个晚自习，还没到下课时间，苏焱他们几个就想着偷溜出去吃烧烤，正准备翻墙就听到有动静，几个男生带着个女生过来了，有个男生开口说：“高妍，我挺喜欢你。”

        原来是告白，还没见过这阵仗的几个小子干脆看起热闹，躲在了树丛后面没出声。

        “我说过很多遍了，”女生的语气很无奈，“我不喜欢你！”

        还是告白失败现场，这就更刺激了。

        “你都没接受我，怎么知道喜不喜欢。”男生依旧嬉皮笑脸，说着就去拉女生的手。女生生气地吼道：“放开。”

        “不放！”男生动作没停，两人推搡起来。“啪！”女生反手扇了对方一道巴掌。

        “哟，蒋哥，什么情况？”

        “疼不疼啊？”

        旁边的几个男生开始起哄。

        告白的男生显然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之下用力将女生按到了墙上要亲她，还扯开了那个女生的上衣。这种情况他们当然不能装没看见，苏焱第一个冲了上去对着蒋旭就是一顿暴揍，蒋旭他们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自己做得过了，吓得没了魂，匆忙就要跑，但一会儿又反映过来，来的只是几个毛头小子。

        蒋旭刚丢了脸面，这次不能再被人小瞧了，于是扭头打了回去。苏焱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手灵活，经验丰富？蒋旭一直没占着上风，恼火的不行，问他：“你是谁？敢坏老子好事。”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苏焱！”苏焱从来都是不怕事的主。

        这时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马上就会有人往这边过，蒋旭他们只能先撤，临走时，蒋旭没忘放狠话：“苏焱，老子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于是，苏焱和蒋旭的梁子就结下了。

        顾严理听得皱了眉。

        “那个高妍后来还找了苏焱几次，蒋旭还是骚扰她，她没办法，只能来找苏焱帮忙。”郭子补充道。

        顾严理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行，我知道了，这事你不用告诉苏焱，走吧。”

        郭子赶紧溜了。

        顾严理回到店里，大伙儿还在聊得火热。“你丫吃坏肚子了，出去这么久。”

        “我还以为你逃单了。”

        他回到座位，向大家勾手示意，几个人都凑了过来，顾严理才沉下声音道

        体育课蒋旭从来不感兴趣，刚列好队蒋旭就喊:“报到！老师，我肚子疼去趟厕所。”也不管老师同不同意他就走了，和他一伙的知道蒋旭是去厕所抽烟，也没跟着。

        蒋旭进了厕所，刚准备点烟就猛得被一件外套蒙住了头，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蒋旭只要发出声音，就会有更重的一轮踢打，他只能闭了嘴抱头蹲下，暗自咬牙，谁下手这么黑？

        一顿胖揍终于结束，蒋旭被大力提了起来，人还没站稳就突然感觉下面一凉！他的裤子被扯了！蒋旭赶紧挡住关键部位，还好内裤还在，接着，他头上蒙着的外套被掀开。

        “咔咔”，顾严理对着蒋旭来了个八连拍。

        “顾严理！”蒋旭赶紧提起裤子，骂骂咧咧地上前要抢手机，刚动身就被旁边的大个挡住，蒋旭才看到刚才揍他的就是篮球队的那几个！他平时缺德事做的不少，自觉心虚，很少有落单的时候，没想到还是阴沟里翻了船。

        顾严理看着蒋旭狼狈的样子出了声:“这事到这就结了，你上次把苏焱打了，今天挨顿打就算两清，要是以后你再骚扰女同学，找苏焱的麻烦，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学校论坛。”说罢，他将手机在蒋旭跟前一亮。

        蒋旭看到手机里自己只穿了条内裤的照片，举起拳头朝顾严理砸去，被大个给一拳掀开。顾严理脸色更冷了：“怎么，你现在就想我把这些传论坛。”

        蒋旭只能咬牙住了手，又不甘心道：“我和苏焱两清了，和你呢？别忘了，你还给了老子一砖头。”说着他动了动挨了砖头的肩膀。

        如果不是苏焱，顾严理是绝对不会管这摊子烂事，也段不会和蒋旭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他挑眉看向蒋旭：“那好，我让你来一拳。”他话一说出口，大个立刻上前阻止，顾严理拉住他说：“没事，我也不欠他的。”

        蒋旭使出浑身力气对着顾严理肩膀就是一猛拳，他虽然人怂，但力气确实大，顾严理不由后腿两步，发出一声闷哼。

        还真敢打！大个气势汹汹地逼近蒋旭，顾严理冷冷开口：“这下可以了？”

        蒋旭已经答应过，闷闷点了头。

        “那就全两清了，不想大家把你当笑话就按我说的做。”顾严理丢下这句离开，他们几个快速撤走，和门口放风的成田点个头，各自散了开。这次行动速战速决实在完美，顾严理摸清了蒋旭的活动习惯找准了机会，篮球队的几个提前以各种理由请好假在外面守着，蒋旭果然入了网。

        等篮球队的人走了，蒋旭才磨蹭地走了出来，他的头被外套蒙着，头和脸都没受伤，只是身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但这事太丢人了，没法和人说，蒋旭只能忍下了。

        苏焱觉得这几天很不对劲，蒋旭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旦粘上就甩不掉。之前蒋旭没事就要找他们麻烦，远远见到苏焱他们还会竖中指挑衅，双方一直小摩擦不断，但最近蒋旭突然消停了，连人影都不见，苏焱觉得奇怪还有点不习惯。

        “这天可真够冷的！”郭子望了望天，把头埋进衣领里。

        “你都戴帽子了还冷？”小飞说着将郭子的针织帽一扯整个蒙住他脸。

        郭子的头上有块斑秃，一年四季都戴着帽子，裤子可以不穿帽子不能不戴，他赶紧把帽子重新戴好，啐了一口小飞：“你丫找打！”小飞不跟他继续闹，又来勾搭苏焱：“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你说下得来吗？”苏焱没回话，抬头望天，天空阴霾霾的。

        下课铃还没响，苏焱他们几个就偷溜到了食堂，刚踏进大堂门，就看到蒋旭端着饭盆正朝这边走。他们几个立即进入戒备模式，往常这种情况下，怎么着也得互相呛几句还有可能摔个碗。然而，蒋旭看到他们后立马换了方向，转头就没了踪影。

        几个人一头雾水，还是郭子先反应过来，感叹了句:“还是我理哥牛啊！”话音刚落就被苏焱揪住了领子：“顾严理和这有什么关系？”

        这多事的嘴！郭子给了自己一巴掌，在苏焱威胁的眼刀下将顾严理知道了的事给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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