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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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城主端坐于大厅正中的高位之上,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与不容挑衅的威严,仿佛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因他的情绪而沉重得可以滴水。
林平站在下方,心中如同有千百只鼓在擂动,每一声都敲打着他的神经。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都关乎生死,仿佛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林平心中暗自嘀咕,这是拿性命赌博啊!
他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花钱,如果被城主杀掉的话并不能完成任务。
但他想借此机会试探城主的底线,这个度一定要好好把握。
“林平啊,你既进了城主府,就要遵守城主府的规矩,妓馆、赌坊这种地方今后少去为妙。”
城主终于开口了,语气还算平和。
众人愣了,这不科学,江云宇更是气的双眼冒火。
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为何林平说出如此过分的话都没受到责罚,自己一个笑容就要挨打。
城主不但没生气,而且是用商量的口吻,甚至没有明令禁止他去妓馆、赌坊。
为了继续试探城主的底线,林平趁势说道:“不行,每月最少要去五次!”
“倘若这都不受责罚,我江云宇今后跟你林平姓!”
世子心里暗自庆幸,林平这厮简直给脸不要脸了。
城主让你少去这种地方是委婉的说法,林平还就真不知好歹的讨价还价。
其实,林平之所以不断挑战对方底线,除了试探之外,还是要告诉城主,他是个败家子,胸无大志,除了金钱上,其它地方不会对城主府造成威胁。
这样能换来更稳定的地位。
城主脸色更加难看,愤怒的伸出一根手指。
“哈哈,父亲要亲自动手了!”
江云宇双手捂着嘴,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在他的认知中,城主伸出一根手指代表着“杀”,两根手指头代表着“去死”,三根手指代表着“你完了”。
“一次,没错至多去一次!”
城主开口了,并非一个冰冷的杀字,而是一句商量的话。
“成交!”林平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城主大人的目光有些复杂,这似乎……中圈套了。
林平的期望值就是一次,只不过故意把要求提的很高,让城主有压价的机会,不能不给老丈人面子不是?
“除了狎妓、赌钱的花销之外,剩下的怎么办?”
城主红着老脸继续问道,一大把年纪的他,总觉得说出这两个词就是耻辱。
“剩下的慢慢还呗……”
林平呼之欲出,妓馆跟赌坊可是销金窟,一千两银子未必能够。
他当初在林家的时候,随随便便都是上万两的挥霍,没想到城主府这般小气吧啦。
但林平还是把这话给憋了回去,他要是说出来的话,很可能彻底惹怒城主,估计会被打死。
况且,城主身边还有个暴怒的江修文,这家伙就跟火药桶似的,说发飙就发飙。
要不是他有普通百姓这张护身符罩着,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林平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先是站直了身子接着反问道“敢问父亲大人,如今这江城府何物最贵?”
说到这里林平真是汗颜呐,身为富商的儿子他竟不知江城府的物价、商机,除了败家之外简直一无所长。
“自然食盐最贵,近几年江城府阴多晴少,盐城县的盐田荒废,加之巨商囤货,食盐价格飙升数十倍!”
城主面带忧愁,皱眉说道。
食盐内的钠离子为人体内必需元素,食盐相当于第二类粮食,几日不吃食盐会导致全身无力,再过几日变会水肿,甚至危及生命。
所以说,历朝历代都把食盐看的很重,盛产食盐的地方就会富庶,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正是因鱼盐之利才成了当时的霸主。
后来晒盐技术得到发展,食盐产量增加,老百姓才真正吃得起盐,一些富商看到商机,大量囤积食盐,最后高价卖出,从中牟取暴利。
朝廷为了杜绝这类现象的发生,专门设立了盐政司,全国食盐皆需由朝廷配发。
然而武国没有盐政,为了大力发展商业,市场化严重,就连铁盐这类命脉资源,也能自由买卖。
江城府濒临大海,产盐丰富,甚至供应着大半个越国,这也是城主最大的收入之一。
然而近几年内,江城府阴多晴少,盐田内的草木灰上结不出盐霜,形不成高浓度的卤水,煎炼起来费时费力。
无奈之下,制盐匠直接取含盐量较低的海水进行煎炼,一斗水只能得一升盐,耗时耗力不说,还耗费了大量柴薪。
这种情况已经让食盐的价格飙升了五倍,一升盐卖到五十文钱(十文钱折合人民币6.6元)。
后来,富商们从中牟利,大量囤积食盐,让价格再次飙升,如今一贯钱只能买五升盐。
然而,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不过五两银子,相当于五贯钱,寻常人家根本就吃不起盐。
林平结合脑海中一些零散的记忆,加之城主的表情,大概猜测出情况有多糟糕。
盐荒的这几年内,城主府财政亏空是小,老百姓吃不起盐是大。
城主多次想让盐商放盐,却屡次遭到了拒绝,这也是市场经济的一大诟病。
看着林平认真思索的样子,城主表情一怔。
世人都说林平是个败家子,但他竟想着囤积食盐赚钱?
又或者说,他打算给百姓发放食盐,收揽民心?
不论是哪种想法,都证明林平有野心,如此一来,他对城主府来说也是一大威胁。
“林平,你是打算把这一千两银子拿来买食盐吗?”
城主氤氲着眸子问道。
倘若林平点头的话,那他不得不重新考虑林平在城主府的去留问题。
“不不不,父亲大人误会了,我是准备买木头啊!”
林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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