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做主

她是带着大事来的，她才没打扰程铮哥哥！

        西岚公主说完就瞪着李恒远，那带着火气的目光好像再说，看，我能帮程铮哥哥找到神医，你能吗？你这个废物！

        可是对上李恒远的目光，西岚公主就怂了。

        这时候程铮已经整理好衣服从床上起来，淡淡地扫了西岚公主一眼，“西岚公主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你且回去吧。”

        “程铮哥哥！”西岚公主不依，她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连神医弟子的落脚点，怎么能就这么放弃，“程铮哥哥，你的病一定会好的，我就是踏遍整个大楚，我都要为你找到能治你的病的神医，你一定会没事的，所以也请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程铮，胸中憋着一口气，眼圈浸染上红色。

        “不必了。”程铮说着还虚弱的咳了声，睫毛颤动，看上去有气无力，“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不必麻烦。”

        “程铮哥哥，你就和我去嘛，说不准连神医的徒弟真的能救你呢？”

        李恒远松松垮垮地依靠在床柱上，哂笑道：“西岚公主还没听明白吗？王爷这是不想和你有所牵扯，你还是乖乖离开吧。放心，本王妃会好好照顾王爷的，不劳西岚公主挂心了。”

        李恒远这句话毫不客气，就像是一把刀，直接差进西岚公主的心里，他怒瞪了李恒远一眼，而后委屈巴巴地看向程铮，“程铮哥哥，你……你是这个意思吗？”

        李恒远也似笑非笑地看着程铮。

        程铮偏头与李恒远对视，忽而笑了，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本王的王妃说的是。”

        西岚公主直接被这句话给气晕了头，“程铮哥哥，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说完哭着跑开了。

        李恒远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还学着西岚公主的语气道：“程铮哥哥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只是下一刻，李恒远被程铮咚在床柱上，程铮面色沉凝，眼中好像有一把火光，“不许说不喜欢我，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李恒远噗嗤一笑，主动亲了程铮一口，还用刚刚那种语气，“程铮哥哥，我最喜欢你了，这辈子一直喜欢你。”

        程铮低头封住李恒远嘴角的笑，手摸上李恒远的腰身，哑着声音说道：“继续吗？”

        李恒远搂住程铮的腰，带着程铮一起转身，转瞬间将程铮压在身下，用同样沙哑的声音说道：“当然。”

        话落，就吻了下去。

        只是今天注定不是办事的好日子，四唇才刚刚贴上，苏公公的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爷，王妃，婷夫人死了！”

        程铮和李恒远的动作齐齐一顿，而后马上起身。

        “怎么回事？”

        李恒远扶着一秒变虚弱的程铮走到门口，程铮质问苏公公。

        苏公公马上回答道：“是婷夫人的丫鬟发现的，丫鬟说婷夫人早上都会很早起床练剑，但是今日过了点都没看到婷夫人的起来，当时只当婷夫人贪睡，之后觉得不对劲，开门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婷夫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再无生息。”

        程铮眉头微蹙，“过去看看。”

        “是。”

        赵娉婷住在王府的西边翠庭楼，李恒远和程铮赶过去的时候，赵娉婷的丫鬟正守着赵娉婷的尸体嚎啕大哭。

        她是赵娉婷的陪嫁丫鬟，从小就跟在赵娉婷身边，主仆俩的感情很深，现在赵娉婷突然死了，丫鬟自然受不了。

        丫鬟见着程铮进来，几步爬跪到程铮的面前，“王爷，王爷您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情急之下，喊的都是私底下喊的小姐，而不是婷夫人。

        李恒远扶着程铮在凳子上坐下，而后朝着赵娉婷的尸体走去。

        丫鬟看见的了，马上张开手护在赵娉婷面前，非常警戒地瞪着李恒远，“你要干嘛？我不许你靠近我家小姐！”

        丫鬟看李恒远的目光充满了敌意，就像是看着仇人一样。

        “把她拉下去。”李恒远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叫下人把丫鬟拉开，他兀自蹲到尸体面前，动作熟练地开始检查尸体。

        尸体是仰面平躺在地上的，已经长了尸斑，尸斑多分布在面部，手臂的前面。李恒远特意去翻看尸体的后颈部，并没有在哪里看到尸斑。

        赵娉婷死不瞑目，到现在眼睛还是瞪着的，似乎还能在其中看到她对人世界的眷恋，眼睛两侧的眼结膜里有淤血。

        嘴唇是黑色的，像是被人刷上一层黑漆，面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布满了尸斑，已经看不出生前的英气。

        李恒远收回手，看向被下人禁锢在一旁的丫鬟，问道：“你几时发现尸体的？是否有动过尸体？”

        丫鬟抿着嘴不回答，目光里憎恨弥漫，在她看来李恒远的刚刚对赵娉婷尸体的这番动作就是在折辱赵娉婷。

        和丫鬟一样看法的人不再少数，哪里有人对着女人的尸体又掀衣服，又按皮肤的，尽管隔着一条手绢也让人觉得恶心变态。

        所以这会儿看李恒远的目光都带着些得异样。

        唯有程铮不为所动地坐在那里。

        李恒远可不管其他人的目光，逼近丫鬟，再次问道：“你是否动过尸体？”语气加重，目光直直地锁定丫鬟，气势逼人。

        丫鬟依旧倔强的不说话。

        “你要真想为你家小姐逃回一个公道，就最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李恒远换了一种方式。

        “真的？”丫鬟终于开口了，语气愤恨而轻蔑，“我家小姐难道不是你杀的？”

        李恒远这才明白丫鬟眼中的恨意从何而来，他嗤笑道：“我为什么杀你家小姐？”

        “小姐在王府两年，这两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你进府之后，小姐就死了？不是你杀的还是谁杀的？”丫鬟估计是做好陪赵娉婷一起离开的心理准备，也顾不上尊卑，竟是咄咄逼人地质问李恒远。

        李恒远差点被气笑了，这丫鬟竟然就凭这一点认定他是凶手？

        “王爷，是他杀了我家小姐，你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丫鬟突然挣脱下人的束缚，几步跪在程铮面前，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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