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许言？我曹孟德记住你了！

一通发泄之后的曹操带着人手前往花鸟阁。
  站在烧毁严重的虎跃地字房中，他背着手观看墙壁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文学方面颇有心得的他，之前被忘年交的好友蔡邕点拨，对书法也有些研究。
  “好字！”
  曹操不自主出声赞叹。
  恭敬站在一旁的曹仁嘴角一抽。
  千般万般猜想，都没想到曹操居然说出这般话语。
  曹操凑近观看，伸手触摸墙壁上早已干涸的红色笔迹。
  模仿着挥笔动作，他仿佛能够回到那人书写的时候。
  笔锋极剧展现那时躁动的心情，让他深刻体会到万丈豪情。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曹操低声默念出墙壁上的文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繁杂的修饰。”
  “但简单直接的词语，却直击人心！”
  曹操赞叹道：“此字此句都非常人能做……”
  他一番沉吟之后，头也不回叮嘱曹仁。
  “记住，此后做事务必要构思妥当，绝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站在墙壁前的曹操眯起眼睛，继续打量那飘逸洒脱的字体，缓缓吟出一个姓名：“许言……”
  “我曹孟德记住你了……”
  ……
  梁国。
  位于谯郡正北，西接陈国，东邻沛国。
  交通四通八达。
  领属八县，大部分从陈留郡化割而来。
  治所睢阳城内，某处府邸前，几个半大小孩奔跑着冲过。
  “曹家子，桓家狗，陷害许家合污谋……”
  咔哒，一个小男孩被路旁停着的木车绊倒在地，朗诵歌谣的声音一顿。
  带着斗笠坐于木车旁的大汉起身，拽起摔倒的小孩。
  小男孩仰头一看，壮汉长得凶神恶煞，吓的小男孩连忙跑走。
  “许言智，许褚猛，共同铲除俩恶狗……”
  壮汉竖起耳朵聆听孩子们传唱的歌谣，厚重的眉头逐渐锁紧。
  “许言……许褚……”
  又粗又低的声音从壮汉喉咙中低语而出。
  “若是天下多些这般英豪，氏族豪强也不会凭地嚣张欺压穷苦百姓……”
  坐回木车旁的壮汉抬手压了压斗笠，目光有意无意往街巷对面的李府大门望去。
  府邸大门虽然紧闭，但门外依旧有两个奴仆装扮之人分立两旁守卫。
  观其身形模样，便可知不是善茬。
  李府备卫森严可见一斑。
  带着斗笠的的大汉担开想要落于木车上的苍蝇，高声叫卖道：
  “上好的鸡酒！”
  “快来买！”
  不多时，李府大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
  在十来个奴仆奴婢拥簇之下，衣着华丽的府主李永带着夫人迈出门槛。
  “听闻那旁集市开张，夫君我等前去观瞧。”李夫人细声道来，颇有大户女眷风采。
  “善。”李永应答一声，吩咐下人备车。
  府邸内外忙碌开来。
  带着斗笠的大汉起身，拿上两瓶酒一只鸡佯装上前售卖。
  “一边儿去！”李府奴仆上前阻拦，话音未落便觉得一阵大力袭来，被那斗笠大汉当场踢飞。
  “你是何人？！”
  把夫人护在身后的李永当场惊怒。
  “吾乃典韦，前来为襄邑刘氏报仇！”
  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壮汉口中说出，随后他扔飞鸡酒，抽出袖间匕首便刺。
  噗嗤！
  迅疾如闪电般的一刺，当场划过李永的喉咙。
  招式极其凶猛精准。
  噗！！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李永捂着脖子瘫倒在血泊之中，瞳孔放大没了进气。
  “快来人啊！！”李夫人的尖叫声拔起，转身便逃。
  典韦快步追上，手中匕首直刺后心。
  短暂两息之间刺杀两人，随后转身返回木车旁。
  拿起暗藏的两柄短戟，他快步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快来人！老爷被害！别让那小子跑掉！”
  刚反应过来的李府奴仆们呼唤其他人。
  呼啦！
  府邸之中冲出二十来个奴仆，看到血泊中的主人，顿时暴怒。
  何人如此胆大，居然敢在睢阳城中杀人？
  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残害李府之人！
  二十来个拎上武器的奴仆顿时追去。
  另外派人再去招集人手。
  消息传到附近集市，震惊所有人。
  在李家散钱的引领下，许多人拎上棍棒前往围捕。
  不长时间便拉起两百多人的队伍。
  典韦丝毫不慌，直奔城门而去。
  一边走一边抽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小手戟。
  回身便掷。
  呼！
  巨大的力量加持下，手戟仿佛破空一般，带着炸裂般的速度陡然间挥出。
  噗！
  追击队伍最奋力的奴仆当场被手戟扎入脑袋，倒在地上蹬腿。
  典韦连续投掷五柄手戟，无一落空，连杀五人。
  追击的几百人当场一顿。
  此大汉投戟之术过于精准，街巷不宽，没有足够地方闪避。
  几百人无人胆敢上前。
  “等他出城！”

  人群中的李府奴仆呼呵道：“城外地形开阔，我等从四面八方围上。”
  “看他有多少手戟可供投掷！”
  几百人的队伍掉在三十步外跟随，控制距离不敢近前。
  典韦大步直奔城门，砍倒两个上前阻拦想要询问发生什么的城门兵卒，他夺门而去。
  呼啦！
  追击队伍击近城门甬道，却发现手持两柄铁戟的大汉突然回身。
  没有喊杀，典韦冲入人群之中猛劈。
  立杀十数人！
  城门甬道内残肢断臂乱飞！
  鲜血喷溅！
  惨叫四起！
  几百人的队伍当场混乱。
  前面的人想要返回，后面的人不知情况想要上前相帮。
  一时间挤在甬道内出不得出退不得退。
  典韦再杀十来人，随后转身扬长而去。
  城门甬道中的惨状，让一些被钱招募而来之人不敢继续追击。
  只剩下李府几十个奴仆出城尾随。
  但却不敢接近，只敢吊在远处观望。
  “不抓住害人那厮，我等都要遭受主人亲属责罚。”
  奴仆们边追边议。
  “丢了饭碗不说，还有可能被打死。”
  “可那厮过于武勇，咱这几十人合力都不一定能近了前！”
  “还有可能被那大汉轻松杀死。”
  奴仆们拿不定主意，瞻前顾后。
  突然，他们看到对面行来两人。
  身穿儒袍的年轻人旁，有一个跟杀人大汉体型极为相似之人。
  身高体壮，腰大十围。
  最为主要的他，两人手中都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抓人顶缸！
  这样的词语同时出现在不少奴仆心底。
  只要大家保持口径一致，便可以给主家亲属一个交代。
  用以减少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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