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小韭一听眼睛一眨一眨的感叹说：“那燕姐姐上次捧着的那红色的瓶瓶是什么？”

        燕嵋一听，开口说：“红瓶瓶？哦，这么说来，那天晚上的麻醉剂你还记得呀！那天晚上我手中捧着的那个红色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瓶子，而是金属的罐罐，罐罐里面装的就是这种用来麻醉病人的，使得暴躁的人暂时失去知觉，顾名思义，致人麻软，属于手术治疗类型的药剂，一般对人体是不会造成伤害的……”

        小韭认真听着，口中喃喃说：“难怪……”

        反倒是燕嵋听的莫名其妙说：“什么难怪？”

        小韭似乎带有羞涩的低下头说：“我有一次不小心碰了一下那大罐罐，我就有些没有力气了，感觉总是使不出劲儿。”

        燕嵋一听就笑了，说：“那时你应该立刻叫我，要不然可得多难受！恢复可得几个小时！”

        小韭便不好意思的笑着有些撒娇的是说：“是！下次有什么事，我不会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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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嵋为着进入公主府探访生死令而忙碌着，还得操劳着系统安排的救人任务，要不然哪来的积分让她能够换来先进的专治不孕不育的药物。

        燕嵋心想这样每天卖药不行，单单给几个人看病也不行，积分积累的太慢，她想扩大人手，可是人家一听她是医婆，再怎么着也不愿意将小孩送来，让她来教导医术。

        而且现今虽然是北燕的公主，可是身在异国——身上又无半分的多余的钱财，她在卖药时接触的又都是这些平常小户人家——他们手里拿不出多少钱，而且燕嵋她卖的也不是很贵，直至现今，除了要购置药材，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但又不得不考虑的生计费用，总不能一直赖着比她还小的小韭妹妹吧。

        想到此处，燕嵋都不禁觉得自己太过悲催。

        在这京城之内，有权有势有话份的人物，不在少数，但是有些难以接近。开拓事业积累积分，燕嵋必须找一个格外有权势的人才行，这样才能迅速获得钱财扩大规模。刚好这位有钱有权并且还“有病”的长平公主符合目标。

        燕嵋到处打听，才知道这位当今的圣上的长姐可以说非常分貌美，嫁了一位驸马，夫妻生活也算是十分恩爱，可是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而听那些坊间传闻说这位驸马爷林业还没有与公主成婚之前，曾经就早有和一位女子有染并且使那位女子怀孕了。

        由于得了公主的青睐，林业在与其成婚之后，公主早就暗中派人使那女子被迫早产滑胎。那小生命并没有保住。

        但表面上却是公主赐了许多赏赐打发那女子远走高飞，终生不许返回京城。

        现在长公主三十多岁结婚近十五年，可以说孩子成为了这位长平公主内心无法言说的隐痛，尤其忌讳。

        燕嵋现在要进入公主府，必须设法筹点钱去贿赂公主府的管家，将她的名号给传进去。

        燕嵋心下不停抱怨，同样是公主，为何她不得不到处奔波衣食无着，为着保命调查生死令，还染上了一个“笑癖”的怪病，这个节骨眼还要看那豪仆的嘴脸忍气吞声。

        但是片刻之间，她又将刚才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不知道是“笑癖”在作祟还是活泼阳光的天性使然，燕嵋又乐乐呵呵起来，时不时又笑出声来，觉得目前一切也还算顺利，混了原主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为这位古代公主改头换面改天换命霎时间也变得十分值得。

        后来燕嵋打听到这叫王府的管家的妻子似乎有一些妇科病，似乎是生孩子时落下的，她想着这古代女子不好请医生，估计这类妇科病在古代女子看来就只能强忍着。

        燕嵋趁机和那管家婆看了会病，知道她这是宫寒，便找了一些从北燕带来的药物，专门打包了几副专门治疗宫寒的药，还可以散风寒、祛风湿、化淤通络，她又推荐了花椒姜枣茶，适合下焦寒湿重的人来喝。为此燕嵋还不收钱。

        管家夫人非常感激燕嵋，而她的丈夫——这位公主府的大管事也知恩图报，明里暗里的向长平公主灌输一些燕嵋的妙手回春，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些杏林高手宫中太医之类胡编乱造的事情。

        公主本来是对孩子没有什么期待了，听大总管这么一讲，吹的神乎其神，再加上她也听到了街头的一些传闻，长平公主便想私下里将燕嵋找来试试看，但又下令禁止下人外传。公主不想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可是京城当中，她的不孕已经是人尽皆知，公主请医婆来看的消息更是被视为笑谈。

        而燕嵋在此的突破口正式打开，她要靠自己的实力打破在京城的没钱没权的僵局。

        燕嵋走进长平公主的府邸，进入府中。燕嵋以为公主会温和的接待，她却没想到公主是一片斥责，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质问说：“你就是哄传的玉观音！小小年纪，真是大胆！玉观音可是最最显贵的菩萨，胡诹欺骗本公主，可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

        肿胀着胖身子的长平公主眯着眼睛，像看蚂蚁一般盯着燕嵋，最后一句话每一个字咬的格外慢格外重，仿佛用石头去刮擦玻璃一般，拖长声调难听刺耳。

        燕嵋依旧不卑不亢的说：“公主有所不知，我虽然年轻，在我手中治好的病人也不下数百位了，从未出过一次意外，单凭我是那观世音的弟子，只有我才可以取得观世音菩萨的送子圣水，方可使公主如愿以偿，公主若不信，大可试一试。”

        公主看着燕嵋妖艳绝姿的容颜，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加上送子观音圣水的神话，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

        燕嵋之后又为她进行了非常细致的询问以及身体检查，燕嵋便动用她现存的各种卖药救人，到处奔波得来的积分换了一些现代社会专门用来治不孕不育的药物，由于现代药物的种类之多，而且效果也十分的好，燕嵋对让她怀上孩子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但是为了使燕嵋的名头名气更加大一些，为她以后在京城开医馆，收女弟子、建立医院的事业建设，必须要拉大皮做虎旗，也就是现代社会说的炒作，甚至在必要时候用一些装弄装神弄鬼的把戏来提高自己的神性色彩。

        ——————

        燕嵋决心要搞一场盛大的仪式，她要扮成土地婆婆之后再扮成观音菩萨，这种架势才能配得上长平公主。

        祈求送子圣水的仪式开始了。

        燕嵋走上一块大红毡子，随即双膝跪下。

        燕嵋作为这场求子的掌教师，装模作样地登场做法。

        她诵念着神词，焚化着纸钱，恭敬地作揖，虔诚地问卦。

        她拿出事先书写好的《求子疏》，坛前宣诵：

        今据大齐国上京城中，紫阳街道长平公主府邸，土地祠下居住，

        奉神修供求赐子嗣法事一宗，

        即日上午

        圣造意者，伏惟言念，

        信人驸马林业，同缘长平公主高筝，

        夫妇两人

        仗天地之盖载，鼓琴鼓瑟；

        荷日月之照临，宜室宜家。

        自桥横河汉之时，路入桃园之日，

        空乏无嗣，罪莫大于不孝。

        是以夫妇启发诚心，虔修凡供，卜取今月吉日，

        恭就圣母殿下，仅求嗣裔。

        伏愿圣德仁恩，速赐弄璋之兆。

        善继善述，有统先人之绪；承亲承祀，以襄夫妇之心。

        未尽祈言，聊纳献芹。

        右疏上奉

        昊天金阙玉皇大帝

        南海大慈大悲观音菩萨

        送子土地呈进

        圣慈洞回，昭格谨疏。

        大齐庆元十九年吉月吉日观世音菩萨弟子燕嵋

        燕嵋诵毕疏文，即行焚化。

        求子的队伍，在燕嵋的带领下，拎着马灯，带着供品，一同出了公主府在公主府外的三条街道上到处游走。

        大街上了无一人，可是所有府中的人却在洞察着外来的动静，似乎都在瞧着这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般的姿态，瞧着公主府中进行的求子仪式。

        时近三更，长长的弄子，显得格外的宁静。

        只有偶尔的几声犬吠，再就是这伙夜行人鞋底磕碰岩板路发出的声音。

        连接着河街与正街的刘家弄，有两个临街的弄子口，各有一座土地庙。

        北边是一座当坊土地庙，南边是一座送子土地庙。

        众人来到大小河街的交汇处，送子土地庙便屹立在这里。

        一座砖砌的小庙，盖着青色的瓦片，粉着白色的石灰。

        庙堂正中，供着一尊土地公公泥塑神像，她的左右，两尊土地婆婆的神像笑容可掬。

        庙门前额的横批，

        是“有求必应”四个大字。

        庙门的两边，嵌有一副对联：

        你敬我虔诚酒醴；

        我送你满堂儿孙。

        人们七手八脚，将备办好的供品摆在土地庙的门沿。

        有三性荤供，有五味斋果，有香茶水酒。

        捏成老鼠模样的糯米粑粑，神态各异。

        “请问燕嵋姑娘、这些糯米粑粑，怎么都做成老鼠模样？”公主一边摆放着糯米粑粑，一边好奇地问燕嵋。

        “我问你，十二生肖中的老鼠，是哪样属相？”燕嵋反问公主。

        公主说：“这还不晓得，子属鼠呀！”

        燕嵋说：“这就对了。子属鼠，鼠就是子。有了老鼠，公主和驸马不就有儿子么？”

        周围一片唏嘘的声音。

        长平公主虔诚的说：“燕姑娘果然道行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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