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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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江晋仍不死心，看样子是打算在此时把话说死：“儿臣是修炼者，已黄印九阶，南宫梦生得再妖娆，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修炼之路茫茫清远，若不能长久又何必结下孽缘！父皇！请您成全！”
江晋这番话果真说的毫无保留，除了在场暗中观察的大臣外，老皇帝与南武进皆面色铁青。
“凡人……修炼者……”
“修炼的是武力，还是心……”
老皇帝仰天，微风下白须飘扬，年迈迟暮的他眼中却不见斑点的浑浊，岁月的磨砺让这位帝王的目光深炯，世间万物，人情世故，不过是各自其位，他这些都明白，清清楚楚。
可自己这位太子。
年轻，傲慢，英武的太子。
一点儿都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吗？
“晋儿，你非要让朕失望吗……”
皇帝望着苍穹，怔怔出神，似乎想要感慨些什么，良久的沉默后还是没有说出口，酝酿许久的话不适合当众挑明，只得再次劝告江晋，希望他能在此时退一步。
台阶已经为他准备了几次。
“父皇！”江晋贵为太子，也不是一个傻子，皇帝话外音他一清二楚，可这台阶，自己今天偏偏就是不要！
“我是修炼者！”
“她是凡人！”
“南宫梦……”
“她配不上我！”
喝声响遍全场，鸦雀无声。
南宫梦站在南武进的身侧，感受到“父亲”虎躯微微的颤抖后，小心的瞥目，这位年近半百征战无数的老将军此刻竟然是带着痛心的表情紧皱眉头，闭目摇头。
“父亲”很痛苦。
可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南宫梦饶是心思飞转，也不能猜出大概，穿越过来并没有继承躯体主人的记忆，没有办法做出分析。
是因为江晋的侮辱吗？
或许是吧，对一个女子来说，被当众如此批斗，确实可以回家找地方上吊了。
可自己的灵魂是个纯正的钢铁硬汉，是个猛男！
看到“父亲”难过，心中不是滋味。
偏偏这时那病痛劲又上头了。
“噫！”南宫梦抬手用力摁了摁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深吸一口气，他站了出来。
“陛下！”南宫梦尽力保持自己的嗓音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太子话已如此，小女亦不愿再折腰，即便是一介女子家，仍有寸地颜面。”
“修炼者与凡人，是因为实力的不同吗？”
“人的心又有什么不同……”
“莫非成了修炼者，就能四大皆空，顿悟大道了吗？”
“如果修炼者就比凡人尊贵，那修炼者的尊与贵，难道是在于凡字，而不是于人字？”
一通说完，南宫梦打住，胸脯上下起伏，体力几近透支的他要保持清澈响亮的音调费了不少劲。
“我，南宫梦。”
“要挑战江晋！”
“配与不配，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言毕，南宫梦伸手指向满脸阴沉的江晋。
这番话他说的很僭越了，虽说是对江晋打他“脸”的反击，确实也过头了些，质疑太子就等于是质疑未来的皇帝。
南武进眼角抽搐，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会站出来唱这么一出戏。
“梦儿你在干什么！疯了吗！快给我回来！”
南武进走出人群，跪倒在地：
“陛下！还请饶恕小女妄言！”
老皇帝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看一眼南武进与南宫梦，自始至终，注意力就一直在江晋身上没有挪开，深邃的眼神中谁也不明白这位帝王在想些什么。
大臣们都有些看好戏的心态，人群里开始出现唏嘘声。
“这南家小女，凭什么挑战太子殿下？”
“她疯了吧！”
“嘿嘿，不是说她连下毒残害修炼者的事都做得出来吗，疯了有什么奇怪？”
……
议论声很小，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南武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皇帝没有回应，他也就一直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不起。
江晋也由刚刚的意外适应下来，冷笑道：
“就凭你？”
“挑战本王？”
“要杀你，本王不费吹灰之力！”
“你……配吗！”
一字一句不紧不慢，江晋的话像一根根刺直击南宫梦的内心。
自己这一世变成了女人是没错。
可就算自己穿越成了一条狗，这么侮辱自己，拼了狗命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
上一世，为了救下小女孩可以把性命都抛之脑后，只因为自己坚持“正确的事”！
这一世，为了维护“男人”灵魂的尊严，就算江晋是天印九阶，也一样会站出来，他的话不仅仅侮辱了自己的尊严，更让自己“父亲”痛心难堪。
让自己这一颗女人的羸弱心脏中，那顶天立地男子汉的魂魄感觉到了愤怒。
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也朝思梦想成为修炼者。
自己有着变成人上人的愿景。
但绝不会把“凡人”挂在嘴边显得自己多么与众不同。
强者，有强者的责任！
修炼者在这世界既然是万里出一的人中龙凤，那更要一人挑起万人的重担！
南宫梦回以冷笑：
“配不配，现在不好说。”
“就算你现在动动手指杀了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要离开皇宫，一年，给我一年……”
“一年之后，我，南宫梦，定要让你明白凡人是怎么把你的自信撕碎！”
南宫梦的一番话有引起了在场众人的非议，谁也不相信一个“凡人”女子能在一年内修炼到黄印九阶，何况江晋也不会原地踏步等着她。
人群中也有一个人没有附和议论，那就是秦明。
此时的他看着身薄娇弱的南宫梦，眼中闪烁异样。
是惊讶？是疑惑？是赞叹？亦或者是什么别的情感？不得而知，没有人注意到他。
“呵呵……”江晋点点头，语气诡异：“说的真是大义凛然，你装什么？龌龊事是你一辈子的污点，你再怎么伪装也擦不掉。”
“不过……本王答应你。”
说完，江晋一声冷笑：“到时候希望你带着实力来，光靠一张脸可不会让我手软！”
“若是你赢了，本王任凭你处置，若是输了，就别怪本王失手了……”
这家伙，真够狂的，自己“亲爹”还在场呢，直接放这种狠话！？
妈的，老子喜欢！
南宫梦昂首：“我接了！”
许久不语的老皇帝似乎是看够了这场“闹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宣告：“今日……宴会就取消了，都回去吧……晋儿，你跟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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