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方向

　　“快看！这里就是以前人们为了抵抗老林子里的树木而放火烧出来的空地，只要越过这里，我们就已经离开了夏尔，来到外面的世界了，前面就是老林的边缘。”梅里指着前面的一片看上去过分干净的空地说道，在平地的后面就是一片森林。

　　“抵抗老林子里的树木？这是什么意思？”从没有来过这里的山姆疑惑地问道。

　　“好像是说老林子里的树木是会移动的，而且经常来袭击我们的篱笆，烈酒鹿家族的人为了保护家园，砍掉了附近成百上千棵的树木，还放了一把大火把这里烧出了一条长长的空地来。”听说过这段历史的弗罗多解释道。

　　“什，什么？树木会移动？还会袭击篱笆？这怎么可能？”山姆不可置信的问道。

　　“咳咳，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附近的人们都是那么说的，不过，我也不怎么相信，虽然这林子里的树的确有些古怪，但是回移动什么的还是太离谱了，我想实际情况可能是为了防御林子里的野兽吧。”弗罗多解释道。

　　“哦，博学的弗罗多啊，这次你可是弄错了，当初我的祖先他们是不是为了抵御树木我不知道，但是，”梅里说道“林子里的树有一些真的会移动，我曾经亲眼见到过。”

　　“什么？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其他三人都惊呼了起来。

　　“也没那么危险，他们可能的确对我们没什么好感，也偶尔会搞一些恶作剧忽然吓唬你一跳，但是顶多会让你狼狈不堪，要知道，我至今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霍比特人是在老林子里丢了小命。”山姆说道。

　　说完，山姆领着一行人离开了栅栏门，寻找到一条不太明显的入口进入了林子，他们骑着马在树林中穿梭，小心的躲开地面交错的树根，地上寸草不生，地势也变得越来越高，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林中，树木看来也变得更黑暗、更高耸、更密集，除了树叶上凝结水气滴下的声音外，整座森林没有任何其它的动静。

　　除了领头的山姆仍旧兴致勃勃，其他三个人都有种不安的感觉，彷佛正被人以敌视的眼光监视着，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断滋长，并且很快的就开始忍不住疑神疑鬼的四下打量，彷佛担心会遭到神秘力量的攻击......

　　“我说过了，这里没有传说的那么危险，你们用不着那么担心的。”梅里安慰着。

　　“这话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我们到现在连一条真正的路都没有找到！”山姆忍不住抱怨道，他甚至有些怀疑梅里是不是真的进入过这里了，因为从进入林子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却连路都没有找到。

　　“喂！喂！”同样难以忍受的皮聘，毫无征兆的对着前面大喊了起来“我一点恶意也没有，麻烦你们让我过去好不好！”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这声喊叫彷佛被重重的廉幕给掩盖住一般含糊，森林中没有任何的回音和回答，只让人觉得一切都变得更为拥挤和提防。

　　“皮聘，你实在是太莽撞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做，这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梅里说道。

　　“不是你说的没危险么？”皮聘反驳道。

　　“我是说了没危险，可那是在我们自己不主动去挑衅的情况下。”梅里说道。

　　“我只是请他们让我们过去，也并不算是挑衅吧。”皮聘不服气的嘟囔着。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现在可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还是继续往前面走走看。”弗罗多说道。

　　随着他们前进的脚步，附近的天色变得越来越亮，很快的，他们就走出了树林的包围，来到了一块圆形的空旷草地上，呼吸着周围夹杂着青草芬芳的清新空气，弗罗多忍不住抬起头，却发现这里的天空竟然已经是清澄的蓝色，根本没有了丝毫大雾的影子。

　　眼前的景象让大家感到了振奋，纷纷开始翘首期盼温暖的太阳赶紧越过周围的树木，照进这空地。在草地的另一端，由老树所构成的铜墙铁壁间有一道空隙，众人可以清楚的看见一条小径深入密林，小径不窄，顶上也难得的有足以让阳光照入的空隙，不过，里面那些看起来显得十分邪恶的老树，有时摇动着诡异的树枝，遮住这难得的空隙，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沿着这条小径再度进入密林，虽然这条路依旧不平坦，但是经过刚刚短暂的休息，这次他们进发的速度明显要快多了，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可是，这种开朗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再过了两三个小时之后，随着中午的到来，森林中的空气开始变得凝滞而燥热，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靠近，让他们再也无法看见远方的景象，此时他们更能够强烈的感受到整座森林的恶意向他们直扑而来，在这一片寂静中，小马踏在枯叶上的蹄声和偶尔被树根阻挡的声音在四个年轻的霍比特人们耳中回响着，变成了一种煎熬，弗罗多一开始还试着唱歌激励大家，但不知为什么，只不过唱了几句，他的声音就变成了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嗫嚅声。

　　“喔！漫步在黑暗之地的旅行者，别绝望啊！黑暗不会永远阻隔，森林不会永无止尽，最后定可看见阳光照在小径：不管是太阳落下或升起，黄昏晚霞或是美丽晨曦。无论东南西北，森林不会永无止尽......”

　　很快的，连他自己唱完最后两个字之后，都无法继续下去，四周的气氛彷佛突然沉重下来，连说话都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与此同时，就在他们的身后，一根巨大的枯枝从高处落下，轰然砸在地面，聚拢的树木似乎再度阻挡了他们面前的道路。

　　“我想它们多半是不喜欢什么森林不会永无止尽的说法，”梅里小声的说道“我们现在还是先别唱了，等我们走到森林边，再给它一个大合唱！”

　　“好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弗罗多很快就认可了梅里的说法，打消了继续用唱歌来鼓舞士气的打算，一行人在沉默中继续向前行进着，根本不知道，在他们的前方不停变换着方向的小路，最终把他们引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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