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禁闭

　　麦格教授和斯内普不约而同地怒视着弗立维教授。

　　弗立维赶紧收起了笑容，板起脸来：“我是说，哈利，你居然夜游？这样做不对。”

　　林蓁赫然。

　　斯内普瞪了一眼德拉科，然后对麦格和弗立维说道：“那么，禁闭就交给费尔奇安排？”

　　麦格肃着脸轻点一下头，领着罗恩和赫敏走了。弗立维教授和斯内普打了声招呼，也带着林蓁离开了。

　　林蓁临走前朝德拉科看了一眼，他正苦着脸为自己哀叹。

　　“要不要说说你们是怎么被抓住的？”弗立维一脸好奇，“我一直都知道你夜游，但是只要你能够让自己安全地回到寝室，并且不被任何人揪住小辫子，我都不会去干涉的。”

　　弗立维笑得很是快活：“这也是孩子们展现他们的智慧与能力的机会，不是吗？”

　　林蓁一脸讶然，恰到好处地体现出他为弗立维这种实践学生能力的开放性思想所感到惊讶。

　　“我们当时只是太专注了，”林蓁小声地说，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等我发现有人来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藏了……我，我下次会更谨慎一些。”

　　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哈哈哈。”弗立维抬起手来拍林蓁的肩膀——他的身高刚好到林蓁的肩膀处，“话说回来，最近拉文克劳高年级的术算课进步很大，多亏了你啊！”

　　林蓁有点茫然，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疑惑地转头看弗立维：“教授，我不太明白，我似乎并没有做什么？”

　　“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题目是你向画像提议改进的对吗？”弗立维温和地说，“而且我从孩子们那儿了解到，你还教他们一种名叫‘九九乘法表’的口诀？这让他们的算数能力提升了很多。”

　　林蓁恍然大悟，他确实在开学不久的时候闲来无事做了这些，他仅仅是因为这样很有趣，而且拉文克劳的孩子们的算数他是真的看不过眼，举手之劳而已，他几乎都忘记他干过这个。

　　“这只是一个小技巧而已，能够让同学们有所收获我就很开心了，这也是他们自己的努力取得的进步。”林蓁谦虚道。

　　“我打算把你的那个方法推广到整个学校，可以吗？”弗立维问，“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和邓布利多说说。你的这些小技巧对孩子们来说很有帮助，尤其是三年级开始有术算课程，这可以让大家的施法速度提升很多。”

　　林蓁点点头：“这是我的荣幸，教授。能够帮助到同学我很开心。”

　　……

　　第二天是周六，四人组的例行活动是在图书馆完成家庭作业。罗恩经过这几个月的培养，已经能够开始自主完成作业的，偶尔还会拿一本书自己安静地看。赫敏对罗恩这样的学习态度很是满意。

　　“因为你们都在很认真地学习，如果我没有学的话，感觉和你们太不一样了。”罗恩对自己的变化是这么解释的，“而且，你们懂得很多知识，我什么都不懂，再不学习的话，以后可能就要变成三人组了——没有我。”

　　大家对罗恩的改变都感到很欣慰。

　　不过，今天的罗恩有些无精打采的。

　　“斯内普教授居然让费尔奇决定我们的禁闭！”罗恩整个人瘫在了图书馆的椅子上，火红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并没有被好好地打理。他眼下青黑，昨天晚上似乎没能休息好。

　　“费尔奇的禁闭有什么不同吗？”赫敏有些不理解罗恩这种焦虑的心情。

　　“他一定会折磨死我们的！”罗恩更加颓废了，“弗雷德和乔治说，费尔奇是酷刑的拥护者。他的办公室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行刑工具，而且他一直在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回复上个世纪惩罚学生的那些残酷条例。”

　　“邓布利多不会同意的，”德拉科边写作业边说，“比起当校长，他更像是个优秀的政客，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利地位。同意费尔奇的申请，或者允许费尔奇残酷地对待我们，对他来说是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决定。”

　　林蓁深以为然。虽然从他接触魔法世界开始，他听闻到的所有有关邓布利多的信息都是正面的。一个人，无论他是麻瓜还是巫师，只要是一个人，他就不可能做到完美，让所有人都尊敬他。如果他让群众们都意识到他是伟大的，令人尊敬的，那么背后，他定然也施展了不少手段。

　　林蓁之所以会成为魔法界的救世主，他觉得这和邓布利多脱不了关系。曾经罗恩惊讶于他在弗农姨父家的经历，甚至脱口而出“我们都认为你过着王子般的生活”，就让林蓁起了怀疑。

　　而在和海格的几次下午茶闲聊时，海格也提到是他受邓布利多的委托，将还在襁褓中的哈利·波特带到他的弗农姨夫家门口。这加深了林蓁对邓布利多的怀疑。

　　而开学让海格引导他认识魔法界、派海格带着他取魔法石、餐桌上几次对他似有若无的注视……林蓁认为这些都是邓布利多的安排——邓布利多关注他，关注哈利·波特，他想要救世主一步一步按着他的安排行动。

　　林蓁对于邓布利多这样的安排很是理解。如果他没有成为哈利·波特，原来那个年幼无知的孩子一定会顺着邓布利多安排好的轨迹行进——这是上位者基于大局或某种利益做出的决定，无可厚非，林蓁曾经引领贾府重现辉煌的时候这么干的事儿多了去——但这不代表林蓁愿意配合邓布利多的布置。

　　当他作为棋手时，他也希望手下的棋子按照他的想法行事。但现在他是棋子，他就要更多地为自己考虑——他目前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不足以和邓布利多甚至是伏地魔抗衡。而他的救世主名头已经摆脱不掉了，他不得卷入这个棋局里。他必须更加强大，才能够摆脱任人宰割的棋子的身份，成为棋手，参与博弈。

　　……

　　周一早餐时，林蓁收到了来自费尔奇的禁闭通知，他要求林蓁在晚上六点到海格的木屋前集合，听从海格的吩咐。

　　这可真是巧了。林蓁苦笑。

　　晚上六点，四人又一次出现在海格的木屋前。海格穿上了那双堆放在门前的橡胶鞋，身后背着那张巨大的石弓。牙牙的项圈上扣上了牵引绳，它正安静地坐立在海格脚边。

　　费尔奇抱着手臂站在海格的不远处，臭着脸看着他们。

　　“你们今晚的禁闭内容是跟着海格到禁林里巡查。”费尔奇看着他们，开口道，“你们听从海格的吩咐，认真巡查。”

　　他向海格点了一下头，快步离开了。

　　“我听费尔奇说了，”海格看着费尔奇走进城堡，满是抱歉地看着他们，“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海格，”林蓁安慰他，“是我们不够小心。”

　　海格看起来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我们要做些什么？”赫敏问。

　　海格打起精神：“我们分成两组到禁林里巡查，一组跟着我，一组跟着牙牙。巡查禁林很简单，只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

　　“禁林里的动物对我们应该不会很友好吧？”罗恩很担心。

　　“别害怕，他们认得我和牙牙。只要跟紧我或者牙牙就好。当你们看到什么异常的时候，要记得第一时间发射信号。”海格教了他们发射信号的方法，并让他们都先试着发一个。

　　他们很顺利地完成了。海格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我们来分组吧，两人一组，选择跟着我或者牙牙。”海格摸摸牙牙的脑袋，说。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分成了两组。罗恩和赫敏一组，德拉科和林蓁一组。

　　“你们跟海格一起，德拉科和我带着牙牙。”

　　海格又对德拉科和林蓁嘱咐了一番，强调了一下巡查路线。然后他们出发了。

　　林蓁一手牵着牙牙的牵引绳，一手举着魔杖。德拉科也举着魔杖紧跟着他。牙牙显得很兴奋，不停得绕着他俩跑着，林蓁不得不随时调整绳子的位置，以防他和德拉科被绳子缠住。

　　天还没有黑，但他们一踏入禁林，就感觉四周暗了不少。禁林里寂静无声，黑漆漆的树林像大张着口的怪物，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牙牙安静下来，乖巧地跟着他们。随着他们不断地深入，四周越来越黑了，树影婆娑间，仿佛张牙舞爪的猛兽。

　　林蓁施了个“荧光闪烁”，魔杖尖亮起了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身周。德拉科也点亮魔杖，向前快走两步，紧紧挨着林蓁。

　　他们继续向深处走去，魔杖能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林蓁感觉到德拉科悄悄地攥住了他的袍角。

　　“我有点害怕，哈利。”德拉科的声音有点颤抖。

　　“别担心，德拉科。”林蓁的声音很柔和，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们脚下的枯枝被踩得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德拉科吓得抖了一抖。一路上，德拉科神经紧绷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吓得直抖。他不再攥着林蓁的袍角了，空着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林蓁的手臂，整个人恨不得贴在林蓁身上。

　　他们转过一条小路，绕过一棵倒在地上的树，来到一片空地前。空地上有一处微微发着光，林蓁觉得有些奇怪，带着牙牙悄悄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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