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羽族神女

　　胖子和彩衣老头在高空中你一拳我一脚地打着架，底下的断崖上，一个巨大的巢穴里，穿着紫色薄纱的女子双手一绕，收回了自己的妖灵之息。

　　“好了，快试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吧！”

　　“嗯！谢谢飞羽姐姐！”

　　阿蛮动了动双翅，展翅飞出巢穴。

　　扇翅、扑打、上升、滑翔……

　　如此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又飞回巢穴。

　　“我还以为我以后再也不能靠翅膀飞行了呢。

　　飞羽姐姐真不愧是羽族的圣医！

　　我这翅膀已恢复如初，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了，连痛感都消失了呢！”

　　阿蛮的翅膀先前被伤得十分严重，两翼的皮肉均被剑气划破，桡骨断裂，尺骨也被划出了裂痕。

　　幸好有飞羽在，将她医治好了！

　　飞羽拿出一个酒葫芦，拔掉塞子，对着葫芦嘴喝了一口灵酒，对阿蛮道：“小阿蛮，那穿云舟之上的男人到底长得有多俊？竟值得你为他这般牺牲？

　　你要知道，这翅膀，再晚上那么一两刻，可就再也接不回去了。

　　你居然还在疗伤之时分心给他传音。你通知他赶紧离开，是为了让他避开那只讨厌的老鹦鹉吧。

　　啧啧啧……爱情的力气真是太伟大了！”

　　阿蛮想着曹不易的长相，俏脸一红，道：“飞羽姐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飞羽笑着说道：“哦？不是那样的，那是哪样的？你看你这小脸红的，姐姐我是过来人……”

　　说着，她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灵酒，看向巢穴外的月亮，缅怀着曾经的那个人。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喃道：“人与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这话既是在总结自己，也是在劝慰阿蛮，劝她不要对人族动心。

　　阿蛮想起飞羽的故事，脸色变了变，将闯入她心中的那个曹不易一掌拍散，道：“我知道的，所以，我真的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才冒险给他传音的。

　　我是因为别的。

　　姐姐你看，这是他给的羽毛，肯定是九叔叔的！

　　他有九叔叔的消息，可惜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九叔叔在哪儿，就被另一个人修放出来的剑气伤了。

　　我是怕那老鹦鹉追上去后，会将他们都给杀了，那九叔叔的消息可就又要断了。”

　　飞羽接过阿蛮手中的那片鹰羽，脸上开始凝重起来。

　　她动了动鼻子，道：“果然是尊者的妖灵气息！

　　尊者出现了，我们羽族就不会再这么混乱了！”

　　阿蛮赞同地点了点头。

　　阿蛮将自己与曹不易和贾大的对话细细地复述了一遍。

　　飞羽听了，拿出一支骨笛，吹响了一声。

　　一个长着翅膀的健壮男子应声而来，落在飞羽的面前，跪地行礼。

　　“拜见吾王！不知吾王相召所为何事？”

　　“方才有一穿云舟经过此地上空，去查一查它的来处和去处。”

　　飞羽说着，又转头问了问阿蛮，“对了，那两个人长什么样？”

　　阿蛮立即拔了一根头上的绒羽，对着绒羽吹了一口气，她记忆中的曹不易和贾大的投影就印在了她对面的巢穴墙壁上。

　　飞羽指着墙上的投影，对男子道：“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查清楚他们这两天的行动轨迹。”

　　男子领了命，一振双翅，化成一群大鸟，往各个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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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色微亮。

　　南山州与琉璃泽的交界处，一个过路的炼气期散修正蹲在一棵树下采蘑菇，准备给自己弄点蘑菇汤就干粮，一群妖气逼人的百灵鸟“哗啦啦”地拍着翅膀朝着他的上空飞了过来。

　　散修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找个东西将自己遮挡起来。

　　可他手里只有两朵蘑菇……

　　百灵鸟群掠过他的头顶，朝南山州的方向飞了过去。

　　他并没有遭到攻击。但是他被嘲笑了。

　　鸟群里的一只百灵鸟发出人声：“瞧，下面有一只傻鸟，把蘑菇种在头发上！”

　　另一百灵鸟道：“看清楚，那是个傻人！不是傻鸟！”

　　一个苍老一点的声音纠正道：“人中之傻，既不叫傻鸟，也不叫傻人，应该称为傻瓜！好了，快飞，别掉队了，我们得赶在别的羽族之前到达南山州……”

　　散修拍了拍心口，听着越来越远的议论声，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鸟群，将两朵蘑菇从头上拿开，扔在地上。

　　不要这劳什子的蘑菇了，喝什么蘑菇汤！吃口干粮将就一下就算了！

　　他拿出两张发硬的大饼，用力地咬了一大口，干嚼起来。

　　惊恐之后感觉更加饥饿了！

　　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散修抬头一看，呛住了。

　　但他不敢出声，只能压抑着要咳嗽的欲望，缩着脖子躲在树干侧面。

　　一大群鹦鹉妖啊！

　　幸好这些鹦鹉们正一边努力飞行，一边七嘴八舌地聊着八卦，没空往地面上看。

　　等鹦鹉群飞远之后，散修再不也在这儿呆着了，狂奔向前面的一个山洞。那是他昨晚休息的地方。

　　他躲在山洞里，偷偷往外面瞅着，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已有七种鸟妖飞往南山州去了。

　　难道南山州有异宝出世？

　　唉，就算真有异宝，也不是自己这种修为低下的散修能肖想的。

　　还是现实点，想想下一顿吃点儿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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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州大月国望仙村。

　　小昭一夜没睡。

　　陈显威胁曹不易时放出的气势将她家的屋子都掀翻了。

　　她忙活了大半夜，才把她阿爹阿娘的屋子修整好。

　　之后，她便一直守在她阿爹阿娘的床前，看着他们流泪。

　　她的师傅鹰九刚才说，要带她和她双亲的尸体离开这里，去往妖族的领地。

　　可是她却想按着村子里的习俗将双亲葬在祖地。

　　她还想要给双亲结庐守孝。

　　鹰九听了她的话后，便沉默了。

　　正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小昭？小昭你还在吗？”

　　经过一夜的思量，村中的几个妇人还是壮着胆子来到了小昭家已倒塌了的院门外。

　　李大婶带头往里探了探，喊了一声。

　　小昭红着眼走出屋门，沙哑着声音道：“婶子，我在。”

　　李大婶迈进院门，妇人们都跟了进来。

　　李大婶道：“我们想着，你阿爹阿娘的丧事该操办起来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还有，老曹家的老婶子因为不易被抓的事情，伤心过度，一夜之间病倒了，你婆婆现在正在照顾她。

　　你婆婆让我告诉你一声，等她伺候着老婶子吃过汤药，她也会过来帮你的。”

　　小昭低头施了一礼，道了句谢，再抬头时就看见那些妇人们都张大了嘴巴。

　　“又…又有两个鸟人飞下来了！”

　　小昭转过身去，便看见两个长着翅膀的女子从天而降。

　　这两个女子一人穿着紫色薄纱，一人一身黑衣，落在她师傅的身前，跪地行礼，同声道：“飞羽、阿蛮，恭迎尊者回归羽族！”

　　鹰九“嗯”了一声，朝小昭招了招手，道：“小昭，你过来！”

　　小昭先是安抚了一下那些好心过来帮忙的妇人，让她们不要害怕，然后才走到鹰九前面。

　　接下来，妇人们便听见鹰九对那两个女子说道：“这是我们羽族的神女转世。”

　　飞羽和阿蛮看了小昭一眼，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但她们还是朝小昭行了朝圣礼。

　　“飞羽、阿蛮，见过神女！”

　　以李大婶为首的妇人们又是惊讶又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这又黑又瘦的小昭居然是个神女转世！难怪她从小就与众不同，还一身神力！”

　　其他人附和着点头。

　　接下来，令她们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一群一群的大鸟朝小昭家聚集了过来，一波一波的鸟人跪倒在小昭的身前。

　　后来的鸟群都没地儿站了，排呀排呀，占住了整个望仙村的屋顶和村中所有的树杈。

　　有一只鸟妖站在一个高高的树杈上，对着隔窗观望它的一个孩子流着口水，仿佛下一刻就要俯冲过去叼走那孩子一般。

　　另一个鸟妖一翅膀将它拍下了树杈，赶紧占住了它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同时说道：“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神女的出生圣地，你可别在这儿造次。”

　　那只鸟儿跌下去又飞上来，生气地道：“你这坏鸟！说什么好心提醒，你其实就是想抢我歇脚的位置吧？”

　　“你看出来了？

　　好吧，是的。

　　长途跋涉，浑身疲惫。我也想歇歇脚。”

　　“地上那么宽敞，你就站地上歇脚好了，抢我位置干嘛？”

　　“站地上看不到神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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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无数叫得出名儿、叫不出名儿的鸟落入望仙村。

　　望仙村的村民们从紧闭着门窗到从门窗缝隙里偷瞧，再到隔窗观望……

　　到了傍晚时分，大家已经能淡定地升起炊烟了。

　　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小昭家的院子里。

　　鹰九苦囗婆心地道：“小昭，你还是与我们一同去琉璃泽吧！你本就是羽族神女！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可是我阿爹阿娘……”

　　小昭犹豫不决。

　　鹰九又道：“你再留在这个村子里，会给村民们带来危机和困扰的。”

　　一旁的飞羽道：“其实，神女的双亲还能复活的。”

　　小昭一把抓住飞羽的双肩。

　　“你说的是真的？”

　　飞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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