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境

柚叶面对这样的眼神迟疑了一下。

        她往带土那边凑了凑，小声地说：“如果你要我帮你练习的话……”

        少年的眼更亮了一些。

        见状，柚叶把头缩了回去，她拢了拢头发，冷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吊、车、尾。”

        带土愣了一下，在听到“吊车尾”时，他的额头上立刻蹦上一个十字架，脸唰的一下就拉得老长。

        他双手横抱在前“哼”了一声，信誓旦旦道：“就算你不教我，我也一定会打败你的，等着瞧吧！”

        中午太阳正盛，柚叶靠着树干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苦无在修长的手指间打了个转，柚叶心情颇好地点了点头，“那么，我等你把我打败，不过按照你这个程度，很可能要下辈子了。”

        嘲讽力度max。

        带土：可恶可恶可恶！

        说罢，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柚叶微微转头，高高绑起的马尾辫随着她转头的幅度轻轻晃着，她对着带土挥了挥手：“再见，我不怎么优秀的族人。”

        带土：……

        “可恶可恶！”带土被她气得跺了跺脚。

        ……

        午后的阳光温暖，让人昏昏欲睡。

        盛开的樱花树下，绯红的花瓣随风飘落，如梦似幻。

        “我喜欢你，带土。”面上画着两条痕迹的褐发少女面带羞涩，她站在带土面前，双手交叠在前，眼中溢出的喜欢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这让带土一瞬间手足无措。

        “我我我我……我也……这个这个，哈哈，琳。”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回应着。

        紧接着，带土大喘了一口气，对上了少女清澈的眼眸，下定决心般地大声喊道：“我也喜欢你，琳！”

        见到他的囧样，野原琳捂着嘴轻轻地笑起来。

        看着她的笑容，带土也极为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大笑起来。

        “但是，”褐发少女再次望向带土，歪了歪头笑着说：“我更喜欢卡卡西君。”

        带土：……

        带土笑不出来了，他整个人瞬间石化。

        充满粉色泡泡的心“啪唧”一下子瞬间摔碎了。

        他只感觉风把沙子吹到了眼睛里，痒痒的涩涩的。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发现褐发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转身离去，她的身影不断远去，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带土往前跑了两步，想大声喊住她。

        然而下一秒，樱花散去，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虚无，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凉凉地说：“我才不喜欢你，吊车尾。”

        好耳熟的声音。

        带土慌张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惊讶地发现远处哪有什么琳和樱花啊。

        他骤然惊醒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良久。

        带土眨了眨惺忪的眼，黑暗从他的视野里褪去，夕阳的斜晖霸道地刺入他的眼眸。

        酸痛的眼眶一个没忍住就流下泪来。

        他赶紧去擦。

        就在不远处，少女的那张面容也在视野内逐渐清晰起来。

        她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玩味地看着带土。

        带土又抬手擦了擦眼睛，发现柚叶的面容愈发清晰了起来。

        啊，原来她不是梦。

        等等，应该还在上课吧！

        带土的一口气还没松下，另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心中一紧，他顾不得别的，赶紧从课桌上直起身来，装作认真听讲的模样。

        他甚至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支笔，想往空白的笔记本上写字。

        “好了好了，”柚叶被他那模样蠢笑了，她打断了他的动作，示意他看一下四周，好心提醒：“已经放学很久了。”

        带土：……

        确实，整个教室寂静无声，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中只剩下了眼前的柚叶和自己。

        带土整个人再次放松了下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地看着柚叶，整个人又变得气鼓鼓了起来。

        一回想到那个梦，他就感到无比愤怒。

        旗木卡卡西！

        他咬了咬牙，心下决定要努力超过他。

        柚叶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更不想跟他废话，她把课桌上的书包往身上一挎，视线扫过带土气鼓鼓的脸颊，“走吧，带你去练习手里剑。”

        “哎？……哎？”带土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可面上却带了些惊喜，他忍不住问：“为什么啊？”

        柚叶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说道：“为了提高整个宇智波家族的最低下限啊。”

        带土：……

        带土不乐意了，他小声嘟囔：“谁要跟你一起练习手里剑啊。”

        回应他的是一个印着宇智波族徽的背影。

        对付这个粗心大意的傲娇这种事，柚叶似乎摸清了一点门道。

        只不过这个家伙的手里剑技术让她始料未及。

        原以为只不过是比较差而已……

        现在看来，丢得简直是乱七八糟！

        难怪野原琳会喜欢五岁就毕业的卡卡西！

        柚叶回想起了他的梦话，一个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恶魔般的笑声让带土捡手里剑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忍不住跳了起来，快速质问：“你又在嘲笑我什么！”

        手里剑瞬间撒了一地。

        柚叶捂住嘴，摇了摇头，但是总有笑声稀稀拉拉地从指缝间漏出来。

        这下，带土气得炸了毛。

        “对不起对不起，”柚叶难得朝他道了歉，她不忍心地看了眼千疮百孔的木桩，转向带土真诚地说道：“带土，我没想到你的手里剑竟是如此……”

        “如此……”她呲着牙顿了顿，在带土越来越臭的脸色中斟酌片刻后才接着说：“如此……令人难以置信。”

        带土：……住嘴！

        “你看好了。”

        她不顾带土的愤慨，拍了拍手，从别在腰后的忍具包里掏出几枚手里剑，手腕一动，看似简单轻松地往木桩上一掷。

        带土顺着手里剑的运动轨迹看去，惊讶地发现他们全部正中靶心。

        “哼，不过如此。”少年横抱着手，嘴撅得老高，眼神却偷偷地往柚叶那边飘去。

        柚叶不跟笨蛋计较，她学着哥哥曾经教她的样子，抽出一条密不透光的黑布将双眼蒙住，然后在快速奔跑的状态中飞快掷出手里剑。

        伴随着“啪啪”几声之后，所有的手里剑都如柚叶所想一般，掷入了靶心。

        对于从小就练手里剑的柚叶来说，这并不算难，不过哄哄这个带土还是足够了。

        她停下脚步，拆下蒙住双眼的黑布，一面骄傲地看向带土，一面解释道：“这个只是最基础的。”

        是明树的话还可以做到更厉害，只可惜哥哥他……

        “教教我吧！”少年经历了一阵眼花缭乱之后，双眼早就化作了星星，他快乐地幻想着以后的事情，“琳看了以后，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柚叶：“……”

        恋爱脑不可取啊笨蛋！

        想归想，柚叶依然耐心给他示范了好几遍，在第n次以后，带土的手里剑终于有一枚掷入靶心了。

        “好耶！”两人忍不住同时喊道。

        看着摇摇欲坠的那枚手里剑，柚叶和带土一齐松了口气。

        一股神奇的成就感从他们心底油然而生。

        “接下来你只要多加练习就好了，”柚叶笑了笑，她跑过去把手里剑从木桩上取下，隔着一段距离抛给带土：“加油，一定要让琳对你刮目相看。”

        带土手忙脚乱地接住，“昂”了一声，他双手握拳，斗志满满，“我一定会变强的！”

        “等着瞧吧，柚叶！”

        柚叶随意点了点头，她揉了揉眉头，看了一眼快要擦黑的天幕，与带土告别，“我先走了，带土，明天再来检验一下你练习的成果吧。”

        “好！那么，明天见。”带土点了点头，与她挥手告别。

        犹豫了一下，他双手合十，又接着说：“对了，还要谢谢你啊，柚叶！”

        柚叶背着身，闻声伸出一只手挥了挥。

        蝉鸣渐歇，天幕擦黑，几颗明亮的星星缀在角落，微凉的风轻轻拂过面庞，让人止不住地沉醉在这零碎的凉意中。

        柚叶心情颇好地回到了家中。

        哥哥拄着拐杖站在庭院里等她。

        昏黄的灯光将他笼罩其中，模糊了他周身的轮廓。

        见到她时，明树终于慢慢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晕。

        他的眉眼与柚叶相似，就连嘴角那笑起来的弧度都大差不差。

        柚叶见状快速走到他面前，赶紧伸手扶住明树。

        “吓死我了，柚叶，”他揉了揉柚叶柔软的发，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晚回家的柚叶心底升腾而起一股内疚感，她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眼前的地面嗫嚅道：“哥哥，今天……今天帮一个同学练习了一下手里剑术。”

        “是吗，那进展如何？”

        柚叶小声：“已经……已经可以勉强合格了吧？”

        她回忆起带土那个模样，丝毫没有底气。

        明树不知道她说得是谁，但他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他看着妹妹内疚的神情，拍了拍柚叶的小脑袋，“进去吧，晚饭已经烧好了哦。”

        “哥哥，”柚叶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她叫住了他，一脸真挚地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下次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你在说什么啊，柚叶，”明树有些好笑，他说：“没事的，别跟我道歉了，我只不过……”

        只不过有些后怕，明树经历过战争的残酷。

        就算在相对安全的木叶隐村，他仍旧放心不下。

        明树站在屋子里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进屋。

        “嗯……”柚叶看到了他的动作，她几步跨入屋中，闪身扑入明树的怀里，笑着保证道：“那我下次一定按时回家。”

        “如果有同学需要帮助的话，柚叶也要帮助一下哦。”明树说。

        他咳嗽了一声，脑海里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同期——大多数已经在战争中牺牲，名字刻入了那块慰灵碑上的同期生。

        “谁要帮助那个笨蛋。”一想到带土，柚叶抬起头翻了个大白眼，立刻反驳道，“连手里剑都丢得乱七八糟。”

        “是吗？”明树随意地问道，“那柚叶今天是在帮他吗？”

        “是啊……那个笨蛋，除了我没人教他了。”柚叶起身脱下混着沙子的忍者鞋，一边跟哥哥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什么体术烂的无法直视，什么手里剑丢得乱七八糟，她统统都跟自己的哥哥说了一遍。

        明树没有打扰她，他一面听，一面接过她递过来的小书包，掏出一本笔记本认真地检查她今天做的笔记。

        字迹工整，明树满意地点了点头。

        内容翔实，明树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算是被誉为天才的人也应该好好学习才对。

        “笨蛋带土。”柚叶在一边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最后总结陈词。

        明树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只觉得妹妹口中的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宇智波……带土？”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柚叶正色道：“那个孩子他……是个孤儿。”

        “既然柚叶跟他是同期，那么，能帮助他的话，就尽力帮助他吧。”明树神色严肃，再次强调：“还有，不要再说人家是笨蛋了，毕竟他跟你也是同族。”

        不能再喊带土“笨蛋”让柚叶心中有些遗憾，不过虚心接受教训的她看着哥哥一脸认真的模样，马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伸手接过哥哥检查完的笔记本，眼睛亮了起来，提议道：“要不，我把我的笔记本借给他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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