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居酒屋与免费的鸡尾酒

“感觉这个东西……”
  高城一话到嘴边，然后又给咽了回去，面前这份写满了怨毒字迹的笔记本让他有了很多猜测。
  这两天的调查虽然有着工藤新一的加入顺利了很多，也大致确定了具体的死者和她们的死亡方式。
  但是对于谁才是这个诡域的核心死者却一直没有个明确的证据能够去证明。
  本来高城一是想着大不了先弄清每一个人死法和对应的事件，至少先搜集齐“形真理”三要素中的“真”，接着再跑去诡域试探规则推理出可能的“理”。
  至于最后三要素中的“形”高城一倒不是很担心，只要跟核心死者化作的诡异当面他是能够很容易看出对方的真身的。
  诡异又不是妖怪，难道还会化形隐藏自己的真身不成？
  但是现在的话……事情突然有了决定性的转机！！
  “工藤你看出来了吧？！”
  高城一的话语有些隐隐的兴奋，解决这个诡域的关键性钥匙此刻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所有的这些就只差寻找最后的钥匙孔了------泉田理纱究竟是怎么死的？！
  “感觉如果是没猜错的话，泉田理纱就应该是杀害爱桥澄乃的凶手。”
  “高城！”工藤新一严肃地问道。
  “之前听你说在治退爱桥澄乃的时候，对方的攻击性似乎并不是很强对吧？”
  对于工藤新一的疑问，高城一点头肯定着。
  现在从后往前看，那一次在诡域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一直用语言刺激爱桥澄乃所化作的诡异，对方似乎并没有很明显的攻击欲望。
  这一份线索在当时那个紧张的情况下，被高城一给忽略过去了，现在想起来却十分违和！
  而且对方最后被自己拔剑斩杀的时候还伸手指向了学校的后山，这个举动就更加不寻常了。
  “那个诡异应该是想要提醒你什么。”
  工藤新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这个说法高城一之前也想到过。但是现在自己已经从诡域出来了，也就没有办法再去后山探查了。
  “为什么一定得是诡域的后山呢？现实的不行吗？”
  工藤新一有些疑惑，高城一也顺势给他科普道。
  在诡域中的线索不一定就跟现实的完全联系，至少在对方不是核心死者的情况下，诡异的活动范围被核心死者的记忆给牢牢限制住了。
  因此诡异指向的学校后山，很大可能是因为祂的活动范围就在那里。
  “而且自从侦查课在诡域里发现了爱桥澄乃的死亡之后，学校后山的搜查工作是我们自防省派人去监督群马县警方进行的。”
  “群马县警方应该也不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那些阴暗手段吧，他们唯一自己做的也就最后去死者家中搜集点物品，然后写个报告而已。”
  “大家都是工作好几年的社会人士了，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群马县那边难不成还能把报告给写错吗？”
  高城一最后有些调侃地说道，虽然平常的时候他是很看不起日本警察的办事效率和他们不专业的刑侦能力，但是不得不说在写报告这方面日本警察还是体现出了相当高的水平。
  至少对于已有的线索和已经查实的案情，这群条子们还是能很好地把整个事件给完整地叙述清楚的。
  并且文笔比日本政府内部的公务员都专业多了！
  让人感觉日本警校的就业培养方向是不是都可以再拓宽一下，只当警察多屈才啊。
  “原来如此……”
  工藤新一小声说道，然后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站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一直沉默不语。
  打开了收纳用的壁，在里面翻翻找找的，最里侧的箱子工藤新一找到了好几件男士的衣物，看样子应该是泉田理纱父亲的。
  这些衣物都被洗干净了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每一件衣服和裤子折得就像商场里面的一样规整。这里面甚至还有一双崭新的棕色皮鞋，不过为什么皮鞋要放在壁柜里面啊？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没有理解。
  除了疑似死者父亲的衣物以外，死者泉田理纱自己的衣服倒是很少，只有寥寥数件，而且大多还有着针线改动的痕迹。
  壁柜里剩下的大部分空间就只有两床被子了。
  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线索……
  工藤新一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思考着，没一会儿又跑到其他地方去摸索线索了，一旁的高城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帮他收拾起翻乱的壁柜和被子。
  “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在整个房间里都搜查了一圈之后，高城一对着大侦探问道。
  “没有了。”
  工藤新一摇头，语气有些羡慕地说道：“有时候真的很佩服福尔摩斯那种只要一点点细枝末节就能侧写出案件全貌的能力啊。”
  “福尔摩斯……”
  高城一小声念叨着恨不得捂脸自闭，对于工藤新一的这个感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带小孩的老父亲一样，心里五味杂陈的。

  就是那种想要跟孩子解释圣诞老人不存在，但又怕破坏孩子内心纯洁幻想的父母一样，简直让人有些焦头烂额。
  “所以，咱们接下来还需要去找什么？”
  高城一果断地回避了福尔摩斯的话题，将重心又转回了案件上面。
  “那就去找找泉田理纱的父亲吧，之前听便利店老板娘说他可能在居酒屋喝酒来着。”
  说罢，两人也不耽搁，出门去寻找泉田理纱的父亲。
  当然高城一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把房间的灯关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逐渐默契的两人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了小镇中心，此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就连居酒屋都开始陆续有人关门打烊了。
  他们率先来到最中心的一家居酒屋，倒是没有先询问线索，而是点了两份烧鸟和两杯热饮。
  这突然降温的寒潮可把工藤新一吹得够呛，现在还在座位上打着哆嗦呢。
  趁着老板在烧烤的时间点，高城一喝了杯热果真然后闲聊着问道：
  “老板有听说过泉田和也这个人吗？”
  高城一的声音不淡不咸让人猜不出情感，老板隐晦地抬头瞄去发现不是凶神恶煞之辈，这才挂上了职业化的笑容回答道。
  “客人是生面孔啊，不知道找泉田和也那家伙有什么事吗？”
  从店老板的语气中高城一听出了些许的警惕，现在该怎么回答就是一个很考验语言艺术功底的问题了。
  第一肯定不能直接回答日本公安，这时候老板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没辙了。
  对付不讲道理的那种人高城一倒是习惯用枪械动力学跟他们讲讲物理，但是对于店老板这种勤勤恳恳的劳动者来说这一套方法就不行了。
  毕竟高城一是没有拿枪指着好人的习惯。
  同时对方第一句话就点名自己和工藤新一是外乡人的事实，这也是在试探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大概也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道上的人。
  所以为了打消老板的顾虑，高城一语气随意地解释着。
  “我们是她女儿派来的，给他送一点生活费。”
  “他姑娘啊，泉田那家伙人不咋地，倒是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哟。”
  老板很是悠闲地扯着家常，然后说着说着就隐晦地提了一句。
  “没想到他女儿居然还记得她这位不成器的老父亲啊。”
  居酒屋老板的这一番感慨让高城一瞬间警惕起来，之前在便利店时候老板娘说的几句证词此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自从她母亲离世后，她那不务正业的父亲便沉溺于酗酒之中，以致于人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来到我这儿打工赚学费】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整天无所事事，还拿他女儿的学费去买酒喝】
  结合着便利店老板娘的这两句话，以及居酒屋老板的感慨。
  高城一已经猜到对方开始怀疑他们了，并且在不着痕迹地试探。
  看来这地方的人还是挺抱团的啊……
  高城一心想道，但是他对此也不是毫无办法。
  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高城一的语气也逐渐调侃起来，慢慢地还有些不屑。
  “怎么不记得，泉田大姐头可是交代得很清楚。”
  “让我们给她那位老父亲一些颜色尝尝，再把生活费给他的。”
  高城一将空杯子顺着长桌子推了过去，正在给烧鸟刷酱老板嗖的一下伸出手来，看都不看就稳稳地接住了。
  “老板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把泉田和也怎么样，再怎么说他也是泉田大姐头的父亲。”
  “这不？”
  “你看这就是咱们大姐头给他准备的养老钱。”
  高城一将一沓信封包住的钞票从大衣里拿了出来，一把砸在了居酒屋的桌子上。
  看了眼那信封的厚度，老板沉默了一下又挂上了他那职业的笑容。
  “客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既然是泉田的女儿派来的，你们直接去他家找他不就好了吗？”
  “何必来我这里消遣呢，这不浪费了客人您的时间不是吗。”
  老板将烤好的一大串烧鸟端到了高城一和工藤新一面前，接着又跑回工位上忙活其他的小食去了。
  “咱们这不是没在在大姐头家里找到人嘛。”
  高城一有些无奈地说道：“听邻居说泉田和也经常大半夜来居酒屋喝酒，所以我们就找过来了啊。”
  “哎呀。”
  手里调弄着雪克杯，案板上是压榨好的青柠汁，老板语气怅然地感叹一声。
  “客人来的真不是时候，这两天有点冷，泉田那个老家伙11点的时候就离开了。”
  “咱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哪了啊……”
  优雅地将雪克杯里的液体倒出，居酒屋老板将一杯点缀着青柠片的鸡尾酒推在了高城一面前。
  “一杯雪国，我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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