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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李煊随意将书翻开,翻开书封,看着第一页上大大的‘京都名录’四个字他眉皱了皱,越往下看眉头的沟壑越深,他神色复杂又往后翻了几页,满眼不可置信。

        急急往后翻看,更叫他愤怒,将书合起,紧紧捏着书脊,手指都泛白。

        秦尧捧着几本书回来,刚进门瞧着李煊冷眼看着她,她正觉莫名间,他已蹙眉微微眯眼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

        从李煊抿着的唇还有锐利的眼神,秦尧也能感觉到他此时压抑的怒气,她不知道自己这又是那里得罪他了。

        秦尧退了两步,背靠在门框软糯的唤了他一声王爷。

        李煊已然站在秦尧跟前,两人不过隔着一步的距离,他双眸寒光毕露,缓缓伸手卡着她的下巴,手指捏着两边脸颊往后抬了抬,让她仰看着自己,气怒下手上没个轻重,只听‘砰’一声,秦尧脑袋撞在门框上。

        “本王当真是小瞧你了,你倒真真是准备的很妥当啊!”

        李煊阴恻恻开口,手上的力道重了重,捏得秦尧吃痛。

        秦尧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就被李煊如此对待,手指握拳捏的紧紧,以同样阴冷的目光看着李煊,对峙好一会后复又松开手。

        她觉到了京都,特别是在李煊跟前,她都在不停的提醒自己缘何嫁入京都,她的脾气一次一次被磨平了一般,隐忍又隐忍,眸光软了软,卸了大半怒气,被他捏着脸颊艰难开口,话语都有些不清:“臣妾不知做什么惹王爷生气了。”

        李煊另一手扬起那本‘京都名录’,手扭着她的脸看,咬牙道:“为达目的,你倒是费尽了心思。”

        秦尧看着他手里的书,这不正是母亲给的她书,她将将才拆开都还没来得及看。

        看着李煊神色,脑中灵光一闪。

        她尚记得教导嬷嬷说过一般都会悄悄给出嫁女准备避火图。

        母亲又用布匹包的严实且书封上什么都没有,交给她的时候还叮咛她万万收好。

        秦尧心想,这该不会真是避火图吧。

        难怪这么厚实,得有多少张啊!

        可是为一册避火图至于这样对她么。

        莫不是觉得她看这东西就不正经,觉她外表端庄,内里放浪,表里不一!他自己也常浪荡在那些烟花之地,不止看,怕是都实践过了,装什么正经还迁怒她。

        常行往军营,秦尧也总能听军中士兵说些荤话,横竖都被李煊发现了,她厚着脸皮道:“臣妾瞧这些也是为了王爷。”

        李煊一听她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自唇齿间溢出一声冷笑:“为我?都能做?我看你是为了秦家吧。”

        秦尧心想好像也确实如此,她做了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秦家,这话没什么错,但她总不能明着承认了,默了默。

        李煊倏然失笑出声,手上力道重了重,秦尧痛呼出声根本开不了口,就听他冷声冷气开口:“所以,就算爬上其他男人的床你也无所谓是吧?”

        一想到册子里清清楚楚记着范杜仲‘不学无术,唯好美色’几个字,李煊就想到那日香铺里,范杜仲靠近秦尧不躲不避,自己还替她想了诸多理由,如今想来怕是故意钓范杜仲上钩。

        为了拉拢人,便是连自尊都不要了,何况他还不止一次告诫她,看样子是根本没听进去。

        他一腔怒火难抑,手上恨不得将秦尧捏碎了。

        秦尧一愣,这话听着就不堪入耳,这么污蔑冤枉她,未免太过分且不讲道理了。

        真当她是扁圆随意搓捏不成,兔子急了还咬人,别说是她。

        秦尧恼怒,一把夺过李煊手中的书册,手上用力将他推着后退了两步,到底还是收了力:“王爷说话何必如此难听,这其中的也不知你看过用过多少次,我看怎的就不行,我偏看,如何?”

        她将书放在手臂上,另一只手边说边翻页。

        只入眼全是文字,她一怔,又往后翻了几页,没有什么图,她不甘心的捏着书口哗啦哗啦的快速翻过。

        没有。

        她疑惑的看着李煊:“这是?”

        李煊淡漠看着秦尧,讥讽道:“你此时是不是该与本王解释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尧仔细翻看了几页,看得她眼皮突突跳。这书册上记录了京都大多朝臣及其家眷各种喜好。

        事情与想像的出入有点大啊!

        听着李煊的话,秦尧抬眸呆呆看着他点头。

        她确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这…这!”

        秦尧语结,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笔迹,她再清楚不过,是她母亲的。

        可是母亲为什么给她这个?

        这东西一旦暴露人前无疑只会加重父亲结党营私的罪名。

        这事要是传到宫里,传到皇帝陛下耳中……

        秦尧光想想就觉得后脖颈一凉,宫里那位怕是正愁找不到治难秦家的证据,她这不是等于自己递了把砍头刀吗。

        眼下这事就她与李煊知道,要么灭口,要么……

        秦尧刚才还高涨的气焰顿时弱了下来,将名录反手藏到身后,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王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吧”

        她的话戛然而止,李煊已站在她跟前伸手让她交出名录。

        秦尧顿时急了,紧紧捏着名录不给,心里合计着要不要将他打晕后再销毁了,来个无凭无据。

        不行直接将李煊咔擦了。

        不行不行,秦尧在心里把最后一个否了,这样一来她还得背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还是天家王爷,一样连累秦家。

        如此一想,销毁是最好的途径,她手上暗自用力,目光游移到李煊脖子上,他高她一头,秦尧心里衡量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能不能一击成功。

        李煊见她眼眸中灵光顿起,知道她该是在打主意,想来也不会是好的。他手并未收回,眸子一眯:“秦尧,你父亲逼着父皇让我娶你,以为凭着我的身份能巩固你秦家势力,还是觉得能惑我与你们一条线?我早与你说过,只要你安分不牵扯进秦家的任何事,我保你衣食无忧,倘若秦家真有那么一日,我且还能护你性命。”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今日,你做个选择,只要你将名录给我,我便当你选了我,就此揭过此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若不给…”

        李煊眸光一沉,带着几分狠色:“本王只能先解决后顾之忧了。”

        这后顾之忧解决起来便需要一劳永逸,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意外的两人想法如此相近。

        秦尧听完他话后也算明白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诫是为了什么,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原是把当她成是父亲结党的棋子了。

        可她着重点却是在其他上,她哼笑:“我父亲逼陛下?”

        说完她便觉得听到了一个最可笑的笑话,干笑几声:“王爷,我秦家自祖父开始常年镇守枫泾城,满眼满心想的都是大启安危,断不能让南邑越过一分一毫,却不想引得朝中猜忌。”

        父亲还有哥哥们身上的伤,便是为了大启,为了大启万千民众而留下的,到头来,只能落得个功高震主。

        怎叫她能服气。

        今日就是惹李煊不悦,她也定要将这些话说出来,这污名不是谁都可以往她秦家头上栽赃。

        说到气愤处,秦尧呼吸急促,她将名录放在了李煊手上,深呼一口气:“给你!这不是我的任何选择,只是想告诉王爷,我秦家,只有守护大启之责,除此以外的事,秦家不屑于做。”

        秦尧说完干脆越过李煊往里去,坐在椅子上一脸漠然:“王爷也大可递进宫里,不管我还是秦家,都无愧于心。”

        说完赌气不言不语了。

        李煊看着手中的名录陷入了沉思,按着秦尧的说法,她嫁给他只是父皇为了牵制秦家。

        可秦尧入京后并无什么牵制效果,不少人对秦鹏手中的兵权虎视眈眈,只更有助于暗里扩张势力。

        他抿唇,一时想不透,父皇该想到这些的,如今这一细想,让秦家有人居京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除非一开始他想的就是对的,父皇在捧杀秦家,顺便将与秦家一条线的都挖出来一并治罪。

        那,父皇让他与秦家联姻,是不是也在怀疑着他。

        李煊缓缓闭上眼,这一切就像个凌乱的线团,找到线头就能理顺,可线头到底是什么。

        不仅李煊在想,秦尧坐在一旁也在思索,之前不明白的现在通透了,难怪杜妍月刻意与她亲近,若是能拉拢秦家站在一线,父亲手中握着的兵权对太子便是一大助力。

        京都之中,并不只有太子一派,她相信不止太子想要拉拢。

        可细思下,父亲的话还有这门亲事都大有不合理的地方,她做的任何事在外人看来都可能是父亲母亲甚至家中几位哥哥授意的,都能影射到秦家,她入京都恰恰将秦家推站在了风浪尖上。

        可为什么偏偏是李煊,父亲这么做难不成是默认站定在他这边。

        难道他并不是表面这般,有夺位的想法!

        一干具体也不过是她在此自猜,看来她得修书一封给父亲问一问了。

        秦尧如是想着,眼睛看向李煊,恰他回身,两人目光相接,彼此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疑惑。

        李煊抿着唇信步走来,好一会才开口:“你我已成夫妻,荣辱与共,自该风雨同路,你告诉我,你说的所有,可真?”

        秦尧气归气,但还是很认同李煊这话,他们如今实应该同进同退,她希望与李煊也能如此,但见他神色凝重认真,她便郑重回道:“句句属实。”

        李煊默然凝着秦尧片刻,点头。

        可父皇也从来没对他说过任何,他先前的定论都是这门婚事定下后去打听到一些后自己猜测的。

        眼下参不破也无甚大碍,不管个中到底是什么,他都不想掺进去。

        至于秦尧所说,他自会去查证。

        事既然挑破了,李煊又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秦尧望着李煊,她可不知道醉酒那般姿态,只是想着在不知道父亲他们到底什么想法之前,她断然不能多说,本想试探李煊,又想不如问自己父亲来的直接,开口又变了话:“不知王爷说的是什么?”

        李煊张了张嘴,今日他们也算打开天窗说了些,她还隐瞒的又是为了什么。?

        可她并不想告诉她,笑了笑:“无事!”

        “这个我替你保管了。”

        李煊说着摇了摇手中的名录,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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