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雪

坐船的时间太久，程言下船时腿都是软的，走到清净远人的地方，程言唤出斫峰。
  “斫峰，轮到你发力了，我相信你是可以抵御严寒的。”
  金色长刀自平地升起，程言踏在上面，站姿笔直，远远看着好一派潇洒俊逸。
  斫峰划破空气，带着程言一路沿着系统的指引向遥远的至冬去。
  程言在高处，远远能看到下方变幻不停的不同风景，越过须弥翠绿的丛林和金黄的沙漠，感受到属于枫丹的水的气息。
  短短几刻就掠过好几个国家。
  程言被风吹得凌乱，维持不了翩翩少年的模样，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凉，程言吸吸鼻子。
  “斫峰，怕冷的话我们可以落地休息一会儿。”
  金色长刀飞得一丝起伏都没有，带着程言一刻不停地前进。
  越走越冷，程言已经能感受到风中掺杂的雪花了。
  “啊，阿嚏！”
  重重打了个喷嚏，程言从手腕上的镯子里取出一件厚厚的外衣裹在身上。
  “好冷好冷啊，系统，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
  系统未回复，脚下的斫峰却已经停在原地。
  程言刚疑惑一瞬，便听系统开口。
  【宿主，我们已经到了】
  伴随着系统话音落，斫峰突然转向，直直往下冲。
  程言险些掉下去，“斫峰！飞慢一点！稳一点！”
  完全借助重力的作用，程言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由落体。
  “哇啊啊啊——斫峰！我要跟帝君大人告你谋害亲主人！”
  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地面，身上的失重感却还是未消失，程言用力闭上眼睛，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
  双腿软软地使不上力，空中甚至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斫峰玩闹够，飞到程言脚下接住他。
  程言却还是紧紧闭着眼，已经想象出自己摔成肉泥的场面了。
  “咚。”
  有些闷的声音自脚下响起，程言勉强掀开眼皮朝下看，斫峰已经稳稳落在地面。
  程言软着腿从斫峰上挪下来，扶着树摸索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金色长刀似乎也觉出自己主人的状态不对劲，慢吞吞挪过去，用光滑的刀柄戳了戳程言小腿。
  程言猛地掐住斫峰，握着刀把用力晃动。
  “你吓死我了！等着！等我找到歇脚的地方，就拿你切菜！让油光盖过你的刀光，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整我！”
  斫峰被威胁，嗖一下跃到空中，程言磨着牙去抓它，一人一刀打闹半晌，最终以程言一把把斫峰丢进镯子里告终。
  程言叉着腰，处理好斫峰才有心思看面前的景色。
  似乎到了有些偏僻的地方，地面上尽是被雪覆盖的大石块，路边高大的树也皑皑一片，入目全是明亮的白。
  真切地接触到雪，心理作用加上实打实的气温骤降，程言缩了缩身体，给自己又套了一件衣服，周围荒无人烟，方便程言整理自己。
  系上永远少不了的腰带，程言垂头看自己一眼，满意点头。
  要温度可不能失了风度，自己来这里可是要找赞赞的，只看外表一定要配得上俊美无敌的赞赞才是。
  雪把周围映照得一片光亮，程言看不到太阳，一时有些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站在原地远眺，隐隐能看到原处一座建筑正发着淡光。
  程言一拍手，决定去那里先打听至冬的一些信息，他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去找赞赞。
  踩在雪上的感觉很新奇，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心情放松下来。
  程言记忆里也曾见过这么多的雪，可那不是在提瓦特，而是在上一世，他还是个孩子时的事。
  那时自己不过是个以偷窃为生的乞丐，活了今日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明日，面对大雪，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闲心去听踩雪的声音。
  那时的一场雪，足够带走他身边所有孩子的性命。
  思绪又飘到了从前，程言停下脚步，抬手用力拍了拍脸。
  “不担心不担心，阿真他们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我现在，只要找回赞赞，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程言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上一世他过得够辛苦了，这辈子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握拳给自己打气，“决定了，见到赞赞，不管他什么反应，我要先亲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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