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不是奴隶

“你不是怪物……”

        子夜看着怪物，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是怪物是什么？我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怪物突然激动起来，看着子夜大声地咆哮质问。

        “你是谁？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

        “帮我，你怎么帮我？杀光那些可恶的该亚人吗？”怪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我叫韩英，原本是景国人，是九华宗弟子。被入侵我国土的该亚人抓住，沦为奴隶被带到这里。跟我一起被带到这里来的还有十几个姐妹……吉昂和贝尔登家族的畜生，将我们蹂躏后，扔进了矿洞的蜘蛛巢穴……”

        说到这里，韩英变得咬牙切齿、歇斯底里起来，露出一嘴的獠牙。绿色的双眸中充斥着恨意。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妹们被蜘蛛撕咬，受尽折磨而死……我就算是修炼者，也只能苦苦支撑，最后跟蜘蛛同归于尽。醒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甘心，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子夜听的心如刀绞，他看着韩英那双满是绿色血污的手，视线变得模糊。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滴落到那满是血污的手背上。

        怪物诧异地抬起头，刚好与子夜的视线对碰在一起。子夜用通红的双眼，凝视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

        “不……”怪物苦笑一声。“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

        “杀了我。”

        “什么？！”

        “杀了我……我不想以现在这副模样活下去了……“

        子夜低头沉默不语，他的内心充满悔恨与纠结。忽然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忽然握住自己的手，他吃惊地抬起头。只见韩英用那双满是血污的手，握着他持枪的手缓缓上移，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额头。

        韩英那双怪物般的绿色眼眸满溢出大颗的泪水，凝视着子夜的视线当中满是哀求。

        感受到她内心的决绝，子夜握枪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他紧咬着牙关，缓缓扣动扳机。

        韩英轻轻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神情。

        “砰！”

        子夜站起身，转头就朝着洞外走去。重新化为人形的加图赶紧上前挖出韩英体内的晶核，转身追上了子夜。

        “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你们的语言？“

        “那是我们东方的语言。“

        说着，子夜抬起手，随着凝聚出的金属零件互相咬合，组成一把世界上杀人最多的武器——ak47。因为曾经使用加特林而晕倒的前车之鉴，一般情况下，子夜并不愿意使用连发的枪械。然而，这一次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看他面色不善，加图赶紧拉住子夜。

        “你想做什么去？“

        子夜看着加图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杀、人。“

        “你要杀谁？你可不要乱来，这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引来光明圣廷的追杀！”

        加图还想劝说。子夜陡然回过头，把枪口抵在加图的额头上。

        “这帮畜生将我的同胞抓来当奴隶，将女人凌辱后，扔进矿坑，让蜘蛛活活咬死……我不杀他们，对不起我身上流的血！”

        “你是说……”加图惊愕地转头望向巢穴里的怪物尸体。

        “没错！”子夜转身继续朝着洞外快步走去。

        看着子夜那坚定的背影，加图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也热爱着自己德鲁伊族人，为了自己的族人舍身穿越危险的该亚大陆，前往弗洛伦斯森林朝圣。所以，他很能理解子夜内心的愤怒。既然救命恩人想要报仇，那么自己也只能跟着了。

        此时，在洞外等侯的吉昂有些不耐烦了，不断地来回踱步。

        一旁的手下上前悄悄询问。

        “警长，你说……他们会不会被蜘蛛给吃了？”

        “啧。”吉昂砸咂嘴，有些无奈。“还真有这个可能……那个蛛母太可怕了。就算是法师，也不一定有胜算吧。”

        “那我们还要一直等下去吗？”

        “嗯……再等一会儿。太阳下山，他们还没出来，我们就另外找人。这个矿场是我们的财宝，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此时，一个人影缓缓走出了矿洞。吉昂看到来人后大喜，走上前倨傲地看着子夜。

        “奴隶，你的主人呢？怪物是不是已经被消灭了？”

        “我不是奴隶……”

        子夜两眼闪烁着冷芒，举枪瞄准他的额头。

        “你要干什么？”

        “去死吧！”

        “砰！”

        吉昂的脑袋就像个西瓜似的炸开，红的白的溅了周围人满头满脸。

        “警长！该死的奴隶，竟然杀了警长！大家上，杀了他给警长报仇！！”

        士兵们纷纷拔出长剑冲了过来。

        子夜毫不留情再次扣动扳机，在震耳欲聋的密集枪声中，ak47喷吐着无情的火舌。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中弹倒地，血流成河。

        周围的奴隶矿工们全都看呆了。

        杀光吉昂和他的手下后，子夜转头望向一旁呆若木鸡的矿工们。

        “我们拥有几千年灿烂的文明史，祖先们曾经是那么的辉煌！身为他们的后人，你们甘心给这些野蛮人当奴隶，让我们的祖先蒙羞吗？！”

        奴隶们面面相觑，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当然不甘心！”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奴隶当中响起。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从奴隶当中走了过来，奴隶们纷纷给他让开道路。

        “你是？”

        子夜看着眼前的壮汉，微微眯起了眼睛。此人身高一米九，皮肤黝黑，豹头环眼，顶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大光头，看起来颇有威势。

        “我叫洪飞。”洪飞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叫子夜。”子夜伸出手拍了拍洪飞的肩膀。“洪飞，既然不甘心，那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打啦！”洪飞两眼一鼓，瞪得跟铜铃似的。

        “没错！”子夜大声地对着所有奴隶说道：“所有一切妄图踩在我们头上的野蛮霸权，都应该被打的粉碎！”

        “可是……”一个瘦弱的奴隶站了出来，胆怯地询问道：“光明圣廷的骑士来报复我们怎么办？”

        子夜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加图拉到身边。

        “有我和这位法师大人在，有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还是说，你们想一辈子给这些蛮夷当奴隶吗？”

        洪飞立刻高举拳头，大声地应和。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一辈子给别人当奴隶！

        “好，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拿起锄头，杀了那些欺压我们的蛮夷贵族！”子夜不失时机的点燃了最后一把火：“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洪飞也跟着高喊出声。

        其他奴隶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在附和，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声音变得越来越整齐，直至声震大地，直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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