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近况

【我站在今天设想过去又幻想未来，

        过去和未来在今天随意交叉，

        因而过去和未来都刮着现在的风。

        ——史铁生/务虚笔记】

        降谷零对月见里郁弥太过熟悉，在听见他被他称呼为“波本”的时候就知道哪里不对。

        就像是刀出鞘一样，他开始在房间和身上搜寻一些可疑的小东西，嘴上还不忘回月见里郁弥的话：“怎么，难道白州也想代替琴酒给我们下命令么？”

        月见里郁弥起身跟着帮忙检查他身上的衣物，非常配合的“呵”了一声。

        找到了。

        安室透眉眼带煞的捏碎从衣袖上摘下来的黑色纽扣状的窃听器。

        他第一反应就是诸星大干的，毕竟情报交流这种事对于诸伏景光和月见里郁弥来说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小动作：“该死的莱”

        等等。

        明明被安上窃听器的人不是月见里郁弥，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诸星大给他安了窃听器叫他“波本”的？

        如果找到疑点再回过头想想，诸星大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

        降谷零转头去看刚才在找到窃听器后就义愤填膺的月见里郁弥，他眉眼弯弯，笑得像猫儿似的狡黠。

        降谷零好笑的把捏碎的窃听器扔进房间里那个还带着兔子耳朵的蓝色垃圾桶；在月见里郁弥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三个把屋子从头打扫到尾，已经足够了解这间屋子了。

        “好啊，我还以为是谁做的呢，没想到是我们的小月亮啊。”

        他着重咬了“小月亮”的字眼。

        月见里郁弥镇定自若：“啊？没有吧？zero反应很快嘛。”

        “那不就可以非常放心你跟琴酒打交道啦。”

        在知道不是诸星大粘的窃听器后，降谷零徒然松懈了下来，懒洋洋的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不免像回到了从前般的放松：

        “怎么突然说着要跟我一起睡了？还以为你想要跟hiro一起的。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嘛？还提起了琴酒。”

        距离在酒吧见面的第一次已经隔了不短的时间，更别说中间还经历了生与死，说起来，他们两个单独待在一起还是那么长时间的头一回。

        相较于当初随口提起的琴酒，现在的月见里郁弥反而正式了很多，很难想象在他与幼驯染都没有卧底前，他是怎么一个人撑下去的。

        寥寥几语都能看得出对那个人的熟稔。

        月见里郁弥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诶。”

        他叹了口气：“本来我在组织里自由权很大的，甚至还有个朋友给我通风报信，结果这次竟然是朗姆叫我回来”

        ＂朗姆？虽然他是组织二把手，但是应该没有多少人见过他插手才对。话说回来，所以说组织里还有个人是郁弥一起卧底的搭档吗？＂

        “不，不是啦，只是意外的认识了而已。”

        月见里郁弥摇了摇头否定了卧底的答案：“很奇怪啊，上回琴酒是让我多注意点你们，这回朗姆又是让我看好苏格兰。”

        最令他肯定自己的猜测的还是cg上暗下来的图画。

        他很早就梦到了诸伏景光的死亡，甚至在有关松田阵平的噩梦之前。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的用法，既可以记录让自己心动的画面又能在重视的好友接受命运的死亡时提早几天预知。

        偏偏诸伏景光打破了他的猜测。

        算了，反正不管那个系统想要干嘛，能救人也不会出大错。

        降谷零瞳孔一缩：“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吗？”

        “是，”月见里郁弥有些无奈：“上次应该是已经对你们有了怀疑，这次应该是肯定了吧，而且是景光的概率最大了。”

        他连说出他的名字都显得艰难。

        怎么会这样呢。

        降谷零稳了稳呼吸，让自己从幼驯染被发现身份的恐惧中清醒。

        他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卧底的结局是什么，但是一想到如果接受这个结局的是他志同道合关系最为亲密的诸伏景光，只要一想心脏就开始疼。

        “所以，我们该怎么救下hiro呢。”他有些干涩的开口，原本因为小玩笑而放松的心情骤然紧绷。

        他是庆幸的，幸好月见里郁弥也在这个组织，幸好月见里郁弥获得的信任够深，幸好他提早知道了这个消息能他们准备对策。

        他知道这么想不对。

        但是。

        “组织要让你们继续出任务，估计是想让景光替他们解决掉敌对的人再处理掉他吧。”

        这种事情都不用仔细想，月见里郁弥就知道组织要干什么。无非是榨／干完劳动力在那个人在忧心自己有没有暴露时突然宣布他是卧底，搞人心态一绝。

        真讨厌啊。

        他垂下眼帘来掩盖内心的愤懑。

        降谷零咬牙：“等我们做任务的时候我去联系上线，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一个知晓组织秘密、活下来对公安而言利益更大的卧底。”

        是有私心，对，因为那个卧底是诸伏景光。

        啊啊啊，为什么啊。

        明明就只是一次很普通的组织派人来一起出任务罢了，只不过恰巧的是那个代号成员正好是月见里郁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来组织多久了啊？

        不合时宜的，月见里郁弥想到了这个话题。

        四年？五年？对于卧底来说，又有几个四年五年呢。

        “这段时间景光有做什么让人起怀疑的事吗？还是说莱伊发现了什么端疑举报了？”

        还是那句话，成功卧底了四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被发现？

        降谷零仔细地回想了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有些疑惑地皱眉：“上个星期hiro有趣跟他的上线对接，感觉应该只有这个了。其实莱伊，感觉他对hiro扮演的苏格兰的好感比我高很多。”

        “那就有可能是对接的时候被确定了所以是内部人出问题了么，”

        而且，一提到莱伊，月见里郁弥就忍不住想起他给沙发塞窃听器的行为：“说到底可能是因为跟苏格兰做对比的是波本吧？他对我戒心倒是很高呢，窃听器说塞就塞。”

        “啧。但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他。”

        “这段时间我会找时间回警视厅看看景光对接的上线是谁，顺便在清理一下内部，”月见里郁弥思考了一下时间安排：“组织短时间内不会给你们任务的，因为你们之前太——忙了。”

        “等我再收到短信，我们就去找景光吧。”

        都已经知道未来的命运了，他现在是在上帝视角。如果不去尝试一下也就太废物了吧？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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