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界以痛吻我

徐好是在上午大课间的时候，收拾东西去的一班，和她一路的还有陈路杭，一班的班主任吴青峰眼睛都笑弯，满意地看着两个优秀苗子，大步走向讲台拍黑板擦示意大家安静。

        吴青峰看着台下这一群青春洋溢的小白杨：“大家掌声欢迎一下新同学。”

        掌声霎时骤响，门框边站着的女孩容颜清妙脱俗，身形消瘦姣好，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点儿瑕疵，白色毛衣搭配粉色厚纱裙，安静温和的站在那里特能让人感到安定和激起少年莫名的保护欲。

        徐好和陈路杭轮番做完自我介绍，吴青峰大手一指：“徐好同学，你坐白子钰旁边，白子钰你站起来让人家认识认识你。”

        有大胆的起哄打趣道：“老师，你忘了运动会的时候，大佬还见义勇为来着！那可是三千米呢！”

        吴青峰恍然：“嗐，你看我这记性，徐好同学和赵平南也是好朋友对吧，大家伙儿之前都认识？”

        徐好点头应是的。

        她走到他的桌子前站定，白子钰慢悠悠起身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把书包塞在桌肚里，她环视四周偏头压低声音：“我看班里都是女生和女生坐，男生和男生坐，只有咱们是混坐。”

        白子钰耸了耸肩，一副他也不是很懂班主任为何会这样安排的表情，淡淡道：“可能是想让咱俩互帮互助吧，你的成绩跟我最接近，换个差的会担心影响我学习。”

        徐好信了，点点头笑着睨他，开玩笑地回一句：“那就拜托你照顾了，大佬。”

        白子钰也接她的玩笑话，干净清冽的声线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他说：“客气。”

        一定照顾好你。

        -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的是英语，老师讲到单词“beloved”(挚爱)，让每个人写一句自己心里最挚爱的句子。

        徐好写的是：

        myheavtthebirdofthewilderhesshasfounditsskyinyoureyes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她很快写完，偏过头去看旁边的少年，他手指修长白皙，随意转着笔，气定神闲地思索，五秒钟后笔尖落在空白笔记本上，她定睛一瞥，上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力透纸背的写道：

        theworldhaskissedmysoulwithitspainaskingforitsreturninsongs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下光影斑驳的叠痕，北操场的木芙蓉开的正好，香气被风裹挟四散而来，绿叶郁葱蓬勃簇拥着花团锦绣，讲台上的老师正在红炉点雪的授于。

        他对她的靠近早有所感，由着她看，他也学她礼尚往来的往她笔记本上看，挑眉懒散地语调：“泰戈尔？”

        她甜笑着点头，眼睛里亮亮的，可爱的酒窝也显出来，外头的强光照在她身上，白净精致的五官柔美的不像话，他喉结滚了滚，不自然的移开眼，心脏扑通乱跳，有点躁意，他克制自己平复下来。

        下课铃响，老师没有拖堂，白子钰把书本合上，烧偏偏头低垂眼眸看她：“中午去哪吃？”

        她没听懂他话里含蓄的邀约，边收拾东西边回他：“我也不知道，等一会儿看希西吧。”

        他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她还找你？她不嫌远吗？”

        徐好说：“为爱可行万里路。”

        “她的爱是你还是陈路杭？哼，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好啊了一声讪讪地问他：“你知道啊？”

        “哼，就她那点司马昭的心，谁能不知道？”

        她转过身往右瞥了一眼，低着脑袋压低声音问道：“那你都知道，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白子钰冷笑语气中透出来几分冷：“谁知道呢。”

        徐好站起身示意他起来让她出去，白子钰起身喊住要离开的赵平南，话却是对她说的：“一起吧。”

        四个人去校门口对面的湘菜馆，点了几个姑娘们喜欢的菜对付午饭。

        赵希西戳着筷子哀怨地咕哝：“刚去新班好不习惯一个熟悉的朋友都没有，青橙你知道吗我上午都叫错好几次你名字，我现在的新同桌是个带眼镜的男生，他听到我管他叫青橙，一脸懵逼。”

        徐好又心疼又好笑：“太逗了，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呀。”

        赵平南：“那怎么办呢，早知道不帮你补习，你老实待在七班多好。”

        “你还是我亲哥吗赵平南？你的人性呢能给我看看你当人的时候什么样吗？”

        白子钰对这兄妹俩的日常习以为常，见徐好夹了几筷子压锅小山芋牛腩，趁几人闲聊不动声色的往她那边推了推。

        回到教室掏出手机看时间，还有半小时上课，她打算小憩一会儿，定了二十分钟后的闹钟。

        白子钰和赵平南他们从厕所抽完烟回来，走到座位前看到小姑娘左手叠右手垫着脸睡着了，他回头瞥一眼后边吵闹着过来的人用眼神示意他们安静，众人秒懂，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惹到这位大佬。

        白子钰轻手轻脚地坐下，平时都是用脚踢的椅子今天改成用手轻轻地后挪，他偏头看向白净细腻的睡颜，藏在碎发间的红色小痣，小扇子般卷翘纤长的睫毛，均匀平和的呼吸声，所有的所有都冲击着少年的感官，仗着她睡熟，他肆无忌惮地看了许久。

        徐好也没想过纪茉莉会过来找她，她熟络的坐在前桌的空位上，眼尾微扬笑容灿烂得体：“嗨！又见面了，恭喜你呀这次成绩考的很好。”

        徐好礼貌回应：“谢谢。”

        她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再说点什么，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也没见过几次，连点头之交都不算。

        纪茉莉话是对她说的眼神却是一直乱瞥旁边的人：“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徐好：？

        她直切主题：“我成绩不好，能不能拜托你和我做同桌？”

        徐好不想，正思索怎样委婉又不失礼貌的开口比较合适，旁边这位哥终于开了尊口：“她不会和你做同桌，成绩不好去找老师，她没义务也没必要帮你！”

        纪茉莉气急面上还是勉强保持平静：“白子钰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到底哪得罪过你？我是在问徐好，你凭什么能替她做选择？”

        白子钰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徐好的笔记上淡淡地回：“她只会是我同桌。还有我为什么讨厌你你不清楚吗？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纪茉莉走后，她偏头恬淡小声嘀咕：“她喜欢你。”

        白子钰：“这你倒是看得很明白。”

        那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徐好没有看清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评价补充：“嗯，挺明显的，人也很漂亮，你对她很凶。”

        好像也就她和希西和他算是很熟，他对女生一直是极疏离的态度，大多时候都是无感状态，不是没风度不尊重女生的人，像这样明显的烦憎还是头一遭。

        白子钰看她在出神，不知道脑袋里又在自行脑补什么，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想什么呢你？”

        徐好说：“在想刚才的事。”

        白子钰蹙眉语气微冷：“你还记得是谁把你从楼梯口推下去的吗？”

        徐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茫然的摇头：“为什么你会说是人为？你知道什么吗？”

        “我记得当时人很多，有人在打闹推搡，感觉是被人撞了一下，重心不稳就摔下去了。”

        他看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呐呐地开口：“你不会觉得是她吧？不可能是她，她当时不在现场，而且我也没有得罪过她。”

        “这种事不一定非要她自己去做，”他瞥一眼懵圈的小姑娘“她心思不纯你离她远点儿没坏处，懂？”

        “好，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必须这样。”他知道她的软肋拿捏道“如果做不到，就不让礼物和你玩儿。”

        她当场急了生起气来也没个唬人样，奶凶奶凶地抗议：“哪有你这样的！你欺负人！”

        他心里霎时被甜软气息包围，一颗心软的稀巴烂，她真的好可爱，生气的时候都这样甜，那要是冲他撒娇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顿时心情大好，被纪茉莉叨扰的浊气也没了，故意逗她，话音里是压不住的笑意干净清冽又狂拽：“就欺负你，给不给欺负？”

        她脸色顿时绯红，抽出夹在书历里的笔记本，摊开铺平，一点儿都不想理他。

        白子钰偏头看的起劲儿，岑今山做了个摁打火机的动作，他秒懂，现在不想抽，但是考虑到脸薄的小姑娘他还是出去吧。

        白子钰走后，她几不可闻的长叹一口气，手放在胸口上能感受到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这人可真是……

        陈路杭过来坐在前桌的空位上，这位子今天可真是受欢迎，她看着眼前的男生高挑清瘦，阳光俊逸，想起赵希西对他的评价笑起来像是冬日暖阳。

        陈路杭无意识地挠了挠眉心先开口：“这周六是我生日，能邀请你参加吗？”

        她反问一句：“希西来吗？”

        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接话道：“会邀请她，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

        徐好说：“好，谢谢班长的邀请，我会和希西一起去的。”

        陈路杭：“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现在可不是你班长。”

        她也跟着笑：“之前习惯了，我会改的。”

        白子钰蹙眉冷脸，一进教室就看到这一幕，他才出去多久，就这么不安生，谁都能和她聊几句，聊就聊有必要笑那么甜？岑今山感到周身一股强劲的寒气，看到靠窗位置的说笑的少年少女，意味深长地和朱晓良交换个心照不宣懂得都懂的眼神，唉，大佬醋了。

        陈路杭看到白子钰回来，起身打完招呼走了，他往后踢椅子大喇喇地坐下，徐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和烟草味道：“你又去抽烟了？”

        你听听，什么叫又去抽烟了，他出去抽个烟的空都有人过来和她搭话还聊的起劲，他冷嗤，只许她州官放火，不许他出去点支烟？徐青橙，你不老实呀。

        “他来找你干嘛？”

        “周六他生日。”

        “你答应了？”

        她点点头：“还有希西，我们俩一起去。”

        他脸色稍霁，又听她说：“我不知道准备什么礼物？男生一般都会喜欢什么？”

        他脸顿时垮下来，心道你气死我得了，话上还是不舍得多用力：“你别想了，我准备两份就行。”

        “啊？不太好吧？会不会太没诚意？”

        徐青橙，你，再说，一句，试试。

        “人去了就是最好的礼物，他也不是在乎礼物的人，有诚意的礼物交给赵希西去准备，你就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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