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不是爱是什么？

我是np文里的主角攻之一

        秦玉怀疑自己生活在np文里。

        他是人见人厌的“万人嫌”，而宁岁是人美心善的唯一万人迷主角受。

        这个世界的三个主角攻分别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秦昭，和宁岁、秦昭一起长大的周叙迟，和宁岁在高中相识但格外合拍的祝安乔。

        秦昭脾气暴躁，但对待宁岁时却格外耐心，以前秦玉稍微惹他不顺眼，就会被他踹出三米远，宁岁见了后当即给了秦昭一拳。那是秦玉第一次见宁岁，目睹宁岁那一拳后，他都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太过震撼！

        宁岁一拳把秦昭的脸都打肿了，秦昭居然没有反击！

        当时才十一岁的秦玉，空洞的大脑中循环播放一句话——这不是爱是什么？

        ——别管十一岁的小孩为什么知道“爱”了，这是恩批文欸！

        周叙迟看上去温文尔雅、人模狗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他的坏心眼没少使在秦玉身上。秦玉初一和他们进了同一所中学，不过小他们一级，开学第一天就被周叙迟关在了厕所里，还被浇了一桶拖地水。

        宁岁找到他的时候，开学典礼已经结束了，他抱着湿哒哒的校服外套，靠着厕所门板睡着了。厕所门一开，他湿漉漉又脏兮兮的脑袋就靠到了宁岁的小腹上，并且在他的校服上留下了一个乌云般的印子。

        秦玉立刻就清醒了，沮丧地不敢抬头。

        宁岁是他被接到秦家之后，唯一一个对他笑、给他好吃的，甚至让秦昭不要欺负他的人，这下完了，他肯定要讨厌自己了。他看着白色布料上的痕迹出神，心想：难为周叙迟了，能找到这么脏一桶水。

        大概是觉得他太可怜了，宁岁这么好的人不忍心和他计较，于是干脆找了问题的根源周叙迟打了一架。宁岁让秦玉在初二教室门口等着，他就乖乖等着，感动地想宁岁真好，这都没揍我。

        然后他就看着周叙迟被揍出了鼻血。

        周叙迟跟宁岁打架的时候，时不时还要看一眼秦玉，吓得秦玉赶快躲到墙后面去了。被宁岁揍了之后，周叙迟堵着鼻孔到门口跟秦玉道歉。

        神情之恳切、反思之深刻，让秦玉都有一瞬间信以为真了。

        道完歉后，周叙迟无奈地对站在一边冷着脸的宁岁说：“这下可以了吧？”

        宁岁那双在秦玉看来世界上第一好看的眼睛冷冷扫着周叙迟，“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周叙迟脸上好几处都破皮了，鼻孔里还堵着两团卫生纸，跟他平时的矜贵模样相去甚远，可他依旧没有对宁岁生气，而是做了投降的动作，笑着说：“知道了。”

        这不是爱是什么？——这句话再次在秦玉脑中循环。

        相对而言，祝安乔算是他们三个中的好人。他长得阳光俊朗，跟大部分人都能说说笑笑的。而秦玉，就属于另外那一小部分，他甚至觉得“那一小部分”的成员只有他自己。

        祝安乔和宁岁是高中同班同学，秦玉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高中的操场上。每周二下午第二节，是他和宁岁唯一一起上体育课的机会。每周的这一天，班里的女生都会格外兴奋。高中管得严格，又要求穿校服，女生们就想着法把头发整出花样来，然后再花一个精致的淡妆，撒一点香水。

        每到这一天，秦玉也格外开心，他认为这是因为周遭生物的美丽值提升，给他的心情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他在班里没有朋友，体育课通常会找个树荫坐着画画。

        作为美术生，美好的事物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所以他只画宁岁。

        有一次体育课，宁岁请假了，他只好画了祝乔安，谁知道刚画完，祝乔安就带着一身热气走了过来。

        跟他说话的时候，祝乔安完全没有平时的阳光，绷着脸问：“你在画我？”

        祝乔安本来就比他高壮，现在又这么居高临下地和他说话，吓得秦玉发抖。

        秦玉怕挨打，很小声说：“我的期中考试……”

        然后祝乔安就带走了那幅画。

        秦玉又害怕又生气，看着祝乔安潇洒的背影呜呜掉眼泪——那是他的期中作业！

        这件事宁岁又知道了，很快拿着那幅画来找秦玉。

        他问秦玉：“这是你画的？”

        他的表情也不好，秦玉怀疑祝乔安在他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秦玉忍不住又要掉泪，一边抽搭着一边小声说：“这、这个，我想做期中考试的……后天就必须要交了。”

        宁岁是秦玉见过最心软的人，他的脸色几乎是立刻缓和了，轻声细语地说：“没关系，我给你画。”

        秦玉其实不想麻烦宁岁的，他不能因为宁岁人好，就一直麻烦宁岁，他给祝乔安画的那一张就很好。

        但是宁岁丝毫没有要把画还给他的意思，并且毫不在意地将那张画折了又折。这下就算是秦玉拿回来画，也没法当作业交了。

        秦玉只好再麻烦一次宁岁。

        在操场画完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宁岁了，厚着脸皮问能不能请他吃饭。宁岁明明很忙，却立刻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

        秦玉开心地想要绕着操场跑圈。

        饭吃到一半，祝乔安和四五个篮球队的男生也来了。祝乔安看自己的时候，明明没有一丝笑容，甚至在不小心跟自己对视的瞬间立刻嫌弃地移开了眼神，看向秦玉的时候却立刻笑得那么灿烂。

        祝乔安特别自然地坐到宁岁身边，瞧着桌子上的菜说：“你不是不能吃辣么？”

        特别喜欢吃辣的秦玉被呛到，他跟宁岁认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宁岁不能吃辣！

        他怀着内疚接过宁岁迅速递过来的水，压着咳嗽跟着急的宁岁说了好几句“没事”，拿出菜单强烈恳求宁岁点几个不辣的。

        在宁岁点菜的时候，祝乔安问他：“你们下午在操场画画？”

        秦玉的礼貌让他不得不回复祝乔安：“嗯，我的期中考试……”

        话还没说完，祝乔安就收了笑：“不是画了我？”

        秦玉心想，画不是被你气势汹汹地抢走了嘛？但他不敢说。

        他大概知道祝乔安为什么会不高兴，因为自己缠着宁岁画画，他吃醋了。

        而且他还知道宁岁不能吃辣。

        这不是爱是什么？——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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