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险路逢生遇真友,医斗十载是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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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祠堂之内,陆小婉和罗方开玩笑的对师父说:“师父,您看谁来了!”
吕文农缓缓回过头来,只见自门口处,走进一人来。那人衣衫破解,不拘小节,虽已年迈却灵动依旧,一身没什么特别,只那及胸的白须略微亮眼。
吕文农见此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再定睛看清面部轮廓时,眼泪霎时红了眼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一役幸而逃出的师弟——温生。
这师兄弟二人相见,热泪霎时夺眶而出,两个年至古稀的老人抱在一起,互相哭诉。
陆小婉心思细腻,又自小跟在吕文农身边,见到这样一副场景,忍不住替师父开心,眼角也隐隐约约有些泪花。
罗方有心安慰陆小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作为罗家的长子,他大多跟着父亲混迹军队,没有多少和女子相处的经验。见到陆小婉的样子,心下焦急,眼瞥见前面抱头痛哭的师父和叔伯,话直接从嘴里说了出去:“师父师叔,你们都多大了?还哭?”
两个加起来过百的人一下愣住了,也不伤心了。吕文农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瞪了一眼平日里乖巧的徒弟,说道:“长辈的事,你个混小子少管!罚你今天看药铺!”
留下还没有回过神的罗方傻傻站在那里,吕文农拉着温生就进了后院。
陆小婉与罗方二人又在药铺里度过了平常的一天。
没过多久,黑夜已至。
罗方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忽见窗外有人影,当即便追了出去。
罗方跑到院中,忽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找了,小伙子,是我。”
罗方向西南方抬头看去,见师叔温生坐在墙头,手提两壶酒,好似早已等候多时。
罗方踏轻功,轻轻一跃,便来至温生身边。
“师叔,你怎么……”
罗方刚说,便被打断。
“小伙子,你叫罗方是吧?怎么?半夜睡不着啊?”温生问罗方。
“嗯,夜不能眠,又刚好见您身影,便跟了出来。”罗方也老实回答。
温生扔给罗方一壶酒,说道:“给,陪我老头子喝两口。”
“罗方谨遵师叔之命。”罗方接过了酒。
“哎呀和我就别这么规矩了,老头子我就喜欢无拘无束,就爱打破常规。嘿嘿嘿。”
“是,师叔。”罗方回答。
咕咚~
温生灌了一大口,罗方也紧跟着喝了一口。
二人又对饮了一口,随后温生说:“我知道你对这里,对百香谷有很多的疑问,说吧,想知道什么?”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师叔,百香谷本该是一个弟子繁多的大门派,何以至此啊?”
“在半月峡的时候,你拿着一把钢刀对不对?我当时见了那钢刀便觉眼熟,现在,又将把那沉重的历史翻出来啊。”
温生和罗方又对饮了一大口。
“本来呢,百香谷的确是弟子很多,可是百香谷的气运,断在了十年前的那天,你用的那把钢刀,曾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啊,它见证了一场残酷的屠杀!”
温生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好像不愿提及此时,但又想将这段尘封的历史说出。
“我就从头跟你讲吧!要想故事完整,就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罗方敬了温生一口酒,后认真听着。
“大约四十多年前,百香谷在阜阳颇具声望,百香谷谷主欧阳长鹤长期出谷,救济人间,谷中大小事务交给代谷主,也就是我的师叔韩青云打理。
那年谷主欧阳长鹤在岳阳救下了三个与你一般大的年轻人,谷主心善,便收了那三个孩子为徒。
那三个孩子也不负所望,各自在不同的领域有所成就:老大孟轩辕在手术方面大有成就,甚至人的内脏,都可以完整的换了;老二就是你师父吕文农,在草药方面大有成就,江湖人称‘千手神医’;老三就是我了,我就爱研究一些毒药什么的,所以人们都叫我‘鬼手庸医’。
这三个弟子,便是师父欧阳长鹤最得意的弟子,时间过得很快,三十年就那么匆匆而过,而这时,师父忽然将吕师兄与我二人叫到床边,将代表百香谷的玉牌交给了师兄,将他自己珍藏的医书残卷交给了我,然后告诉师兄接替谷主之位。
师父知道大师兄早已起了谋反之心,于是命我二人,只要大师兄一有点动静,便将其处决。在师父去世半月后,大师兄果然忍不住了,竟带人闯入百草阁,准备秘密杀掉谷主师兄,接替位置。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计划落空了,他带人闯入之时,百草阁内并无一人,在他刚要逃走之时,被师兄当场抓住。
谷主师兄将其囚禁起来,按规矩,是要处决的,但是在那卑鄙小人的软磨硬泡之下,谷主师兄竟心软了,将其秘密放走了,我得知此事后还与谷主师兄大吵了一架。之后几年,那人果真并没有再犯。
几年之后,就在我们放松警惕以为安全的时候,那人竟又带人闯入百香谷,大肆屠杀谷内弟子,一时间尸首遍地,血流成河,近乎屠尽了整个百香谷。而他手中拿的,正是你用的那把钢刀。
我和谷主师兄自谷中逃了出来,在这阜阳建了这药铺,这药铺并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我们二人在这里躲了一阵,然后还是躲不过,孟轩辕要得就是我的医书和谷主师兄的玉牌。
孟轩辕后来带人在阜阳大肆寻人,眼看藏不住了,我便只好出面阻止他,在这之前我仿造了一份医书和一个假的玉牌,将真的放在师兄这里,我拿着假的上去与他纠缠,无意间打掉了他的钢刀,我把钢刀随意扔进了药铺里,他也找不见。之后我拿着假的玉牌和医书,将他引至那半月峡里面,我深知里面有狼煞,我借着地势和我的毒药,狼煞不敢近我身,那孟轩辕的手下却早已成了狼煞的口中食。
后来我发现了裂谷之底这个地方,发现在这里躲着不错,就建了个屋子,可是没住多久,狼煞就下来了。我看那里遍地草药,能吃的不多,就只好再爬出去了。
后来我在峭壁上发现了硝石,我发现这硝石与毒药相融,可以产生爆炸,就用它来保护自己。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阜阳过。”
温生说完,顾自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酒,然后举起酒壶,与罗方一起,将之喝干。
二人一壶烈酒入喉,通过此间谈话,如知己一般感情提升不小。
后温生领着罗方跃下墙头,来至祠堂院内。
温生来到摆好的木牌前面,将那最后一个转了一下,只听院中轰一声,地上竟出现一条斜向下的阶梯。
温生领着罗方进入祠堂密室,点燃了油灯。灯火通明之后,罗方发现此处珍藏着各种医书,手术的,草药的,毒药的,应有尽有。
温生来到一面墙前面,叫罗方将内力运至手掌,向墙壁拍去。
罗方照做后,那墙壁碎裂开来,从中掉出一卷古书。
温生捡起这古书,对罗方说:“这边是那医书残卷,师父说这残卷之中有大秘密,但他没有参透,就交给了我,希望我能参透,奈何我也愚钝,不知其中道理。如今我将这医书残卷交给你,你天资聪颖,定能参透其中奥秘。”
“师叔,这怎么可以呢?我只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不能收如此贵重的东西。”
罗方感觉有些不好。
“哎呀拿去拿去,别婆婆妈妈的,反正这东西上面的字我早已看过了,就送给你了,给我收着!”温生这时竟说送出就送出。
罗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哪有强行送人东西的,但毕竟是师叔,只好收下了。
“是,师叔。”
“对了还有,从明天开始,你和陆小婉就给我背这医书,我可不希望百香谷的弟子越来越差。”温生看似随意的说着。
“是,师叔。”
后二人便从密室中走出,而后各自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罗方迷迷糊糊的听见有熟悉的声音。
“呆子,懒虫,起床啦!”
罗方猛然惊醒,原来是陆小婉在叫自己起床。
罗方赶忙穿好衣物,收拾好,随后出门,与陆小婉一起去照看药铺。
药铺里,作为下手的罗方正发呆的想着昨晚医书的事情,忽然有一人来到药铺门口。
那人刚到这里,便开口说道:“我生了重病,可以请我去里面休息一下吗?”
罗方看得出来,此人也是个老者,虽然戴着黑色斗篷不好辨认,但是由声音可以断定,此人年纪该在古稀左右。
陆小婉心善,便赶忙说:“可以,请进吧。”
罗方忙去通知师父,师父赶来,看见这个陌生老人站在院子里,便上前问道:“这位病人,请问您患了什么样的重病?”
那老者抬手缓缓摘下斗篷,抬起头面相吕文农说道:“你说呢?”
在吕文农看见那人脸的一刹那,原来慈祥和蔼的脸变成了严肃的拧眉之态,随后沉重的说了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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