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她是个强者

叶芮晚才不会真的去亲他。

        她皱眉有些小小的生气，“快说江凌尘。”

        “好了好了。”江凌尘也不逗她了，“陆薇琪是被你爷爷带走的这个我是知道的，当初她还在那个黑市的时候，我就已经关注她了。”

        这么早？那他岂不是在和爷爷抢人？

        “你关注小琪干什么？”叶芮晚噘了噘，“怎么还跟我爷爷抢人？”

        江凌尘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因为她是个强者啊，是个非常值得培养的人才。”

        如果说在黑市的那个时候，江凌尘也许要比叶盛阳更早的知道她。

        那时的江氏也如海浪上的浮萍，所有人都在觊觎集团。

        江凌尘的父母去世的早，财产一直都是叔叔伯伯家在打理，原本是等着他到十八岁的时候，原封不动的归还，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背后悄悄把股份转移。

        这件事情最早发现的是路听，江凌尘那个时候还小，并且叔叔伯伯们对他都挺好的，他一时接受不了，竟然去询问他们。

        得出来的结果依旧是哄骗，等路听实实在在的把证据送到他面前的时候，那些奸诈狡猾的人，早就已经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人都是有私心的，过上了富贵的生活，就不想再失去。

        他们开始对江凌尘制造“意外”。

        赛车的时候零件突然破损，险些跌落悬崖。

        吃东西时吃到了过期且有毒的食品。

        在学校的时候被同学“不小心”推下楼，磕的头破血流，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没有给他留过活路。

        奈何他那个时候年龄还小，不能自主生活，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警察也是让他的叔叔伯伯们管他。

        江凌尘原本是想撑一撑，等到了十八岁就光明正大的把家产接过来。

        却没想到这些人为了对他除之而后快，竟然派了黑杀手。

        黑杀手只要钱，无论是杀人放火，什么都做。

        那年他十八岁整。

        他和路听一起被追杀，虽然两人都有三角猫的功夫，但始终是抵不过专业杀手。

        他们从城市躲到农村，又躲到小镇，最终还是没能逃得过。

        万幸，在奄奄一息的时候遇见了纳塔。

        那个姑娘生性热情奔放，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救之手。

        可惜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却没有善终。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江凌尘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天真，他谁都不信，自己默默的计划了一个大局。

        这个局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来，无论是江家的人，还是什么旁枝，包括与他们同流合污的银行机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有江父江母这样的人才，江凌尘的头脑也不是简单的。

        更何况还有路听这个得力帮手。

        没过多久，局里的人全部落网。

        眼见要被抓了，他们收起之前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开始拼命恳求江凌尘放过他们。

        江凌尘这辈子都记着他们当时说过的话。

        他那个二叔，依旧以为他是之前那个随意欺压的人，事情都败露了，依旧趾高气扬地命令他。

        “凌尘，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是江氏的后代，本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我们落魄了，发达了，就要知道荣辱与共。”

        江凌尘现在想想都觉得讽刺万分。

        这些露在表面的喽喽，想收拾他们是易如反掌，可这些下面是多么深的深渊，深渊里又存在着什么样的人在帮他们？

        这就不是他们两个人能控制的了。

        所以必须要去培养一些永远忠诚的得力干将。

        他把目标定在了那个同样深似海的黑市里。

        黑市里面的人都很有能力，能在黑市里出名的人那更是难得一遇。

        江凌尘开始打听他们，却没想到为首的是一个小女孩儿。

        她就是陆薇琪。

        那个时候的她不像现在这样成熟稳重，是一种从上到下，由内而外的肆意洒脱。

        他观察过她很长一段时间，鬼点子很多也很聪明，黑市里的人对她又爱又恨。

        也亲眼见过的她把一个男人赶到了外境。

        或许她当时在黑三角的时候，也从新见过那个男人。

        她还有几个哥哥，只不过看着没有她聪明。

        但有一个叫黑哥的，江凌尘也对他刮目相看，超级擅长互联网。

        他曾向他们抛过橄榄枝，但是两人都没有回应。

        陆薇琪是压根就看不懂，也不知道，但黑哥已经用行动拒绝了他。

        再后来，叶盛阳就找到了陆薇琪，并且直接把她从那里带走了。

        江凌尘为此真的生气了很长时间。

        不过好在江氏慢慢步入正轨，他也用实力让质疑他的那些老东西们闭上了嘴，有能力跟那些背后扶持他们的人对峙。

        再一次见到她就是在叶盛阳的寿宴上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的，多了一丝老大该有的气质。

        看样子就知道这几年过的也很顺。

        话都讲到这儿了，叶芮晚已经把过程全部理顺。

        崇拜陆薇琪的同时，暗暗心疼着江凌尘的遭遇。

        她眼里的情绪被江凌尘尽收眼底，笑着勾了一下叶芮晚的鼻尖，“不过，现在大家都挺好的，那个陆薇琪跟苏子寒也挺好的吧。”

        “嗯？”这又触到了叶芮晚的惊讶区域，“你怎么又知道她们在一起了？”

        江凌尘没回答她，附身亲上了叶芮晚的嘴唇。

        等到吃完饭从江凌尘的房间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原本说要带给夏利可她们的饭菜也蔫吧了，就都留在了他这里。

        “你早点休息啊，我也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叶芮晚拎着早已经回温了的几杯奶茶，跟江凌尘挥手。

        原本江凌尘要送她回去的，被她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她现在这样回去都免不了会被追问，更别提被送回去了。

        吴芊宜那个八卦嘴能把她问死，而且她们俩还在一个房间。

        江凌尘拗不过她，只能留在房间里跟她再见。

        回到小屋，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

        叶芮晚敲了敲夏利可跟虞甜甜的房间门，是虞甜甜过来开的门，看见叶芮晚有些微微的小惊讶。

        “怎么了小晚？”

        “我来给你们送奶茶。”叶芮晚举起手里的袋子，但半天没有看到夏利可地身影，不禁疑问，“小可呢？”

        “她，她上厕所呢。”虞甜甜有些局促。

        “好吧，那等她回来了，你们分一下。”

        叶芮晚还以为是她们相处不够熟悉，也不能多说什么，把东西给她就走了。

        其实虞甜甜跟夏利可吵架了。

        还是因为吴芊宜。

        下午吃饭的时候，杜峰不知道怎么的提到了今天直播时弹幕上的话，开起了小玩笑，“咱们组里有两个大小姐啊，之前都没有过这样的阵容。”

        夏利可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很自然的应和，“是啊，小晚和芊芊吧。”

        就这一句话，莫名的挑起了虞甜甜的不快。

        她又想起了之前和叶芮晚说这件事情被骂的狗血淋头。

        突然就生出了感觉，是不是她们都是故意针对自己？

        当初徐香还在的时候，叶芮晚就跟吴芊宜的关系要好一点，现在把她唯一一个还能挺熟的人给弄走了。

        四个女生，三个人都是在一起玩的，她左右都融不到一起。

        于是在夏利可说完就有些阴阳怪气，“果然有钱人跟有钱人还是不一样的，叶小姐就不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这话一说出来，饭桌上的人都有些尴尬。

        本来之前吴芊宜刚刚出道的时候，网上就有人对她的身份产生了质疑，现在被这样说，无疑是又在怀疑她。

        吴芊宜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当初在房间里的那次，原来虞甜甜还是问的委婉了，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吧。

        夏克立对吴芊宜女团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但是她总觉得虞甜甜有话外之意，于是故意说叶芮晚，“你说小晚吗？她男朋友来了肯定要跟她男朋友在一起啊。”

        既化解了尴尬，又能提醒她不要再说了。

        可是虞甜甜不接她的茬，“小晚当然没事，就算人家男朋友不来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吧……”

        “行了行了，赶紧好好吃饭吧。”何白白说话最有分量，直接打断了虞甜甜。

        长辈说话了，那虞甜甜肯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乖乖拿起筷子吃饭。

        但是夏利可的心里结了一个大疙瘩，一回到房间就询问虞甜甜今天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虞甜甜还以为是她想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把网上对吴芊宜的说法全部讲给她听。

        “所以我就是想看她到底能装多久，被拆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虞甜甜还说的一本正经。

        夏利可从听完就一直在摇头，“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做。”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虞甜甜嗤笑，“原来你也是一个老好人啊。”

        “可是吴芊宜再怎么样那都是她的事情，以后无论她是靠着这个名声发达了也好，被拆穿了落魄了也好，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跟我们没有关系。”夏利可还想劝说她，虞甜甜直接打断，“不要再说了，你说的这些屁话叶芮晚之前已经跟我讲过一次了。”

        “什么？你觉得这是屁话？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好，那我就问问你，如果吴芊她真的被拆穿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除了能看她的笑话以外，还能帮到你什么吗？”

        夏利可非常不理解，“而且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领域的啊，她是女团出道，你是正儿八经的演员，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又不是说踹掉了她就等于踹掉一个竞争对手。

        吴芊宜再怎么跨越，唱歌跳舞美妆组，那也跨不到她这里啊。

        见夏利可也是跟她相反的想法，虞甜甜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闭嘴。

        “知道你跟叶芮晚认识的时间长，但是也不必一起联合起来打压我。”

        越说越离谱。

        夏利可无语了，这个虞甜甜比当初那个万琳还要让人头疼。

        都是劝不了的类型，除非她自己心服口服。

        “随便你吧。”夏利可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她既然说叶芮晚都说不动她，那她干嘛还要白费力气呢。

        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僵了起来。

        虞甜甜没有告诉叶芮晚，因为她觉得夏利可也不像是会说的样子。

        吴芊宜更不会了，这件事情她藏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主动说？

        可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叶芮晚会自己问。

        把奶茶给了虞甜甜之后，叶芮晚就回房间了，还剩两杯，是她和吴芊宜的。

        她还想着吴芊宜应该会很高兴，在好早之前，她就嚷嚷着要喝奶茶喝奶茶。

        但是推开门，既没有得到吴芊宜的迎接，也没有她扑过来问她去哪里了。

        只有一个背对着她的落寞身影。

        是真的落寞。

        从背影就能看出来她的凄凉心情。

        不对劲，很不对劲。

        叶芮晚皱眉，关上门大步朝她走过去，“芊芊，怎么了？”

        吴芊宜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躲着不看叶芮晚，嘴里只道，“我没事。”

        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事。

        叶芮晚直接掰正她的身体，果然，一向开朗活泼的吴芊宜，此刻已经泪流满面，鼻涕眼泪一大把。

        “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她就出去吃了顿饭的功夫，怎么个个都不一样了？

        “真的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容易感情用事了，现在就是有一点想家。”

        吴芊宜摇了摇头，冲叶芮晚笑了，“你也知道的，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容易自己想很多。”

        “不，芊芊。”

        叶芮晚脸色非常严肃，语气里也是藏不住的担忧，“你看着我，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才会好受，我也能帮到你。”

        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吴芊宜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声音和眼泪出来的那一瞬间，吴芊宜突然觉得好爽。

        这些年，为了一个谎言，她在不停的囚禁自己，压抑自己，甚至改变自己。

        连难过的时候，都要偷偷的哭，不能被别人发现。

        现在在叶芮晚的怀抱和安慰中，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像是久违的，妈妈的拥抱。

        “没关系，没关系，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很多。”叶芮晚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说不定我真能帮到你。”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真的有这个自信。

        在这个虚伪的娱乐圈，她对他们来说就真的是资本。

        而且，吴芊宜的情况她心里差不多都清楚，叶芮晚有这个自信，自己一定能为她改变一些什么东西。

        就看她愿不愿意跟她说了。

        吴芊宜哭了好大一会，眼睛也肿了，鼻子也红了，嗓子也哑了，力气也没了，这才从叶芮晚的怀里抬起头来，弱弱地喊了一声，“小晚。”

        “嗯？怎么啦？”叶芮晚捋了捋她的头发，温柔地回应道。

        “我觉得……我实在撑不下去了，我真的好想回家啊！”

        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叶芮晚轻轻地用手给她擦拭，“还有一个月就可以回家了，你在忍一忍，就当帮我啦。”

        “不不是，小晚，我的意思是，我想回我真正的家，我不想再任人摆布了。”

        吴芊宜拼命地摇头，她看着叶芮晚的眼睛，非常认真，“我其实……不是什么富豪家的小女儿，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吴芊宜突然有种如负释重的感觉。

        这个秘密在她心里憋了太久，久到她每日都模糊自己，欺骗自己，隐瞒自己。

        既要让自己相信，家里就有一个富豪爸爸在等着自己，又要防止别人来拆穿这个梦。

        她太累了。

        原以为说出来会遭受到叶芮晚的厌恶和白眼，没想到脑袋上却依旧传来轻柔地抚摸。

        “叶小姐，我……”

        吴芊宜其实一直都很自卑，现在也没了那层虚伪的身份加持，她更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不配跟这个真正的豪门小姐说话。

        “什么都不用解释，你就告诉我，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走什么样的路，又或者，你想不想在这里待了？”

        叶芮晚打断她，“其实你的情况我早就知道了，毕竟我来到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叶家肯定会派人把你们都给查清楚的。”

        “什……什么？”吴芊宜愣住了。

        叶芮晚说她早就知道，那她之前一直努力维持的人设和自尊，在她眼里是不是笑话？

        “你别想太多，毕竟你在放心把你交给我之前，我们俩是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个体，我根本不会多去在意你。”叶芮晚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跟她解释道。

        “而且，我每天也很忙的，之前送走了一个，现在又迎来了一个，还要帮着导演想本子，还要和江凌尘玩，忙都要忙死了。”

        “扑哧”

        吴芊宜听她说完，突然笑了出来。

        叶芮晚见她不哭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小晚，我说出来已经好受多了。”吴芊宜深呼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我现在又是之前那个每天高兴的吴芊宜了！”

        没有再提刚才叶芮晚说要帮她的那一句。

        叶芮晚心里也明白，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就没再说了，从桌子上拿起带回来的奶茶递给她，“喏，之前吵了好久要喝的，今天给你带来了。”

        “哇塞！其实我从刚刚你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早就嘴馋了，不过，你老实交代，这是不是江总给你买的？”

        吴芊宜拿起吸管插破封层，使劲嘬了一大口，满足的赞叹，“就是这个味道，想喝好久了！这个水蜜桃，这个菠萝，这个西瓜！”

        看着她这夸张的模样，叶芮晚不禁嘲笑道，“你傻了吧你，这明明是芒果跟葡萄，哪里来的水蜜桃菠萝和西瓜？”

        “哎呀呀，你懂什么，我这是运用了夸张的手法。”

        “切。”

        吴芊宜情绪恢复了，就又变成了那闹腾的样子。

        两人闹了一会，吴芊宜困意就上来了。

        刚才哭了这么久，眼睛早就干涩无比，如果这样下去，明天肯定肿的跟鸭蛋一样。

        不过还好她是从训练营里出来的，女明星的仪态管理早就熟记于心。

        对付眼睛肿也是手到擒来。

        折腾了这么久，叶芮晚也早就困的不行了，两人双双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不知道谁的闹钟响了起来。

        叶芮晚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闹钟还在响，是吴芊宜的。

        不知道她定了干嘛的，现在自己没起来，反而把她给弄醒了。

        “芊芊，芊芊，起床了芊芊。”

        既然醒了那就起床，叶芮晚跑到那边去推吴芊宜。

        在她的温柔攻势下，吴芊宜很快就醒了过来，推开眼罩适应了一会儿光线，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的眼睛……这么肿？”

        叶芮晚惊了一下，昨天晚上她又搞这个又搞那个的，还为今天早上能完好如初呢，谁知道怎么更丑了？

        像网上那只悲伤青蛙。

        “眼睛……”吴芊宜还有些懵，抬手摸了上去，瞬间醒了神，“对了！我得起来弄眼睛！”

        她昨天晚上特地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就是害怕今天早上来不及。

        没想到没听见，幸好叶芮晚叫她了。

        叶芮晚也好奇，她该怎么把她这肿成这样的眼睛消下去，拉了个板凳在她身边坐下了。

        吴芊宜从包里找出冰美式，拿出瓶矿泉水喝了一半把它倒了进去。

        “你这个不是冰的也行吗？”叶芮晚问道。

        冰美式可以消肿她知道，但是这是温水啊。

        “当然……不是。”吴芊宜把水晃均匀，然后拉着板凳来到空调下面，把水瓶卡了上去，“让空调在这里吹一会儿，马上就能凉了。”

        这个办法是她当时在训练营的时候学的。

        那个时候很累，每天练舞到很晚，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很多学员都背着镜头偷偷哭泣过，但是又不能让大家发现异样，就只能用快速急救法。

        那个时候跟这里一样，没有冰箱也没有制冰器，什么都没有，大家都会把水放在空调下面吹，差不多半个小时就会冰凉冰凉的。

        这算是一个有用的技能。

        吴芊宜冲叶芮晚挑眉，意思是“学着点”。

        “好厉害。”叶芮晚也由衷地夸道。

        她是真觉得厉害。

        接着，吴芊宜又从行李箱里找到一台按摩仪，这个叶芮晚也认识，“这个不是辅助精华吸收的吗，也能消肿？”

        她之前见她用过，这个还得预热，然后会冒出热气。

        “热的也能把肿消下去吗？”

        “不是。”吴芊宜摇摇头，“这个还有很多用法呢，你看，这上面的是制热，下面的就是制冷。”

        说完就给她演示。

        果然，原本是闪红灯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蓝色，叶芮晚把手伸过去，感受到了丝丝寒气入侵。

        “你们是不是每天要完美的展现在大荧幕前，都要用这么多的东西？”叶芮晚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跟你们一对比，不会是个小丑吧？”

        周围有一圈的女明星，大家好像对这种东西都手到擒来，每个人都很美，不会就她又肿又老吧？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当然不会啦，比起我们来说，你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我只能说大小姐还是大小姐，连皮肤也是我们当中的大小姐。”

        吴芊宜没忍住笑着摇摇头。

        叶芮晚是真的漂亮，不但脸蛋和身材好，连气质也是无人能比。

        属于那种无论放到多少人当中都不会被埋没的。

        叶芮晚听她夸自己高兴了起来，“虽然知道你有可能是在安慰我，但是还是谢谢啦。”

        “没有，我没开玩笑，你是真的漂亮。”吴芊宜赶紧说着，眼中真诚又坚定。

        “好好好，不过你快弄这个吧，我去搞点吃的，你弄完之后我们去吃饭。”

        “哎别别别！”吴芊宜赶紧叫住她，“今天已经开始录制了，你现在出去的话，外面会有摄像机拍你，咱们还是等到有人喊我们再出去吧。”

        听她这么说，叶芮晚赶紧收住脚，非常认同她的说法。

        行李箱里有陆薇琪塞的小零食，叶芮晚挑了些小面包薯片什么的拿了出来，“那就先吃这些垫垫肚子吧。”

        “哎，香香姐不在了，光剩我们几个毛头小子，也不知道一会怎么弄。”吴芊宜接了几个面包，叹气道。

        叶芮晚也意识到了。

        之前都是徐香叫她们起床，给她们准备早饭。

        虽然跟她们玩的很好，但是还是尽到了她觉得一个长辈该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很无奈。

        吴芊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问道，“之前黄江的那些爆料都是真的吗？他真的潜规则过这么多人？”

        叶芮晚点点头，“应该不太可能有假，而且，那个是几年前的香姐自己发出去的，我只是把它们收集到了一起。”

        徐香自己发的……

        “看来香姐当初也是计划周全，但是她没想过要对黄江公开处刑，而是把自己的记忆消除，这是不是说明……”

        吴芊宜没再往下说，但两人心知肚明。

        那个时候的姑娘们都是思想封建的，就算踏足的是娱乐圈这样肮脏的地方，也没人希望自己真的被污染。

        虽然被潜规则，可那是她的第一次，徐香应该是真心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男人。

        “哎。”

        其实从当年的爆料结果就能看出来。

        就算黄江被千夫所指，明明只要有人能坚定地站出来指认他，那么黄江就完了。

        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但后来失忆的徐香发声明说这都是假的，所有被牵连的姑娘们却都跟她一样，争先恐后地出来洗白。

        这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宁愿让自己肮脏一辈子也不愿意承认。

        “你们娱乐圈现在还是会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发生的，特别是你们选秀。”叶芮晚都看透了，之前陆薇琪老是跟她科普这些。

        原本她都是不相信的。

        吴芊宜无奈地苦笑道，“只要你想出名，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有人的代价是丢掉肉体，有人的代价是丢掉灵魂，而她的代价就是丢弃自己的过往家庭父母。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命运是拽在自己手里的，以后怎么活都是靠自己的。

        放在空调上的冰美式这么长时间也冰好了，吴芊宜把它拿下来一口气炫完，苦的龇牙咧嘴。

        叶芮晚赶紧重新开了瓶水递给她。

        两人一起去洗漱，一套流程下来，等到化妆的时候，吴芊宜的眼睛竟然真的不肿了，跟平常变得一模一样。

        叶芮晚是被惊讶住了，直呼自己又学会了一项技能。

        等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已经快要八点了，导演组派人来叫她们起床。

        女明星都是很假的，大家知道有摄像机在，都早早的起床化妆，然后伪造成素颜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明明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网友拿这些所谓的“素颜照”来在一起进行攀比。

        虞甜甜跟夏利可昨天闹了矛盾，今天是谁都不理谁的状态，但奈何有摄像机，还得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夏利可快憋死了，直到看见叶芮晚出来，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早啊小晚，早啊芊芊。”

        “早。”叶芮晚和吴芊宜异口同声地回答她。

        “你们今天起了很早吧？我听到闹钟响了很久呢。”虞甜甜也赶紧跟她们说话，并带上她惯有的甜甜的一笑。

        昨天吴芊宜被她阴阳怪气的气儿还没消，现在两人在一起对视就有些尴尬。

        吴芊宜装作没看见，来到桌子前倒水喝。

        夏利可也不想在虞甜甜旁边，跟着吴芊宜走了。

        就只剩叶芮晚跟虞甜甜在。

        叶芮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虞甜甜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很无辜的眨巴她的大眼睛。

        “对，芊芊她把闹钟定错了，直接干到了今天五点半，后来我们又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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