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伤别离

＂哦……嗯，小子，真是她！早上就是她，哪个名叫弗兰妮的。把这马牵到了咱们家。还说这马是战马。国家还要征用……原来也是个坑爹的主。背着团长与东方小子私奔！快去联系，你托蒂叔叔。老爹知道他们的下落！＂

        ＂好叻！不过那100法郎奖金得归我哦……走！去警察局找我托蒂叔叔领赏去，哈哈哈！＂浑小子，因祸得福。带着两个小仆从举报去了。

        当芙兰妮来到一爿旅馆的住房内时大吃了一惊！只见卧病在床的蒋中一大热的天气却盖着棉被冷的溂溂发抖！

        ＂你怎么啦？＂蒋哥哥，弗兰妮急的要哭。

        ＂没事，路上染了风寒。这是疟疾，蒋中一咬着打哆嗦的牙齿道。那我去找个大夫……＂弗兰妮刚想起身。

        ＂不，不必了。米莱狄。一会儿就会好。别节外生枝。事情办的怎样了？＂蒋中一强打精神问道。

        ＂马匹典当好了……＂芙兰妮心痛的将蒋中一拥有怀中取暖。

        ＂事不宜迟。快去租船吧！不管什么船，越快越好。＂蒋中一叮喔道。

        ＂嗯……等你好点我就去。芙兰妮不放心的说道＂。疟疾，俗称打摆子病。是由蚊子叮咬等原因，病原体侵入血液，引起体温不稳的疾病。一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患者四肢无力，一般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暂时过去。

        不到半小时。蒋中一逐渐恢复了平静。弗兰妮从楼下，端了一碗玉米粥，扶着蒋中一吃了下去以后。便依了他的要求，走向嚣闹的大街。寻找出租船去了。

        这一走便是离别……

        蒋中一昏昏入睡，疟疾病使他进入噩梦之中:正当他梦见在去外婆的路上。故乡的丘林小路中被一群饿狼逼上绝境悬崖时，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将他惊醒！四名红军卫兵闯了进来。

        刚从梦中醒来的蒋中一挣扎着爬起来。可是‘’打摆子‘’病使他浑身无力。四名列兵一涌而上，抓住了蒋中一。

        ＂嘿，长官，这位先生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抓走我的客人！＂旅馆老板正为客源发愁呢。

        ＂逃兵。＂卫兵长答道。

        ＂那……还有位旅客呢？＂旅馆老板追问道。

        ＂对那位女士说，这位先生将被遣送回国而已。叫她不必多虑……＂说完四名卫兵押着蒋中一离开了旅馆。

        兰斯芬兰镇警察局内。托蒂警官悠闲的两脚搭在办公桌上。叼着一根雪茄，看着报纸……这时，听着警察局门口。一声＂呜……呜噜＂马嘶声。警官顺着马嘶声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个少女。从一匹急停的高大骏马上跳了下来，急匆匆的冲入警察局来。不是别人，正是可怜的芙兰妮！

        托蒂警官赶紧站了起来问道：＂小姐，你有什么麻烦？＂

        芙兰妮气急道:＂请问蒋中一同志在哪里？！＂

        ＂蒋中一？＂托蒂警官一头雾水。＂上午你们抓了一名中国人，他名叫蒋中一。＂芙兰妮气急败坏的道。

        ＂哦。＂托蒂警官想起来了。＂上午抓的逃兵！＂他一看这阵势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应该就是那位护士芙兰妮小姐。

        ＂哦。那中国人现在应该在银河号上！＂托蒂警官看了看满脸绝望的芙兰妮继续道:＂今天正好有一艘邮轮从马赛港出发，到中国上海市。哦，上帝！来不及了。下午三点钟的船。现在该出港了。＂托蒂警官看了看钟摆，马上就要敲响三点整了。

        弗兰妮看着大堂的挂钟，破碎的心谁能理解……？

        托蒂警官看着眼前的少女。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怜悯地道‘’:小姐，现在快马赶去。也许还可以看见银河号远在天边的身影。＂咚……咚……咚！摆钟敲响了，下午三点报时……。

        1937年9月26日下午三时许。马赛港口银河号邮轮＂嘟……＂的一声长鸣。这是快要离港的号声。蒋中一拖着虚弱的病体。站在船的顶层甲板上极目远望:灰暗的天空下，马赛港死一般的沉寂，了无生机。邮轮的螺旋桨已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他依依不舍的一生长叹。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的私奔竞然正好在9月26日把自己送上了按通知回国的银河号上。这也太巧合了吧？！如果自己晚一天到马赛；如果他知道回国的船只正是停泊在马赛港的银河号；如果今天他没有患上疟疾病；如果早一个小时离开旅馆！如果……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银河号已经收起了抛锚。解开了栓在码头铁墩上的缆绳。＂別了，法国。别了，心爱的弗兰妮！＂蒋中医对着朦胧的天气。做出最后一声道别。

        突然在码头的尽头。一排排错乱的房屋边远的天际出现了一个白点。那白点逐渐增大，由远至近。白点上，仿佛飘荡做一团火焰……霎那间，那白点清晰了起来。是一匹风驰电掣的白马！哪白马上面飘荡的火焰原来是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郎……！

        ＂芙兰妮！……芙兰妮！＂蒋中一激动的颤颤巍巍！两名同船回国的同志赶紧扔掉手中的象棋。慌忙跑过来，一左一右勒住蒋中一虚弱的身躯。

        ＂蒋哥哥……！＂马上的弗兰妮老远便认出了站在甲板上眺望的蒋中医一。

        瀑布像一辆跑车，迅速的在码头上刹住了步伐。芙兰妮飞身而下，噗通一声跳进了大海，向缓缓离去的银河号游去。

        ＂啊！上帝！＂船上的旅客全都跑到了船弦边关注着水中的芙兰妮……。

        然而此时，早有巡逻小艇驰了过来。很快将芙兰妮拦住，捉上了小艇。芙兰妮看着近在咫尺的银河号逐渐远去，就是上不了船。只能伸手哀嚎……！

        蒋中医悲痛欲绝！却挣不开胳膊。喊不出声响……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最刻骨铭心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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