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院啊

沈知秋直到踩在地上，才恍然自己没有死。
  她伸出手摸了一下腰部，这里本来有一道严重的刀伤，现在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又低头打量起自己，身上穿着一种纯白色的贴身衣物，材质和款式之前都没有见过。
  沈知秋悄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完全是陌生的场景。
  “你好，是你救了我吗？”
  “是的，不知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诺斯拉尔·莱卡盯着光脑，随口问道：“不知道你对之前的遇袭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每个送过来的伤者都得被问一边，诺斯拉尔已经麻木了。
  沈知秋：……
  沈知秋伤口恢复的情况也很好，毕竟是练武之人，她的身体素质很强，愈合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
  她能感到面前这个人的善意，但这是什么情况，伤全好了？可丹田经脉还是空空荡荡的，自己总不能是睡了一年吧？
  就算是一向淡定的她也不免感到困惑，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知秋又回顾了这个空旷的房间，周围排放整齐的有几十个银白色的装置，有很多穿着和这个男人一样衣物的人员走动，也有像她一样被传输出来的人，大家都很匆忙，并没有人特意关注她。
  这里的一切都太新奇了，明明需要养大半年的伤，现在就感觉已经痊愈了。
  “不好意思，这是哪里？您是？什么遇袭？”
  沈知秋一脸迷茫的样子，根本不用装，她现在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诺斯拉尔·莱卡这才抬起头，看着她茫然的表情，脸色一变，视线在她脑袋上停留了下，又把光脑连接上了修复舱。
  该不会又是一个失忆的吧？
  该死！工作量又增加了！
  “这里是医院，你是被安保机器人发现的，你的意思是你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了？你先再躺进去，我给你重新检查一下。”
  沈知秋猜测对面这个男人应该是医师，这些仪器就是之前给她疗伤用的。
  真神奇，躺一躺就好了？
  她顺从的进入那个舱，只觉得意识逐渐脱离，像是陷入了沉睡，不到一盏茶时间就重新出来了。
  检查很快，诺斯拉尔·莱卡先带着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解决一下这个额外工作。
  这个年纪的未成年人是社会着重的关注对象，因为他们的精神海正在生成的阶段，如果脑部出了问题，影响是一辈子的，法律对这阶段的保护力度也是最大的。
  更何况这个未成年还失忆了，医生有责任进行科普。
  “你坐。我跟你讲一下你现在的情况。”
  沈知秋安静地跟着他进入一间办公室，随意打量了一下，面前是一张桌子，右边被蓝色的帘子遮住了，看不见有什么东西，她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认真看着对面的人。
  “医生，您听说过天武大陆吗？”
  沈知秋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她想知道，自己还能回去吗。
  “天武大陆？是网游吗？”
  “......没什么了，您说我是什么情况？”
  网游又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你这失忆可能是因为受到精神力攻击。因为我之前给你检查的时候没有显示你脑部有血块，这样就排除了身体因素，而且你的思维是没有问题的......”
  “我能感觉到你现在还没有开发精神力，但是偶尔会有一点波动。这说明你处于精神力开发前期。这时候你的精神海会自行启动防御模式，所以我们不能对你进行更深度的精神力检查。”
  说到这诺斯拉尔暂停了一下，给她一个反应的时间。
  沈知秋没有说话，不动声色记录下医生的每一句话，虽然她听不懂......
  在这里她没有能信任的人，而且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是个人都不能把自己的来历老实说出来。
  “我建议你先观察一段时间，一般而言，精神力冲击造成的失忆也是暂时性的，随着时间自己就慢慢恢复了……如果恢复不了，就只能等你开发精神力之后再来看看了，到时候可以做一个深度的检查，就目前情况而言，你很健康。”
  “精神力开发是什么？”
  沈知秋没有在意什么恢复记忆的说辞，毕竟她还能清楚记得不久前各大门派攻打宗门的样子，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精神力开发，你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有一种能力，但是它还没有成熟，像一颗种子，现在才处于萌芽阶段。而过一段时间，它自己就长成了，开发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等种子它发芽了，你通过特殊的锻炼可以让它变强，至于最终能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你的天赋了。
  等你发芽了就会出现精神海，它也可以像小苗一样长大的，精神海大小表明了你能运用的精神力是多大的。开发完你可以去精神力检测中心，测定等级，会有仪器根据精神海估计你将来的等级，但不是百分百正确的，预测结果关系到你大学能报哪些学校。”

  大部分学校都有最低的录取等级，因为精神力是判断一个人资质的最普遍标准，C级是大部分普通人都能达到的水平。
  诺斯拉尔·莱卡说着，此时光脑上收到了沈知秋的检测报告，可能是没有出现问题，报告出来的很快。
  他表情严肃的说道，“这个报告和我猜测的一样，你就是处在精神力开发前期。这个阶段是很重要的，你要是还不能想到家庭信息......”
  “我们会先送你去救助院。”
  “我真的没有想起来，救助院是什么？那这个精神力有什么用呢？”
  沈知秋看着医生手腕上的光脑投屏，只能看到一些数据，这一切都太神奇了，为什么只是躺在那个盒子里一会，就知道自己哪出问题了呢？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可心脏还在跳动，身体也还有体温......
  “我给你简单讲解一下，详细的等你去学校老师会告诉你们。”
  诺斯拉尔·莱卡虽然增加了工作量但并没有觉得麻烦，像因为精神力开发失忆的人，也不是没有，精神力本就是很神奇的东西。
  这段时间光是失忆的他就接手了不下十个，大部分都是因为星盗的精神力攻击。沈知秋还算是运气好的，有的人都被攻击成傻子了，只能送到重症病房，等精神力专家梳理他的精神海。
  那工作量才是让人绝望！
  “精神力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的能力。精神力作用广泛，科研、生产、种植、医疗……方方面面都会用到精神力。
  有的人精神力强有的人弱，强的人可以做到精神力具象化，也就是从无到有，完全靠你自己构建一样东西，可以是像刀剑枪械等死物，也能是植物花朵或者是动物更甚者是另一个分身。就像是用橡皮泥捏各种东西，只要你想，只要材料足够，各种各样的具象都是有的，只不过这些东西都得靠你的的精神力支撑，一旦你的精神力断了供给这些具象就会消失。”
  沈知秋看见诺斯拉尔·莱卡手边凭空出现了一把手术刀，半透明的，刀尖反射着冷光，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沈知秋往后靠了靠，法术？
  “你能看见我手边的这把手术刀吗？这就是精神力具象化之后出现的，一般精神力数值达到800才能具象化，但是具象复杂程度不一样，需要的精神力也不一样。最直观的表现，这刀可以对实物造成伤害。”
  说着，他边上的手术刀旋转了几圈，飞快地射出深深扎进了桌面，消散后，在桌上留下了一个洞。
  “具象杀伤性十分强大，如果是一个拥有具象的人对普通人下手，轻易就能做到以一敌百。所有拥有的具象的人都需要去精神力中心登记备案，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精神力波动，出了事情比较好查证，这是比指纹更唯一的身份凭证。”
  沈知秋看着桌上的洞，绷紧了身子，忍不住惊叹地用手摸了摸：“那这个具象是固定的吗？一个人只有一种？”
  诺斯拉尔点了一下桌面的按钮，桌上的洞在缓缓愈合。
  沈知秋：“！！！”
  “表现的形式就得看精神力能支撑的强度了，你不够凝实，你的具象就徒有其表，很容易被打断。少数强者同时能具象好几种，具象是很难控制的，不能完美控制就很容易溃散。”
  目前，大部分人是没有具象的，普通人的精神力只能用来连星网，不同等级的人规定了上网的时间，因为在星网的每一分钟都在消耗精神力，精神力耗尽会使人乏力，更严重的会导致人昏迷。
  精神力分成EDCBAS，每一个档的确定都由开发时的数值表示，E：100-200，D：201-400，C：401-800，B：801-1000，A：1001-1200，S：1200以上。S  的精神力又主要以数值区别，因为每上升一点都特别困难，现在已知的最高值是现任的联邦政-府德塞尔达元帅，他的精神力高达1378。
  只有不到0.01%的人能到S，而且S级的每一点精神力提升的难度都是之前的千百倍。
  联邦人民平均寿命是到200岁，但是一般到40岁的时候，精神力就固定了很难再上涨，30岁之前是精神力增长的黄金时期，很多大学的入学年龄就是在16-21，因为21还没有达到到标准的人，后期发展也比不上那些早就达到要求的。
  “沈知秋你现在就是精神力开发前期，你的波动情况估计在近几个月你的精神海就能出现，精神海出现后，你就可以去测试中心，预测等级。”
  一般都是精神力开发预测等级高，后面能提高达到的上限也高，但是并不表示，你开发时的等级低，你的上限就低。
  同样的精神力数值有的人只能发挥30%有的人能90%。所以，精神力使用率是比精神力数值更加重要的指标。
  “你测完精神力就可以看看能报考的学校，很多好的学校对精神力的要求是很严格的，你可以确定一下目标大学，越是好的学校入学考试越难。”

  诺斯拉尔·莱卡对沈知秋的每一个问题都讲解的十分详细，这既是职业要求也是对未开发精神力少年的关怀，这是刻在每一个星际人的骨子里的观念。
  “我知道了，谢谢诺斯拉尔医生”
  沈知秋对这个全新的世界表示赞叹，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新世界，神奇到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因为死了才来的这边。
  诺斯拉尔·莱卡又给沈知秋介绍了一下排名最靠前的五所学校，也不算机密信息，这些都是随便上星网搜索就能得到的信息。
  “医生，如果有人开发精神力失败了呢，怎么办？”
  沈知秋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成功学会这种神奇的攻击方式。
  “那你也放心吧，联邦对普通人的保护也是很全面的。”只是很少有人一点精神力都没有。
  “好的，精神力打架这么危险，普通人也很难避开吧？”
  “不是的，一般打斗都是在星网上，有危险星网回把你踢下线。现实生活里，一旦出现精神力使用超过阈值的情况，安保机器人会直接报警，也会上去制服对方。而失忆，就是和精神海有关系了，精神海暴动导致的记忆混乱。”
  一般而言，双方使用精神力都是将一方的具象化打散就结束了，这样是不会影响到双方的精神海，但是敌人攻击进入精神海，受到严重的攻击后，精神海就会发-生-暴-动，大概率会影响今后精神力使用。
  严重的还会致人死亡，这是在比斗中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
  精神力暴动虽然很危险，但也分程度，普通暴动的患者，及时进行精神力疏导，配合药物和外界温和的精神力抚慰，是能重新将暴动的精神海平复。但如果是很严重的暴动，精神海来不及疏导直接暴动致死，所以精神海是很重要的，出现任何问题都需要重点注意。
  诺斯拉尔·莱卡明白沈知秋因为失忆产生的担忧：“我刚给你做的那个检查主要就是对你的精神海，你是有精神力波动的。”
  “你的精神海没有暴动的情况，说明还是未开发的正常状态，只要开发成功，你就有精神力。”
  “......谢谢医生”
  沈知秋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精神力波动，明明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能活着就很好了，不管有没有精神力，她都会珍惜这次的生命。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死去的同门，至少还有人记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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