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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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发作
说起花毒,原来的沈思秋已死,现在的她要继续承受身体里的花毒发作,而每当发作心绞痛宛如十大酷刑。
光是想想,沈思秋全身就打了个冷颤。
她找来李婶,问李婶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花毒。
李婶寻思后对她道:“掌门的,不知道药浴能不能行”
多种药材放在一起,就算不能抑制花毒,也能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沈思秋采纳李婶的建议,每日的沐浴都用药浴来代替。
药材大多为草药,有一种聚气凝神的功效,更加有利于她加强内力。
沈思秋最厉害的武功是清潇御风,是沈修权亲自传授给她,独得一门绝学。
所以这又是沈雪阳认为师傅偏心她。
……
梳洗一番的两个小孩焕然一新,特别是沈绛,嫩白的小脸蛋,唇红齿白,一双翦水秋瞳扑朔迷离,雌雄难辨。
——可爱又漂亮的小孩。
再看秦然,简直无法对比。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他的轮廓又生得好,最突出的是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能看出以后剑眉星目的模样。将来也是一枚小帅哥。
他们的年纪都很小,秦然十岁,沈绛九岁。
秦然和沈绛熟悉环境后,他们的拜师礼即将开始,那天,因清潇派人不多,所以拜师礼的仪式不大。
主要是拜师祖、行拜师礼、师傅训话。
秦然和沈绛一一拜过清潇派的师祖爷,分别上三炷香,跪在牌位前立下惯有的誓言。
然后向沈思秋敬茶,沈思秋喝下两杯茶后,说一些门规、劝诫之类的话,拜师礼就结束了。
度过今晚的拜师宴,他们便正式成为清潇派的徒弟。
清潇派没有别的门派规矩多,宴席上大家吃吃喝喝,其乐融融。
但作为掌门的沈思秋还在宴席上,大家多多少少有点放不开。
沈思秋识趣抬步离开,将将走回自己的院子时,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见沈绛立在身后。
遂疑惑道:“怎么不跟大伙一起?”
“师傅。”沈绛软软糯糯地叫她,粉雕玉琢的脸隐隐透出红润。
“我想陪着师傅。”
沈思秋一听,微微勾起嘴角,真是个让人怜惜的娃。
“行,你过来。”沈思秋招呼沈绛上前。
沈绛顿时眉眼绽放笑意,他快步到沈思秋跟前。
跟在沈思秋身旁踱回她的院子。
他偷偷用余光观察沈思秋,神思慢慢放远……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便知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小乞丐被老乞丐养大,老乞丐死后小乞丐独自活着。挨过无数次的饿,受过无数次的白眼,差一点又死在冻死人的冬天。
一路漫无目的地游荡,只为了果腹而不得不徒步前行。
见过太多冷漠的人,曾经有人对他好,不过是看上他的皮囊。
有太多的娈童他们的生命如昙花一现,日后草席一卷,乱弃在某一处。
路上遇到秦然是巧合,秦然见到他一人孤孤零零,不知怎的,走过来要与他结伴同行。
后来碰巧遇上王叔,得知他是清潇派的管家,被他带上清潇派,直到遇见一个温柔的人。
其实她站在门口的时候,他便有知觉。一抹白色倩影,站在四射光芒处,当她踏步进来之时,风带来她身上不知名的冷香,幽幽袭人。
他的目光透过厚重的头发一直望着她——说话时她的朱唇一张一合、她蹲下身子、她拨开他的头发、她温柔地擦拭他的脸……馨香飘拂鼻间,她带来的温暖如此想要永远拥有。
一声师傅,代表了他想要攥紧那抹温暖,也代表了他鼓起勇气愿意相信她。
……
沈思秋带沈绛看了自己的院落,院落不大,有几棵梨花树种植在门前,梨花树下有石桌石凳,桌上有茶壶茶杯。
她觉得有些渴了,便坐于石凳上,给自己和沈绛分别倒了一杯茶。
茶是刚刚泡好的君山银针,估计是李婶及时放茶在这里。
李婶负责她的饮食起居,贴心的服侍让沈思秋很满意。
没想到在这里她还能当上米虫了。
君山银针的茶汤深黄色,味道清爽宜人,滋味醇厚,唇齿留香。
她喟叹,像她这种不爱喝茶的人,也觉得这茶好喝,果然是好茶。
一旁的沈绛喝不惯这种茶,喝了一小口便不再喝,双手搁置膝盖上,一双翦水秋瞳看着沈思秋。
沈思秋感觉到他的目光,寂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荡,顿觉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要说些什么。
比如……
“师傅!”
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少年还没有变声的稚嫩清脆。
秦然在宴席上吃吃喝喝一会,抬头发现师傅不见了,连沈绛也不见了。
忙问王管家,王管家喝得红光满面,他打了个一股酒气的嗝,道:“掌门回院子了,沈绛……”他摆摆手,“我就不知道了。”
秦然放下手中的鸡腿,他觉得沈绛应该在师傅那里,不能只让沈绛待在师傅那单独一人收获师傅的好感,他也要在师傅身边。
“师傅。”
他见沈绛乖乖坐在沈思秋身旁,连忙跑过来,引起沈思秋的注意。
沈思秋刚好喝完一杯茶,她抬起头望向秦然:“怎么跑过来了?”
“师傅,我也想待在你身边。”
秦然立在她跟前一本正经地说道,让沈思秋哭笑不得。奇了,怎么两个都往她这边跑?是菜肴不好吃?宴席不好玩吗?
他们都跑来她这里最后的结果是提前跟他们说练功的基本功,这本来不是她教导的范围内,是由清潇派老周负责。
只不过见他们三人之间好像没什么话说,沈思秋便开了话头,说起一些基本功。
秦然和沈绛听得入神,不枉沈思秋近几日恶补了武侠世界该有的练功知识。
果然为人师者是个难当的活。
……
宴席一过,日子像流水一样哗啦啦流过。
转眼到了寒冬,临近除夕。
这个世界对于过节这块还是没变,该有的还是有的。
一早,校场上两名鲜嫩的稚儿在操练基本功,老周在旁盯梢。
冬日的太阳耀眼却不热烈,暖暖地洒在人的脸上,冷风吹过,卷走原本就少的暖意。
幼学之年,最适合入门练功。
沈思秋碰巧路过校场,他们认真努力的样子,让她倍感欣慰。
李婶、冯婶等几个妇人都在膳房为除夕、过年做准备,整个清潇派洋溢一种久违的年味。
自从前掌门不在后,清潇派很久没有过一个正式的年。
以前的沈思秋沉浸在自责悲伤中,她不过问世事,任由生命流逝。
现在的沈思秋,大家都说掌门变了。
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少出来走动,很少与人交谈,但是已经比以前好很多。
起码整个人不再阴郁,听到有趣的事会笑,清潇派的事会管,还收了徒弟。
人一心情好,病痛都少很多。
李婶对几个姐妹道:“掌门的,连花毒都很少发作了。”
“当真?”有人惊喜道。
“当真。”李婶肯定地说,“看来药浴真不错,改日,姐妹们也泡泡,美容养颜。”
除夕之夜,清潇派的众人坐在一起吃了年夜饭,吃完后,大家还一起放了烟花。没有想到山下居然有烟花卖,沈思秋乐得玩了好几把烟花。
烟花在绽放的那一瞬,璀璨夺目。虽比不得现代,但在万里晴空绽放的烟花让她爱上放烟花的感觉。
乐得她还喝了一杯酒,脸蛋红艳艳,醉醺醺让她忘记了一切。
接着,便不省人事……
李婶背她回房,嘀咕道:“掌门的,怎么突然喝酒了?还在两个徒弟面前醉酒……”
为沈思秋掖好被子后,李婶转身出门。
一会,房门被轻轻推开。
有一个人走进来,沈绛站在沈思秋床前两米处,双眸定定望着沉睡中的沈思秋。
为什么要进来看师傅?他不知道,只是在窗外看久了忍不住走进来。
或许只想好好看一下师傅。
烟花璀璨下,师傅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旋转的身影,衣裙绚丽地盛开。
漫天的烟火不及师傅的眉眼。
……
“唔……”
躺在床上的沈思秋心突然间绞痛,痛得她醒转过来,吃力地睁开眼睛。
一直注意的沈绛发现沈思秋的异常,快步上前,“师傅,你怎么了?”
沈思秋双眼像蒙了一层布,她无法看清眼前的人,只觉得心痛得快要死去。
嘴唇抖动地无法说话,身体蜷缩在被子里,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
惨白的面容,没有血色的唇——师傅像是陷入极大的痛苦中。
莫不是……
“师傅!”沈绛不能见师傅面临花毒发作而自己束手无策。
他脑子急转,有什么法子能够抑制花毒?
李婶说,师傅的花毒一发作,要熬一碗药,要在她的口中塞布团,以防咬自己的手腕。
沈绛见某一处果然有准备用的布团,连忙取来小心地塞进沈思秋的口中。
手不小心碰到沈思秋的脸,体温低得吓人,小小身板的沈绛费力扯过棉被盖在沈思秋身上。
师傅每痛苦一分,他就觉得自己越没有用。
这里靠他一人根本不行,他得赶紧找李婶找王管家。
沈绛步伐紊乱地跑出门叫李婶王管家,这是他有史以来叫得最大声的一次。
“李婶……王管家……”
李婶和王管家听到他的呼喊,“怎么了?”王管家问。
“师傅……”沈绛突然有些哽咽,“她花毒发作了,快去救救师傅。”
沈绛毕竟还是个刚满十岁的稚儿,他慌了神。
“早不来晚不来,居然今日来。”李婶赶紧招呼几个帮手,赶去膳房抓药熬药。
秦然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放下手中的烟花,也跑了过来。
一听,眼睛圆睁。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同沈绛在师傅房内守着师傅。
沈思秋感觉自己浑身像被人放在油锅中煎,又像放在炙热的火焰中烧,一会像被埋进寒冰冷藏,又一会像被扔在深水中快窒息而亡。
心口犹如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不断地往外汩汩流出。像是有一把刀子插在心口,有人握着刀柄缓缓转动,刀刃割到每一个角落。
就像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十大酷刑轮番上阵。
直至凌晨,李婶熬的药终于熬好了。
端过来的时候,沈绛已攥紧自己的手很久。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沈思秋床前两米处,双眼紧紧锁住在床上痛苦不堪的沈思秋。
以后不要再让师傅如此痛苦……脑海中一直回荡这句话。
李婶吹吹手里的药,见沈绛杵着那里,喊道:“快过来扶起你师傅。”
沈绛如梦中惊醒,身子不稳疾步上前。
耐不住心的秦然没有像沈绛杵着一动不动,他心急地走来走去。
一会坐,一会走,一会着急看门外。
秦然回过头时发现沈绛小小的身板根本扶不起师傅,立即来到床榻前,与沈绛合力扶起沈思秋。
两个稚儿用自己的身板撑住沈思秋的身体,沈绛被秦然推进床榻内,沈思秋靠在他稚嫩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薄耳际。
师傅的身子很重,此时的沈绛恨自己还是小小一个。
见秦然和沈绛已扶好沈思秋,李婶钳住她的下颚,沈思秋的嘴巴被迫张开,李婶看准时机快速地把已吹凉的药灌下去。
“咳咳咳”
沈思秋被迫喝了一碗苦涩极了的药,她呛出声。
身体在咳嗽中剧烈颤动,沈绛忙稳住沈思秋的身体,不想沈思秋的力量过大,他一个不稳,被压倒在角落处。
而沈思秋偏移身体,脸碰到了沈绛的脸,且紧靠他的身体,他闻到一股药的苦味,同时感觉到师傅的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脸颊。
沈绛不知怎的,悄悄红了脸。
幸好在场的李婶和秦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很快地扶起身体偏移的沈思秋,沈绛得以钻出来。
等李婶安顿好沈思秋,天已蒙蒙亮。
李婶掖紧沈思秋的被子,叹息一声,“唉,苦命的孩子。”
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见沈绛和秦然还在房内守着,感慨:两个徒弟收得不错,会疼自己的师傅。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你们的师傅天亮以后花毒不会再发作。”李婶安慰他们。
可是沈绛不想离开,他想守在师傅身边,等待她的醒来。
秦然打了哈欠,他原本想要回去休息的,见沈绛还杵着不动,唯恐师傅的第一眼只看到沈绛,而没有看到他,遂他也留下来,坐等师傅的醒来。
“你们确定要等你们师傅醒来?”李婶皱眉问道。
这两个娃困死了也要等下去?
“我要守着师傅。”沈绛很坚定地答。
秦然见沈绛如此回答,他也答道:“我也要守着师傅。”
“行行行,你们都是你们师傅的好徒弟。”李婶无奈,只好放他们在沈思秋房内待着。
但到最后,反而一直守下来的是沈绛,秦然早趴桌上睡着了。
不过沈绛由站在床榻前两米处到床榻前坐在地上,一双翦水秋瞳也抵不住困意睡倒在床榻边沿上。
王管家过来的时候见一个趴桌子上睡着,一个趴床榻边睡着,没有吵他们便转身离开。
与老周商量,今天过年就放孩子们一个休息吧。
老周同意,还乐得清闲。
直至凌晨,李婶熬的药终于熬好了。
端过来的时候,沈绛已攥紧自己的手很久了。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沈思秋床前两米处,双眼紧紧锁住在床上痛苦不堪的沈思秋。
以后不要再让师傅如此痛苦……脑海中一直回荡这句话。
李婶吹吹手里的药,见沈绛杵着那里,喊道:“快过来扶起你师傅。”
沈绛如梦中惊醒,身子不稳疾步上前。
耐不住心的秦然没有像沈绛杵着一动不动,他心急地走来走去。
一会坐,一会走,一会着急看门外。
秦然回过头时发现沈绛小小的身板根本扶不起师傅,速即来到床榻前,与沈绛合力扶起沈思秋。
两个稚儿用自己的身板撑住沈思秋的身体,沈绛被秦然推进床榻内,沈思秋靠在他稚嫩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薄耳际。
师傅的身子很重,此时的沈绛恨自己还是小小一个。
见秦然和沈绛已扶好沈思秋,李婶钳住她的下颚,沈思秋的嘴巴被迫张开,李婶看准时机快速地把已吹凉的药灌下去。
“咳咳咳”
沈思秋被迫喝了一碗苦涩极了的药,她呛出声。
身体在咳嗽中剧烈颤动,沈绛忙稳住沈思秋的身体,不想沈思秋的力量过大,他一个不稳,被压倒在角落处。
而沈思秋偏移身体,脸碰到了沈绛的脸,且紧靠他的身体,他闻到一股药的苦味,同时感觉到师傅的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脸颊。
沈绛不知怎的,悄悄红了脸。
幸好在场的李婶和秦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很快地扶起身体偏移的沈思秋,沈绛得以钻出来。
等李婶安顿好沈思秋,天已蒙蒙亮。
李婶掖紧沈思秋的被子,叹息一声,“唉,苦命的孩子。”
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见沈绛和秦然还在房内守着,感慨:两个徒弟收得不错,会疼自己的师傅。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你们的师傅天亮以后花毒不会再发作。”李婶安慰他们。
可是沈绛不想离开,他想守在师傅身边,等待她的醒来。
秦然打了哈欠,他原本想要回去休息的,见沈绛还杵着不动,唯恐师傅的第一眼只看到沈绛,而没有看到他,遂他也留下来,坐等师傅的醒来。
“你们确定要等你们师傅醒来?”李婶皱眉问道。
这两个娃困死了也要等下去?
“我要守着师傅。”沈绛很坚定地答。
秦然见沈绛如此回答,他也答道:“我也要守着师傅。”
“行行行,你们都是你们师傅的好徒弟。”李婶无奈,只好放他们在沈思秋房内待着。
但到最后,反而一直守下来的是沈绛,秦然早趴桌上睡着了。
不过沈绛由站在床榻前两米处到床榻前坐在地上,一双翦水秋瞳也抵不住困意睡倒在床榻边沿上。
王管家过来的时候见一个趴桌子上睡着,一个趴床榻边睡着,没有吵他们便转身离开。
与老周商量,今天过年就放孩子们一个休息吧。
老周同意,还乐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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