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养猪

下午程川从县城回来刚好赶上了春天放学，一路载着春天回了家。眼看时间还早，便也没直接把车子推回家，而是想着让春天慢慢学着。

        结果春天刚接过手，就被巷子里玩耍的几个小邻居看见了。

        “哇，春天姐，你要学自行车吗？”

        “春天姐，你学会了能载载我吗？我都没坐过自行车。”

        “我也没有，春天姐我也想坐。”

        “我我我，还有我还有我。”

        春天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受欢迎过，尤其前几天因为她文章上了报纸，各家小孩都被自家爹娘一番爱的教育后，更是成了被讨厌的对象。不过这会儿看着春天推着自行车，一时也顾不上了。

        其实自从程家买了自行车后，大人小孩平时也都眼馋的不行，大人们还矜持点，小孩子每次见到程川骑着自行车从家门口进进出出都是好一阵的观望，直到看不见人影。

        只是由于跟程川不熟，他平时又冷着一张脸这才没有小孩子敢缠上去。这会儿见到春天推着自行车像是要学的样子，可不得忘掉“仇恨”围过去，说不定还真能坐一坐呢。

        几个小孩倒也懂事，没想着要骑一骑。

        春天看着被几个小孩子挤出去的程川，好笑的答应道:“行是行，不过得等我先学会了。”

        桂花婶家的胖丫率先说道，并拉着其他几个小朋友往后边让了让:“好呀好呀，那春天姐你快学快学。

        “嗯嗯，春天姐那么聪明，还能上报纸呢，那肯定自行车也学的快啊。”这是兰香婶家的老二铁牛。

        “春天姐腿长得长，那肯定是一学就会了。”老大铁头也跟着恭维道。

        春天听的想笑，平时咋没觉得嘴这么甜。不过也有些担心要是学不会那不是挺丢人？不免忐忑的往程川那边看了看。

        程川靠近过来轻扶了一下她的腰，安慰的笑道“没事儿，我待会儿抓着后座不松手。你个子高腿也长，要是觉得害怕，两只脚都放下来也能差不多够着地。咱先试试好不好？”

        春天平时胆子倒也不小，只是这会儿见他在身边这才下意识的寻求安慰。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便也放开了胆子开始联系。

        果然腿长的好处很快显现出来，先是程川抓着后座跟着跑了两圈，见她骑的差不多了便慢慢的松开了手，没多久，也便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稳稳当当，没摔一下。

        春天停下自行车，问着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几个小孩:“好了，你们谁先过来坐？”

        四个人也没耽搁时间，很快分配好了顺序一个个坐着自行车跑了一圈。

        这会儿眼看着日头也快下去了，春天本想着先回家做饭，可看着还不舍得离开的几个小孩便想着不行再绕上一圈，就被程川接过了自行车。

        “我来载他们吧，你歇一会儿。”

        “行”，春天说着又转过头看着几个孩子问:“不然让你们程川哥再带着你们跑一上圈？”

        “好呀好呀，谢谢川子哥。”几个小孩本来还有些失望，这会儿听春天这么说，也忘了面对程川时的拘谨，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答应道。

        没几分钟，几个小孩也觉得程川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冷，便很快能跟他说说笑笑了。程川话不多，但他们说的话提的问题他倒也认真的听着，回答着。气氛倒也算融洽。

        等一圈下来，孩子们也不吵不闹着想再来一次，跟两个道谢后嬉笑尖叫着闹成一团然后往家跑去:“爹娘，春天跟川子哥载我坐自行车了！啊啊啊！我坐自行车了！”

        张翠芳正洗着菜，见两人进门顺口问道:“外边吵什么呢？”

        “川子哥刚才教我学自行车，后来还载着胖丫他们几个小孩绕了一圈”春天回着她娘的问话，没注意到程川在身后看了她一眼。

        张翠芳听着春天的叫法，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叫川子叫哥了？之前一直听你程川程川的叫着。”

        春天停下脚步回想了一下，刚才是叫的哥？不过就一顺口，说过便忘了，“啊？有吗？……可能刚才听那几个小孩叫听习惯了吧。”

        就一个称呼，说完也不纠结，问她娘:“吃什么呀？”

        张翠芳:“天热没啥胃口，你爹说弄几个菜饼子吃。”

        “行啊，那我先去生火。对了，我爹呢，怎么半天没看见？”春天说着话，这才发现半天没听见她爹的声音。

        “之前不是不是说多养几只鸡吗？一直没找着，你爹下午听说东头有一家有，便过去看了。听说家里还养着鸭子，你爹也说想养几只，等你过段时间怀孕了还有生了孩子后也能补补。”张翠芳解释道。

        春天看了看程川，“这才多长时间啊，没那么快吧？再说了，咱能养的起吗？”

        张翠芳倒是觉得挺好的，“不管快不快，咱先准备着，别到时候着急忙慌的。而且医生不也说了，你爹这一年半载的最好别做重活。你爹便想着天天早上把鸭子赶出去池塘那边，让它们自己找吃的，咱们不用特地管。他还能顺便给鸡挖点虫子呢。我听着感觉也行。”

        等做好饭，程文藩也抱着两只小鸡崽，赶着三只鸭子回来了。

        一家人吃着饭听着程川说着下午去医院看老何的事:“他之前是在县养猪场上班，这次受伤得耽搁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也怕工作被人替了，就想让我先过去顶上几个月，到时候再换回来。”

        这事回来的路上程川提过，春天便也不觉得惊讶。倒是程文藩一听，有些不解:“那他怎么没找家里人啊？”

        程川解释道:“他家里兄弟多，自己也不上不下的，他担心等伤好了后这工作也回不到他手里了，便跟他家里人说养猪场那边直接给安排好了。养猪场那边也等的急，我下午不是去看他吗，他就跟我说了。”

        张翠芳担心等程川过去后有人找麻烦，便问道:“那他家里人愿意？”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多问，想着他自己会解决。不过我也跟他说了等他伤一好我就把工作还他，等每个月工资发了，我也都给他一半。”

        “而且听他说他们平时有些福利像是下脚料这些都是不要钱不要票的，我都可以拿一些回来。那会儿我也是想着春天要是怀孕了，最好还是有些油水能补补。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就答应了。”

        程川说完，又迟疑的看着老丈人跟丈母娘说道:“不过现在也有个问题就是，如果我去了县城，那过两天收玉米的活就只能娘一个人去了，这样家里今年工分会少很多。”

        张翠芳一听这话，摆了摆手满不当回事的说:“那有啥，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还有钱拿有肉吃，美死了。再说了，咱一年到头挣这几个工分不就是为了换钱换肉吃吗，要是粮食不够了，也能跟别人换。”

        程文藩也赞同自家老伴:“你娘说的是，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干不了，到时候我慢慢做着，一天挣不上一个工也能得个三五分的。”

        晚饭后张翠芳跟程文藩老样子搬着板凳出门纳凉，也有等不及端着碗出来的，没一会儿巷子口就热闹开了。

        程川洗完最后一个碗，春天接过来在净水里涮了一下，想着刚才的事，说道:“去县城的话那你这段时间得辛苦点早早起床了”

        “不碍事，天气热醒的也早。就是本来还说能送你去学校。”跟之前晚上上山又连夜下山比起来，程川真没觉得有什么累的。

        春天没当这是个问题，之前就打算自己一个人上班的，“跟那比起来，这都是小事。再说了离得这么近，本来也用不上的。”

        “嗯，而且我也想挣点钱了。等以后有了孩子家里也能宽裕点。”

        虽说程川也因为春天优秀而为她感觉到高兴，可还是一直觉得养家糊口应该是男人该解决的问题，春天这几天又是拿稿费又是上课一个人负担着他们的以后，让他于心难安。只是他之前答应了春天不去山上，一时半会又没什么挣钱的门路，便也难免也有些焦急。

        两人说着话悠悠地往老支书家走去，准备把事情跟老支书说一下，不然等收玉米的时候再说就有些迟了。

        “那个…是春芳吧？”春天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犹疑的问着程川。

        “嗯。看样子，她之前不是说要相看吗，是不是就是这个啊？”程川看着男人穿的绿军装，想着之前春天两人说的话，不确定的说。

        程春芳这会儿也看到春天两人了，隔着老远就冲春天招着手喊道:“春天春天。”叫完扯了下男人的手臂往前快走几步，那男人也跟着她的脚步往春天两人走去。

        到了跟前先跟两人介绍了身边的男人，果不其然是她上次跟春天说的人。嗯，确实长得高高大大，皮肤黝黑却也能看出来长得挺英俊的，倒是符合程春芳说的长得好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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