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科

但是在郅夜洗好澡打算睡觉，柯之祭哪壶不开提哪壶得发消息过来：“同桌，3000憋了多少了？”

        郅夜不想回他，但柯之祭直接给他播了个视频过来。

        郅夜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柯之祭看起来刚洗好澡，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着水。

        “晚上好。”郅夜躺在床上说。

        “这么早就睡了？我刚下晚修。”柯之祭说道。

        郅夜看着他那边，风扬起他的发梢，光线看起来很暗，好像是在外面。

        “恩。”郅夜很少打视频，除了偶尔蔚酥会打过来，他几乎不怎么和别人隔着手机面对面。

        “所以打算什么时候写，你还有3天，一天1000字，同桌，任务重大啊。”柯之祭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不知道是网络不好还是什么，听起来滋滋响。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我可能写不出来什么。”郅夜看着他说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视频里看起来很像未成年？”柯之祭冷不丁冒出一句。

        “……”郅夜无语，但还是摇摇头：“没有，除了你。”

        “困了？”柯之祭见他打了个哈欠。

        “恩。”郅夜平时这会已经睡着了。

        “那睡吧，晚安。”柯之祭朝他挥了挥手。

        “祝你晚安，柯之祭。”郅夜朝他笑了笑，按掉了电话。

        后面的三天，郅夜在拼死拼活写着检讨，他不知道有模板，他只能凭自己初中还没毕业的文凭一个字一个字憋，偶尔柯之祭许飞他们会帮他想，但大多时候郅夜还是靠自己。

        终于，星期一到了，郅夜凭着许飞柯之祭蔚酥和李思彦还有四个女生一起东拼西凑出来的检讨，颤颤巍巍上了台。

        这会刚升完旗，他听见外面广播员在叽里呱啦说什么，他听不见，全被自己的心跳声所覆盖，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整个学校，都要听他一个人在台上讲完这3000字，还是因为这么丢脸的事情。

        还好他不觉得丢脸，他只是紧张。

        反正这脸是原身的，又不是他的。

        “尊敬的领导们、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这是为了凑字数，柯之祭告诉他，其实写2000字差不多了，没有人真的会一个字一个字数，但是郅夜还是勉勉强强写了快3000字。

        接下来的内容全是类似于后悔与对柯之祭感到抱歉，许多话只是换了表达方式，核心相同，郅夜觉得柯之祭是在锻炼他的耐晒能力，他下台的时候，觉得自己黑了一圈。

        台下偶有人笑，郅夜下台的时候，甚至还有人朝他比了个赞，郅夜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了个笑。

        “可以啊郅夜！你居然没怎么抖！”郅夜一下来，许飞就给他让了个位置，在他肩上拍了拍。

        郅夜点点头：“刚开始还挺紧张，后面除了口干没觉得有什么了。”

        郅夜又感觉到脖子后有熟悉的冰感，他甚至不用回头，就接过了柯之祭递来的水。

        “我对柯之祭同学表示深刻的抱歉，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柯之祭同学，对不起。”郅夜正仰头喝水，就听见身后传来欠揍的声音。

        “有那么好笑吗？”郅夜回头把水扔进他怀里。

        “没有，我在夸你啊郅夜同学。”柯之祭稳稳接过水：“感受不出来吗？我语气里的崇拜。”

        郅夜没理他，但是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揉了一把。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郅夜的检讨被留在了卢龙那里，说是要留个纪念。

        张彤和柯之祭正式道了歉，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这么干了，是她太过冲动，柯之祭没收她的礼物，但他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了。

        刘橙橙一行人也和郅夜道了歉，检讨书的3000字也有她们的功劳，郅夜收下她们送的巧克力，她们也收获了郅夜的原谅。

        总之，因果循环，有因有果。

        就在出成绩的两天后，破烂的筒子楼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是不是你干的！你说话！！”夏千一放学，就刚好遇见了往楼下走的林献，她把书包往他身上一扔，愤愤地问他。

        “我干什么了？”林献抽着烟，烟雾缭绕地呛了夏千一下。

        林献是夏千的前男友，两个人因为林献怀疑夏千和柯之祭偷情分手了。

        “你还装是吧？柯之祭缺考，是不是你干的！”夏千很生气，她从来没和柯之祭除了工作方面有多余的接触，夏千也是文学部的，但他敢肯定，她从来没有过出格的想法和行为。

        林献这个疯子，他怀疑她，他跟踪她。

        “你自己数数，你为了这个人跟我吵过第几回了。”林献猛吸了口烟，吐在她脸上：“我来告诉你，第六回了。”

        “你有病是吧林献！”夏千往后退了几步：“我不要这样得来的第一，林献，我不要你帮我。”

        “你有臆想症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帮你了。”林献踩灭了烟，红色的火星慢慢消失，黑暗中，两个人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好啊，那我问你，你天天往柯之祭家里跑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夏千吼着说：“我之前不发声是因为没有证据，现在呢！你怎么解释！”

        “你他妈果然和他搞上了对吧！可以啊，才一个星期，就知道他家在哪了，怎么了，他带你回家做了是吗，夏千，我和你一起两年，整整两年，你连一根手指都不让我碰！凭什么！来，你告诉我，他厉不厉害！”林献也吼着，但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挨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你不可理喻！”夏千流泪了，她爱了两年的人，这么想她。

        “夏千，你想太多了，我一点都不希望你考第一，因为我根本不想你拿到第一名的奖学金，我去他们家，是威胁他一定要考第一，不让你有这个机会，你爱信不信。”他们两个沉默了很久，林献还是开口说道：“你没有机会了，他要转走了。”

        “你害的他，是吗？”夏千觉得她的眼泪在今晚流干了，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林献。”夏千从地上捡起书包，留给他最后一句话。

        林献又从兜里摸出烟，他点燃了一根，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爱夏千，不会有人知道的。

        郅夜国旗下演讲后，柯之祭要他请吃饭，说是为了补上次的牛肉面，郅夜同意了，于是柯之祭非常不要命的又翘了节晚修。

        “你总是请假不好吧？你家里人不会有意见吗？”郅夜和他来吃麻辣烫，这是郅夜第一次吃麻辣烫，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各式各样的菜和肉还可以混在一起一起炖然后一起吃，他们等待的时候，郅夜开口问。

        “家里人不知道我翘晚修，请假电话是我托别人打的。”柯之祭又在擦桌子，他看起来有洁癖。

        “那也不好，要不这样吧，我们吃快点然后你回去，我们有那么多作业，你写得完吗？”郅夜很不安，他觉得自己在阻碍柯之祭的学业。

        “你瞎操心什么，我心里有数。”柯之祭作业从来不全做，他只挑着该完成的完成，平时练习册里他扫一眼就大概知道怎么解的题他不做，这样一来，他效率很高，不像他们班的其他同学，作业做一天都做不完。

        柯之祭的晚修是拔高时间，专门攻克他不擅长的板块，偶尔不拔高放松放松对他来说并非坏事。

        郅夜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劝他，毕竟自己就是个学习上的半吊子。

        “你还好意思说我，天天睡觉玩手机。”柯之祭把擦完的纸往垃圾桶一丢：“怎么叫都不醒，还有起床气。”

        “我有起床气吗？”郅夜没有意识到自己上课睡觉被打扰之后脸色有多差：“辛苦你了，叫我起床。”

        “没事，我不辛苦，命苦。”柯之祭见麻辣烫来了，他赶紧上去接并道谢，郅夜很熟练地给他拿了筷子和勺子：“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像你那样。”

        “我哪样？”柯之祭接了勺子筷子。

        “不说年级第一，就光是上课不睡觉，我都很难做到。”郅夜这么一说才觉得疑惑：“你说为什么，我明明早起早睡，却还每天都那么困呢？”

        “你看我知道吗？我晚睡晚起从来没困过。”柯之祭说道。

        “你知道，期末考是分班考吗？”两个人沉默了一阵专心吃饭，柯之祭突然问。

        郅夜点点头，嘴被塞得满满的，他无法说话。

        “那你，怎么打算的。”柯之祭看了郅夜的成绩，如果他考了化学，挺多也就300分，300分，估计得去最差的班当最差的学生，也就是，鸡尾。

        好在这次考试难，中等生考差的很多，郅夜不至于全年级倒数。

        但可以确定的是，郅夜不可能接着呆在实验班。

        “我不知道，提到学习我就很困。”郅夜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后说。

        “你当时转学原因是什么？”柯之祭问他。

        郅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打架。”

        果然，把柯之祭震惊得直接被呛到，郅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那你怎么……咳咳咳，没被揍成饼。”柯之祭真诚发问。

        虽然他现在不会打架，但是原身可是个打架高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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