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下药

他刚要起身叫人，就觉得脑袋也越来越重，渐渐使不上力气，他赶紧把宋冉放在桌子上，自己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是谁那么大胆，连公主都害，还是说，公主是被殃及的池鱼。

        一直蹲守在门口的男子见里面没了声音，拉开门见三人皆不省人事。刚想要把其他人带出去，把青楼女子送进去。脑袋一痛，也不省人事。

        燕漫夭吩咐小翠把宋冉拉到另一个房间去，让她在这看着。自己换上男子衣服，戴上准备好的□□，来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厨房。

        燕漫夭进屋跪地，特意沙哑了声线：“公子，已全部昏倒。”

        陆理高兴的拍手：“好好。”他沈流年一个乡野村夫竟然敢抢他的状元头衔，这此他定要他身败名裂，滚出京城。

        “那青楼女子送去了吗？”

        燕漫夭上前，对陆理捶肩捏腿，十分狗腿：“主子，奴才想了想，青楼女子出现在酒肆也太过奇怪，容易遭人怀疑，他不是正好与公主在一起吗？不若把他和公主……这公主可是颇得圣宠，要是让皇帝知道沈状元玷污了他女儿……”

        陆理面露犹豫之色：“好是好，只是这陷害皇女，这罪责……”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不了，就把酒肆的小二送出去，那小二的妹妹，不还在你手里吗？”

        “你说的有理。”陆理一拍大腿：“就这么办了。不错啊，小牛，平时也不见你如此机灵，今天开窍了？就是不知那□□的药效如何，早知道多给你些了。”

        燕漫夭想，你的药效不清楚，但本宫下在饭菜里的药效，应该快要发作了。这人就是个被惯坏的公子哥，就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智商，也敢陷害他人。还敢陷害她家殿下，果然是生活太过舒坦，活腻了。

        陆理挥挥手，同意了他的主张。燕漫夭离开了厨房，想着她家殿下现在的模样，她就血脉喷张，像个急不可耐的登徒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还不忘关好门，麻利地将身上的男子衣服脱掉，只剩下里衣。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才转头看向沈流年，眼前的一幕，让她忍不住双颊滚烫，感觉要流鼻血了。

        趴在桌子上的沈流年清冷的面庞上也染了红晕，像是一颗诱人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眼眸迷离，难得带了一丝媚态，衣衫被扯的七零八落，露出线条优美的身体，腰线若隐若现。

        燕漫夭何时见过这样的殿下，美色当前，什么愧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想现在，立刻，马上生米煮成熟饭。趁人之危怎么了，吃亏的还是她，她同意了，表示，这亏，她吃定了。

        燕漫夭走到江流年身边，一把抱住江流年。

        在感受到不同的体温时，江流年抬眸想看清楚那是何人，但他大脑混混沌沌，眼睛能视物，却反应不出那是谁。

        只是那感觉莫名的不讨厌，甚至在这混混沌沌的思维里，他觉得他应该很喜欢这人，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咚咚跳个不停，让本就泛红的脸庞更加鲜艳。

        感受到那人凉凉的身体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压制住了快要爆体而出的燥热，他便忍不住想要离人更近一点。

        燕漫夭轻声笑：“殿下，咱们去床上，好不好？”话语带着热气吹过耳廓，燕漫夭看到那人身体一颤，全身绷紧，耳朵更是红的像熟透的樱桃。

        她拉着沈流年就往里屋走，沈流年也不挣扎，听话的像个孩子。

        待两人滚上了床，燕漫夭明显感觉到殿下情动了。她想这药力果然给力，她要好好赏赐小翠。

        沈流年开始解她的衣服，但是由于脑子里混沌不堪，结果越解越乱，最后都打成了个死结。

        燕漫夭看到他委屈地看着手里的扣子，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这小眼神，燕漫夭心都要化了，她上辈子咋没给殿下下点□□啥的，这也太可爱了。

        她抱住她的殿下，想用她的身体给他降火，喃喃：“还不可以。”

        虽然她好想趁人之危，但这样，对她的殿下不尊重，至少，她的殿下在翻旧账的时候，能少一条罪名。

        但是沈流年的身体没有变凉，反而越来越热，燕漫夭看他难受地皱眉，忍不住将唇送上，心中暗骂小翠墨迹，再不把人请过来，她就要把持不住了。

        唇齿相依，彼此的气息紧密交缠。

        终于，门外就传来了喊声，一男子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父亲，沈状元就在这，说来也奇怪，他与公主午时进的这个包厢，这都下午了，还没有出来，我本想着问他几道问题，就一直在这等着，什么事啊，还要父亲你亲自来请。”

        陆理不免心中讶异，本想着自己死缠烂打把父亲拉过来，再叫上几个合得来的有头有脸的朋友，这事必定成。没想到父亲与御史中丞，以及礼部侍郎都来了。

        想想肯定是很大的赏赐，幸亏自己先下手为强，自己果然是干大事的料。听说这御史中丞年纪不大，为人最是刻板守礼，这次可有的沈流年受的了。

        陆理推开门，见屋里并没有人，故作惊讶道：“这人，明明没出来啊。”

        小翠敬佩地点头，这人傻是傻，演技倒是不错，这小眼神，真是绝了。

        她从阴影处走出来，疑惑摇头：“我家公主和沈公子确实在这啊？”

        她脸色一变，朝里屋跑去，瞬间传出了小翠震惊的尖叫声：“啊啊啊啊。”

        燕漫夭眼疾手快地捂住沈流年的耳朵。狠狠地瞪了小翠一眼，这要是把她家殿下吓坏了，自己下半辈子怎么办。

        小翠感到背后有人瞪她，她表示很委屈，她背对着床什么也没看到啊，她家公主为啥还要瞪她。

        燕漫夭仿佛被尖叫声所吓，有一瞬间的清明，她费力地看清了周围的事物，随即震惊地喊：“这是谁。”然后一脚把沈流年踢下了床。外面只听“咚”的一声，显然是重物落到了地上。

        燕漫夭听到那声响心尖一颤，上辈子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可以把他踢下床，她看到床边摆的花瓶，一咬牙，拔出花枝来扔到地上，朝头顶浇去。瞬间成了落汤鸡。

        然后依葫芦画瓢也给了沈流年一花瓶水。水浇在身上，从头凉到脚，被秋风一吹，瑟瑟发抖。沈流年身上的药效浇灭了一大半，他终于找回了理智，揉着发涨的脑袋，眼前事物，也终于传输到了大脑，

        燕漫夭衣襟半敞，身体因被水浇透，露出优雅的线条，沈流年不敢再看，迅速低头，却发现自己也是衣衫凌乱，他赶紧整理了下衣衫，耳根泛红。

        沈流年知道他怕是被人陷害了，是死是活，全在床上那人的一念之间。只是脑中对于刚才的记忆一片模糊，他也不清楚他们俩怎么在一起的，他有没有干那事。

        外面的一众老臣都是老狐狸，一听小翠的尖叫声，还有那重物落地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孤男寡女待在一间里屋，能发生什么是不言而喻的。陆丞相可惜的摇摇头，可惜少年英才，却是毁在了温柔乡里。御史中丞则是一脸愤怒，他定要参这沈流年一本，放浪形骸，实在荒唐，幸亏还没封他要职。

        “你们看够了，看够了给本宫滚出去，今日之事，绝不可说出去。”燕漫夭凌厉的声音传出：“别逼本宫杀人灭口。”

        众人皆被气势所骇住，毕竟这位公主的“丰功伟绩”，他们也是略有耳闻，齐齐跪拜：“臣等不敢，请告退。”

        “滚。”

        她看向地上的沈流年，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被子，没有了对待屋外大臣的强势，开始小声啜泣，楚楚可怜：“我知你是被陷害的，只是当时太震惊了，才把你踹下床。你不要介意。”她哽咽了一会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若是你不愿意娶我，这件事，我可以当……”

        “草民会负责的。”沈流年抬眸，定定地看向燕漫夭，黑眸平静无波，无喜，无忧。话语却坚定无比。他必须亮明态度，否则就算这公主肯饶了他，帝后也绝对饶不了他。娶她，自己才有可能活下来。

        “你若是娶了我，便是驸马，本朝驸马不得干政，你可甘心？”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生怕从他眼里读出一丝落寞与不甘。她自欺欺人地想，只要他没有流露出遗憾，那便没有遗憾。

        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上辈子他父亲正值圣宠，又是中立，楚王便要钠她为夫人，将父亲拉到楚王的阵营。她自然不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当时她庶妹正与一商贾私相授受。被她抓包，那商贾小有财产，她便设计使他分文无有，还欠了巨额债款，然后再威胁她庶妹，若是不嫁给楚王，她就把她和商贾的事告诉爹爹，让她嫁给那个商贾，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要经常逃命的生活。她妹妹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含泪答应。就这样，她没有嫁给楚王。

        如今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娶了宋冉，与之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沈流年低头，眸中晦暗不明：“公主也是受害人，我不会怪公主，草民倒是惧怕公主会怪我玷污了你的清白，那日后我在公主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所谓的驸马，只是好听而已，不过是赘婿，公主的附庸品。

        燕漫夭听到他的话，心里不是滋味：“我，我一点都不介意。我们以后是夫妻，要相伴一生的人，夫妻是要互相尊重的，我会尊重你的，你也不要拿我当公主，也不是，总之，咱们一起好好过，我们会幸福的。”

        沈流年看着她绞尽脑汁解释的样子，不知怎的就笑了，这笑容让燕漫夭一痴，他有多久没对自己笑了：“你知道吗，我一直认为，你笑起来是最好看的，胜过漫天繁星，满城烟花，遍地萤火。”

        他疑惑于她的一直，她以前见过自己吗，不过，并不重要，他能看出这公主并不似传闻那般，刁蛮任性，不讲道理之人。那便已足够。

        沈流年躬身作揖：“若没有什么事情，草民告退。”

        沈流年刚要起身离开，燕漫夭立马喊住了他：“有事情。”

        “公主有何吩咐。”

        “我，我想想。”

        “……”沈流年压下想揍人的冲动，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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