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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真正的中二时期所写,建议谨慎,不要认真阅读】

        第1章[20110211]生賀

        [白日梦]

        0

        奔跑奔跑奔跑,绀野千白在黑暗的街道上不停地奔跑。远处公园树叶之间的摩擦声,草丛中的虫鸣,然后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只是想这样做而已,夜晚的屋子大得吓人,坐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已经不能满足她了,想找人说说话,想要一个能回答她的声音。距离那么远,透过电话的感受到的并不那么真实。

        她在那座被废弃很久的工地上看到那只上次被她喂过牛奶的猫咪。这小家伙还记得她么?她想要靠近,向前走了几步,正如她所预料,猫咪迈着轻盈的脚步逃开了。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识闭眼,捂着耳朵大叫。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松开捂着耳朵的手,耳边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和卡啦卡啦的响声?

        绀野千白坐了起来,眼睛几乎睁不开,房间里的百叶窗突然打开时出现的刺眼绛橘色阳光让她眩晕,也让她意识到刚才的只是梦而已。她揉了揉一头乱发,拖着疲倦的身躯准备今晚的行程。

        00

        闪光灯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动,她按照千百次在镜子前演练的一样,露出微笑,并且不停地向台下的媒体们招手。这次的高跟鞋实在是穿着不舒服,好像是踩在真空中,丝毫感觉不到地心引力的存在。好不容易到达了自己的座位却又不想坐过去做下,犹豫在原地的她在下一瞬间就久违地感觉到了那家伙的洞察力,自己座位隔壁的男人朝这边看过来,露出温柔的微笑。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的时候,她才终于下定决心,踩着一双至少10cm的高跟鞋朝座位走去,在这期间鞋跟敲打地面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好几次都有摔倒的危险,到达座位时,晚会已开始,幕布徐徐拉开。

        晚会进行到一半,她鼓起勇气偷偷偏过头看了看那家伙的侧影,蓝黑色的头发比以前稍长,垂落在肩头,还有和猫眼一样的深褐色眼睛,千白像是高中時代一样嘟起嘴来。她的瞳孔趋向于宝蓝色,虽然大家都说她的瞳孔颜色比妹妹的好看但每当看到妹妹的深褐色眼睛她就想要是自己也有那样漂亮的眼睛就好了,但是这种事情怎能如愿。初中时期,由于种种原因她初二从英国到神奈川和青梅竹马的女生相见,搬家的第二天听去拜访邻居的妈妈说隔壁家的男孩很有礼貌。就在那日放学回家时,她在路上与那个男孩撞在一起。

        [对不起。]她抬头,就被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吸引住了。深褐色的外层包裹住了黑得发亮的小瞳仁,仿佛能在黑夜中散发出光芒。狡黠而又温柔。也不知为什么,她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仿佛是注定好的,注定了属于她的气味。

        啊,在这种时候回想起以前真不是个好习惯。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还在看那家伙的侧影,而且他也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自己笑了,眼里蕴含着水波,简直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千白脸突兀地就红了起来,像是傍晚醒来时看到的夕阳色。

        -fin-

        第2章[20110227]生賀

        laurentius

        -

        那一年湘南的春天绽放了近年来最灿烂的樱花,大片人流纷纷来这边赏樱。他们将柔软的垫子铺在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看上去十分美味的食物。放学时每每骑车路过那个公园她都能闻到香甜的气味,高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那一年四月,搬家后的绀野千白从英国persegirls转至立海大附属中学。和青梅的女生在一起。

        -

        在撒满樱花的坡道上,她跌跌撞撞地走下来。印着长耳朵兔子的浅粉色大口罩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用黑色皮筋挽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把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小木梳,深绿色的外套显得过大,袖口向上卷了好几层,才露出了纤细的手腕,厚重的围巾裹住了脖颈处。

        早春时节,绀野千白正走在去学校的路途中。只是一阵微风拂过,大般灿烂的樱花便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粉红色的花瓣在她的右脸脸颊停驻,抬起右手想拿掉这粉红色的叶片,一个蓝色的腕带套在她的左手手腕,上面有好几道几乎淡化的痕迹。她的眼睛半垂,但还是能清楚看到微微上挑的眼角,好像还未睡醒般长睫毛不时扑闪着,这样一个学生形象在日本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只是在这还是有些温暖阳光的天气中,她未免显得太过臃肿了。

        绀野千白到了学校,刚踏进校门旁边就有人向她靠近。

        “早上好,千!”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

        她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感冒了么?”女生一下贴近到她身边,撩开绀野千白额前的刘海把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呜哇!很烫唉!”她惊叫一声拉着绀野千白就向校门走去。

        “不回去。”

        “又和她吵架了?”女生蹙眉,叹了一口气,突然就张开双臂搂住了绀野千白。“没事了,没事了。”就好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慰受伤了的孩子。绀野千白也把头靠在了女孩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一股安心的气息从她身上浮现。

        她们俩个这样拥抱对方——完全不同与喜欢之人之间的感情。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却被认识的人们称为【双生子】,精神上的确是血肉交融。

        -

        “千,下课了。”下午的课到此结束,3年c组的教室里传来常有的,同闹铃般存在的声音。林檎一边整理替代一边试图叫醒绀野千白——即使这样是徒劳的。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怎么有精神,下午终于是熬不住在放学前。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林檎并不觉得厌烦,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绀野千白的身上后走向教室门口,回过头看了千一眼,动作犹如黑猫般轻盈,她关上门,甚至连呼吸声都被隔绝在门外。

        大约五点,刚迈入春天的天边染上了浅橘色,绀野千白醒了。意识到这是哪儿以后她突然坐起身,却由于换气不成功而咳嗽起来。身体还是软绵绵地,她试着握紧拳头却觉得酸痛,不过明天会好的,像往常一样,社团活动快结束了,她想还是在这儿等林回来好,正好教室的门被拉开了,猝不及防地绀野千白的心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小时候生病时的恐惧感仿佛瞬间回到了身边——自己被铁栏杆包围住,无论熟悉的人陌生的人都站在栏杆的另一边,叫喊哭泣伸手想抓住什么都只是徒劳,如同空气般的存在连母亲也对自己视若无睹,她站在那边轻轻抚摸着一个另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孩子。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林不在。她将颤抖的身子靠在窗边,转过头看来人。记得是和林同一社团的孩子。眼睛不停地眨动,用前所未有的力量紧握双拳,皮肤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背后渗出冷汗。

        “绀野前辈——”男生话音未落,身边就吹过一阵风,他不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那样的绀野前辈脸上的表情明显得让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的情感,没有平时的清冷忧郁,而是一种带着病态的灰色,男生摇了摇头,关上门,朝着保健室的方向跑去。

        -

        “只不过是由于饮食不规律没有很好地照顾自己而引起的昏厥,没事的!”保健室的老师放□□温计,“绀野你自己先平静下来,清水她很快就好了,待会儿要给她父母打个电话,怎么照顾孩子的。身体那么虚弱!”

        “不用了,我去说吧。”绀野千白回答。

        “唉,好吧,你先在这儿看着她,我过会儿再来。”保健室的老师皱了皱眉头,走出门。

        【别再担心了,我偶尔也需要安静。你的手好冰,比我的冷太多太多,但心脏却跳动的如新生婴儿。我的早就衰老了,我不能抢走你的东西,即使我现在还在留恋但你要的我绝对不能带走啊。比起我来,你则是一无所有。】

        林檎这么想着却没力气说出来。她清楚知道属于她的是什么,但她把这当做和分蛋糕一样简单,而完全忽略了俩人都喜欢的人的想法。

        第3章[20110320]生賀壹

        [v]

        [林檎]

        -

        那不勒斯的小巷中混杂着各色皮肤的人,两旁有着尖锐棱角的房屋上站着许多那不勒斯的本地人。妇女们面对面地大声谈话,圆润若雨珠的意大利语滚滚落在耳边,即使是交杂着一些不雅的词语却依旧好听,扎着小辫儿的女孩站在阁楼上嘟着嘴巴,时不时拍几下身旁的花皮球,各色盛开的花朵很是漂亮。林檎将背包紧抱在胸前,她可不想第二次遇到这种事情了,虽说上次的事情并未给她带来什么损失,想起前几天那个像是高中生暖橙色头发少年,她忍不住想笑,

        -

        那不勒斯的医院简直恶心地让人想吐。林檎捂着自己的胃在路边蹲下来。像是从地狱走回来一趟。占地面积极大,却只能闻到异样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看到到处乱窜的老鼠发出吱吱声,几个慵懒的男人女人靠在椅子上无精打采。这真的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地狱!

        “诺,给你。”林檎抬起头,眼前是一个有着雪白肌肤的柔弱高中生少年,他手里拿的好像是,胃药?

        “谢谢,我并不是胃痛。只是没想到意大利的医院是这样的。”

        “啊,抱歉。是我随意猜测了。因为我胃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少年急忙把胃药揣进口袋里,脸色微红。

        “不用在意。”林檎站起身。

        “あの,你是从日本来的吗?”

        “恩,我曾经住在那里。”林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少年,“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长相。”

        “你在开玩笑,我可不像是日本人。”林檎头侧偏,眯起了眼睛。

        “”男孩退后几步,并未回答林檎的问题。

        “既然你也是从日本来的可不可以带我在这儿逛逛,好么?”她走向少年,微微偏头。自己几乎和他差不多高。

        “抱歉,我现在有事情想先——”林檎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也准备离开了,但是突发的事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来之前知道那不勒斯是并不是很安全,但在大白天的繁忙人流中公然抢劫还是出乎意料。卷曲金发的男子从林檎的侧边冲过,手上不稳的包带滑落下来,脑中的弦‘嗖’地绷紧,一个箭步跟了上去,把入江正一的呼喊过滤了。

        快接近了。

        她抬起右臂一下按住男人肩膀向后压,同时左手在男人腰肢上锤下重拳,对方的上半身向前弯曲,又是一记手刀。周围的路人密密匝匝围成一圈观看,抢包的男人很自觉地捂着胸口站起来,把包递给林檎后小跑离开。

        夏天果然就是夏天,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渗出汗水,林檎又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

        “呼哈——呼哈——你没事吧,我们最好快点走。呼哈——”这才注意到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少年,白皙的皮肤好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恩?你准备带我参观了?”林檎给大口大口喘气的少年递了一张纸巾。

        “不是啊,”少年还是喘着粗气,“只是因为这是在那不勒斯——那不勒斯——”

        “我知道的,”林檎又给少年递了一瓶水,“没开封的。”她自己也打开一瓶灌下去,“只要不招惹到重要人物就会没事,我明白的。”

        “都说了不是”

        “对了,我是林檎。你叫什么?”

        “入江正一。”

        “唉?”林檎被水呛到,“那个几年前上过报的日本高材生吗,多少年前来着?”

        入江正一顿时脸颊发红,没想到世界这么大,偏偏碰到看到那份报纸的人。

        “啊抱歉,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她似乎毫无自觉性地又喝了两口水,后知后觉的像是在自语,“不应该喝冰水的。”

        -

        “是那么恐怖的男人啊。”

        “不过很关心同伴。”

        “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你还有事情就先走吧,我也要办正事了。”

        “”再次无语于这人跳跃性的思维和变化之快。

        “谢谢,以后我还会再来找你玩儿的。”

        “你到这儿来好像不是只为了旅游?”

        “是啊,要找一个人。嘿,过来过来,”入江正一她神秘地带到一边,她从包中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一个名字递给入江正一看。

        “”

        “哇哦,又猜中了,如果现在没什么事情可以带我去见他吗?这个人。”

        -tbc-

        第4章[20110420-0630]生賀一

        如果我一直沿着白线走下去,你会不会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别玩儿了快和我回家。

        [绀野千白,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绀野千白睁开眼睛,蜷缩在床中央的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充斥着水分的头发将床单整个浸透,不知道哪里传来‘嗡嗡嗡’的细小却又尖利的鸣叫声。她骨节发白的细长手指紧握成一个拳头,使劲捶了捶柔软的床,一脚将身上的毯子踢到床下,微微张开嘴想大叫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沉寂了好些时间才勉勉强强下了床,用右手的掌心揉了揉太阳穴,却不小心碰到了无名指上的塔菲石,烦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了。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用小黑夹别起前额的刘海,露出了明显的睡眠不足儿有些向里凹的双眼,睡裙被几个小时不太好看的睡姿弄得皱皱巴巴的,她却毫不在意。脚上的小猫拖鞋发出的‘踢踏踢踏’的声音一直传到厨房。

        这是一年中每天深夜都会出现的情景,响起的声音。

        “又做梦了?”

        “”

        “结婚典礼上的情景。”不容反驳,完全肯定。

        “你很烦。”

        “哼哼,我是谁呢,我知道你所有的事哦。”

        “那又如何。”绀野千白喝下一口咖啡,随手拿了本包装精致且有着雪白封面的书靠在沙发的一角,打开翻了几页也没兴趣看下去。

        “王尔德说过[离婚的主要原因是结婚。]”

        “比起和我谈论这个,好好补觉比较好。

        闲言碎语很快沉淀了下去,霎时间周围一片沉寂,绀野千白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咂了咂嘴,随意撕下书的一页揉成皱巴巴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似乎在为什么不满,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晚安,鼻翼轻轻翕动,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remember,liveforthemoment,notforthememories

        -记住,活在当下,而非沉迷记忆的碎片。

        “千,你怎么了。”林檎抓起绀野千白平放在课桌上的手,紧盯着她左手腕上蓝色的腕带。

        “没什么。”绀野千白迅速抽出手,顺势捋了捋前额的碎发。

        “适度就好,会留下像蜈蚣一样的疤痕的。”林檎笑得十分灿烂。

        绀野千白撇了撇嘴,对着林檎的背后做了一个鬼脸。

        “哇!吓我一跳。绀野你竟然会做鬼脸唉。”隔壁座容易大惊小怪的苍空指着她叫了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呵呵。”突然响起的笑声让林檎身体一震,偷偷敲了一下木桌,而后面的绀野千白似乎也听到相同的声音。

        “有什么好笑的!”绀野千白下意识地朝声源处大声反驳,却看到那儿空无一人。座位是空的,所能想到的理由是训练还未结束。

        心抽搐了一下,裂开了一道小口。

        “你喝酒了。”翌日早晨,灿烂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漏了进来,碎成一地金黄。林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绀野千白说道,音调静如止水毫无波澜,却由于能明显听出的极力压下去的强大情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2年c组的教室极其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这里,私语声只是在大家心中响起。

        “苹果的直觉总是这么准。”绀野千白以缓慢的动作坐下,拿出书本准备第一节课的内容。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林檎淡淡说道,转身坐了下去,好像刚才的对话完全没有发生似的。所有人都开始关注自己的事,虽然大家都对这次对话背后的情况抱有一定的好奇心却不允许自己跨过界限,‘立海的学生不能这么做。’哦,忘记说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苹果和绀野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很想知道啊。”同一年级b组网球部的仁王雅治在第一时间就把林檎拉到天台问情况,这家伙的外号是【狐狸】,顾名思义,狡猾且擅长于欺诈——不论是在球场上或是生活中。

        “想要我扣你们班的分吗?”林檎笑着说,她是风纪委员“为什么你站在阴影里而我要站在阳光下啊,不知道我讨厌太阳么。”她向前走了几步拉开米黄色的铁门走下阶梯“立海的欺诈师连这点信息都得不到?呵。”仁王雅治几乎听不到下楼时应该发出的‘噔噔’声,林檎的脚步声太轻太轻,因为她有宛若空气般漂浮着的心。

        一提到有关她们俩之间关系的事情时她就这样呢,puri。仁王雅治用食指绕在自己的银色小辫上转着,合格的欺诈师首先要从情报收集做起吗,他哼着奇怪的歌儿也走进了楼道的阴暗处。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告诉林檎。

        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绀野千白和林檎显得更有默契。两人走不同的道路在同一时间到达学校大门却彼此一言不发,同一时间坐下同一时间拿出课本,把头埋在臂弯中趴在桌上睡着,连好几次的小测试分数都是相同的。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好像生活脚本的一部分被篡改,通往了另一条道路。听不到林檎的笑声,看不到把她们之间连起来的锁链,“人生就是这样啊,分分合合,很多朋友都由于时间的流逝掉进裂缝中了。”很多人在心中如此感叹,但依旧找不到原因。

        “林檎,要不要和我们去逛街?”像往常一样,放学后林檎准备去部室活动,却在走廊上被截住。

        “林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五六个和她同一学校的女生站在她面前,其中气场稍强的一个女生向她发出邀请。是隔壁班的铃木。

        “我要去参加社团活动啊,今天不行。”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到。

        “有帅哥哦。”对方笑了笑,用食指卷起一缕褐色长发。

        “我要去部室了,否则又会被部长说的。这几天总觉得睡不够的样子。”林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续向前走去,心里一片平静。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铃木挡在林檎面前。林檎有些莫名其妙,铃木两颊通红,好像是遭到了什么巨大的羞辱。是因为围观的人较多又遭受到拒绝的原因吗?这样下去部室活动真会迟到的,平常温柔的部长发怒了可不是我能承受住的,况且现在的她完全没有这个心情。

        “我认识你们吗?”林檎看着面前的几个高大男子,麻木地闭合着嘴唇发出机械般的单词组合成一句话。

        “认不认识没关系,陪我们去喝一杯吧,旁边就有一家酒吧。”西装男人礼貌地微微弯下腰,朝林檎伸出手。

        “我去。”林檎抬起左手,男人愣了一下,放下右手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说是酒吧,却几乎没有人在里面,只有一个调酒师和几对男女在大厅中央伴着ralphvaughanwilliams的绿袖子幻想曲的缓慢摇动。嗜好真是奇怪,林檎跟随着男人走上楼梯,竟被一扇米黄色的木门阻挡,黑色的西装和米黄色完全不搭调,但男人还是伸手拉开了那扇门,林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海蓝色,温和到盈满她的眼眶——这是千瞳孔的颜色。

        “这个是?”她回头,竟找不到门了。空空荡荡的房间没有窗户,密闭的空间宛如和世界没有任何联系,置身于人类最原始的家园——海洋之中。【这的确是个可以让我平静下来的地方。】走到中央的贝壳上坐下,林檎莫名想起一些关于上帝和爱的话语,心中深深的担忧与不能说出的毫无止境的思念终于一股脑涌了出来。

        第5章[20110630]生賀二

        01

        绀野千白刚到日本不久,离开机场坐上电车,一路看着窗外风景。没给母亲打电话,即使打了也不会来接她。大约一个半小时,时间晃眼而过,内心极其安静。环境就像生活中的调剂品,偶尔换换也不错。

        在同车戴帽子大叔的帮助下将两个行李箱抬下车,绀野千白重重地叹了口气,google说从这里到母亲的家还要坐车,可她依旧需要时间考虑怎么面对母亲,即使多一些时间也可以。拉起箱子拉杆,绀野千白朝右准备在这个城市走走。刚才帮她的大叔正在一段距离外和两个穿着休闲装的少年说话,咦,是父亲吗?在她意识到自己犯了认知上的错误的一念听到身后有人叫道:

        “yu□□eiichi,kimitachi,mate!”

        因为声音很大,在连意外安静的车站上十分突出,绀野千白下意识地回头。

        大声叫嚷的少女朝这边跑来,那边三位少年也笑着招了手,其中一位似乎准备走来。在第七步迈下时那少女路过绀野千白身旁,她侧脸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一瞬。橘发的少女停下脚步,由于惯性向前迈了几步回望。

        夏日微风没有浮躁,带着外着的凉意,两人再次相遇。

        场面并不感动,就和忽然翻到童年的旧照片,更多怀念。

        我们曾于清晨寻找虎斑猫咪,在烈日午后疯跑,沐浴夕阳下扔纸飞机。

        我见过无数次你哭泣的样子,最多是因为疼痛。小时候你身体那么弱,经常被带去医院,而你弟弟则待在我家。我问她你最喜欢的人是谁,他说当然是姐姐,然后他忽然大哭起来,“姐姐不要走。”我与他一同流泪,因为我多么害怕你离开。

        为什么人生需要分别的存在,为什么必须接受不想要的未来?

        我们从未间断写信,黑色蓝色紫色灰色橘色,你的信纸我都好好收着,每次轻轻拿出来阅读,读完抱在怀里,每字每句都记着。

        我们的友情永远不会离开,就如此刻你给我的拥抱。

        即使你告诉过我你在神奈川我也从没想到会这样重新遇到,那么巧又是注定好,即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也不能让它留下来,这并不是离别,不需要离别。

        02

        “千,七夕快到了,我们一起去玩哦。你来的时候真是太对了,这几天都不是很热。”

        “好啊,我从来没有去过七夕祭,不列颠当地奇怪的节日倒是有很多。”

        “我可以陪你去买和服,哦对了,你是在立海大读书吧。”

        “学籍外公有帮我转过来,的确是立海大中学。”

        “如果我们在一个班就太棒了!哦这边几个人都是我同学,我帮你介绍一下。”

        “我不会说日语。”

        “没事儿,还有两个月你可以学,用英文打招呼就可以啦。”

        林檎和千白用中文讨论说地飞快,这边真田和柳各拖着行李箱,气氛略有尴尬。

        “弦一郎,你经常写汉字应该能听懂中文吧。”

        “精市,很抱歉。”

        “莲二,你的数据上有关于那个女孩资料吗?”

        “没有,不过据我分析应该是认识的人。”

        “这不是废话吗?”

        真田和幸村同时腹诽。

        “好啦,让我介绍一下,”

        林檎走到了绀野千白的左边,正好面对三人,

        “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她的日语名字是绀野千白,开学会到立海大学习。”

        她又换回原来的位置,伸出右手做介绍姿势,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三位都是我校网球部一等一的高手。”

        “幸会,绀野同学。”

        三人异口同声说,幸村精市附带了一个温柔笑容,柳莲二伸出手。

        绀野千白自然地伸手握了握,

        “nicetomeetyoumynameiskonnochishiro”

        “千她还不会说日文,不过很快就可以学会的,话说你们怎么会在车站?”

        “弦一郎去东京有事儿,对吧。”

        幸村戏谑似说了一句,真田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太松懈了。”

        “林檎你也在车站是正好在横滨有事吗?”

        “不说我都忘了。”

        林檎忽然停下脚步,从真田和柳手中接过行李,

        “今天要说再见了,很谢谢你们帮忙。”

        “thankyou!hopewecanbegoodfriends”

        绀野千白也微微鞠躬,接过一个箱子。

        “真田是去东京有事,幸村问我为什么在横滨,我说我有事忘了做,”

        林檎拖着行李箱和绀野千白走在并不熙攘的大理石路上,

        “其实我只想出来逛逛,家里没人除了上网也没什么可干的,所以就到远一些的地方来了。”

        绀野千白忽然觉得林檎的眼睛很亮,

        “千,到我们家来住吧。”

        “咦,但是——”

        “我知道你还不想见到你的母亲。”

        一针见血。

        “嗯,好吧。不过你——”

        “我家这两个月都不会有人在。”

        “恩,两个月以后我再回去就差不多开学了。”

        “是吧,真的好巧。”

        03

        绀野千白本想林檎会居住在完全欧式化的地方却意外发现那是个各种风格都有的屋子。

        “怎么样,很有趣是吗?”

        林檎虽然的确在笑,却不免伤感。房屋里有很多仆人甚至一位老管家,却不见真正与林檎亲近者。

        我还好又外公在,绀野千白想着也笑着对林檎说道:

        “我会陪你的。”

        “恩。”

        两人拥抱。

        -tbc-

        第6章[20111229]生賀

        “仁王君,你终于对于那位狂热的侦探小说迷呆在一起感到厌烦了吗?可惜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呢,”林檎用直接敲了敲表盘,星状的指针在齿轮的驱动下转着圈,太阳在3、4之间,月亮指针则停留在11上,“若不按时到不是,想必部长大人和幸村都不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样的。”

        “puri,暂不说你极少去社团的事情,”仁王干笑了两声,“我家部长昨日入院了。”

        “”林檎眨了眨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种消息我怎么会不知道。”

        “明天就会在你班上宣布的,”仁王绕着他的辫子说道,若他没有看到刚才林檎可是露出了“果然发生了”的表情,“我只是给你打预防针,如果昏倒了别怪我没对你说。”

        “别开这种玩笑了,”林檎叹了口气,仁王指的是初二下学期自己在化学实验室昏过去的事情,“早晨还和真田一起执勤,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他——”

        “我先走了,”仁王摊开手耸了耸肩,我可不想尝试副部长的铁拳制裁,“保重。”

        第7章[20120211]巴黎篇(一)

        小学时期,我在全国青少年网球赛中夺得第一。

        中学时期,我带领校队在全日本中学生网球赛中夺得二连冠。

        初升高的暑假,我参加了代表日本参赛的u-17候补合宿。

        高中,我开始参加挑战赛与卫星赛,之后进入高级别正选赛以获取大量积分。

        高三上学期我成为atp的注册球员。当时我在学校也已取得大学的无条件保送资格,于是开始了在一轮又一轮的巡回赛中赚取积分与奖金的生活。

        在我的职业生涯初始时,奖金只够往返旅费及省吃俭用的生活。后来慢慢熟悉了这种生活,比赛也越打越顺手,在连续的胜利之下我获得了奖励积分,世界排名迅速飙升,申请的往返机票也由赛事组织者慷慨提供。

        从六岁开始学习网球后所经历的一切终于没有白费。

        大一,十九岁的我获得了参加大满贯的资格。

        而第一个目的地——法国巴黎。

        对巴黎的第一印象来自于renoir的《红磨坊街的舞会》,在画中,人们无忧无虑,潇洒而自在。阳光倾泻而下,一如夜莺唱出的歌曲,婉转而优美,富有圆弧状的旋律仿佛可以被听见。那是一种莫名的眩晕光感,像是速写般柔和的线条又带着一丝韧劲,让形象隐没于空气中似地。

        现在的巴黎几乎看不到这样露天的大型舞会了,这让人觉得遗憾却同时也被巴黎古老与现在完美的结合所征服。露天的咖啡馆倒是随处可见,价格也偏高。当然,这阻止不了我追念历史与过去。

        cafédelapaix是法国上流社会的社交沙龙。它坐落于巴黎歌剧院所在的证劵和金融小区中心,歌剧院大道上。1862年建立至今已有150年历史之久了,它与巴黎歌剧院所属同一设计师——charlesgarnier。而我之所以想到这儿的主要因为是因claudemo——除了renoir之外我第二喜欢的印象派画家,他和许多名人都曾来此寻找灵感。

        在远处便会注意到与浅驼色楼梯挤掉相衬的墨绿色咖啡馆布篷,走近时才注意到咖啡馆的logo、藤椅、遮阳伞全部都是墨绿色的——露天的坐席几乎占满,我有些遗憾地笑了笑,正准备推门进馆内却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yu□□eiichi?”

        准确无误,没有参加含糊不清的法兰西口音,我愣了愣,比赛还没开始,或许我已在世界范围内小有名气了吧。

        “幸村精市。”

        又是一遍,我转过身,看到一位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朝我招手,她头发盘成一个髻,皮肤白皙,褐色的墨镜遮住了眼睛,我犹豫了两秒走了过去。

        “请问您认识我吗?”

        对方听到这话笑了笑,露出刚好八颗牙,其中一颗虎牙有些向外翘,这样的笑容让我觉得莫名熟悉。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叫来侍者,说让我点些我想尝的,她请。我写莫名其妙,想离开了。

        “crèmecarameletuncaféexpressmerci”

        “attendezuninstant”

        “再等一会儿就好,这儿的焦糖布丁很好吃,那种香草和焦糖甜味交织在舌尖的感觉,你会喜欢的。”女人从包里拿出电话对我说,“她很久没看到你了,若这次在看你的比赛前见面或许可以让她答应我”后面的话变成了喃喃自语,我听不清了。

        “是谁想见我?”我问。

        “这算是一个惊喜,对于你们俩个人都是。”说完她拨通了一个电话,那种清晰的一字一顿的发音方式让我想起了一些人。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刚好九点五十,既然教练答应了我,那我也不必太担心回去的时间了。正式的比赛在下周一。想到这儿,一种激动与兴奋涌上心头打转,终于要和真正的世界级大师交手了。

        在巴黎的慢速红土场上,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将要迈开第一步。

        第8章[20120707]巴黎篇(二)

        “yukimura君,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你,你真的很好看。”

        初中,鞋柜处。

        扎着双马尾的橘发少女少见地戴着眼镜上学,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则是她自认为的称赞,语气像丝线般拉长,在她心里这一定是最高的称赞。

        “呵呵。”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yukimura,你能帮我把这份东西还给仁王吗”

        初中,同样鞋柜处。

        扎着双马尾的橘发女生把手里的大袋子举到我面前。

        “千万别打开,他不止给了我也给了千。”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场景,似笑非笑。

        “yukimura,我要去法国了。”

        高中,天台上。

        “请你帮我照顾好千,”扎着双马尾的橘发少女说,“她明年也要离开了吧。你的网球一定要登上世界的巅峰,有机会来巴黎找我玩”

        她一口气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我到现在印象最深的应是最后那一句话,因为是我听不懂的语言所以才铭记。

        旁边的对手们毫不怯场地开我玩笑,我却有笑出来的心情。

        清水林檎,和我同校同班五年的女生。个性爽朗,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遮掩,因此惹来一些人的厌恶。不过总体来说,给众人的印象是充满活力的神秘少女。她是最好的异性朋友,却离恋人差那么一步,我明白,我们俩人永远不会迈出那一步。

        “yukimura——”

        我正愣着,品尝着这个叫做crèmecaramel的甜点浓郁酸甜,入口即化的味道的时候就听到几年未听到的熟悉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放下勺子站起身,走上前两步和女孩拥抱——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似的。

        “我的眼睛已经不需要眼镜了,”她走到桌前坐下,对她的母亲打了一个招呼,“下午要一起去罗丹博物馆吗,我有课题要到那儿去做?”

        我长久说不出话,不如说我做不到像她那样轻易将长时间别离的空白添上常色。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林檎再对我说话,又或是喃喃自语,“竟然会这么巧,这是一种缘吧。过去了这么久能再相见,我想人生就是这样被巧合的信息组成了一小部分吧。”

        “这句话应该由千白说。”我喝了一口咖啡。

        听到这个名字她眼眸更加闪亮,

        “我们去找千吧。”

        “她也在这儿?”

        林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和她的母亲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大约几分钟,她才好像回想起我的存在,

        “这就是缘分!我把课题改成时尚研究算了。下午去千那儿,你去吗?”

        “当然,”

        我笑了笑,想到:若我的队友们都在多少,这样的话我年少时的所有此刻便能汇聚在一起了。

        “我很想赤也他们啊,如果能见到就好了”

        林檎带着怀念的语气说道,

        “不如我就大出血一次,把他们都接过来!”

        她正双手握拳一脸兴奋。

        “先不说接他们过来的花费,他们的大学不同而且7月中旬至8月底才是暑假。”

        我感叹道她的行动派性格,叹了一口气。

        “我会在你夺冠之前办成这件事情,短期的没有问题!再说了,有千帮忙~”

        林檎激动地在原地跳起弗拉明戈舞,路过她身边的人都以温和的笑容看着她。

        “啊啊啊,我想起来刚进初中的时候你和真田都好可爱的样子了~☆真田初二开始就有了‘黑面王’的称号呢,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已经被成为称作‘神’了呢”

        我笑着和林檎一同回忆气过去的时光。

        “是啊,不过弦一郎一向都很认真,我还被他的铁拳制裁过一回~”

        两个人被愉快的心情环绕,乘坐地铁的时候有人认出来我,跑跑停停到了绀野千白的所在地——2012秋冬巴黎高级定制时尚周举行地点——grandpalais。

        第9章[20120913]闲逛(一)

        初二过后的假期,林檎会在早晨会穿上轻飘飘的裙子都在樱花道上。她让头发披散到腰间,依旧是没人奈何得了的橘红色,染得彻底。褐色的背包里装着速写用具、水、钱包和手机,她去找绀野千白,然后两个人就会花一天时间闲逛。这样的事情大概一周四五次,两个人甚至有时候并肩走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

        虽然希望如此,最先开口的总是林檎。

        “那边也有人在打网球,这个运动这么流行吗?从小学的时候啊千我们去和他们一起玩好吗?”

        然后清水林檎就拉着绀野千白走了过去。

        “我们可以加入吗?”

        她大喇喇地说出来,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那能不能借一个拍子给我?哦,她?”

        她对着那男生笑了笑,

        “她不参与。”

        然后她就把包放在坐在台阶上的绀野千白身旁。

        直到夕阳西下,绀野千白靠在台阶上,好像蓝色的湖水闪烁柔和的金光。林檎在场上酣畅淋漓,她举起拍子对准对场的男生。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在她在的时候总是如此,她听到苹果亲口说的。除此之外,她曾意外地听到几个班上同学讨论“虽然和苹果呆在一起让人感到十分舒服,她却有时是冷漠不语的。”

        用55的左眼清楚地看到那个男生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笑露两排雪亮的牙齿,一边眉毛压下一边挑起,黑发黑眼。

        “你叫什么?”

        他问苹果,关西口音

        “我是财前光。”

        苹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也是,这个名字翻译成中文的确有点儿朴实的奇妙意味。

        “清水林檎,立海大附属,你应该不是这儿的人?”

        “四天宝寺立海大的网球很强。”

        “是啊,这么有名吗?”

        “我是四天宝寺网——”

        他的两个同伴走上来打断他的话,一个像是和尚,身材高大,另一个有丁子茶发色和好看的脸。

        “我叫白石藏之介,这是石田银,我是四天宝寺网球社的社长。你们能不能带我们去立海大。”

        茶发色的人说。

        “打探军情?”

        苹果用网球拍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对方笑着未答话。

        “看在你借我拍子,还有比我高一点儿的分上我就带你去,去秘密基地哟。”

        这回连绀野千白也摸不出头脑苹果要带他们去哪里。

        又是樱花道,夜晚落下来凉如冰。林檎正好接到一片,放到嘴边嚼起来,让四天宝几人惊讶极了。

        “啊,这个?”

        林檎侧脸说,

        “我突然想尝尝。”

        绀野千白顿时发觉苹果从早晨开始的不正常,走在樱花道上摇摇晃晃的,与此刻的身影重叠,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感冒了什么都没闻到,但应该发觉才是。

        “苹果。”

        她在身旁拉住了她的左手。

        “嗯,怎么了?”

        那扭动脖子的姿势和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奇怪,是自己太后知后觉没发现吗?

        “你是不是喝酒了?!”

        她睁大了那宝蓝色的眼睛看着林檎,

        “是吗?”

        语气骤然间趋于平静,

        “是吗?”

        “哈哈,好像是哦?”

        林檎又笑了,整个上半身朝左边仰去。

        “你们都没发现吗,都没有人注意到吗?”

        她使劲儿抓住林檎的手,极其诧异地看向四天宝寺的学生。

        “啊,经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是。”

        叫做财前光的人抱歉地把即将倒下去的林檎拉回原地,

        “但是初中生似乎不能喝酒”

        “你管我?”

        林檎一甩挣开他的手,跺了跺脚向后退两步,又眯起眼睛盯着财前,

        “我妈都不管我飞巴黎去了你凭什么管我,你你你你,就你。”

        绀野千白捂住她的嘴。

        财前光很无辜地回头看了看部长,白石藏之介比他还无奈的样子,一副惊讶样。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孩,都是初中生却好像比我们都成熟。”

        “各位,非常抱歉。”

        绀野千白拉住林檎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今天我要带她先回去了,如果有机会以后还可以来立海大,我带你们参观。那么再见。”

        措辞谨慎,刚想要向前走去却被白石藏之介挡住。

        “你们两个人独自回家似乎不是很好?还是我们一起走,等你们安全到家后再——”

        “不,不需要,谢谢。”

        她拉住基本确定为醉了一天的林檎向前走,林檎身子又向后仰去,挥了挥手,笑得鲜艳欲滴。

        “怪人,我们四天宝的女生比立海大的女生正常好多。”

        财前光摸了摸左耳耳环说道。

        “的确。”

        白石藏之介下了定论,整个过程石田银一直没说话。

        “千,你知道吗,”

        林檎晃了晃手指,

        “她又去巴黎了,大概会在那里住上好几个月,然后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啦。呼呼,我又自由了,多么快乐。昨天网上我吃了好多酒心巧克力都没事儿哟,你感冒了没闻出来,连那几个人都没有闻到哦,我很厉害对不对。过几天就会有明信片和很多衣服寄回家了,千啊。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千啊,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

        “你——”

        “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来立海大,少去以后的麻烦,不是吗?”

        林檎靠到绀野千白肩上又倏地恢复正常的姿势,闭着眼睛和绀野千白手挽手,慢慢走离樱花道,没入黑暗,面前还有晨曦在等待。

        有的人宁愿一辈子活在黑夜中,不愿见到光明;有的人整日沐浴在阳光下,永远的不到满足。若能心中存着阳光的话在黑暗中行走也无所谓啊,只要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永远保持在夕阳西下的那一刻,永不沉没。

        第10章[20121111]巴黎篇(三)

        “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这种喜欢将我的心脏全部填满,”

        双拳紧握,有些僵硬地垂在身旁,却是直视面前的男子,

        “八年,从初二到现在。”

        米色和棕色的毛衣配上雪纺鞋在巴黎的冬天显得单薄,

        “将这种喜欢变成爱,变成一种习惯,好像傻瓜一样”

        语气忽然平静下来,

        “你也清楚,你和她永远隔着墙,知道为什么吗?”

        咬了咬下嘴唇,

        “因为她和我一样执着,她同样深爱着一个人,直到看见那个男孩闭着眼睛,走向越来越远的地方,再也无法回来的地方——天堂。她看着那个男孩冰冷的脸庞忽然就无法呼吸,痛苦地攥着自己心脏的部位,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仿佛永远阻止不了眼泪的溢出,停不下哭泣。”

        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

        “男孩,是我的哥哥。”

        漫长的沉默,

        “我希望她有能够用自己的生命真正去爱的人,不是只想着她的四月少年。她和你在一起很快乐,那才是她,不是会公然把头发染成橘色伪装自己的她,不是会用小刀故意划破自己又骗别人的她,不是的,她不是那样的。她很坚强,比我坚强太多,可她的心比所有人的都悲伤。”

        所以,

        “所以,请你先迈出一步,穿过那扇墙。而今天,”

        她觉得勇气又都回来了,

        “我说出自己的感情是因为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想打断你一下,”

        他依旧温柔笑着,在她看来突兀地上前一步,拥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

        “抉择是痛苦的,放弃选择更加痛苦。你为什么认定我喜欢的是她而不是你?”

        怀中的人身子一震,颤抖了起来。

        “但是,不,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声音颤抖地很厉害,挣着要逃出拥抱又舍不得,她等了八年的拥抱,无比温暖。

        “她会幸福,相信我。”

        “她会幸福,她会幸福,她会幸福。”

        第11章[20121111]巴黎篇(四)

        prologue

        欧式庭园内人还不多,和外边扛着专业器材争先恐后想要拍到院内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

        婚礼的主角早就到达现场,但两人还未正式见到,这延续希腊人古早的传统,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人。

        “作为另一个你,爱你,你一定要幸福。”

        两人双手紧握,深情地看着对方。

        “姐,你们别这么肉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结婚。”

        “除了你以外没别人看的见。”

        “外面一大票媒体人就等着抢新闻呢。”

        “别质疑安保工作。”

        “是是是,待会儿还会有可怕的——”

        “闭嘴你小子。”

        “千,我妈的礼物。”

        穿着黑西装的男孩转移话题,提起手中的袋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据说保密。”

        “你没拆开来看过?”

        “姐啊,你一激动就这么多话的习惯还没变?”

        “你——”

        “有空我会亲自谢她的。”

        主角波澜不惊地微笑着,仿佛森林中走出来的精灵,不沾染一丝尘气。

        ceremony

        婚礼差不多开始了,原本空落落的庭园一下就喧闹起来,认识的人大都打完招呼坐在一起,也没具体的位置安排,不过家属前排。听到掌声和口哨声响起就知道新郎和伴郎已进场,林檎看着千白几乎不眨眼睛,这显露出她的紧张。

        音乐声响起,两鬓白发却依旧健硕如年轻时样子的男人紧紧地握了一下绀野千白的手,厚重温暖。松开搭在他手背上,身体停止颤抖,不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却是最紧张的一次。

        “想想他看到你穿婚纱的惊喜样子,亲爱的。”

        林檎在绀野千白耳边说道,转而托起她的白色长裙,在空中划下美妙的弧线。

        首先在前面捧着蜡烛和花束的四个孩童让大家眼前一亮,两对黑色和金色的头发的龙凤双胞胎,穿着黑色的西装和白色蓬蓬裙,步伐和小身姿都显出是经过良好的教养,不过想着“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孩子”的也只是少部分,来参加婚礼的基本上是熟悉的人。像是坐在左边靠礼坛几个眼神犀利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是新娘外公带来的,他们旁边是新娘的同事和伴娘请来的。右边的宾客都是和新郎有关,家人和朋友,相较随意一些,有人顶着染过的银发,还有望去有着卷曲到无法形容头发的。

        新娘终于在外公的陪伴下走停,慢步走进会场,宾客们不禁赞叹,这或许是他们看过的最美丽的新娘,但说是美丽也不大对,更形象一些是仿佛从自然而生的精灵般。被头发穿过的高髻显得有些松散,无肩装让她露出光滑完美的脖间曲线,捧着与她刚好融为一体的短握式奶油花捧在温润如玉的手臂中。飘逸的裙摆落在伴娘的手间,对一切了然的人们会注意到伴娘穿的是无底的平跟鞋,和穿了六厘米高跟鞋的新娘一样高。

        之后注意力又会转到新郎身上一会,他已经在司仪的解说中走到中廊的花亭等待新娘。

        “你看部长,笑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一样。”

        “赤也你好像突然说出了不得了的肉麻的话啊。”

        “我哪有——”

        “小声一点!这可是部长的婚礼,搞砸了何止被副部长铁拳制裁,让你用剩下的命去赔都不够。”

        “”

        从看不出已过古稀之年的男子手中接过新娘,全场响起掌声,浪潮般热烈不息。新郎对新娘的爱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并不是喜悦之情全溢表于外,而是内敛地全都受到眼神中。那无法用科学来形容的感情,因为感情本就有理智所根本不能理解的理由。

        “幸村精市,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绀野千白,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那就是绀野千白那只白色塔菲石戒指的由来,在林檎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情发生后她换到小指戴,但也从未摘下。此事会另外再提。

        “我宣布你们为夫妻,神所配合的,永不分离。”

        掌声再次响起,宾客间有人叫道,

        “来一个誓言之吻。”

        所有人都起哄了,林檎在一旁看着有些黑脸的千的外公说道,

        “外公,这终究会来的,不过yukimura一定会对千很好。这可是千期待已久的婚礼,您——哦——”

        新郎掀起新娘的面纱,伴娘惊呼,向担任摄影的弟弟使了个眼色,不过那小子聪明地很,早就一边抓拍,一边录像。林檎用手背按住嘴唇,热泪盈眶。

        绀野千白看向林檎,头微微向前,林檎愣了一下摇摇头苦笑。绀野千白抿了抿嘴唇,皱眉,嘟起嘴笑。林檎抿起嘴唇微笑,走到了未婚少女的行列。新郎也拿着袜带站在未婚男子前,新郎新娘背对人群相视而笑,同时向后抛出手中之物。

        百慕大奶油花在阳光下温和欲滴的颜色,和紫色的袜带环绕成的圆圈。林檎踮着脚跳起来一把抢过,眼角余光飞到男士那边,哦呀,被puri接到了,他还扬起下巴朝林檎戏谑地笑,林檎也眯着眼睛笑道:“仁王君,你看赤也这么想要你手中的东西,就给他算了。”

        “我才没有!”

        仁王雅治说话之前在一旁的切原赤也就大声争辩,绿眸闪闪发亮,

        “不过觉得挺好玩儿的而已。”

        仁王吹了声口哨说,

        “我可要好好珍藏这东西。”

        这回林檎真是眯起眼睛,凌厉的眼神直对仁王上调的猫眼。

        “开个玩笑而已,puri。”

        他突然笑得很开心,似乎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孩子,走出人群将袜带递给了一旁像是高中生的橘发,

        “虽然我不认识这位小哥,不过他似乎会比我更早结婚呢。”

        林檎轻笑一声,这家伙还看得真准。

        “正一君,白兰先生,今天天气可真好,是个婚礼的好天气,不是吗?”

        -end-

        第12章[20121128]

        多年后重回岛国,是不得已。若她非做好以身涉险的准备,绝不会由此轻率打算。但还是不能去南湘南那片地方,想都不能想。在上飞机前的一周,催促她回想过去的冲动硬生生被大量甜品压制在脑海深处,一把生了锈的锁挂在那儿,谁也打不开。

        此番自我控制对于感性之人来说多么煎熬呀!

        东京街头的喧闹在之前印象上又盖了层薄膜,行李箱在路旁绕过自行车、宠物狗、众人脚步。之所以比预想中少了实感是因心中有把看不见的锁,又是本人挂上去的,一星期后那沉淀不下的东西如同具现化的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寒冷冬季把人心挖空,身体又机械式停不下来,为了躲避不想触及的追捕,在清晨就只身走到公园上,把自己裹成粽子,只留双眼睛窥视外部,生怕有什么闪避不及的东西砸到自己似的。

        不过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说过:“whatwoulde,woulde”

        在此并不是断章取义,而是作为引出。

        公园里晨练的人不少,这也并没什么好意外的,以前也常常在早晨出来散步,暑假和寒假的时候,只是那时她还不是一个人。心沉重了好几分,都忍了一个星期了,办完事情马上飞离就好,千万不要再往那边想。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平坦路面上肉眼根本就看不到的纹路,眼睛和被美杜莎石化般死死盯着脚下,似乎已转移视线就会失去自己的本心。可是啊,就像前面所说,“该来的总会来。”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泪腺就崩溃了,但她死命咬住嘴唇,全身微颤。

        撞她的人似乎也意外,昨晚的圣诞party狂欢到太晚,晨跑的确不如平常顺利,但撞到人可是大失误。

        “sorry”

        他低头看那人一眼本准备就此离开的,可目光扫过就锁定在那儿了,清晨让他火冒三丈的事情除了被大狗叫唤最近还真没遇到什么,然而今天这罪魁祸首出现了,多巧。

        “apple!!!”

        他到死都记得这个名字,她化成灰他都会认出来。

        对方暴怒的吼声终于使她慢慢抬头——眼神犀利的红瞳,分岔眉和将要燃烧起来的红发。她一下被揪住领子,帽子向后落到地上,一眼望去吸收了很多营养的黑发落了一肩,这表情让对方微愣,她先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眨了眨眼睛,泪珠就从睫毛上滚落了。围巾下起伏不定的哈气声让他惊了一下,这人在哭?还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哭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这么脆弱?

        可是来不及挽回。

        哽咽和抽泣成了嚎啕大哭,她用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手掌下部按住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止住泪水,来不及想为什么而哭,可不可以停下来,一切都是人类的生理性习惯。

        “hey,don‘tcry”

        这句话在寒冷冬天被刮散,连她的耳边都没传到就被吹走了。他呆愣在原地一会儿,无奈地叹口气,

        “我带你去吃甜品啦!”

        于是拽住她的手臂就走。

        可是十八年的友谊何止泪水?

        踩在棉花上悠悠,宁愿被冻得体无完肤也不想自己竟会如此不在乎周围一切。印象中似乎是被谁拉着走是tiger。就是因为tiger才让她想起一些事情,tiger真的很讨厌,她一直都这样觉得。

        中学毕业母亲扔给她一张机票,飞往美国的。女孩气愤地冲下楼,却发现行李已经打包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难得大声吼出来,把管家吓了一大跳。

        “这是夫人的决定,夫人说如果小姐本人拒绝的话只能强制送上飞机了。”

        管家摸了摸下巴,从胸前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

        “来吧。”

        “我说把我打昏啊!”

        少女用脚狠踢了一下行李箱,大叫道,

        “每一次都擅自为我做决定,这算什么!我是附属品吗,我是机器人吗,我的心就是木石不需要考虑的吗!!!”

        最后她红肿着眼坐上飞机,在上面吃了比平常多一倍的甜点。旁边是空位,也没人打扰她。十几个小时看着只有云层的窗外她从未阖上眼睛。快到达纽约机场的时候才望到星星点点的光亮,忽然就有些释然了,美国也是有真正的生命存在的。之所以这次反映强烈是因她认为美国的危险系数极高,而且多文化让她不大适应,但此刻换个角度思考或许又是另一次历练。

        能有机会完全表露自己的情绪也不错啊。

        洛杉矶空气中的热风竟煽动着让人想睡,担心自己走不了几步就会睡着。说是会来机场接她的母亲的朋友此刻还未到达,她已经等了快半小时。外面已是黄昏后的夜晚,或许会这样度过习惯了的一人夜晚,保持警惕打了个小盹儿,忽然就有雨声传入耳中。

        雨的存在充斥了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大脑,好一会儿才被之前完全未察觉到的晃动惊醒。

        “是apple吗?”

        女人的声音啊,她呆呆地转过头,一张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

        蓝眼金发,红框眼镜,从长相来看不可能是原住民,大概有混血。考虑着毫不相关的问题那人又说,

        “是apple吧,我是alexandragarcia。”

        她偏了偏头,眼睛困顿地眨了眨,好似喝醉了酒撑起左边的扶手想要站起身,可却被脚前的行李挡了挡,一下跌坐回椅子上。好痛,微微皱起眉头,至少感官系统没出什么问题。

        “dork”

        听到突然从女人的声音外冲出的英文单词,她愣了愣,慢吞吞地说,

        “whatthehellareyousaying?”

        保持与声音同样的频率站起身,绕过alexandra看到一个可以用红色来形容的男生——无袖红衫,红发,红色的分岔眉毛。她是走近好几步才看清对方红色的瞳孔,然后她说,用着和再说早上好这样平常打招呼的语气,

        “让我们打一场。”

        “ha?”

        男生与她平视,一脸雾水。可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奇怪的女生(橘色的双马尾)就一拳砸向他的脸,有暴力倾向?男生慌忙躲开,拿着的可乐由于跟不上快速的闪躲动作洒了出来。

        “whatareyoudoing!ifyoustilldolike——”

        对方穷追不舍,男生根本没办法把话说完,他终于怒了,眉毛拧成一团,伸手挡下女生踢过来的脚,身体一震。

        “既然是日本人就说日语啊,你才是笨蛋!”

        女生昂起头不屑地看了男生一眼,收回脚退了几步回到alexandra身旁,

        “我们要去哪里呢?”

        似乎男生根本就不存在。

        alexandra几乎看呆了,反应过来大笑道,

        “去我家。”

        还不忘朝站在原地怒吼的男生说,

        “tiger,女生不好惹哟。”

        “什么啊!明明是她先——”

        “哇哦,我还真以为你是外国人。”

        女生回头笑起来,与刚才判若两人的表情。

        “啊,火神君。”

        低头看到一头水蓝色的漂亮碎发,已经习惯对方突兀的存在,于是他也很自然地打招呼。

        “早上好,黑——呜啊!”

        火神大叫着连退几步,连女生也跟着他的脚步移动着。

        “为什么抱着二号啊!”

        “火神君还不是,”

        全名为黑子哲也的男生朝被火神大我拉着手臂的女生看去,

        “把女生弄哭了呀。”

        “才不是!”

        火神大我挠了挠头,

        “这个家伙怎么可能被我弄哭,详细情况以后再和你说啦,现在要去新开的甜品店。”

        “那么我也一起——”

        “甜品店可以带宠物进去吗?”

        “可以哟,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唉?和谁啊。”

        “桃井。”

        “”

        叹了口气,又揉了揉自己的红发。两个人说着与篮球相关的话题就走到了甜品店。

        “名字是叫做apple啊,哇哦,好巧。”

        火神大我大叫一声。

        “什么好巧?”

        黑子哲也抱着叫做哲也二号的可爱小狗先踏进了店门。

        “这家伙哦,这家伙也叫做apple。”

        第13章[20121224]

        “欢迎光临。”

        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微笑着说。

        “啊,紫原君,圣诞快乐。”

        “唉?都还没对我说。”

        “火神君的话昨天晚上就说过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紫原敦完全不想回头,但是他身旁的黑发男子已先开口:

        “圣诞节快乐。”

        所以他也只好和往常一样抱着大袋甜点回头说道:

        “快乐小黑子。”

        随意的招呼,可是那黑发男孩又满怀惊讶地开口了,

        “大我,那是谁?”

        “apple”

        “苹果”

        紫原敦感觉很糟糕,小室好几次都比他先开口说一些无所谓的话,他喝了一口橙汁,把“苹果”这个名字在嘴里回味了好几遍,得出待会儿再去买水果片来吃的结论,然后顺着冰室辰也的目光看去,其实那人就在对面。

        火神大我拉着一个女孩的手臂,一个很高的女孩,在日本十分少见的高度,看不到她的脸,裹在亮橘色的围巾下,肯定的是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哭泣的声音非常大。

        “apple?reallybutwhyisshecryingyoumustdosomethingreally——”

        小室被火神的话打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少见地低头主动和女孩靠近,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做了什么啊!我能对她怎么样,这个家伙把我弄哭还差不多好不好!我什么都没做,晨跑的时候看到她,本来想找她算账的,谁知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哭了。”

        “是火神君的脸太吓人吧。”

        黑子哲也难得开些不怎么严肃的玩笑,

        “虽然我相信火神君,不过把女孩子弄哭的确不好哦。”

        “算了算了!和你们说也没用,所以我带她来吃甜品嘛。喂,你要吃什么?”

        “那就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和那个以及那个。”

        紫原敦毫不客气地站在柜台前帮苹果说,这使火神真的要爆发了。

        “嘛嘛,大我你要冷静,这么说来苹果的确什么甜品都吃,而且不论吃多少都觉得不满足,就和——”

        冰室辰也看向紫原敦,微笑。然后伸手使劲儿揉了揉女孩的黑发,

        “我一直都想试试,可是apple比alex还难哄,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冰室辰也的另一面,此时又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天蝎座的吧,晨间占卜说天蝎座今天的运势为第一位。”

        七个人坐在拼起的大桌旁边,桌上全都是甜点。刚开始还挺沉默,后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火神看了看依旧在哭的苹果,重重的叹了口气,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他到现在也弄不明白,首先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那也就是这女孩本身的原因了。

        “喂,你到底怎么了?”

        他问道,

        “连甜点都不吃,这样哭哭啼啼的还是你吗?”

        对方没回应,显然直接无视了火神的话。

        “你不吃我就全部吃掉了。”

        他又说,得到的依旧是相同的结果。

        等到几人吃饱喝足了的时候唯一的女性终于缓过神来,沙哑的声音挤出一句“抱歉”就走向卫生间。

        用温水清洗过泪痕满布的脸,顿时觉得喉咙说不出话,水分也全干了。紧盯着镜中的脸,眼眶被泪水浸得通红,好像发怒了的野兽,左手捂住额头轻笑一声,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外。

        快到午饭时间,没想到一出门便消磨了好几小时。alex的早餐都没做,不过想那家伙没人叫肯定还赖在床上,况且这边还有苹果这事儿。让他奇怪的是黑子刚才说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苹果,接着绿间就答道:

        “是马丁的姐姐。”

        “啊,这么说的确是呢——”

        “tiger,thankyou”

        声音的主人用手按住嘴唇,略微咳嗽了一声。

        “哦,没事。”

        火神大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回答什么。仔细一看,这家伙和当年的区别真的很大唉,轮廓还是能明显看出来看出来。

        作为东方人苹果的轮廓算是深的,皮肤有白种人的遗传,听alex说苹果祖辈有俄罗斯血统,鼻子高挺十分有立体感,眼睛墨黑,一单一双,但这对她脸部的对称性几乎没有影响。颧骨是一种很圆滑的弧度,这样显得眼角微挑。

        “真的很谢谢你。”

        苹果又说了一次,抿起嘴唇孩子气的笑起来。

        “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

        这次笑容中有着深刻悲伤。

        “那么再见。”

        她拢了拢大衣领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话音还未落这些已经做好,不带火神反应,她已经推门走了出去,留下六人面面相觑。

        “他们奇怪。”

        紫原敦吃掉热巧克力蛋糕后说,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默认。

        “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家伙和幻影一样没等人缓过神就走掉了,这算什么?

        黑子抬起二号,哲也二号肉肉的爪子搭在火神脸上,火神大叫一声退了旁边的座位上。

        “刚才那位女性的弟弟在中学的时候有来过帝光游学,我们每一个人几乎都有拿到他姐姐的照片。”

        “唉?”

        “好像是姐控吧,可乍一看本人完全不像。”

        “马丁是德国人吧。”

        绿间真太郎说。

        “这么一说,我有听alex说过apple家还挺复杂的,似乎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冰室辰也说道,接着问,

        “现在几点了。”

        大家纷纷看表和手机,突然火神大我大叫一声,

        “糟糕!”

        所有人朝他看去,

        “我本来想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她的家人,结果号码簿是空的,拿出来后忘了放回去了。”

        第14章[20121225]

        -

        踩着高跟鞋蹬蹬走在大街上,一身黑色与圣诞毫不搭调,除了脖颈上厚厚的大红色围巾以外。

        不知甜品店里六个男生正在八卦自己。

        “apple其实和大我同龄,但大我初一的时候她就中学毕业了。”

        冰室辰也喝了一口咖啡,

        “第一次见面大我就和她打了一架,也是因为apple大我才会害怕狗。”

        悲伤过后还是悲伤,永无止尽。

        没了眼泪,一切都被压到心底,表面看上去眼神和往常一样充斥着活着的实感,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说她的眼睛时常发亮。也曾透过镜子找寻踪影,看到的始终是平常自己。

        “如果只靠甜食和酒就能活下去多好。”

        她开始憎恨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有种一语成谶的意味。

        “若是输液可继续维持我的生命就好了。”

        自己是罪人,唯爱过除家人外的两人都通过了上帝的窄门,在同样的年纪。

        生命被扯掉了一半,剩下一半破碎着的形单影只,踽踽独行于雪停处,眼中悲戚可化在落于地前化作冰冷的结晶,深深地刺入心脏中。

        “alex!你怎么来了?”

        “辰也打电话给我,大我你真是,都不叫我!”

        “啊?”

        “见到了apple!早知道我就告诉你了,关于apple的事情。”

        “什么啊?”

        “apple她的朋友啊”

        alex忽然露出很悲伤的表情。

        脚步时缓时急,从远处看就和电影中的蒙面人似的,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裹住脸的围巾,高挑的身影裹在黑色风衣下。微妙地接近于非日常,吸引过来的眼球也不少,但本人对此毫无察觉,卯着劲儿不知要走到哪里,没有目的。

        可以绕岛国一周吧。

        曾有一瞬这想法闪过,也是覆压着悲哀的雾气的。现在她一点儿也不介意回到神奈川去,回到她和她去过的所有地方,回到过去。

        她本以为自己是再也无法面对的,事实就摆在那儿,最需要的是时间。此时她无法缓回原先的心智,只活在倾淋下的绵长痛苦中。

        “就是那个超有名的设计师啊,你们怎么都不知道。”

        “好像有听说过,恩,问问黄濑君吧。”

        “怎么这么积极”

        火神意外地看到黑子拿出手机发短信,十分好奇地问道。

        “恩。”

        “看吧,大我,只有你会和apple合不来。”

        “那种神经质的人”

        “apple的内心一定和大我一样啦。”

        电话拨通,那边的黄濑凉太非常有活力的问道,

        “小黑子,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恩,有个问题想问黄濑君。”

        “什么什么,我一定好好回答。”

        “你知道loychew吗?”

        “”

        黑子哲也收到长久的沉默,和一声低沉的叹气声。

        “明年一月是她的葬礼。”

        -

        所有人都在等,由于她无缘无故的失踪。

        没有人去找,是她家默认的原则。如果你不愿生活在这里就离开吧,不会有人去找你,直到你愿意回来,承担这份责任。

        然后一年了,她是真的不会再回来。

        导火线恐怕只有自己才清楚,发生那个可怕白日的事情。

        第15章[20130111]

        很远就听到不顺耳的声音,好像一位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在交响乐团里用小提琴拉出的,呕哑嘲哳之声。或许事实并非如此,但她对这个声音丝毫不能容忍,并且多难听刺耳的词语都能用在声音的主人身上。

        但由于还有另外一人,她还是走上去打招呼了,第一句话不是merrychristmas而是一句玩笑话,

        “你真换口味了。”

        在8cm的高跟鞋的强力支持下她看上去比那男人高大约半头,口中说出的话在旁人听来是玩笑,但也有知情人才能听的出其中的火药味儿,稍有不慎回答他们就能看见一蒙面女人街头暴打一位温润男子的场面。哦,那男子还是知名的网球选手。

        摆出的脸色比她曾经模拟过几次的再遇还沉,挂着笑的,这使这种阴沉更加诡异而可怕。

        “不好吗?”

        缓慢地回答也听不出男人的情绪,她墨色的双眼在墨镜下顿时就敛起了怒气,透出慑人的光芒,不过没人能看到。稍稍向里抿住的红色唇瓣缓缓张开,

        “不打女人?要试试这是谎言还是事实吗?若你不与她决裂,我会让她生不如此。”

        完全是单方面宣战,他说完这话也不管回答就望向被男人有意护在身后的娇小女人,

        “让让,”

        她说,声音那么轻,就和羽毛拂过耳廓。

        他当然不可能让开,可女孩一个旋转就绕过他的防御范围,只听高跟鞋落在地上“噔”的一声为前奏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是扯着他大衣腰带的女孩膝盖落地的声音。

        单凭力气就让一个人跪在地上,离上次见她差不多一年,越发不像印象中自己熟悉的那人。

        他赶忙扶起跪下去的女孩,

        “还好吗?”

        “还好。”

        女孩笑答,但声音颤抖地十分厉害,他搂住女孩的肩,怀中的人勉强朝她笑了笑,转而面朝抱臂站在那儿的始作俑者说道:

        “你和她都不懂。我的努力,我付出的一切,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得到一切的人没资格对我做出评判!”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泪疯狂地涌出来,却在见到眼前人的动作时又一丝愣神。那个她只见过五次不到的女人单手叉腰,像个孩子那样肆无忌惮地在白日的大街上笑起来,这是对她的蔑视吗?是对她的话不屑一顾吗?是对明知自己的无力却还想超越她们的一种嘲笑吗?

        她只好狠狠地瞪着那人,直到另一个男人的出现。

        “林,你在这里干什么?”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靠在自己深爱男人的怀里望向另一个男人,围观的人此时才拿出手机但都被站在男人身旁的庞大身躯挡住。她从中学时代接触到的二人组竟然与绀野的密友彼此认识?

        原以为绀野千白是阻碍她的最大障碍,在终于胜过她而沾沾自喜,可是这个叫做清水林檎的人本是一个谜!她在所有搜索引擎里查过,利用记者这份工作问过很多人,可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没什么好说的。”

        曾经有几人这样回答,而大部分人都闭口不谈。

        自己无法抗衡。挑拨过清水和绀野的关系,未果反而使两人的友情更加坚韧。想过绀野的离去带给她的痛苦,她的难受带给自己快乐,可这两个人的出现让她不能更惊讶。

        这让人无法呼吸的声音在清水林檎听来似乎再惯常不过,苹果的神情从笑转为凉淡,

        “熟人,打个招呼。”

        随后她看向蓝紫发的男人,对方的眼中还是承载着浓重的情绪,脸上却看不出,她最后说道,

        “你不是孩子了,做任何事之前想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惊讶地看着迹部,肯定不是因为他有名吧。看她不能呼吸的样子,以及她现在看着我的,新是被一语道破的表情。”

        “你认识她吗?”

        她抬头望向金发蓝眼的男人。

        “啊恩?本大爷从没见过。”

        对方的语气让她禁不住露出微笑。

        “那么再见,”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下去,那句“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忘了她”,她想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体会。

        让她没想到的有二:一是男人已经光明正大地带那讨厌的人出来,二是身边这位最初为利益上伙伴身份认识的男人真的有帮到她。

        关上车门,她摘掉墨镜,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从绷得略紧的表情中放松了。

        “我不会问你怎么在这儿,不过快去换衣服。”

        迹部景吾指了指沙发上的几大袋衣服,

        “第一关。”

        语气在她听来有种真实的不在意,但又觉得像是在意。

        “谢谢。”

        她略带疲倦地抬头望向迹部,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露出虎牙,的确是完全的感谢。这让迹部意外,从某一角度来说,他和火神相似,认为这个女孩(实际上她比火神大两岁)是绝对不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轻易展现在他们面前之人。

        “知道就好,准备吧。”

        “那当然。”

        apple露出惯常的孩子气笑容。

        这才像她,迹部转过身,但刚才的才是卸下所有经过培养与训练后最本质的她吧。

        第16章[20130116]中

        绀野千白只去过一次立海大的美术活动部室。

        那是阴天,苹果没来学校,放课后的教室里就她一人,不小心在课堂里睡着了。

        用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手指随意的敲打木桌桌面,仿佛空气中凝了一股看不见的丝线,正要被解开。

        教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她瞥了一眼,见到的是缓步走进来的蓝紫发男生,她的邻居,顿时就坐直了一些。

        “还没走吗,绀野?”那人走到一组的座位上,从抽屉中拿出了什么,绀野千白看不清。

        “恩,天气很好。”她答道,微微一笑。

        “英国似乎阴雨天居多?”男生走过来,问道。

        “是的,的确如此。可能是它不大高兴,或者是不愿意真面目示人。”

        “呵呵,绀野真幽默。”

        沉默了两秒,

        “我说——”

        “我说——”

        两人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

        又沉默了一会儿,绀野问道,“能带我去美术活动部室看看吗?”

        “现在吗?参观的话或许——”

        “拜托了。”她说,“我很想看看苹果的画。”

        “这样吗?那走吧。”男生听后爽快地答道,两人离开教室。

        部室里的人不是太多,和美术部部长打过招呼后他有些好奇地看向绀野千白,

        “这位是?”男生彬彬有礼地问道,发现绀野千白宝蓝色的瞳孔后有自答,“来自英国的留学生绀野千白吗?”

        “是的,”绀野微微一笑,“我是想参观美术部,也想看看苹果的画。”

        “苹果吗?”男生皱眉的表情虽一闪而逝,却被绀野清楚地捕捉到,“她从来只画一样,却可以用各种方法将她的画融合得很好。”

        “是什么呢?”绀野千白像是在自言自语,走到标志了[林檎]的画布上,想伸手拉开像是遮住了很多画架的画布。

        ”还是别这样做。“她听到那个男生带有反对的声音,“有一次我擅自看她的画,清水差点儿就和我绝交了。”

        绀野千白触到画布的手指颤抖了一下,脑中已有些思绪,“是什么呢?”她回头问道。

        “是背影,一个背影。”

        同时绀野千白抓住画布掀开,刹那间晨光、薄雾、夕阳、黑夜、星空,好几幅画一齐遍布视野,充斥了她整个思绪,像是坐在世界的最东端看太阳升起;在云中下望;在崖边看星;透过玻璃窗看到的宇宙。

        只是看到背影而已,却真的会以为那人将要回头微笑。他陪她度过可怕的童年;支撑她的大半灵魂;是她最亲爱的人;是被上帝选中了的进入了窄门的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震惊,只好透过肢体与神情表示。

        从嘴唇的微颤到全身都抖起来,由于思念,因为离别,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活生生地被瞳孔瞳孔接触到的刺激扯出来,就这样盯着那些不能再真实的画,无语泪流。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是在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的时候,

        “绀野——同学?”,她极其缓慢地回头,不知距她看到那些画过了多久,“你没事吧?”

        熟悉而怀念的褐色眼睛,但绝不是同一人。

        “没——事——抱——歉——”她一个字一个字像读书一样说出来,语毕的刹那退了几步,转身冲出了美术部室。

        蓝紫发少年随即跟着出去,临走前和美术部部长道歉,就推开了部门,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部室中的几人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了一跳,但也只是小声议论了几句。部长将画布重新盖住那些画,心情忽然不怎么好。清水从加入美术部后就一直在画的这些背影,充斥着她的所有情感,更多的却是忧郁和怀念,仿佛时间在她和那个人中间隔着厚重的沟壑,她背负着所有痛苦。

        对于初中生来说,定是不愿想起的经历。

        但他人无力挽回过去,今日见到的女孩又和清水有相似之处,但她能表现出自己的情感,比起清水将情绪压到心里会更好一些。

        绀野千白的手臂被拉住,脚步才渐停,她用自由的那只手捂住双眼,哽咽着说,“抱歉,能让我一人静静吗?”

        蓝紫发男生犹豫了两秒,拉着绀野千白的手臂就向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绀野在男生身后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平复了一些情绪。

        是学校的大樱树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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