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噩梦

阴雨连绵起伏，是雨，狂风大作，把仍在睡眠中的松赫枫子间间断断的唤醒，又在睡眠的呼唤下陷入沉睡。

        狂风怒号，风和雨水拍打着窗户，仿佛要鱼贯而入，松赫枫子被吵醒，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在大脑反应过来只是风和雨拍打窗户的声音后，又沉沉睡去。

        白发的少年带着小圆片墨镜，天上下着雨，骄傲的他却没有开无下限，任由自己被雨水淋湿。

        少年恍惚地看着地面，不想接受，但又释然，悲痛又绝望。

        不知道被雨淋了多久，他摘掉了墨镜，露出了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

        “你这家伙果然超令人讨厌。”

        “明明这么蠢，怎么会是诅咒师呢？”

        “……”

        “是诅咒师就算了，为什么不能藏的再好一些呢？”

        松赫枫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的但是，先打再逃！

        松赫枫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干掉对方，第二反应是，如果干不掉那就逃，但是她发现——她好像动不了了。

        他看到五条悟蹲了下来，伸手摸着什么，蔚蓝色的眼睛闪过水光，又很快隐去。

        “就算真的是诅咒师，你难道就不会否认吗？甩锅啊！灭口啊！”

        他委屈的撇嘴，“你是笨蛋吗？连否认和撒谎都不会。”

        松赫枫子：地铁老人看手机。

        不愧是那个五条悟，任性妄为不遵守规则。篡夺诅咒师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所以哪怕现在被老子干掉，也不准哭啊。”

        视野扩大，场景拉远，松赫枫子瞳孔地震的发现五条悟正蹲在她尸体的身边，擦掉她脸上的血液。

        “既然作为诅咒师，就要有被咒术师杀死的觉悟啊！”

        她听到五条悟这么说。

        随后，她的尸体被五条悟抱起，但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窜出。

        伏黑甚尔的呼吸没有乱，但能看得出他是慌忙赶来的，视线移到白发少年怀中所抱的少女时，他森绿色的瞳孔一缩。

        天与暴君咧嘴，怒其反笑：“去给她陪葬吧！”

        然后……她被吓醒了。

        松赫枫子：……

        〖“系统，你说我从今天开始跟五条悟打好关系，他发现我是诅咒师的时候会放水的几率有多大？”〗

        曾经放出“你看我跟你说个桃子话”，这豪言的系统发出了emmmm的字幕。

        【如果杀过人的话大概率不会，宿主，你杀过人吗？】

        松赫枫子：……谢邀，伏黑甚尔他总是那么严厉。

        【……看来是杀过了，那就让他相信你没有杀过。】

        〖“我觉得系统你说的可太对了。”〗

        /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松赫枫子顶着黑眼圈瘫在床上，滑动着手机。

        ——《如果我和仇人做朋友的话他会放弃杀我吗？》

        ——《如果我和仇人做恋人的话他会放弃杀我吗？》

        ——《如果我做仇人他妈的话他会放弃杀我吗？》

        ——《如果我怀了仇人的崽他会放弃杀我吗？》

        ——《怎样才能让仇人放弃杀我？》

        系统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宿主给傻逼开门，最后不得不心情复杂的承认——傻逼到家了。

        于是也心情复杂的打开了主神网搜索。

        ——《如果和傻逼宿主打好关系的话她能不傻逼吗？》

        ——《怎样阻止脑子有问题的宿主自由发挥？》

        ——《宿主给傻逼开门了怎么办？》

        ——《如何阻止宿主的病情恶化？》

        ——《有一个傻逼宿主的我真的能完成任务吗？》

        松赫枫子放下了手机。

        系统关掉了主神搜索。

        一人一统陷入了焦躁不安的情绪中。

        ““看来真的是没救了””

        ［“系统，我们跑吧，比如换个世界，重开也行。”］

        系统平静的撸了撸自己的数据，冷漠道：【重开是不可能的，换世界也不可能，换个时代倒可以，但是请扭头看看与你精神同在的伏黑甚尔。】

        ［“……我相信他一定会理解——”］

        【不，他不会，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他搞不好会大闹高专。】

        ［“……你说的对。”］

        【只是一个梦而已，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不懂。”］松赫枫子咋舌，浑身上下都被绝望所包围，［“我这个人很容易后悔，就比如虽然我愿意为了伏黑甚尔来这个有点危险的高专，但现在我后悔了。”］

        系统再次刷新了自己宿主的不靠谱程度。

        【……那你可真是…冲动行事。】

        ［“嘛，还好吧。”］松赫枫子叹气，［“但也只是后悔啦！不可能反悔的。”］

        【……抱歉，宿主，是我的错。】系统机械的声音有些低落，蔫哒哒的，虽然它经常吐槽它的宿主，但是并不讨厌她。

        它的宿主道德底线并不高，墙头草随风倒，不靠谱，不想亲自负责任何东西，但它的宿主也并不坏，她只是有些迷茫，只是有些恐惧，但也的确优秀。

        ［“不会还要说都是因为你当初把我搞丢了，所以才导致我变成这样的吧，哈哈哈没关系，虽然如果能改变过去的话我肯定想去改变，但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么什么都无所谓了。”］

        松赫枫子将自己往薄毯子里窝了窝，叹了一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那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也许你听说过撞南墙这种东西。】

        ［“……系统，你说我从30楼跳下来，能快速的死亡吗？”］

        【我觉得任何事情想的就不要太消极，那肯定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松赫枫子信服的点点头，［“就是说嘛。”］

        ［“不过真是吓到我了。”］

        松赫枫子有些惊讶的问，［“你在道歉？为什么？”］

        系统失落：【因为我做错了事。】

        松赫枫子若有所思，［“程序设定吗？”］

        【并不是。】系统解释，【作为合格的系统，我是产生了自我意识的，为的就是更好的配合宿主行动，您是我挑选带来的，没有照顾好您是我的失职。】

        ［“……这样啊。”］

        松赫枫子感叹，笑容“和蔼可亲”，核善极了，［“我就在想啊，我一没死，二没得不治之症，三没有愿望想要实现，怎么就穿了呢？就算是穿越也要遵守穿越法吧，肯定要有理由才对，可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穿了呢？”］

        松赫枫子灵魂深处的系统微微颤抖，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小：【……我可以解释。】

        ［“呵，你说。”］她倒是要听听它能说出什么一二三四五。

        系统卑微道：【我观察了您三个星期，觉得我们会很合拍。】

        ［“……没了？”］

        【没了。】

        ［“……你果然还是考虑去死吧。”］微笑jpg

        ：

        “早上好！枫子酱！”

        松赫枫子抬头，入眼是有着一头白毛的五条悟，被吓醒后就没有再睡着的她眼神死，逐渐疲惫。

        为什么一大早会遇见五条悟啊，难道是他最后会被五条悟杀死的预兆吗？

        系统见缝插针：【所以宿主你考虑一下成为最强吧！】

        ［“……我还是去死好了。”］

        不再和单方面冷战许久，现在终于脱离出来的系统掰扯，她没什么精神的，抬手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悟。”

        高大的五条悟弯下腰，俯视着对他而言娇小的少女，表情凝重的拉下小圆片墨镜，轻启水润的粉唇，欠揍的说，“你做噩梦了吗？真搞笑。”

        松赫枫子：……呵。

        松赫枫子将自己微妙定格在五条悟唇上的视线移开，眼神重新灰寂下来。

        拎着早餐的夏油杰匆匆赶到，明显听到了五条悟刚刚的发言，无奈的扶额：“悟，不要这么说，也许是打游戏熬夜了。”

        松赫枫子：……呵。

        松赫枫子上下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学长，白发的少年嚣张桀骜，充满着少年气息，虽然戴着墨镜，但以她的判断来看，绝对是一个，哪怕性格很不好也会被人追捧的美人。

        黑发的少年有着一双自带蛊惑的狐狸眼，微妙的带着一些东方美人的感觉，气质温和又不乏骄傲，是很受女生欢迎的那种。

        不得不承认，她也是曾经被这两张脸惊艳过的人，她是有那么些颜控的，一开始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谈一个甜甜的恋爱，但是现实终归是打击到了她，至少在她的认知里，伏黑甚尔都比这两个人靠谱。

        在那之后他就对咒术界的男人绝望了。

        就在她决定找个理由走人的时候，夏油杰递出了手中的早餐。

        “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餐吧？”

        松赫枫子果断接过早餐，给了夏油杰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有这种自觉，我很欣慰。”

        夏油杰满眼无奈。

        而这个时候，五条悟坚强的探出了头，伸出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手心上躺着一颗用彩色糖纸包裹的糖球。

        傲娇又求夸奖的说，“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勉强给你一颗吧！感恩戴德的收下吧！”

        松赫枫子果断收下，敷衍道，“谢了。”

        /

        高专三蛀虫聚在一起，激情讨论明天的历史问卷。

        五条悟自信极了，“那种东西不是看一遍就会了的吗？如果枫子求我的话老子也不介意教你啦！”

        夏油杰叹气，“就是不知道最后一道大题会是什么了。”

        松赫枫子无视了五条悟的后半句话，陷入了沉思，难道蛀虫三人组只有她没有复习吗？

        不过早就从夜蛾老师那里磨到复习资料的她一点也不虚，区区历史！

        “说起来，我们下个月是不是有和京都校的姊妹交流战？”

        从来没见过两校比武的松赫枫子很好奇，好像每年的比赛内容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今年的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好像是引起了五条悟的回忆，白毛大猫大声嘲笑，“京都校超菜的。”

        夏油杰点头赞同，含蓄道：“感觉没有想象的厉害。”

        松赫枫子盯着两个骄傲的特级，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偶尔，哪怕是我也会觉得你们真的很欠揍。”

        “你这家伙到底哪里有资格说我们？”

        五条悟哼笑，“论欠揍的话你也不遑多让吧！”

        松赫枫子无辜眨眼，“可是我都是在学你们诶。”

        夏油杰诧异，“欠揍的明明只有悟吧。”

        她看着真的毫无自知知觉的夏油杰，目光顿了一顿，“大概是因为你是天然的在嘴欠吧。”

        “不过虽然你们这么说，我果然还是很期待。两校混战啊！我还没试过呢。”

        松赫枫子期待的说，“感觉很有趣。”

        听说有禅院家的人，她就不客气了。

        “那下个月的姊妹交流战我们组队好了！”五条悟自信满满，“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是最强的！虽然就算没有枫子你我和杰也是最强的，不过谁让老子善良呢！”

        松赫枫子眼神死，“请务必不要带上我，我才不会加入你们这两个手拉手上厕所的黑白组。”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默契的说，“反对无效！”

        “而且我们才不会手拉手上厕所。”夏油杰无奈叹气。

        五条悟做呕吐状，“我被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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