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老师

“我叫松赫枫子，请多指教。”

        羂索失笑，温和的说，“请多指教，你也是来参加御前比武的吗？”

        松赫枫子点头，“应该算是吧，不过我就在旁边看看，不会上台。”

        “……是因为手臂吗？”羂索斟酌着问，察觉到女性微微皱起的眉时露出了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感觉松赫君你很强，我不觉得你这样的强者会因为所谓的女性就应该诞下优秀的子嗣这种言论妥协，所以就想应该只有手臂的原因了，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因为这个不上台就太可惜了。”

        他遗憾的说，“松赫君很强，如果能上台的话，这届御前比武一定会很精彩，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松赫君一定会赢。”

        被夸的松赫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摩挲着手指，尽量平静的说，“也不是因为手臂的原因，因为感觉会很麻烦，不过这次的比赛应该也会很精彩。”

        她不由流露出几分自信，肯定道，“我的学生也在比赛名单中，虽然对我而言依旧还不到火候，但绝对比在场绝大部分人要强。”

        说着，她邀请道，“羂索君要一起去看看吗？”

        羂索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会被邀请，但也没有拒绝，反而有些期待，“如果是松赫君你的徒弟的话，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请保持你的期待，不会让你失望的。”松赫枫子自信无比。

        /

        两面宿傩看着出去溜一圈就开心带着人回来的女性，兴味的挑眉，“怎么？你的情夫？”

        松赫枫子瞬间就尴尬了，伸手就将他的头死死的摁下，恼怒道，“造什么谣呢？！”

        “没关系的松赫君。”羂索被认为是情夫也没有生气，好脾气的打圆场，“他大概不懂情夫的意思。”

        “松赫君？”两面宿傩无视羂索，死死的盯着松赫枫子，皮笑肉不笑，“真名？”

        松赫枫子：……

        松赫枫子无辜眨眼，“做人要坦诚嘛。”

        “那还真的难得。”两面宿傩撑着脑袋，眼睛威胁的眯起，“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人？”

        “……不能因为老师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就怀恨在心哟。”松赫枫子西子捧心，虚弱道，“毕竟你也没有告诉我宿傩你的名字嘛～。”

        “呵，直接叫我两面宿傩的人到底是谁？”

        “是谁呢～？”

        “噗呲——”

        羂索看女性的视线转向了他，不好意思的握拳咳嗽，有些羡慕的说，“你们的关系真好。”

        松赫枫子理所当然的点头，“毕竟我是宿傩的老师啊。”

        两面宿傩不满的说，“谁允许你插嘴了？”

        松赫枫子反手捂住两面宿傩的嘴，讪讪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唔。”羂索失笑，“没关系的松赫君，况且打断你们的话本身就是我的不对，只是……”

        他无奈提醒，“宿傩君现在应该称不上孩子了吧？”

        经过羂索的提醒，松赫枫子才终于认真打量了两面宿傩，只见少年身高一米六，粉色的头发微长，但无论是刘海还是耳边的鬓发，都坚强的往后长，宛若梳了一个天然的大背头，露出了干净的额头，平白生出了一股正式而霸气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另半张脸像是咒灵又像是面具的原因，四只眼睛并不是很对称，却都是浅蓝的，依然掩盖不了穿着白色和服的少年仿佛天生自带的平静与自信。

        哪怕见她回来也不见起身迎接，只随意的坐在他们的观众席上，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明明是仰视着自己说话，但单看他的姿态，他倒是更像是那个俯视的人。

        松赫枫子缓慢的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提出了一个问题，“宿傩，虽然我对你除了咒术和体术以外的事情都不太关注，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确是还不到我的腰部吧？你这样的生长速度，一米八的我感到了压力啊，明明才八九岁的年龄。”

        两面宿傩冷笑，“我可不是某人，明明已经是一个老女人了，却还像个白痴一样。”

        “不过也正常。”

        松赫枫子很自然的无视了两面宿傩的垃圾话，就像她曾经无视伏黑甚尔的垃圾话一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不过如果真的长到两米的话……啧。”

        她再一次伸手死死的摁了摁两面宿傩的粉发，露出了非常屑的表情，“真是让人不爽。”

        又一次被摁住头的两面宿傩咋舌，表情狰狞，“你现在的表情才是真的让人不爽啊！”

        时隔多日，两人的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

        “少主，快该您上台了。”

        可靠的慎一忽然出现。

        两面宿傩不满的拍开松赫枫子的手，拿起放在身旁的太刀系在腰间，冷漠的揣着手手跟着慎一走了。

        松赫枫子甩了甩被拍的有点疼的手，无奈的叹气，又打起精神招呼羂索，“请做吧，羂索君。”

        羂索坐到女性身边，好奇的问，“刚刚那位就是你的学生吗？”

        “是啊。”松赫枫子盘腿坐到榻榻米上，不满的吐槽，“完全不知道尊师重道，虽然没有在思想这个方面好好教他，任它自由生长，但是果然很目中无人啊！”

        “但是你好像很开心。”

        羂索包容的看着身旁的女性，笑着说，“虽然一副苦恼的样子，但是你并不觉得宿傩君那样子有什么不对吧。”

        心中的想法被拆穿，松赫枫子也不恼，反而非常干脆的承认了，“我做不到像他那样的没有顾忌，也做不到像她那样放纵自己的天性与欲望，我做不到，但没必要让他也做不到。”

        她耸肩，无奈道，“虽然知道那是一个没分寸的家伙，但是也很有活力不是吗？我只希望能再多教他一些东西，别哪天被敲闷棍套麻袋，虽然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并不需要我教。”

        羂索静静的听着女性的话，感叹道，“松赫君是个好老师呢。”

        “但不是一个好人。”

        松赫枫子拍拍羂索的肩，露出了我都懂的表情，“你不用安慰我，以后那小混蛋如果惹出来什么祸要被天罚的话，那有一半的罪责搞不好都会被算到我身上，毕竟如果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杀掉他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看到他那张脸了吧？四手四眼，倒像是佛庙里祭拜的神明。”

        说到这里，她幸灾乐祸道，“但相比神明，反而更像是鬼神吧！就像是一直流传的民间鬼神【两面宿傩】，这也是他的名字。”

        羂索没有反驳，注视着已经站在台上的少年，脸上的笑容不变，“说不定。”

        松赫枫子也看着两面宿傩，但相比羂索的期待，她则完全是平淡的，甚至心里都没有多少波动，只是收敛了表情，淡淡的注视着历史中的那位本该是虚幻的鬼神，却真实存在的人类。

        相比于认为【两面宿傩】是两面宿傩，她更偏向于相信两面宿傩是因为形似【两面宿傩】，所以被冠于两面宿傩之称的人类。

        但是能以人类之躯被冠以“神”称，可以说是……相当不得了。

        毕竟两面宿傩这个称呼，无论是在千年前还是在千年后，可都是被每个知道他的人承认的，而她本人无论是在成为诅咒前还是诅咒后，都是名副其实的诅咒之王。

        /

        两面宿傩的对手是一个中型家族的天才，从小众星拱月，看到两面宿傩的脸时就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在他看来，这就是灾祸的象征，放在他的家族里，就是不应该活着的存在，无论是否拥有术式。

        不屑与其战斗的他高傲的扬起了下巴，“你认输吧！”

        两面宿傩根本不在乎对方怎么看他，直接抽出了挂在他腰间的刀。

        见此，少年也没有废话，摆出了手势，火焰瞬时呼啸着出现。

        擂台很大，足够两面宿傩迅速躲避着对面敌人“声势浩大”的攻击。

        与他打擂台赛的人有着火焰的术式，运用的也十分熟练，但也远远不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两面宿傩的速度是在松赫枫子的瞬移下锻炼出来的，虽然爆发力因为身体而局限性被消弱了不少，但也不容小觑。

        他想试一试，在不用术式的情况下碾压对方。

        〖“知道吗，在不用术式的情况下碾压用了术式的咒灵和咒术师超爽的。”〗女性用瞬移躲开着他的攻击，脸上笑意满满，用充满着怀念的语气说，〖“那种游刃有余的碾压敌人的心情，简直愉快极了。”〗

        毕竟那家伙都这么说过了，不试试总感觉输了啊。

        左脚重重的踏过地面，以极为迅速的速度绕到少年身后，大部分的法师有一个通病，近身战必死。

        手中的太刀闪过寒芒，迅速划过，鲜血炸开，像是喷泉一般的血液淅淅沥沥的落下。

        少年的表情定格，疼痛只有那一刹那。

        随着咕噜咕噜的轻响，全场寂静。

        不，也不是寂静的，在场唯一剩下的声音。大概就是少年肆意兴奋的笑，还有那狂妄的话语。

        “真是——弱不禁风啊！”

        松赫枫子的心沉了下来，看着被两面宿傩砍下来的脑袋，神色阴沉，咬牙切齿，“疯子！他怎么不去死？！”

        羂索也沉默了，他大概能猜到女性的学生很不一般，但没有想到是这么不一般法。

        在场的人有很多，以巨大的缺一个口的圆形围绕着最中间的方形擂台，观看的人中有各个大小家族的代表人，参加比赛的新秀，甚至连天皇都在其中。

        保证现场秩序的，是四名特级咒术师。

        而擂台比赛遵循的，是无比理所当然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眼见隐藏在暗处的特级咒术师已经出来了一位，松赫枫子缓慢的开始思考，要为了他对上四个特级吗？感觉很亏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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