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回来了

车上，窗外又下起了小雨，因为是下班高峰期堵车便成了贵阳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司机打开收音机，调到FM95.2，收音机中传来最近大火的再见杰克：“雨绵绵地下过雨城，人民路有我的好心情…………”应该是受歌词的影响，我在车上点燃一根烟，想着如果这次再没有找到工作，我就去大理，去那个梦中的城市！
  思索中，司机提醒我该下车了，匆匆付了钱，走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烤鱼店。
  进店，温暖的气息袭来，每一桌都几乎坐满人，我绕过他们，径直走向最里面一桌。
  “嘿，傻b，看啥呢”这是我大学兄弟吴翔，我们的关系除了女朋友不共享，其他都是共用！
  “哟，来了，快坐下吧，她一会就来了”
  “小刘？是谁啊，哥们实在想不起我们同学中有这一号人”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就猜到等会没什么好事，但随后进来的人让我焦躁起来
  门一次次被推开，人们进进出出，店里的氛围是如此的温馨，可这次门在被推开，大家的眼神都一齐投去，只见一名女子长发过肩，稀薄的刘海也不能掩盖她那神似杜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嘴唇上是迪奥正红999，因为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她的到来将温馨的氛围打破，人们看着她纷纷议论，或许是她的穿搭和气质与这家小店格格不入。
  我看到她的瞬间，我就明白小翔口中的小刘是谁了。
  刘叶，我大学期间的女朋友，也是我大学唯一的痛苦，不愿再提及，所以脑中检索也并没有她的名字。
  “这里，快来”吴翔挥手示意
  她慢慢走来，途中有很多目光都跟随她一起移动，直到她坐下。店里的气氛才又一次充满了温馨，依旧人来人往。
  从她坐下开始我便不敢再去看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知是恨，还是爱，或许夹杂参半吧
  “怎么不说话？”小翔用筷子轻挑我的手
  “你要是告诉我小刘是她，你看我会不会来！”我有意提高声音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在说完后也在看着她，突然的四目相视，我俩都下意识的把头低下。
  “怎么都不说话，老朋友见面，不应该很高兴吗，怎么像仇人相见一样”小翔有些生气
  这时服务员的出现也是恰到好处，打破尴尬的聊天，服务员端着烤鱼放在桌上询问“你们是喝酒还是喝水”
  我们一时没说话，倒是刘叶先打破这种氛围，
  “喝酒！”
  在新疆有夺命大乌苏的狂野，在大理有风花雪月的温柔，而在贵阳就只有雪花陪我勇闯天涯。
  “来一件！”在难受的时候，或许只有酒精能认清自己，我对服务员说
  吴翔的眼中充满了疑问，因为他酒量不行，大学我们都叫他吴三杯，啤酒三杯就倒
  “再来一瓶维怡”这句话很显然是他做出的妥协，不过也好，出来喝酒最少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不然后果很难想象
  很快，服务员抱来一件雪花和一瓶维怡
  “你怎么回来了”当年从拘留所出来我也去打听过她的消息，最后得知她离开贵阳去哪里没人知道。
  “我在国外进修结束了”短短的一句话打消了我三年的疑问，原来她出国了，我很想刨根问底，但还是收住了。我们已经分手，再去询问也变得毫无意义，即使得到了结果也无法去改变什么，我们的生活从她拘留所的那段话，就注定以后毫无交集。
  “去国外了啊，那应该取得很好的成绩了吧”
  “对，现在发展挺好，想着贵阳还有很多无法放下的事，所以选择回来发展”她看着我慢慢地说。
  “可以啊，贵阳近几年发展也不错，也是需要你这种高材生的时候，随便弄弄找个年薪百万的工作也是轻而易举”
  其实说到这里我心里那仅存的一丝火焰也被无情的浇灭了，我和她现在已经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她逐渐成为我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我还在为找工作发愁，作罢我拿起一瓶雪花，大口吞了下去。
  随后的时间，我们开始闲聊，酒没停，话不止。
  酒过三巡，我已经感觉到意识模糊，说来也怪，意识模糊，听力却意外的好，我能听见他俩的对话
  “干嘛不给他说你回来的真实目的，还弄的玄乎，放不下的事，我看你就是放不下他，都是成年人干嘛非要装做自己不爱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小翔没有收敛声音，可能以为我喝多了
  “你都能看出来，他为什么看不出来，我当初为他付出了多少，谁又知道，你不会也认为他3天就放出来吗？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可我的委屈谁又知道呢，所以我选择去国外就是我害怕面对他，害怕他问我…”刘叶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诶，你别哭呀，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唉，你们还是顺其自然吧，给时间一点时间”

  随着人流的流逝，时间也不会停下，小店也接近打烊，最后一瓶雪花也见空。
  “你没喝多吧，能自己回家吗？我还要照顾这个事精！”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等会我送赵桐回家”刘叶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能行吗？别勉强”吴翔若有所思道
  “嗯，我没事，我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看他，你去吧，我也想通了，一切都随缘吧”
  “行，那我先走了，明天还上班，不像你们一个海归，一个家里蹲”说罢，小翔便起身先行离去
  刘叶坐在我的身边，仔细地打量着我，就像老母亲看自己孩子一样。忽然，她用手将我的头抬起来，亲吻了我的脸颊。或许这一吻将我的睡意褪去，我睁开双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这一次我们都没有躲避，就这样持续一段时间。
  微信的提示音打破局面，我拿出手机是李菲发来的消息
  “你好，我是李菲，今天谢谢你，这么晚，应该没打扰你休息吧，明天你要是有时间我就请你吃饭，你看可以吗？”
  我没有立马回复，而是将手机顺势揣到包里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多呆一会吗？”刘叶的眼眶又湿润了
  “啊，没有，明天要上班，我怕迟到，把工作丢了。”
  “行，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吧，我自己走走，不耽误你工作”
  她起身就往门外走去，我模糊的看见她的泪水从脸上飘落下来
  我意识到不对，当我追出去时，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或许我看错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罢，我叫了一辆滴滴，车来的很快，一杆烟的时间都没有，我就上车了。
  在车上，我拿出手机，打开和李菲的聊天框，回复“没问题，明天联系”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快到家了，便没有再睡，摇下车窗让冷风灌入脸庞，使自己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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