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就整我是吧

他先是在饲料区转了半天，每一种都只是看看不买，又说到：

        “呀，我突然想起来饲料已经买过了，我想去看看玩具和零食，不知道…”

        “这边请这边请，我们家的仓鼠玩具卖的可好了…”嘈杂的说话声笼罩着整个大厅，这群人又像集体迁移一样围至玩具衣物区，热情地推荐。

        拿起根磨牙棒瞅瞅，又放下那颗塑胶球，接着又把玩货架上的滚轮和攀爬梯。

        依然，一件也不买，挨个放下后问到：

        “你们这里宠物寄养的地方在哪？”

        一群人便上楼带他去观摩环境。

        看完了宠物家园，还要去医药部选营养品，流浪动物区领养宠物，美容区咨询修毛……

        气人的是，他都只是看看，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愣是一分钱也没消费。

        员工们渐渐失去耐心，有人其中觉得不对劲，便上楼报告给萧灵玉。敲敲门：

        “院长！”

        “请进。”

        推门而入，怒火中烧地汇报到：

        “院长，您快去楼下看看吧，有一个男的在底下转了两个小时什么服务也不办，现在又说身体不舒服，我们都端茶倒水伺候着，会不会是同行来找事儿的啊？”

        灵玉停下手上的工作，答应到：

        “好，带我去看看。”

        站在楼梯转角处远远望着，大致扫了一眼便看穿他的身份，上眼皮微微挑起，片刻后表情松弛下来：

        “哼，他就是来找事儿的。”

        “那怎么办？要不要让保安哄他出去？”

        她手臂抬起：

        “不，你们忙自己的去，不用伺候他了。”

        身旁的护士们一个个离开，风肆惑而不解：

        “诶诶诶？别…别走啊。”见萧灵玉朝自己走过来，赶紧靠在沙发垫上，翘起二郎腿狂妄询问着：

        “你就是院长吧！”

        灵玉瞅瞅胸前的挂牌，回到：

        “是，观察真细。请问您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风肆忙捂着肚子演起戏来：

        “也不知道你们医院的水是什么情况，喝了之后就感觉不舒服，真是倒霉啊…”

        灵玉也不甘示弱：

        “是吗，那真是抱歉了，为了赔罪，就让我带您到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脱下白大褂，双手扶起他，“如果真的生病了，可千万不能耽搁。”

        没让他有机会插进话，扭头对路过的男医生吩咐：

        “薛院，我要带一位客人去医院做检查，你先替我看着，我争取早点回来。”

        接着大步流星扯着他走出大门，上了车，风肆有些紧张：

        “你真要带我去医院啊？”

        她坚定地说：

        “当然了，不舒服就要及时去看，早治早安心。”

        他想着横竖也能捞她一把，就乖乖跟着来到医院。

        市中心医院——

        两人一同走进医院，灵玉让他坐在公椅上：

        “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风肆见状，扭捏推搡到：

        “额…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去的。”灵玉将他摁在座位上，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要紧，我是专业的。”

        说着走上前排队去挂号，风肆只能先待在原地。

        一时半会儿也排不到前面，他等着等着，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上下眼皮来回地打架，晕晕乎乎睡过去。

        “先生，先生醒醒。”灵玉摇摇他的肩膀。

        “…嗯？”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怎么了？”

        灵玉搀起他道：

        “已经挂好号了，我扶您去先去抽个血，随后做个尿检和彩超，还有心电图，还是要检查得全面一点。”

        “抽…抽血？”

        “是啊，血常规是生病检查的基础项目，我带您去。”一刻也不耽误，又拽他进采血大厅。

        指针滴答滴答一格格走着，已经是下午五点，本以为终于可以完事儿回家，萧灵玉却给了他迎头一击：

        “好啦，最后再做个肠镜胃镜就可以回去等结果了。走吧！”

        风肆傻了眼，他是可不是修行尚浅的小妖，自然知道医院里的各种基本项目，胃抽了起来，紧张问到：

        “这…就…不用了吧，我其实就是喝了点凉水，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没事了。”

        萧灵玉哪里是会善罢甘休的主，强推着他进入那写着恐怖的“内窥镜室”的昏暗房间，阴险笑到：

        “来都来了，不检查得全面一点，我怎么放心呢？”

        诊室房门关上，灵玉坐在外面愉悦地摇着腿，似乎很享受他的惨叫。

        晚上八点——

        一切终于结束，灵玉这次没有扶他，先一步走在前面，刚做完肠镜的风肆疼得站不住脚，艰难扶墙蹒跚向前，他面色苍白，虚弱盘问：

        “萧灵玉…你…要不要这么过分…”

        她嘴角一勾，懒得回头，阴阳怪气到：

        “呦，您能认得我真是我的荣幸，怎么，身体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开个方子试试？”

        他努力跟上灵玉的脚步，站在身边说：

        “你早知道我是谁？”

        灵玉面无表情：“彼此彼此。”

        利落拉开车门，钥匙一插就准备启动，风肆忙跑到另一侧门外拍打着车窗。

        她却仅仅放下窗留给他一句：

        “既然已经看完病，就是没事。应该，可以自己走回去了。”紧接着将车窗关闭，独自行驶回家。

        风肆气得想大叫，但身体上说不出的难受使他力不从心，只能无声地怒吼：

        “萧灵玉！你个蛇蝎心肠的蠢！大！姐！”

        车里的灵玉朝后视镜望望，逐渐看不见那个小身影，还是狠不下心来，刚一转弯便调头回来。发动机轰隆隆的引擎声离他越来越近。

        他抱膝蜷坐在马路边，抬起发红的眼圈，看灵玉走下车来，又把头埋进臂弯。

        灵玉蹲下问：

        “为什么还不回家？”

        他可怜巴巴回到：“我走不动，疼…”

        “能站起来吗？”

        他摇摇头。

        忽然感到四肢离开地面，身体迅速腾空，一对有力的臂膀将他一握而起。

        （没错，我公主抱了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壮的女子，干瞪着眼发愣。

        灵玉急不可耐地拉开后门，准备把他扔进去，想想又关上后门，打开副驾车门轻轻放在座位上，并替他绑好安全带。

        途中，星星点点的灯光打在马路上，静谧的夜晚总是容易生成浪漫。她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近道，两人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风肆先开口：

        “你为什么不拆穿？非要整我一下才满意吗？”

        灵玉厉声说到：

        “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我不过是多待了一会，你就这样生气，你果然和它们一样，不近人情。”

        灵玉白了他一眼，抬腕看看表：

        “你什么时候化的形？”

        “早上九点多，你走以后，干嘛？”

        “好，就从那时开始计算你在我这里工作的时长。现在是八点半，你已经浪费了十一个小时，在你今天的元炁值里，扣掉百分之三十。”她冷漠说着。

        风肆一脸震惊：

        “什么？！百分之三十！”

        “有什么问题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足足十一个小时内，用来维持人身的元炁都被你浪费掉了，你还以为你是原来的鼠爷，可以免费享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元炁吗？”音量逐渐升高。

        他把头一侧，不满地靠在车窗上，小声嗡嗡：

        “三十就三十，折腾一天，连饭都不给吃…”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

        开了好一会儿，公寓近在眼前，她却调转车头，向反方向驶去。

        “你要去哪儿？”

        “带你去吃饭。”

        风肆心里像是久旱逢甘霖，乐开了花。

        把车停在一间小巧精致的木屋前。掀开门帘，一个憨态可掬的老板正在清扫地面。

        她上前寒暄几句：

        “米老板，最近生意挺好的吧！”

        老板一看是熟客，满面春风迎过来：“呦，是萧院长啊，来来来里边坐！”

        招呼着两人落座，边斟茶边感叹到：

        “唉，这两年做生意不容易啊…”

        给风肆斟茶时，老板好奇地问：

        “这位是…男朋友？”

        灵玉淡定解释：

        “米老板，您误会了，他是一个新来的实习生，由我培训的。刚刚才做完报告，带他出来吃个饭而已。”

        老板大叔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培着培着，就陪出感情来了哈哈哈…”

        她急忙羞涩怪怨：“老板，您今天是怎么了，干活都不利索，快给我下单吧，还是那几样！”

        “好嘞！二位请稍等！”

        风肆撑着脑袋笑到：

        “给你当男朋友，多赚啊！”

        她猛的一回头，凶巴巴瞪着风肆。他装作无事发生，顾左右而言他。

        灵玉仔细端详着，拽拽他的领带：

        “什么时候学会扒人衣服了？”

        他倏地想起这件事，一时间说不出话。当他以为灵玉要责罚自己时，却听见她说：

        “不适合你，吃完了饭，带你去好好修正一下审美，免得到时候掉马。”

        不久，热腾腾的饭菜上桌，竟然是他最喜欢的辣花生火腿饭，还有炸玉米饼。

        “哇——”地一声赞叹，眼里充满惊喜的光，一看旁边的灵玉，还故意不以为然地说：

        “嗯，看起来还不错。”说罢狼吞虎咽起来。

        灵玉看他吃得开心，轻松地聊起天：

        “这家饭店的老板，养了一窝花栗鼠，有一次其中一次吃了馒头噎到，送到医院时他急得要命，我亲自执刀帮它取了出来，事后他对我极为感激，我每次来这里吃饭，他都免费送我一份花生火腿饭。”

        转头看向他：“没想到你也很喜欢吃。”

        风肆噙着饭含糊说：“原来你喜欢的东西和老鼠一样啊！”灵玉无奈闭眼，慌忙中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埋头吃饭不看她。

        灵玉望着星空感慨：“这里的人真好，不会视某种动物低谁一等，很多家庭都喜欢养鼠，不像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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