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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嫉妒


下一局出人意料得是平局,紧接着两人开始第四局。

        又是周羡鱼赢了。

        她挺直了脊背,桃花眼兴奋地发亮,说:“给我一件你的外套吧。”

        衣服!可以埋在里面狂吸的病娇专属绝佳道具!周羡鱼眼馋了很久,今天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光明正大地获得了。

        这个要求其实有那么一点点过界,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周羡鱼觉得楼白月不会拒绝。

        或许是因为相识至今他一直都对她言听计从,甚至没说过一个“不”字。

        楼白月果然没有拒绝,他也不问周羡鱼要他的外套干什么,单手在地上一撑,利落地站起,临出门解释了一句:“我去我的房间拿过来。”

        周羡鱼抬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楼白月很快拿来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进门就问:“你冷吗?”

        周羡鱼迷茫地眨了眨眼,迟疑着说:“啊……还好吧。”

        楼白月把那件风衣递给她,说:“我以为你没带外套,觉得冷了。”

        嗯,这真是一个绝好的台阶,合情合理,杜绝一切暧昧的苗头。

        周羡鱼眨了眨眼,隐约明白楼白月的高岭之花人设是怎么立的了。

        能拒绝就拒绝,不能拒绝直接给你掰正,一点都不会想歪。

        于是她顺着台阶下,把风衣披上,说:“好像是有点冷,谢了啊。”

        她不知道,楼白月看着她被黑色的衣角衬得凝白如脂的手背,微微攥住了双手,想:

        别想多了,她怎么可能对你有那种想法呢?你对她有想法还差不多。

        然后,周大小姐扯起风衣的领口闻了一下,说:“这个味道好好闻啊。”

        她又低头嗅了几下。

        楼白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狼狈地移开视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吧。”

        周羡鱼完全没有察觉到对面的人被她撩到了,她本来也没有撩人的意思,只是单纯感慨一下。

        楼白月衣服上的味道确实好好闻啊。

        明明是微凉的淡香,给人的感觉却并非清新,而是如看不见的丝线一样细细密密把人缠住,勾进骨髓深处。

        一种闻多了能让人上瘾的味道。

        不过确实很淡,要不是凑得这么近了闻,基本上闻不到。

        周羡鱼狐疑地抬头:“你真的没有用香水?”

        楼白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真没有,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周羡鱼默不作声地跟他又比了一局,还是她赢。

        她直勾勾地盯着楼白月,思考了好久,很想说“你能不能让我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大小姐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住脑,你又不是真的病娇,这个要求实在过于变那个什么态了。

        被她盯得后背发毛的楼白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出声:“怎么了?”

        周羡鱼遗憾地看他一眼,说:“你……给我一张纸吧。随便什么纸,从草稿本里撕一张下来也行。”

        等到楼白月找了一张纸回来,周羡鱼抬手一瞄腕表:“咦,这么快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楼白月就两手插兜站在旁边等她。

        周羡鱼从地上爬起来,奈何保持一个姿势坐得太久,小腿发麻,腿一软就要倒下去,楼白月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扶住。

        周羡鱼踉跄了一下,被他的力道带得撞进了他怀里。

        那种她刚刚闻到过的香气扑面把她拥住。

        周羡鱼差点又一次腿软跌坐在地上,好在楼白月的手还没有收走。

        周羡鱼:“……”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表清白,她连忙后撤几步说:“抱歉抱歉,撞到你了。”

        楼白月看起来并不在意,说:“没事,你没伤到吧?”

        见周羡鱼摇头,他这才放开了握着她小臂的那只手。

        周羡鱼走过去开门,楼白月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眼尾浮出一点愉快的笑意。

        ——

        林画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听见了隔壁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是隐隐约约的说笑声,逐渐远去。

        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把外头的天光一丝不剩地挡住。阴沉沉的黑暗中,少年眉眼间浮出一点郁色。

        隔音太差了,等这趟回去就让他们把船上的门全部换掉。

        他赌气般地想。

        过了几分钟,有人按响了他的房间的门铃。

        他慢吞吞地滚着轮椅过去,也不开门,语气不太好地说:“谁?”

        是他的保镖,隔着门道:“少爷,刚刚船上的人说有卫星电话,是楼家大少爷打给您的。”

        林画伸手将门打开一条缝,从保镖手中接过手机,随即用力关上了门,一边对着手机说:“有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林少爷,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出了车祸?”

        林画把自己蜷缩在轮椅里,漠然地说:“关我什么事?”

        楼曜过了两秒才说:“是我的好弟弟干的。我听说,你跟他上了同一艘船。”

        林画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想我帮你报仇?做梦。”

        楼曜的声音微微冷了点,却也没有翻脸:“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

        林画没有出声。

        楼曜继续说:“你见过他吧。你的生日宴,还有现在,他都跟周羡鱼在一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含义不明的嘲讽:“周羡鱼啊,在学校里也天天跟他待在一块儿呢。”

        “你不觉得……他很碍眼吗?”

        林画用力握住了手机,细弱苍白的手指痉挛般颤抖着。

        他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碍眼啊。太碍眼了……”

        楼曜在电话另一头说:“所以我说,我可以帮你。”

        林画眨了眨眼,沉默几秒,回过神来又嗤笑一声,道:“这是我家的船,我自己在船上,要你干什么?”

        楼曜说:“船上有楼家的人。至于我……我在岸上等他。”

        林画冷冷地说:“我的事不用你插手。我只好奇一点,我做了什么,会让你觉得,我看你那个弟弟不顺眼?”

        像一只被窥探到领地的小兽,弓着脊背,龇起了尖牙。

        楼曜哪里会怕他,用同样冰冷的声音说:“你喜欢周羡鱼,不是很明显吗?”

        很明显?林画稍稍困惑了一下。

        他确信自己在此之前唯一一次跟周羡鱼的交集,是让人随意报复她,而不是在她身后追着表白。

        哪里明显了?

        楼曜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拉回话题:“所以你不打算跟我合作?”

        林画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楼曜没有再说话,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被人这样下面子,林少爷沉着脸把手机摔在面前的门上。

        门外的保镖听到声音,询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林画打开门,咬牙切齿地说:“我有点事要你们去做。”

        ——

        电话另一头,楼曜坐在病床上,左手和左脚都打着石膏。一条深红的细痕自眼尾拉出,险而又险地横过他的太阳穴,有种破碎的美感。

        林画拒绝了合作的要求,他看起来倒像是意料之中,也不失望。

        他本来就没想跟林家那个疯子合作,只是充当一下催化剂的作用,让对方快点采取行动。

        一个病得不轻的人,或许会给他惊喜也说不定呢。

        楼曜转头看向窗外,一阵风卷起枯黄的梧桐叶,沙沙地打转。

        楼白月,你不是最擅长借刀杀人吗?那么这回,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可得接住了这一招。

        ——

        入夜,周羡鱼到甲板上去看星星,当然带着楼白月一起。

        船身破浪的声音在底下响着,周羡鱼找了一条藤椅坐下,仰头望向无垠的星空。

        繁星如同闪烁的碎钻,一点一点冷冷的白光。

        周羡鱼依然披着那件风衣,下摆铺在椅面上,像黑色的花瓣。

        “在这里看到的星星比在城市里能看到的多多了。”她感叹道,“可惜我认不来星座。”

        楼白月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说:“我也认不得。那个……是北斗星吗?”

        他抬手指了一下。

        周羡鱼迷茫地辨认着:“啊啊,你说哪个?”

        “就那一颗,然后左边,再往上连过去,看见了吗?”

        比比划划半晌,周羡鱼总算明白了楼白月说的是哪几颗星,迟疑着说:“不会吧,北斗七星有这么大吗?欸我也不知道。”

        楼白月放下手,叹了口气:“算了。”

        “周羡鱼。”有人在不远处叫道。

        周羡鱼转头看去,是林画。

        她实在是不想搭理,但良好的教养又让她不能当作没听见,她只能没好气地说:“干什么?”

        林画盯着她:“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你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周羡鱼翘起一条腿:“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不去。”

        林画不依不挠:“是很重要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你就跟我过去一下,很快就好的。”

        周羡鱼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发现这位疑似社恐的病人似乎是认真的,又犹豫地看向楼白月。

        楼白月冲她点点头:“没事,去就去吧,小心点。”

        于是周羡鱼起身跟着林画,走到旁边室外游泳池配备的休息室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在这里看不到她原来坐的位置,也就是说,她看不到楼白月,楼白月也看不见她。

        她总觉得有点不安,转头对林画道:“你想说什么,要说快点说。”

        林画习惯性地缩在灯光比较暗的阴影处,看着她。

        她身上披着的风衣显然是男款,袖子长长地垂下来,下摆几乎触到脚踝。

        过于宽松的外套,就这么披在身上,像一件披风,使她整个人显出一种潇洒的气质。

        是那个人的衣服吗?

        林画不想这样想,却只能这样想。

        他的声线带点哑意,说:“你不要跟他一起好不好?”

        周羡鱼茫然地偏头,发尾扫过肩膀:“谁?”

        林画在阴影里抬起眼睛看他:“楼白月。”

        周羡鱼觉得莫名其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画像是被刺激到一样,突然激动起来:“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还要天天跟他待在一块儿?你还……还……还穿着他的衣服!”

        他伸手抓住风衣的袖子用力一扯,周羡鱼立刻抬手揪住领口,没让他把衣服拉走。

        林画的手滑开了,周羡鱼单手提着风衣的领口一甩,搭在肩上,抬起一条腿对着轮椅狠狠踹了一脚。

        轮椅向后撞在墙上。

        林画被撞得震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周羡鱼会直接上脚,愣住了。

        周羡鱼俯视着他,音色冷然:“首先,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谁规定的?其次,就你干的那些事儿,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喜欢我。要是林少爷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那我可受不起,你找别人去吧。”

        “最后,”她抬脚径直踩在林画的膝盖上,微微倾身,灯光在她脸上描下冰冷的线条,“我就要穿他的衣服,跟他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林画的眼皮连带眼尾都洇开一层薄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软了语气,慌张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周……”

        周羡鱼半点没心软,收回脚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加了一句:“我告诉你,之前你生日宴上那件事,我还没跟你计较。你要是再在我跟前晃,就算是林家我也不给面子。”

        她走出休息室,一眼看去,却发现楼白月不在原来的位置。

        她猛地顿住脚步,皱起眉头。

        人呢?

        林画在她身后忽然咯咯地笑起来。

        周羡鱼一转头,眼神如刀:“你干了什么?”

        林画不说话,笑得前仰后合地倒在轮椅里。他的眼周还带着先前要哭不哭的湿红,看起来格外怪异。

        周羡鱼上前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他在哪里?说话!”

        林画还是笑,抬手握住她的手指,眼里亮起疯狂的光:“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在海里吧。你碰到我了,真好。”

        周羡鱼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林,画。他怎么受伤我就让你也怎么受伤,他怎么死我就让你怎么死,你给我等着!”

        她转身跑了。

        林画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怨毒。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被她这样保护的人,不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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