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忽闪闪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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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洵此话一出,悕雪不由得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若崔洵要在这里跟她追溯回忆,她该如何是好?她必须立刻结束这个话题,悕雪抬眸,正好撞上崔洵那真诚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啊……那……你在国子学过得怎么样?”悕雪没有办法,虽然这话题转的突兀,但她也不得不就这么带过去。
崔洵见悕雪忽然提问,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但又马上掩饰了过去,悕雪敏感地捕捉到崔洵神情上的变化,觉得小时候,司马霁跟这个崔霖很可能发生过什么,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回禀陛下,在下过得十分舒心,有劳陛下记挂。”
“嗯嗯,那就好。”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悕雪边说,边伸出手拍了拍崔霖的胳膊,好似在宽慰他,朝崔霖笑了一笑。
“那吾也放心了。”
悕雪说完,正要迈开脚步,崔洵愣了一下,忽然朝悕雪跪下叩首,说:
“崔霖,谢陛下重建国子学,在下愿为陛下的帝业誓死效忠!”
崔霖虽然声音不大,但此刻的国子学一片寂静,这字字句句都敲击在悕雪的心上,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不仅是司马澄,悕雪也大吃一惊,整个人僵在那里,她没想到崔霖这么快便向她投诚,她都没做好准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打破了国子学宁静。
“澄哥哥!”
三人闻声望去,只见司马昀笑容灿烂,站在对面的回廊里,朝三人挥手。
不对,悕雪顺着司马昀的目光,最终停到了身后司马澄的身上,司马昀是在朝司马澄挥手吧……再看看司马澄,只见他的脸色沉了沉,眸子也染上了一层墨色。
所以,司马昀是来找司马澄的?然后,司马澄还不乐意?悕雪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还没等悕雪回过神来,司马昀就已经向三人跑过来了,悕雪看见还跪在地上的崔霖,立刻俯身将他扶起来,然后轻轻在他耳边说:
“先起来吧……你的心意吾明白了,我们……日后再议。”
崔霖听闻,也连忙站了起来,待司马昀到达跟前时,三人已经恢复了之前正常的模样。
司马昀兴高采烈地正要朝司马澄跑去,司马澄一个冷眼,司马昀立马就停住了脚步,脸也跟着挎了下来,像打了霜的白菜,司马澄垂眼给了司马昀一个眼神,司马昀立刻意识到悕雪和崔霖的存在,于是先朝悕雪行了个礼,说道:
“司马昀参加陛下、教助、澄公子。
司马昀声音清脆悦耳,还生得一副漂亮的女子面孔,上挑的眉眼,朱红的薄唇,肤白貌美,身形不似普通男子般高大,在司马澄和崔霖面前,更是显得不少娇小不少。
悕雪听闻他是司马昀,立刻想起之前司马昀乔装扮成她入宫的事情,对他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再加上他男子女相,悕雪愈发觉得他十分亲近,刚想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但碍于崔霖在场,悕雪不好表现什么。
还没等悕雪说“起身”,司马昀就已经起身,然后自顾自地走到司马澄旁边,撅着嘴,跟他小声嘟囔道:
“澄哥哥你骗我,你都不在璟王府里,那我呆在璟王府干嘛……”
司马昀的语气里溢满了抱怨和不满,就像一个小孩子跟大人要糖吃一般,悕雪听闻,内心已经笑开了花,只觉得这个昀公子太可爱了。
“昀公子,你应该叫我澄公子。”司马澄毫无动容地纠正他。
“哦,澄公子……”司马昀乖乖地改口,小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委屈,同时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司马澄的袖子,轻轻地摇晃。
司马澄拂去司马昀的手,稍稍后退了一步,站在悕雪身后,借着悕雪挡住了司马昀,悕雪抬头,对上司马昀的眼睛,之见司马昀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纤长微翘的羽睫,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悕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插在两人之间,但刚想走开,就觉得身后被司马澄拉住,她无奈,只能充当两人的挡箭牌。
最后还是崔霖先开了口,问道:
“昀公子,午休时间,你为何在回廊游荡?”
司马昀听闻,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崔霖,说道:
“我刚从裴大人那里出来,他让我看看陛下到了没。”
司马昀的语气瞬间低沉了下来,面色也凝重起来,变脸之快让人觉得好似产生了错觉,悕雪见司马昀这副模样,好像也明白了,司马澄为什么将替自己入宫的重任交给司马昀的原因。
就这样,两人将悕雪和司马澄了带到了国子学祭酒裴玄灵的书房,而后便离开了,悕雪站在门口,这是她与裴玄灵的第一次在国子学单独见面,悕雪心中不禁感觉有些紧张。
见悕雪到来,裴玄灵起身朝悕雪行礼:
“见过陛下。”
悕雪赶忙将裴玄灵扶起来,说:
“免礼,免礼,不是和裴大人说过,您是师,不应朝我行礼。”
“在下也是臣,理应向君王行礼。”裴玄灵不仅饱读诗书,嘴巴皮子也十分利索,悕雪从来都说不过他,悕雪只得笑一笑,两人便坐了下来,司马澄站在悕雪旁边。
裴玄灵朝司马澄看去,问道:“这位是……”
司马澄赶忙朝裴玄灵拱手行礼,道:
“在下司马澄,是太尉司马璟的养子,现为陛下的贴身侍卫,初次见面,见过祭酒裴大人。”
“哦~你就是司马澄……”裴玄灵摸着自己的胡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裴大人知道澄公子?”悕雪见状,便问道。
“当然知道,司马澄,大豫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而且还文武双全,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裴玄灵说着,眯起了眼睛,看着司马澄。
“哪有哪有,裴大人谬赞了。”司马澄恭谦地答道。
“没有”裴玄灵摆摆手“也不说我说的,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裴玄灵也不客气,有话便直说了。
裴玄灵这一说,悕雪也转头看着司马澄,他不禁想起,当时,自己替县官家的大小姐尹宝珊写情笺给司马澄的事情,尹宝珊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司马澄的传言,便爱慕上了他。
“想不到陛下能将此人收为己用……”裴玄灵将目光转移到悕雪身上。
悕雪愣了一下,立刻转过头来,她没想到裴玄灵对司马澄这么感兴趣,之前裴玄灵进宫陪自己读书的时候因为没有将司马澄带在身边,所以都么有机会见过或是向他提起。
“这也要谢谢璟王爷愿意忍痛割爱,愿意让澄公子留在宫里。”悕雪答道。
裴玄灵笑了笑,没有说话,喝了口茶,对悕雪说:
“那天陛下交代的事情臣已经办妥,相信消息也都传到宫里去了,而且陛下还在朝堂上斥责了张大人,真是……”裴玄灵脸上带着笑意,好像是觉得悕雪做得对,十分大快人心的样子。
悕雪看见裴玄灵的表情,心里也松了口气,说道:
“还望裴大人不要责怪吾,以君权干涉国子学事宜。”
“陛下的妙计一石多鸟,在下也愿意配合。”裴玄灵摆摆手。
“是先生教导有方,多谢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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