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的卧底不错，现在归我了

4月3日，下午5点30分，尖沙咀某地上停车场3F
  比起天台，这里作为卧底与联络员见面的地方显然更加适合，毕竟视野开阔，真有什么意外上车一脚油门就跑了。
  陆耀国和卧底警察杨启东先后到达。
  “陆Sir，沙皮让我今晚对付云顶。”
  杨启东棕色皮衣牛仔裤，满脸胡渣，经典的古惑仔造型。
  “阿东，先等等，今天还有一位阿Sir要来，放心，这位肯定是信得过的。”
  陆耀国打了个响指，一辆本田从远处驶来。
  宋世杰下车，站在杨启东面前。
  “杨启东警员，我是CIB宋世杰，经上级批准，介入你的卧底行动。”
  来的路上宋世杰已经致电大Sir巩加培，拿到了许可。
  巩加培在电话里面还不痛不痒的批评了宋世杰几句，让他不要夸级汇报，应该先通知高级警司洪培基。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宋世杰满口答应下次一定。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不是他不尊重警队尊卑纪律，毕竟还不能确定洪Sir有没有问题。没错，他连上级也信不过。
  巩家培：感谢阿Jet老铁前世看过《潜行狙击》，不然连我这个总警司也要被怀疑。
  有背景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但宋世杰问心无愧，他是一心为公，至于换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警员这么玩是不是很容易玩死自己，那不在自己的考虑当中。
  杨启东惊疑不定地看了宋世杰片刻，又转头看着陆耀国，很显然，他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阿东，我隐瞒了和侯文华的朋友关系，现在被上头开档案调查了，此期间宋Sir会介入我们针对侯文华的卧底行动。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出卖过警队。”
  陆耀国没有隐瞒，坦然向杨启东说出了实情。
  听到这个消息，杨启东怒目圆睁，冲口而出：“我屌你老母！”说着便要向陆耀国挥拳。
  宋世杰上前把他抱住：“阿东，先别冲动，我们CIB也暂时没有查出陆Sir是黑警的证据，我知道卧底和联络员彼此间需要百分百信任，你就算信不过陆Sir，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杨启东心中小人：我tm才认识你不到3分钟，我认识陆耀国好几年了……
  不过正如宋世杰所说，杨启东之前不认识宋世杰，但肯定知道宋世杰。作为社团份子，往往比普通市民还关注警队的消息。
  先不论宋世杰能力如何，他起码肯定不会是黑警。
  “陆Sir，你先离开吧，我和阿东谈。基于你目前的表现，我们CiB先暂时撤回对你的监控，但丑话说在前头，一旦后续我们发现了你对侯文华告密的证据，我会亲手逮捕你。”
  宋世杰让中介工具人陆耀国先走。
  “放心，我会证明自己。”陆耀国上车发动。
  “宋Sir，阿东，就拜托你了。”
  杨启东看着陆耀国离去，脑子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还是选择相信陆耀国，毕竟卧底警员长期身处黑暗，如果连联络员也不能相信，那还能信谁。
  “说说吧，怎么回事，侯文华要你干什么?”
  宋世杰递给杨启东一根烟。
  杨启东开始诉说：“不是侯文华，是沙皮。今天下午3点，我们原本在三阳宗亲会等侯文华回来，沙皮突然当众宣告说侯文华约了云顶，Fit荣和财神吃饭，但云顶不给面子……”
  吸了一口烟，杨启东继续：
  “之后沙皮把我拉进一个小房间，问我当了几年警察，开了几次枪。我老实回答当了三年，只开了一枪。沙皮就让我从抽屉当中拿出一把枪，说等他通知，今晚做事。我当古惑仔这么久都是拿刀拿棍，这是社团第一次让我拿枪。看沙皮当时的眼神，估计他对我有所怀疑，只能先答应，拿枪走人，然后就找机会打给陆Sir。”
  说着，杨启东从后腰拔出一把手枪，向宋世杰展示。
  54式，俗称黑星，由于威力过大，容易误伤并不适宜各国警队使用，但在黑市流通很广。
  宋世杰接过手枪拿在手上把玩，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侯文华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地命令你去杀死云顶，甚至沙皮，也只是说‘云顶不给侯生面子，我们小的要做事’，然后让你自己拿枪，等他通知。”
  “对。宋Sir，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书读得不多，但也知道这肯定不能起诉侯文华杀人，对吧”
  “嗯，别控告说谋杀了，连教唆杀人也不行。没办法，我们警察做事，要讲证据。”
  “那我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去杀云顶吧？”杨启东摊手。
  “以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和陆Sir一般是怎么处理？”宋世杰也吸了一口烟问道。
  “以往遇到类似社团要去开片（砍人）这种情况，我会事先通知陆Sir，他会安排手足来抓捕，然后拘留我两天再放我。但这次我估计再用这招，沙皮肯定不会再信任我了，我感觉他就是要拿这件事试探我。”杨启东郁闷的拍了一下车顶。

  “的确，这就是个投名状。沙皮很明显知道卧底警员在律政司那里有备份档案和刑事行为豁免书，但杀人这种重罪肯定不包含其中。你让我想想。”
  宋世杰在快速思考。
  这基本是个无解的难题，不动手甚至行动失败被警察提前抓获，坐实了卧底的嫌疑。动手？总不能真让杨启东去杀人吧。
  只能说，侯文华，包括他手下的头目沙皮，都不是善茬，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就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杨启东。杨启东成功了，证明自己不是卧底，他们顺利干掉了死对头云顶，又收获一枚敢打敢拼的手下。杨启东失败了，就当提前为社团排除了一枚毒瘤。
  “这样，你先离开，像往常一样活动，甚至可以表现出适当的紧张，去堵两手或者去桑拿按个摩，夜总会什么的喝几杯。总之就是变现出一个骤然接到重任，忐忑不安的古惑仔心态。”
  宋世杰拍了拍杨启东的肩膀。
  “可以，我可以去海都夜总会喝酒壮胆。那里的妈咪阿Wing是我老相好。”
  朱咏琪，Wing，CIB有她的档案。海都夜总会的妈咪，和杨启东的老大熊猫以及杨启东一帮人都很熟，但本人不是社团人士。
  “可以，枪我先拿着，我找人把它改装一下，把威力调到最小，沙皮不是知道你从警以来开了一枪吗？当古惑仔也没开过枪。那就算今晚真的对云顶开枪，枪法不行，加上紧张，只伤不杀，也能说得过去。”
  杨启东点了点头，觉得宋Sir说得有道理，一名前警察现任古惑仔，没经过长期专业训练就能枪枪爆头才不太合理。
  “更何况，侯文华知道现在整个香江的警察都在盯着他，他也未必真的想这个时候去杀云顶。我估计只要你敢开枪，这一关大概率能过。对了，你的卧底日记一直有写吧。”
  “有的，我每天回到家都会用录音机录下当日的行动。录音带就藏在天花板。”
  “不要留在家中，不安全。你租个保龄球馆之类的储物柜，不用记名那种，把卧底日记放在那里。还有，以后你联络我，打这个号码，尽量用太空卡，用完就扔。我一般不会主动联络你。坦白说我连CIB内部是否有内鬼也还没查清楚。这次通过监听把你钓出来也有点冒险了，以后我们都要小心。侯文华很难对付。”
  安排好后续一切，宋世杰让杨启东先离去。接着才拨通一个号码。
  “展风，你还在SDU吗？今天要不要训练？嗯，找你有事。我记得你是九龙枪会的会员吧，认识改枪高手吗？对，很急，嗯，你给我个地址，我马上过去。”
  李展风（出自《法证先锋3》），25岁。同样是富二代投考警队，目前在SDU（飞虎队）服役。算是宋世杰少有的圈内朋友之一，毕竟大家都是干不好就要回去继承家业那种。
  ……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深水埗某疑似非法的改枪工作室碰面，根据李展风所说，这里的老板水平很高。
  在付出了一笔“加急费”后，老板没有多问，而是很快把枪调试好，甚至附加了减少子弹枪药的服务。
  呐，这就是专业.JPG。
  “阿Jet，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现在在CIB很威水啊，什么时候和上头说一声，我也想调出去一线部门，SDU每天就是训练训练。好不容易出一次行动也……”
  宋世杰制止了李展风的喋喋不休，这哥们的偶像是陈家驹（《警察故事》系列，本时空真实存在，已退休。其事迹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广为流传。），每次聚会都说自己的梦想不是升职当大Sir，而是和陈家驹一样孤身一人一枪破大案。
  “展风，我很赶时间，具体情况现在不方便透露。下次一起出去钓鱼，你那艘新游艇听说不错。”宋世杰留下一句下次一定就先溜了。
  “顶，当我阿四（指当工人使唤）啊！连餐饭也不请。”李展风看着宋世杰匆匆离去的身影笑骂一句。
  按照约定地点把枪交给杨启东，宋世杰忙活了好几天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夺命追魂CALL”，开车回到半山区的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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