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彼此的心思

吴姥姥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喜欢上了一个人，却被对方冷漠对待不说，还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

        但可怜的人总有可恨之处，因爱生恨，因为吴姥姥一个人，凤栖楼直接被灭门了。

        高扬不知道在张半仙心里，吴姥姥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更不知道，张半仙打算拿吴姥姥怎么办。

        在高扬看来，吴姥姥还是挺不错的，当初他被水木轩的女人抓住，非要杀了他，要不是吴姥姥出面，怕是他早就死了。

        后来吴姥姥为什么被囚禁，他心里也有数，吴姥姥是想要保他，其他人不同意，最后就闹翻了。

        事实证明，吴姥姥对他很好。

        而吴姥姥之所以对他那么好，就是因为他是张半仙的徒弟。

        既然张半仙能在危急时刻跑出来救他，就说明张半仙一直在关注他，所以不可能不知道吴姥姥的事情。

        吴姥姥么……

        张半仙轻轻地叹了口气。

        吴姥姥全名叫吴桂花，这是一个很普通甚至很俗的名字，但在当年，这是一个很流行的名字。

        就像张世坤，那时候名字跟乾坤有关的人多得是。

        吴姥姥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年的吴姥姥长相虽然不够漂亮，但也属于清秀那个类型的。

        门派里面追求吴姥姥的人很多，可吴姥姥只喜欢张世坤一个，事实上门派里面大多数女人眼里都只有张世坤，也就是张半仙。

        可又不是封建社会，可以一夫多妻，而且张半仙也不想辜负小师妹，所以在他的心里就只有小师妹一个。

        一个人，不管用情多深，只要对方的眼里没有你，就算你再努力爱的再深，对方也看不到。

        当初的吴姥姥和张半仙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到了骨子里，另一个却始终看不到。

        凤栖楼并不禁止弟子之间互生情愫，可小师妹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张半仙和小师妹的感情一直没有公开。

        对外，张半仙以冷漠示人，就是不想有太多风流债。

        可碰到吴姥姥这样的女人，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任凭吴姥姥缠着他。

        可就因为这样，才发生了后来的祸事。

        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吴姥姥会走了极端，一怒之下叛门而出，想方设法成了水木轩的核心，又联合龙潭阁，把张半仙最珍重的凤栖楼给灭掉了。

        当然，小师妹也没能逃过灾难。

        最初的时候，张半仙自然是把那两个门派恨到了骨子里，可恨又能怎么样？

        他的实力不够，不是那两个门派的对手，贸然上门报仇，最后只能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结果。

        所以他忍着心里的愤怒，每天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报仇。

        但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世间事看得越来越多，那一抹仇恨却是越来越淡了。

        张半仙看着高扬，眼神中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慈爱：“我想恨她，可又恨不起来。”

        恨，是因为吴姥姥毁灭了凤栖楼，导致他最喜欢的人死了，恨不起来，是因为他知道吴姥姥这么做的原因。

        吴姥姥有错吗？

        站在张半仙的角度，自然是有错，可站在吴姥姥的角度，却又没有错。

        既然张半仙和小师妹在一起了，还不如干脆一点，和吴姥姥彻底划清界限，就是因为当初他不懂这些，才造成了后来的悲剧。

        要说怪，只能怪这个世界，怪命运的不公。

        张半仙缓缓说道：“人到尽头，不过都是一抷黄土，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到头来不管是爱还是恨，留下的除了骨灰还能有什么？”

        对于张半仙的话，高扬似懂非懂。

        高扬算是入世，而张半仙是出世。

        别看张半仙身在红尘，可心境早已不是当初，不管是爱还是恨，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看惯了人间冷暖，回到自己身上，不管是谁，总会看开。

        高扬经历的还是太少，而且又正处于恩怨分明的年纪，自然无法理解张半仙的想法。

        张半仙也不强求，笑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灭掉龙潭阁！”高扬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不管是因为当初的事情，还是他和龙潭阁的恩怨，他都不能容忍龙潭阁继续存在下去。

        张半仙眼眸里的笑意更浓：“那水木轩呢？”

        水木轩……

        说实话，他是不在乎水木轩，可水木轩是吴姥姥的，而且还是盛云蓉的师门，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对水木轩下手。

        他和水木轩的恩怨说白了其实没有什么，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好吧，他也不算错，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对方以为他是登徒子，才会下狠手。

        现在误会解开了，他没必要揪着水木轩不放。

        而且要抓他的人只是杨陈雨，水木轩的弟子也不过听杨陈雨的命令，他没必要跟水木轩死磕到底。

        反倒是龙潭阁，他和龙潭阁的恩怨太深了，不管是李家的李文水，还是龙潭阁的李康等等，就算他不介意一笑泯恩仇，对方肯定也不会答应。

        不过要对付龙潭阁，他一个人还做不到。

        别看他现在修为不错，能够力敌李木影和杨陈雨联手，实际上随便拽出一个来，他都拿不下对方。

        现在他是初窥门径五层的实力，灵气有了很大的增长，可还无法一直使用红尘刀法，一口气最多能够用个十几招，还不包括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是真正的杀招，初窥门径五层，也不过能够涌出来两次，再多了会抽空灵气，失去战斗力。

        如果张半仙能够出手当然好，这老家伙一个人就可以荡平龙潭阁，可很明显，张半仙不打算这么做。

        那么高扬就只能另想办法。

        至于重建凤栖楼，倒是有了些许的思路。

        红尘刀法是凤栖楼真正的不传之秘，但除此之外，凤栖楼还有很多的功法和套路，就算三尾狐不知道，张半仙也应该知道。

        到时候把盛云蓉拉过来，加上那些灵兽的帮助，要重建凤栖楼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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