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鹰，饿饿，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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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圆后的早晨，莱姆斯是被胸前沉甸甸的感觉压醒的。

        一团棕色的小毛球正趴在他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想也没想就上手撸了两把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手感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但还是很好摸。

        脑袋底下西里斯柔软温热的肚皮渐渐唤起了他的回忆。

        昨天和西里斯两个人劝了一下午，你还是油盐不进，没接受也没拒绝他们“不能陪莱姆斯变形”的禁令，他几乎是怀着侥幸将你留给了哈利，自己和西里斯一道忐忑不安地匆忙走了。

        夜晚来临，却还是不出意外地在屋外看到了你的身影。

        彼时他尚处在变形初期，在撕裂重组的痛苦中属于莱姆斯的那部分开始感到绝望。

        他也说不清那种情绪是为什么。

        不过幸好你还不算完全叛逆，只是乖巧地呆在屋外没进来，一扭身变成了一个什么小动物扒着墙上的狗洞往里看。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双乌溜溜的豆豆眼贴着墙根儿，望眼欲穿可怜巴巴的。

        原来是小熊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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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毒药剂效果不错，再加上有狗狗西里斯和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你的陪伴，他昨晚没有给自己添上新伤。

        正趁机狂撸还在睡眠中的小毛球，莱姆斯感觉自己的毛毛枕头动了动。

        是大狗狗醒了。

        显然黑色狗狗对相安无事的昨晚也非常满意，心情很好地伸头过来轻咬他的手肘和大腿，这是犬科动物间的一种友好互动。

        他也微笑着坐直，一手抱着小熊猫，一手去摸大狗湿漉漉的鼻子，也不在意自己的手指沾湿。

        此时你动了两下，刚睁开眼就恰巧看见大狗朝莱姆斯的手张开嘴巴，当下就挣扎起来。

        虚弱的狼人不明所以，赶紧把你放下地。

        接着就目睹了你朝着西里斯的方向一骨碌站起、最大限度地伸展开前肢、同时伴以（貌似）凶狠呲牙的一系列动作。

        西里斯人都傻了，尾巴也不摇了，整个狗呆站在那里，求助似的望向莱姆斯。

        莱姆斯也很努力。

        ……地在憋笑。

        他的父亲早年游历，给他讲过不少自然生物和神奇动物。如果莱姆斯没记错的话，小熊猫会用这样的举动来威胁、恐吓敌人。

        所以，你现在，是在，吓唬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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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开学日，下了火车正好赶上晚饭时间。

        你把莱姆斯赶去宿舍休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把晚饭打包回来。

        指挥着各种各样的小蛋糕排着队往你们宿舍的方向飘，你沉浸在甜食的快乐中蹦蹦跳跳，因此当塞德里克出现在拐角时你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鼻子磕得生疼。

        “对不起对不起，”你的小学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你，目光关切，“没事吧？”

        “没事儿，”你强忍泪花，疼得声音都颤抖了，“你不去吃饭吗？”

        “吃了一点，”他含糊其辞，礼貌地松开手，挥舞着魔杖让甜点们落下来，替你一个一个拎在手里，“不过不能再吃了。”

        你揉着鼻子晕头转向地跟着他走，仿佛一只被金币拐骗的嗅嗅幼崽：“为什么？这就是帅哥的自我管理吗？”

        “你在说什么啊？”

        少年笑着摇摇头，和你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低沉的声音带一点回响，还是回答道：“再吃就要逮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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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你脑袋上顶着的问号太过实质化，塞德里克几乎要笑出声来。

        又和你走了一段，才开口。

        “收到信了吗？”

        “什么信？”几乎是话出口的瞬间，你就明白了他指的是那封邀请。

        梅林的胡子啊。当时你决定应邀去赫敏家暂住，却压根想不起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塞德里克，冥思苦想几小时，最后还是你现代人的灵魂解决了问题。

        你一不小心意念回复了。

        回想起这一切的你心中哀嚎，恨不得当场变形阿尼玛格斯火速逃离此刻还在微笑的小学长。

        他却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低头看你时深色的眼睫披着暖色的灯光，像栖着一只蝴蝶。

        你安静下来，心里不停地谴责着自己。

        “收到了……”

        不会撒谎的人永远不会撒谎，更何况你一点也不想骗塞德里克，只是焦灼地想着如果他问为什么不回复，自己该怎么答。

        小獾却已经心满意足的样子，没追问，也没有过多的表示，语气平静地询问你假期过得怎么样。

        放松下来，你很快乐地仰头和他叽叽喳喳，还傻了吧唧地问了一嘴哥你要不要看赫敏爸爸给我补的牙。

        温柔学长被你一本正经指着自己嘴的样子逗笑，拇指轻轻掐了一把你右脸的那个小酒窝。

        他手痒很久了。

        “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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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没想到的是，你一下子垮了脸。

        “怎么了？”他有点慌张，拎着小蛋糕的手举起又放下，“还是很疼吗？”

        “language！”

        你非常严肃。

        “我说什么了？”小獾摸不着头脑，他明明没说脏话啊。

        “cute！你既不用beautiful，也不用pretty，偏偏用cute！你才cute！注意你的用词迪戈里先生！”

        “好好好，不说了，”塞德里克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为了保护小朋友的自尊心，他紧急转移话题道，“现在到我的假期啦。说起来，我爸还问我，朋友怎么没来家里玩呢。”

        糟糕。

        你懊恼起来。

        早该知道学长是个切开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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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心如塞德里克，自然是没有在期待你的回答，自顾自接着说道：“我说你去麻瓜世界治牙了。我爸说噢，是该好好保护牙齿。不过好不容易回趟家你怎么都不开心，要不要爸爸带你去打球？”

        “我才发现，噢，我这一个假期过得好像都不怎么好。”

        “对不起……”

        你真的很内疚，下意识轻轻碰了碰他垂下的手背。

        “你是和格兰杰在交往吗？”

        没有料到这奇特的话题走向，但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他还有机会。

        少年看上去像是舒了口气。

        “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或者，你有在跟谁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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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上来就单刀直入问这个？你们赫奇帕奇都这么热心的吗？

        有被震惊到的你愣愣地答道：“都没有……我为什么会喜欢女孩子啊？”

        学长看起来比你还震惊，喃喃重复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女孩子？”

        他快维持不住这份冷静了。

        “你……不喜欢女孩子？”

        “……倒也不能这么说吧。”

        谁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呢。

        但你没把这话说出口。

        塞德里克显然是感觉到了你偷偷瞥向他的目光，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

        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很没有包容心、不能接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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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紧张地胡思乱想，你却已经在旁边自动跳过了这个话题，掏出怀表遗憾道：“啊，晚饭时间要过了……现在回去肯定赶不上了。”

        你纠结地望着塞德里克手里的甜点。

        ……可那是莱姆斯和你的饭诶。

        可说到底，是你害学长没饭吃的。

        你下定决心，在一个岔路口拉住塞德里克，从自己的份额里给他分了两块慕斯。

        “学长，你带回去吃吧，”你表情非常沉痛，“这本来是莱姆斯和我的晚饭，但是……anyway，快说谢谢莱姆斯！”

        小獾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谁让他喜欢你呢。

        “……谢谢……莱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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