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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水到渠未成(1)


195  水到渠未成(1)

省委党校的日子过得清闲,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份,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王思宇前些天本来有些烦闷,只怕方晶月底放假回来,闯见柳媚儿,那可真是件麻烦事,只怕到时一个解释不清,两人闹起来,可就收不了场了,而且方晶古灵精怪,不好对付,即便是看不到柳媚儿,以那小丫头惊人的嗅觉,说不定也能查到些端倪。

幸好,方晶昨晚打来电话,说假期方如海一家人要去加拿大去玩,顺便探望婶婶,不能来玉州,王思宇听后险些高兴得跳起来,他怕方晶察觉到异样,突然改变主意,也临时撒了个慌,说正好七月份要到外地办案,即便来了也陪不了她,方晶只骂了几句没良心的,又撒了一会娇,便急匆匆地挂断电话,兴冲冲地和舍友逛夜店去了。

王思宇总算是长出一口气,但心里仍然有些忐忑不安,这种事情遮掩不了太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想让女人们彼此接受对方,和平相处,那想法无异于天方夜谭,只能想些别的办法,好好规划一下,只是他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却始终找不到解决问题之道,一时火起,就狠道:“撞见就撞见,哪个胆敢不听话,休了便是!”

话虽这样说,可一想到那几位羞花闭月的大小美人,王思宇便又舍不得起来,患得患失间,竟有些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才进入了梦乡,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这晚睡得就不安稳,梦里几个女人扭打在一团,李青璇姐妹也互不相让,只有张倩影独自垂泪,王思宇便走过去安慰她,可唐婉茹竟拿着一把大剪刀从她身后站出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下身,疯样地扑过来,张倩影忙大声喊道:“小宇,快跑,快跑……”王思宇赶忙转身逃走,后面一众女人追赶过来,他直跑到悬崖边,见无路可走,便纵身跳了下去,只听众女齐声惨叫,王思宇冷笑道:“现在后悔了吧,晚了!”

耳边呼呼风响,下面的悬崖却深不见底,手忙脚乱间,王思宇硬是捉到一根粗大的树干,身子止住下坠之势,迷迷糊糊间,他便爬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王思宇拿着打火机向里走,却看到一个美艳少*妇怯生生地站在山洞尽头,正风情万种地冲他媚笑,那少*妇穿着一身黄色连衣裙,鹅蛋脸,细眉柳腰,婀娜多姿,目光里却透着一股沉着与坚定,王思宇皱眉道:“你是谁?”

那女人笑盈盈地走过来,伸手抱住他的腰,低声道:“我是叶小蕾,特地来陪你的。”

王思宇吓了一跳,伸手往出推道:“你走吧,我已经戒色了。”

叶小蕾听后微微一笑,却把连衣裙脱了下来,露出柔软滚烫的身段来,王思宇立时兴奋起来,抱着她动作起来,叶小蕾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两人变了很多样式,把《艳史通鉴》中所记载的姿势都经历了一遍,几番**,忒地**,直到最后,王思宇盯着她左胸上的一颗美人痣,力地冲刺了一会,便气喘吁吁地扑倒在她身上,再也动弹不得。

天亮后,王思宇现身下湿漉漉的一片,不禁暗自摇头,只觉得这梦荒诞,但仔细想时,却依稀记得,梦里那美人的模样,倒和玉州娱乐报上面叶小蕾的照片有几分相似,王思宇知道,叶小蕾十六岁就跟了柳显堂,真实年龄其实只比叶小蔓大上两岁,但一想到她是柳媚儿的母亲,王思宇顿时心中充满了负罪感,赶忙抱着床单冲进浴室,稀里哗啦地放出水来。

早晨,吃过早点之后,王思宇打上一辆出租车,便赶到省委党校,进到班级里,现三五个人已经坐在那里闲聊,王思宇便默不作声地坐到最后一排,从包里拿出一叠报纸,信手翻了起来,这届县处班人不多,只有三十几人,认真听课的却一个都没有,大家都是上午睡觉,下午喝酒,晚上出去潇洒,相对而言,王思宇这位二进宫的老学员,对自己的要求倒是最严格的。

讲师在上面讲着人民政协理论,王思宇低头翻着报纸,看了一会,他便被一则消息吸引,说是一对小青年,因为打错电话相识,那男子因为听到女人声音优美,便频短信,这样渐渐熟络起来,在戏耍间,感情日深,不到半年的时间,两人互生情愫,约定地点见面之后,双方都很满意,很快就办了婚事,盯着这则报道半晌,王思宇暗自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中午,日头火辣辣的,王思宇出了省委党校,在外面的街边餐馆吃过午饭,便把墨镜戴上,来到街角的一家手机店,花钱买了个二手手机,外加一个神州行的手机卡,冲了值之后,便乐颠颠地跑了出去,打了车赶回家,躺在床上嘿嘿直笑,只等天黑后拿短信勾搭廖姐姐。两点多钟时,却接到何仲良打来的电话,说江涛的工作有着落了,一个是去玉州国画院当画家,一个是到华西大学教体育,这两个去向都可以,王思宇奇道:“他全无绘画基础,怎么能到国画院上班?”

何仲良却笑道:“国画院里倒养着些闲人,不碍事,那里的实际任务就是每年交上一些画,作为送给厅级以上干部的礼品,平时倒也无事可做,他们那里的院长是市文化局的张副局长与我熟悉,上次提起这事,她一口应承下来,只是挂个名领工资,平时去不去都无所谓,万一上面来检查,就说出去采风了。”

王思宇听后不禁心中一动,忙道:“何大秘,等几分钟我在给你回话,这两个名额我都要了,江涛安排到华大即可,那里也很清闲,国画院那个名额,我倒有个好人选,她的国画很有功底,最近在单位过得也不太如意,我先去问问她是否有要动的意向。”挂断电话后,王思宇忙摸起手机给廖景卿打了过去,这位廖姐姐平素最喜欢绘画,而且在电视台做得也不太如意,加上瑶瑶的拖累,每日工作都很辛苦,王思宇早有意帮她安排一下,可又怕到了新地方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毕竟她那样的漂亮女人,最好就是闲在家里,否则到哪里都会有人惦记,既然国画院的条件这么好,不妨试探下她的口风。

廖景卿接了电话后,听王思宇说完情况,也是开心得不得了,当即应承下来,只是担心事情难办,为王思宇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王思宇嘿嘿笑道:“姐,你尽管放心,十拿九稳呢,一点都不麻烦。”

廖景卿见他夸下海口,知道王思宇极有把握,也就安心下来,笑吟吟地道:“那样最好呢,我如今倒是沾了弟弟的光。”

王思宇听她声音旖旎动听,不禁心尖乱颤,眉开眼笑地道:“姐,咱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客气了。”

廖景卿哪里晓得他话里的歧义,只道这个弟弟真心体贴自己,也感动得一塌糊涂,赶忙轻声道:“小弟,晚上过来吃饭吧,我给你做糖醋鲤鱼。”

王思宇微微一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姐,等会我去接瑶瑶好了,你就不必来回跑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王思宇便把电话到何仲良的手机里,和他说了情况,并嘱咐他务必把事情办好,何仲良记下后,又低声道:“王兄,省里第三批下挂干部的名额已经分下去了,一共三十五个,你们省纪委捞到两个,若是感觉在纪检监察室做得不舒服,就想办法到基层去吧,飘在在上面始终施展不开手脚,还是底下容易干出成绩来。”

王思宇叹气道:“仲良兄,你说的倒是实话,但省纪委的罗副书记对我有看法,恐怕这等好事落不到我身上。”

何仲良道:“那也未必,热门的地方前两次已经分过了,剩下的去处都不见得理想,比你级别高的干部,大半都已经拖家带口了,未必会有人愿意两地分居,依我看,成不成你先报上名试试,别错过了机会。”

王思宇点头道:“那我听你的,说老实话,看到罗副书记的那张脸,我总觉得不舒服,离他远些当然最好不过了。”

何仲良笑了笑,轻声道:“你的事情老板也听说了,上周梁主任到书记家的时候提起过,老板说你年轻,吃点苦头也是好的,不磨磨性子,以后干不成大事。”

王思宇嘿嘿一笑,摆手道:“他们那些老人家啊,动不动就是磨练磨练,摔打摔打,但实际上有些具体情况,他们还是不清楚的。”

何仲良道:“你若有难处尽管和老板提啊,他那么忙,哪里能时刻想到你,由他打个电话,帮你疏通一下,那边多少要买些账的。”

王思宇摇头道:“我想自己解决一些问题,总是倚仗着上面也不是办法,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克服困难。”

何仲良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好了,张局长过来了,咱们兄弟改天再聊。”

挂断电话后,王思宇将手机丢到一旁,抱着双臂沉思起来,前段时间老黄偷偷给他打过电话,说副主任孙福泉总是隔三差五地到罗副书记那里汇报工作,在办公室里也威风十足,跟着他的那些人也已经放出话来,说姓王的在纪委呆不久,很快就会夹包走人。

“莫非刘福泉得到什么风声了?”王思宇皱皱眉头,一时间心烦意乱,侧过身子,躺在枕头上琢磨起来,要想扭转现在的被动局面,实在是很难,张阳出事以后,罗云浩肯定是不愿面对自己,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这样想来,对方确实是有把自己调出省纪委的动机。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点,便起来换上衣服,匆匆下了楼,打车赶到育才实验小学门口,那里已经站了一些家长,十几分钟后,一队队低年级的小学生便在老师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瑶瑶眼尖,老远就望见王思宇,张着一双小手就飞奔过来,猛地钻进他的怀抱里,王思宇抱着瑶瑶转了两个圈,便把她放到地上,拧了拧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解下她背上的书包,便领着瑶瑶做进出租车,赶回电视台家属楼。

廖景卿还没有回来,瑶瑶坐在茶几边写作业,王思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慢悠悠地走进月亮门,来到书房里,见书桌上放着一幅国画,画中山水缠绕间,云烟浮荡,水墨淋漓,洒脱之中得见自然,充满空灵意向,王思宇愈看愈是喜欢,忍不住对着画卷啧啧赞叹,更加惋惜,为什么昨夜梦里的那美人不是廖姐姐呢?

在书房里翻了会书,听到外面房门响动,王思宇知道廖景卿回来了,忙转身走了出去,来到门口,却见先进屋的竟是柳媚儿,她上身穿着白色小衫,下身是一件铅灰色的低腰牛仔裤,身段苗条优美,双腿细长,一头乌黑油亮的秀披在肩头,虽挡住了半边俏脸,看起来却是格外的清纯可爱。

王思宇笑眯眯地迎上前去,伸手将她手里的两个白色塑料袋接过来,笑吟吟地道:“廖姐姐接你过来的?”

柳媚儿点点头,弯腰脱下高跟鞋,轻轻丢在墙角的鞋架上,穿着拖鞋走进客厅,柔声道:“是啊,景卿姐姐说今天做好吃的,还要教我做糖醋鲤鱼呢。”

王思宇心中微动,却没有吭声,只是笑了笑,就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走进厨房,先把那尾鲜活的鲤鱼捞出来,丢在池子里,放上水,鲤鱼便开始甩着尾巴扑通起来,飞溅出的水花,竟淋湿了他的前襟,王思宇赶忙把水稍稍放出去些。

等把其他的蔬菜放进菜篮里,洗了手,从厨房走出时,柳媚儿已坐在沙上,抱着瑶瑶看动画片,画面里,一只肥肥的卡通猫正轮着手杖,在大笨狗头上敲来敲去,瑶瑶看得手舞足蹈,咯咯地笑道:“猫猫加油,打死那只大笨狗!”

又过了几分钟,廖景卿袅娜地从卧室里走出,她穿着一件薄荷色蕾丝花边吊带裙,上身罩着一件淡粉色的透明网线衫,黑色的抹胸裹在晶莹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惹眼,简洁优雅之余,又透着性感靓丽,那张秀美脱俗的俏脸上,浮荡着一抹淡如轻烟的笑意,眸光流转时,如水般清澈透明,王思宇一不留神,就又着了她的道,目光陷落在她那峰峦叠嶂的前胸上,半晌都挣脱不开。

“瑶瑶,快看那只大馋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呢!”

柳媚儿指着电视里的那只卡通猫,轻声道,王思宇蓦然惊觉,赶忙皱着眉头望去,却见柳媚儿正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上,那只黑色的卡通猫正望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在地上转来转去,大吞口水,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柳媚儿有意无意地瞟来一眼,那眼波中分明带着几分嘲弄之意,王思宇讪讪地笑了笑,走到她旁边坐下,摸着鼻子轻声道:“这猫挺可爱的哈。”

柳媚儿哼了一声,抱着瑶瑶向沙另一侧移了移,瑶瑶却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道:“是啊,大馋猫是最可爱的呢!”

廖景卿嫣然一笑,袅娜地走进厨房,洗了葡萄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又摸起空调的遥控器,打开空调,走到墙边,踮起脚尖,拿手试了试出风口的温度,满意地点点头,便扎上围裙,再次飘进厨房,洗完手后,先将米饭煮上,便洗了菜,倚在门边喊了声:“媚儿,快过来帮忙。”

“哎!”柳媚儿应了一声,便放下瑶瑶,从沙上站起身子,挽起袖口,露出瓷器般精致的玉臂来,她不从前面走过,偏偏向王思宇这边走,一个不小心,竟踩到王思宇的脚面上,柳媚儿赶忙回过头来,报以歉意的一笑,随后转过身子,板着面孔走进厨房,不大一会,里面传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王思宇伸手揉了揉脚面,叹了口气,从盘子里摘了一粒葡萄,丢到嘴吧里,嚼了几口,若有所思地摇头道:“这葡萄可真够酸的……”

瑶瑶回过头来,撅着小嘴巴抗议道:“才不是呢,明明很甜的啦,是我和妈妈一起去市买的。”

“你个小破孩懂什么。”王思宇嘿嘿地笑了笑,把瑶瑶抱过来,陪着她一起看电视,不时地将薯片丢到她的小嘴里,瑶瑶吃得香甜,嘴里出咔咔的脆响声,竟将清亮的口水滴到他的手指上,王思宇抽出纸巾擦了手,就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捏了下,叹气道:“你这小馋猫,小心些!”

“知道了,大馋猫!”

瑶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没有回头,悠荡着两条小腿道。

过了一会,动画片演完,瑶瑶便抱着玩具熊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王思宇一边吃着葡萄,一边仰卧在沙上,信手按着遥控器,把频道播到华西电视台,这时正在播放省内新闻,王思宇只匆匆扫了一眼,无意中,却在一堆人里看到了周媛,他还没看得清晰,镜头就在瞬间切换到一张大圆脸上,听着新闻解说才知道,那人是闵江市的一位知名企业家,在当地捐了四个希望小学。

半个小时后,扑鼻的香气便飘了进来,厨房里的两人张罗出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廖景卿做了糖醋鲤鱼、清炒油菜、地三鲜和一道番茄牛肉汤,柳媚儿做了啤酒鸡翅和水煮肉片,在把两样凉菜端上来后,四个人便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

柳媚儿吃了口青菜,瞥了王思宇一眼,便微笑着冲廖景卿道:“景卿姐姐,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我们院里有位男老师,长得又高又帅,还是海归呢,家里条件特别好,光车就有三辆,他去年刚刚离过婚,我看啊,你们两个郎才女貌,肯定般配……”

“媚儿啊,多吃点菜。”王思宇皱着眉头站起身子,夹了几样菜,都丢到柳媚儿的碗里,在她的碗里堆出一座小山,笑眯眯地道:“多吃菜。”

“多吃菜,那就是少说话咯?”

柳媚儿非常清楚他的意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她白了王思宇一眼,把饭碗轻轻放下,推到一边,只低头喝了几口汤,便转头央着廖景卿道:“景卿姐姐,要不要见见他呢,那人真的很优秀。”

廖景卿微微一笑,摇头道:“媚儿,你才多大呢,就学着为人做媒,我是不打算再嫁人了,就守着我家小乖乖过日子,瑶瑶大了再说吧。”

瑶瑶此时也撅着嘴巴道:“我才不要后爸爸呢,听说打人很凶的。”柳媚儿微微一愣,诧异道:“你听谁说的?”

瑶瑶刚要说话,王思宇便笑呵呵地将一个鸡翅送到瑶瑶嘴里,点头道:“婚姻非同儿戏,慎重些还是对的,媚儿,你还小,做媒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柳媚儿极温柔地笑了笑,抬手理了理秀,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却将那条纤长的右腿悄悄探了过去,在对面的空地上踩来踩去,却都没有找到那双大脚丫子,她皱着眉头向下张望,却见王思宇的双腿已经收到椅子后面极远处,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施展这一招,柳媚儿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便捧起碗来,只顾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王思宇叹了口气,夹起鸡翅丢到嘴里,一语双关地道:“这翅膀有点硬。”

柳媚儿撅起嘴巴,虽没有抢白他,却在心里悄悄嘟囔道:“硬就别吃啊,干嘛还总招惹人家!”“不硬啊!”

瑶瑶的小嘴一张,噗地吐出半块脆骨,伸出小手在小嘴上抹了抹,便拿筷子又夹了一块,廖景卿赶忙笑呵呵地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左手,轻声道:“媚儿阿姨做得菜很好吃吧?”

“好吃!”瑶瑶用力地点点头,放下筷子,双手把着鸡翅,吃得津津有味。

廖景卿见那两人都闷头吃饭,不肯说话,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冷,忙微笑道:“媚儿,你这么漂亮,在学校里一定很多男生追求你吧。”

柳媚儿‘嗯’了一声,抬头笑了笑,摇头道:“总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都讨厌死了,不过长得都挺帅的。”

王思宇拿筷子重重地敲了敲桌子,皱眉道:“你还小,没到谈情说爱的年龄,要以学业为重,不能和他们胡闹,知道吗?”

柳媚儿点点头,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廖景卿也不禁莞尔,只有王思宇阴沉着脸,对着那道糖醋鲤鱼起猛攻。

吃过晚饭,廖景卿捡了碗,开始收拾桌子,柳媚儿在屋子里转了一会,便悄悄勾了勾手指,把王思宇叫进:“哥,我周末要和同学出去郊游,给我点钱吧。”

王思宇微微皱眉道:“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别去了,马上就要考试了,复习功课才是正经,你要是考试挂了科,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明明就是打击报复嘛!”

柳媚儿撇撇嘴,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伸出一只莹白的玉手来,俏声道:“又不多,三百块就好了,干嘛那么小气!”

王思宇伸手摸出钱夹子,从里面抽出五张钞票来,在她面前轻轻一晃,低声道:“省着点花。”

柳媚儿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伸手去抢,王思宇却闪电般地把手藏到身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左面颊,向前贴了过去,柳媚儿瞥了他一眼,满脸绯红,气哼哼地跺了下脚,瘪着小嘴嗔怪道:“不给就算了,我还不去了呢,就知道欺负我。”

说罢,竟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在眶里直打转,睫毛颤动间,鼻子微微一酸,竟已洒落清亮的泪花来,她转身就走,王思宇忙捉住她的手腕,嘿嘿笑着哄她,将钱硬塞到柳媚儿的手里,拍了拍她的肩头,悄声道:“乖,听话,别哭了,出去玩注意安全,知道吗?”

柳媚儿细若游丝般地‘嗯’了一声,红着脸跑了出去,王思宇这时才注意到,瑶瑶正手把着房门,愣眉愣眼地望向这里,他赶忙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道:“瑶瑶,不去外面玩,在这看什么。”

瑶瑶把嘴巴撅得老高,伸出白嫩的右手,怯生生地道:“舅舅,舅舅,我们班级下周也有活动呢!”

王思宇哈哈一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十元钱来,塞到瑶瑶手中,瑶瑶美滋滋地把钱放到小兜兜里,伸出双臂,攀着王思宇的脖子,拿小嘴凑过来,在他的脸上‘吧嗒’一声香了一口,王思宇忙抱起她,叹气道:“还是瑶瑶最有良心了。”

瑶瑶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说的就是呢,舅舅,十块钱不够呢,我要吃好多好多冰激凌。”

王思宇登时无语,望着瑶瑶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又摸出一张大票,塞到她的小兜兜里,瑶瑶这下高兴了,在王思宇的脸上亲了许多下,挣扎着落回地上,摇头晃脑地跑了出去,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妈,妈妈,我又赚到钱钱啦!”

廖景卿从厨房忙完,笑盈盈地飘出来,叹气道:“小孩子不能给太多钱的,会宠坏的。”

王思宇嘿嘿笑着挠挠头,坐到沙上,端起茶水来,摇头道:“姐,放心吧,瑶瑶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会学坏的。”

瑶瑶连连点头道:“舅舅说的对呢。”

说完,抱着一个毛毛熊跑过来,爬到王思宇的膝盖上,摇来晃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廖景卿端了热茶过来,却现王思宇和柳媚儿的身子离得虽远,两人的脚却不闲着,在地上勾来勾去,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柳媚儿这才赶忙收回脚来,羞惭惭地低下头,轻声道:“景卿姐姐,那我就先走了,最近学校查得严,回去太晚了,收室的阿姨会向上面汇报。”

廖景卿忙道:“那我开车送你。”

柳媚儿却推说不必,冲着王思宇道:“哥,我忘记带钥匙了,有本书要回去拿。”

王思宇只好从沙上站起,陪着她一起下了楼,走到楼下时,柳媚儿却蹦跳着走向南门,王思宇纳闷地喊道:“媚儿,你不是要回家取书吗?”

柳媚儿转过身来,摆手道:“不用了,我想起来了,那本书忘在同学那里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来,抽出一根,点上后,望着柳媚儿苗条纤长的身影走出门外,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去。

回到家里,洗过澡,摸出下午买的手机,王思宇重重地躺在大床上,给廖景卿过一条短信过去:“睡了吗?”

几分钟过后,手机上的指示灯轻轻闪烁,一条短信回了过来,“还没呢,你是谁?”

王思宇微微一笑,翻过身子,抱着枕头按动手机键,“猜猜看?”

廖景卿的短信很快传了过来,“对不起,我猜不到,也不想猜,你到底是谁?”

王思宇翻过身子,飞快地回到:“你希望我是谁?”“无论你是谁,请不要再骚扰短信了!”廖景卿的短信也极快地回了过来。

王思宇哑笑半晌,继续了一封短信过去:“这不是骚扰短信,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想没这个必要,你大概是找错人了,我还是那句话,请你不要再短信了,谢谢。”廖景卿似乎对这个游戏毫无兴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王思宇的邀请。

王思宇接着又送了十几封短信,廖景卿却全无反应,再也不肯搭理他,王思宇便最后了封短信过去:‘晚安,祝你好梦!”

尽管几天来,王思宇的短信战术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但他并不气馁,抱着打一场持久战的精神,每天晚上都坚持给廖景卿上三十条温馨暧昧的短信,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日子久了,廖景卿自然会有所回应,除此之外,王思宇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廖景卿对他的感情,是一种类似于姐弟亲情的关怀,而王思宇更希望建立一种更加亲密的关系,而这中间的差距,看起来只有一步之遥,但实际上却是隔着千山万水,有时候,王思宇甚至有些气愤,为什么自己长得和廖长青如此相似,这在开始是好事,但到了现在,却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张爱玲在《色.戒》中曾经提到,要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进入他的胃;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进入她的因道。

这句话虽然不无道理,但对于廖景卿来讲,肯定是不适合的,王思宇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自己有非分的举动,廖景卿会有什么样的表情,那是他不想看到的,要想彻底颠覆两人之间现在的感情线,只能慢慢来,先从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开始,再缓缓过渡,这个方法虽然略显笨拙,不过还是相对安全的,不至于一下子搞到难以收拾的境地。

周日的上午,外面天气很好,日光很足,只是风稍稍大了些,将头吹得乱蓬蓬的,王思宇戴着墨镜,穿着一身运动装走到大门口,打开车门,钻进银白色的锐志车里,瑶瑶便把小手伸过来,递给他一根棒棒糖,王思宇笑了笑,将棒棒糖含在嘴里,捏了捏瑶瑶的小脸蛋,转身坐好,望着前面那朵盛开在廖景卿耳畔的墨菊,目光游离不定。

廖景卿抬手向内侧拨动了下肩头的吊带,微笑着动车子,小车缓缓地驶进主道,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沿着二环路向隐湖方向驶去。

昨天晚上,瑶瑶听了《海的女儿》的童话,便非要嚷嚷着去看大海,华西这地方山倒不缺,就是离海太遥远了,她这个异想天开的愿望显然无法实现,但架不住瑶瑶的软磨硬泡,廖景卿便只好答应带她来看看隐湖,算是对女儿的一种补偿。

但即便是这样,小家伙还是兴奋得又叫又跳,跑到客厅里,抓起电话给王思宇拨了过来,高兴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放下电话后,又缠着廖景卿将童话再讲了一遍,直到夜里十一点多钟才睡下,而早晨五点多钟便从床上爬起来,敲响了妈妈的房门,磨了廖景卿整整一个早晨。

小车平稳地在路面上行驶着,廖景卿打开音响,放出悠扬的乐曲,后座上,瑶瑶却不安分,摇着王思宇的胳膊,好奇地问道:“舅舅,舅舅,雾隐湖里有没有美人鱼啊?”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当然有了。”

瑶瑶立时来了兴趣,瞪圆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道:“那她长得什么样子啊?”

“和舅舅长得差不多,只不过是多了一条小尾巴。”

王思宇忍不住逗着这小可爱,见瑶瑶一脸失望的表情,王思宇赶忙轻声道:“瑶瑶,你就是一条小美人鱼,是妈妈去海边拣回来的。”瑶瑶不禁兴奋起来,大声喊道:“妈妈,妈妈,是这样的吗?”

廖景卿嫣然一笑,柔声道:“是啊,只是你三岁的时候太淘气了,把小尾巴弄丢了!”

瑶瑶伸手在小屁股上摸了一下,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撅着小嘴嘟囔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呢!”

廖景卿微微一笑,将车子转了个弯,停到路边,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推开车门走下去,到一家街边店买了顶灰色的太阳帽回来,才又动车子,向前开去。

半个小时后,三人下了车,王思宇抱起瑶瑶,向隐湖边上走去,望着岸边无数嬉戏的人群,以及辽阔的水面,廖景卿的心情也是大好,驻足在车边望了一会,便微笑着走下台阶,跟在王思宇的身后,慢慢地向前行去。

看了一会风景,在岸边的餐馆吃过渔家饭之后,三人又在银色的沙滩上玩了两个多小时,瑶瑶捡了一堆贝壳和漂亮的小石头,廖景卿站在旁边替她拿着那些小玩意,她穿着一套素淡的长裙,一阵风拂过,衣袂飘飘间,那凸凹有致的曼妙身材便一览无余。

王思宇此刻却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佳人,而是皱着眉头倚在礁石上,低头看着手机,两个小时前,王思宇在陪瑶瑶玩耍的时候,却意外地觉,竟然有人躲在这个礁石背后,对他进行偷*拍,他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一会,确认那人的目标不是廖景卿,而完全在自己身上,这让王思宇大为吃惊,他当然不会以为遇到变态的男人,那人的举止行为小心谨慎,看起来极为老练,绝对不是什么搞艺术摄影的家伙,虽然王思宇有时也很自恋,但这次,他隐隐感觉到,这家伙是来找麻烦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且怕搞坏了廖景卿和瑶瑶的好兴致,王思宇并没有当场作,只是悄悄给刘天成挂了电话,那家伙却关机,电话没有打通,王思宇便给贺焰打了过去,让他带人来查探下,而他则故意若即若离地在廖景卿身边打转,借以来吸引那人的注意力,好在那人刚要离开时,贺焰飞和邱兆官及时赶到,两人正跟踪那人返回城里,还不清楚现在的具体情况。

漫长的等待过后,手机终于震动起来,王思宇赶忙接通电话,转过身子,轻声道:“怎么样了?”

贺焰飞压低声音道:“主任,人跟丢了,那家伙好像现我们了,面包车在市内兜了几个圈子后,就逃掉了,不过好在邱兆官记住了他的车牌号,他让我转告您,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好了,请你务必放心,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晚上您等他电话。”

“好,知道了!”

王思宇皱着眉头挂断电话,抬手重重地拍了下坚硬的礁石,两台车居然都没有跟住对方,这让他有些恼火,不过邱兆官既然已经记下对方的车牌号,想必那人还是跑不掉的,想到这,他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这时廖景卿牵着瑶瑶走过来,柔声道:“小弟,你有事情要忙吗?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别耽误了正经事。”

“姐,没事,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要尽兴。”

王思宇微笑着摇摇头,挽起裤管,将鞋袜脱下来,光脚踩在松软温热的细沙上,走到瑶瑶身前,俯身抱起她,向前方跑去,冲到十几米外的湖水中,大声地喊了起来,瑶瑶也把两只小手拢在小嘴边,跟着他一起吆喝起来,廖景卿娴静地倚在礁石上,信手理了下额前飘荡的几缕秀,脸上绽出会心的笑意。

整整一下午,王思宇都在极力掩饰着烦躁的情绪,陪着廖景卿母女在雾隐湖边尽情嬉戏,直到天渐渐暗下来,三人才坐车返回,王思宇下车后匆匆返回家中,给邱兆官拨了过去,电话那边却一直占线,他把手机丢到一边,重重地倒在床上,暗自狐疑:“到底是谁对自己这么感兴趣,难道又出了个唐婉茹?”

晚上八点钟,邱兆官终于把电话打了过来,语气轻松地道:“主任,成了,事情摆平了。”

王思宇皱眉道:“兆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讲下。”

邱兆官摇头道:“主任,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半个小时后您去趟悦来饭店1588号房间,有人向您赔罪,到时候您就全明白了。”

王思宇笑了笑,叹气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养成故弄玄虚的毛病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邱兆官也随着他笑了几声,压低声音道:“不太方便在电话里讲,另外,这是您的家事,我这外人还是不去为好。”

“家事?”

王思宇微微一怔,难道说,是京城那边来的人?

挂断电话后,沉思半晌,王思宇抬腕看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忙起身下了楼,打上一辆出租车,急匆匆地赶到悦来饭店,乘电梯上了十五楼后,推开包间的房门,却忽然愣住了,却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副主任刘福泉正坐在桌边呆,他旁边还坐着一位瘦高个,也是监察五室的科员,名叫邬什么来着,王思宇一时间倒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那个姓邬的分明是刘福泉的跟屁虫,他刚才正无精打采地摆.弄着桌上的茶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王思宇皱皱眉头,见两人束手站起,把复杂的目光投过来,不禁微微一笑,迈上一步,爽朗地笑道:“我不是走错房间了吧,老刘,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福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恢复平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边,伸出手道:“王主任,没错,今天我老刘是负荆请罪来的,都是邬达这小子把我害了。”

王思宇听后心里一沉,登时明白了几分,深深地望了刘福泉一眼后,与他轻轻握了下手,便将房门关上,走到桌边坐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来,轻轻丢在桌子上,抽出一根点上,低声道:“说吧,老刘,今儿演的是哪一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可把我闹糊涂了。”

刘福泉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瞪了邬达一眼,低声喝道:“傻站在那干啥,还不快给主任倒酒赔罪,他要是抬抬手,还能放你一马,不然你明天直接打辞职报告好了,省得给咱们五室丢人。”

邬达抓起酒瓶,拧开盖后,毕恭毕敬地走到王思宇身旁,将酒杯满上,又为刘福泉和自己的酒杯倒上酒,端着酒杯站起来,先是左右开弓,啪啪地抽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接着垂眉顺目地道:“主任,下午那人是我找来跟踪调查您的,我是想抓住您点把柄,搞臭您,结果没玩明白,被您的人揪出来了,我愿打愿罚,但事情我可要说清楚,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刘副主任没半点关系。”

王思宇笑了笑,瞄了刘福成一眼,没有吭声,也没动桌上的杯子,而是轻轻吸上一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轻声道:“你怎么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邬达一仰脖把酒倒进去,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封牛皮纸的信封,双手递过来,低声道:“什么都不要讲了,主任,这是我的辞职信,明儿我就不来上班了,这事也别闹出去,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想往五室脸上抹黑。”

刘福泉忙按住他的手,硬是把信推了回去,端着杯子站起来道:“王主任,你刚来五室的时候,我想和你打对台,这事是我办得不对,邬达算计你是为了我刘福泉,所以不管他这事办得有多不地道,我老刘没法责怪他,你要是喝了这杯酒,把前面的事情揭过去,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打报告申请调走,你让老邬留下。”

王思宇皱皱眉头,叹了口气,把烟丢到一边,端着杯子站起来道:“老刘,你这杯酒我喝,邬达的事我也不计较了,但他马上给我滚出这间屋子。”

刘福泉一听,喜出望外,转头大声道:“邬达,还不快谢谢主任?”

邬达抓过酒瓶,咕咚咕咚地把剩下的酒都喝光,冲王思宇挑了挑拇指,咧着嘴巴道:“主任,您今儿放过我一次,我邬达记着您的情,早晚会报答您的。”

说完抓起旁边的包,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王思宇笑了笑,拍了拍刘福泉的肩膀,和他碰了杯子,两人一口干掉之后,便坐了下来,刘福泉撸起袖子,把酒满上,叹了口气道:“我呢,一直不服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办案子从来不含糊,所以有点犟脾气,你到纪委上班的头一天,开会那次我没来,夏副厅长把我给骂了,他跟我是一个部队退伍的,算是半个战友,所以我也没怎么听他的话,一门心思把你挤走,这次栽你手里了,我怂了,以后我一定听你指挥。”

王思宇摆手道:“老刘,我觉得你这话说重了,也扯远了,什么栽不栽的,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在办公室里总共也没碰过几次头,没时间磨合,所以有点分歧都是很正常的,都说日久见人心,人得相处久了才能看出本色来,我觉得咱俩搭班子没问题,这次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想追根问底,但是有句话我必须给你拍在桌子上,我不想整人,但如果下次还有人敢在我背后搞这种下作的小动作,我会让他好看。”

刘福泉苦笑着端起杯子道:“哪还有下次了,刀把都攥在你手里了,来吧,啥也别说了,喝酒。”

王思宇微微皱眉,跟他又碰了一杯,两人夹了口菜,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王思宇对此人的印象一直不佳,所以这饭桌上也就提不起兴趣来,连酒都喝得没有滋味,但能让刘福泉当场服软,王思宇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直到现在,他也没把事情搞得十分清楚。

席间,刘福泉接了个电话,便起身道:“王主任,我那边还有事,得走了,麻烦您和那位小兄弟说一声,我答应他的话永远算数。”

王思宇点点头,把他送到门口,又坐在酒桌边上吸了一根烟,想着刘福泉说的最后一句话,总琢磨着事出蹊跷,邱兆官这小子装神弄鬼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问个明白,他是不会安心的,王思宇便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悦耳的手机铃声便在门口响起,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邱兆官轻轻推开房门,探头道:“主任,您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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