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鬼面驸马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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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秦人提供的,荤素搭配还算丰盛。
原本,陈世莱等人不打算吃秦人的东西,担心对方在饭菜里加料。
叶云扬笑着说:“别担心,他们肯定不会下毒的,因为谈判还未开始,赢琪也没有被带过来,就算是想毒死咱们,至少也得等他们达到目的之后吧?”
霍鸿点头说:“小师弟分析的对,虽说大汉跟秦人是仇敌,但饭菜跟咱们没仇,不吃白不吃。”
众人开始大快朵颐,吃的很高兴。
一个小时后,大秦谈判代表去往中央大帐,以袁明高为首,每个人都衣着光鲜,外加精神抖擞。
再看大汉这边,叶云扬正在不急不慢的剔牙。
陈世莱端过来化食茶,提议说:“要不我先充当一下您的副官,去跟对方谈一下,然后告诉他们我是来闹着玩儿的,气死那帮人,如何?”
叶云扬喝了一大口茶,说:“不怎么样,对方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心里准备,是不容易被激怒的,这种跳梁小丑的做法,只会让他们嗤之以鼻。去叫上吴清林和霍鸿,让他俩陪我一起过去。”
陈世莱马上问:“那我呢?”
他沉吟片刻,说:“也一起去吧。”
陈世莱高兴坏了:“遵命。”
秦汉谈判,这可不是谁想参与就能参与的事情,对陈世莱来说,绝对是开眼界的好机会。
几分钟后,四人晃晃悠悠的走向中央大帐。
在帐篷的西侧,停着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刚才有人从上面搬下一些瓜果,送进帐中。
叶云扬进帐之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马车两眼。
要说它只是运送瓜果的车辆,为什么会有棚厢呢,里面肯定藏着人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鬼面驸马藏在里面。
很显然,鬼面驸马并不放心这次预谈,所以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什么预谈,目的只为了探大汉这边的底。
叶云扬懒得揭穿,嘴角微微上扬,迈步走进帐篷。
袁明高一愣,他没想到叶云扬会亲自出现,上午时跟他说的清清楚楚,预谈只需要派副官过来就行了。
叶云扬径直走向挂有汉字大旗的一边,自顾的坐下。
袁明高这才回过神儿来,用很客气的语调说:“叶郡公,您怎么亲自来了?”
叶云扬语气慵懒的说:“没办法啊,我方准备不足,并未设置副官一职,临时指派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是我这个正官出面。怎么,不是副官过来,袁参赞就没办法谈了吗?”
袁明高急忙摆手,说:“当然不是,如果知道是您过来谈,我方应该是驸马大人出面才是。”
叶云扬耸耸肩:“无所谓!既然双方的人都到齐了,不如就此开始,袁参赞意下如何?”
袁明高点头:“可以开始。”
叶云扬直接提出第一个要求:“我方要十万两黄金,作为赎金。”
袁明高先是一愣,在他看来第一句话就提要求,这不合乎谈判的规矩,至少应该先说明人质的情况吧。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因为鬼面驸马不止一次的交代过,说叶云扬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漫天要价,自然是就地还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做出一个很为难的表情,说:“十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
“不想给啊,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走!”叶云扬打断对方的话,站起来就要走。
袁明高赶紧也跳起来,双手连挥:“别啊,刚谈了一句,您要是走了,接下来还怎么谈?”
不光他接受不了,就连站在叶云扬身边的陈世莱、吴清林和霍鸿,也觉得这种做法太草率。
叶云扬才不管那么多,气呼呼的说:“我刚提出一个条件,你就做出万分为难的样子,摆明了是不想答应,那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袁明高苦笑:“那也不能您提出个条件,我们这边就得马上答应,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还叫谈判吗?”
叶云扬冷笑:“袁参赞,所谓谈判,指的是双方手里都有筹码的情况下,竭力压对方的价格的同时,提升自己的价格。可是现在呢,你们手里有筹码吗?”
袁明高苦笑,叶云扬更不给面子的说:“给你面子而已,你还真把这次会面当做谈判吗,连筹码都没有,你拿什么跟我谈?非得让我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这就是一场商讨赎金的会面,你以为是什么?”
袁明高老脸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定位,简单的认为只要放下姿态就行了,现在看来根本不行。
叶云扬的话不怎么好听,却是大实话,秦人根本就没有谈的资格,只有选择给不给赎金的权利。
认清了形势之后,袁明高把牙一咬,说:“赎金的事情我可以代驸马大人答应你,咱们可以继续往下谈吗?”
叶云扬嘿嘿一笑:“当然。”
他坐回原位,袁明高长出一口气,心道先稳住对方再说,反正我只是个副官,就算是答应给你们一座金山,到时候只需要鬼面驸马出面否定就行了,算不上食言。
外面的马车里,鬼面驸马知道袁明高心里打什么主意,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小声自语:“你还是小看叶云扬了,觉得以后可以来个不认账,岂不知只要是答应那小子的事情,绝无反悔的可能,他会动用一切手段达到目的,替你实现承诺。”
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是鬼面军一个月的开销,此次谈判并未通知秦皇,是鬼面驸马和洛玥公主的私人行为,赎金当然也要他们二人掏腰包,不可能从国库里获得一分钱。
袁明高为了稳住叶云扬,一开口就把数百万人一个月的开销许出去了,这么大的窟窿可怎么补啊。
补不上,士兵们就得喝西北风,士气就会低落,对正处在征兵阶段的鬼面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袁明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上当,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他在想完成这场预谈之后,自己就返回秦国去,答应的事情一概不算数,叶云扬能拿自己怎么样。
叶云扬瞄了一眼洋洋得意的他,心道就你也好意思自称鬼面驸马的三大智囊,简直是蠢到家了。
不是袁明高蠢,而是犯了一种叫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错,这种错误经常困扰所谓的智者。
袁明高说了一句极为作死的话:“叶郡公,你还有其他什么要求,不妨一起提出来。”
马车里的鬼面驸马都快哭了,早就知道叶云扬不好对付,最不该的是让袁明高出面,以为搞个预谈能控制节奏,现在看来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袁明高已经把主动权拱手送给了叶云扬,刚才他要离开帐篷,你让他走就是了,干嘛要做出让步?让一步,就代表着后面每一步都得让,直到完全掉进对方挖的坑里。
这时,帐篷里传出叶云扬的声音:“第二个要求嘛,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鬼面驸马辞去鬼面军副帅的职务,从此以后不再掌军。怎么样,本郡公很厚道吧,这个提议比之前那个便宜多了,都不用花一分钱!”
坐在对面的袁明高瞪大眼睛,心道是不花一分钱,但是恶毒到了极点,大秦之所以能做到与大汉分庭抗礼,鬼面驸马起到的作用无人可以替代,少了他从旁协助,洛玥公主势单力薄,不可能将鬼面军的最大战斗力发挥出来。
鬼面驸马退役,等于是斩断了大秦的一条臂膀。
袁明高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叶云扬,冷声说:“叶郡公恕罪,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不同意是吧,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我们走!”叶云扬再次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霍鸿和吴清林对视一眼,二人脸上是相同的疑惑表情,心里想的是小师弟到底要怎样,一言不合就要终止谈判,太不礼貌了吧。
袁明高吓了一跳:“叶郡公稍安勿躁,本人官卑职小,你刚才提出的要求太……太离谱,就算我答应了,日后也办不到啊,我总不能替驸马大人做主吧,您这是为难我。”
叶云扬瞥了他一眼,说:“你还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啊,既然说了不算,你出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活灵活现的代表主子跟我谈判,却什么主都做不了,你们秦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袁明高老脸通红,心说这明明是预谈,是你们把它搞成了正式谈判,怪的着我吗?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这个参赞使无法继续维持局面,只能说:“这样吧,我派人去请驸马大人,由他亲自跟你谈,怎么样?”
“早就该这样!”叶云扬转头直视他的双眼,说:“想要继续谈,就得拿出诚意来,让鬼面驸马出面,是谈判的最基本要求。你跟我实话实说,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出现?”
袁明高的额头上尽是汗水,小心翼翼的说:“我需要派人去营地里请他,大概一刻钟的……”
“姓袁的,你果然选择撒谎!”叶云扬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敢对着天发誓,说鬼面驸马不在附近吗?一刻钟的时间,我一刻钟之内砍掉凌晗、鲁子硕和王伟超的脑袋,你信不信?就因为你一次次的欺骗我,认为本郡公年龄小好欺负是吧,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代价,我会在行刑前告诉他们三个,是你的自作聪明害死了他们!”
袁明高大骇,两腿开始打颤,如果不是一只手扶着椅子的话,估计已经瘫倒在地了。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南山郡公果然少年英才,仅仅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让我这个不成器的手下哑口无言,这件事是本驸马安排的,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都是本人的错,还请叶郡公见谅。”
区区一段话,让原本已经颓废了的袁明高瞬间满血复活。
叶云扬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鬼面驸马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几句话就让部下重拾信心。
门口人影闪动,带着青铜面具的鬼面驸马迈步走进来,帐篷中的气氛随即为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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