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算计

　　柳氏和江氏听了这话，都尴尬的互相对视一眼，江氏见状，忙不迭给自个儿解释，“嫂嫂，我们俩也是想着嫂嫂事务繁忙，管家的事儿又千头万绪，怕嫂嫂管不过来，这才起了心思。终究是一家人，谁忙谁不忙总是要问一句的。嫂嫂既然说用不着我们二人，那我们便先下去了。”

　　“弟妹说的是。”柳氏面上也是笑盈盈的。

　　端阳公主瞥了一眼二人未说话，只瞧着柳氏和江氏出了门去。

　　江氏出了岫云轩便眯着眼神色十分不快，瞧着身边的柳氏道，“我寻思着端阳公主在沈云祁昏迷的时候啥事儿都不管，怎么如今倒是精神好了。都要开始管家了，她如今一边忙着应付宫里一边还要管家，精神头倒是真好。”

　　柳氏听了也叹息一声，想起去年手里头还有管家权的时候过的何等风光，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柳氏心中愤懑，不满道，“想当初若是沈云祁一命呜呼了，这爵位还不是得轮到咱们头上，谁曾想那个活死人他竟然醒了？他自己醒了就算了，竟然让端阳精神也跟着好起来了，还娶了那么能干的大娘子，现在好了，真是什么都轮不着了。”

　　江氏听了这话连连叹气，心中不免怨怼，“咱们这一大家子，还不是靠大房的爵位撑着才过的体面。咱们二房三房没有爵位在身，总是要差了大房一头的，出去外头也不及大房体面。连前阵子宫宴，咱们二房三房的人都只能坐在外殿，不像他们大房坐的是内殿。苏卿酒不过是个山鸡飞上枝头，竟然还真的变凤凰了。”

　　柳氏也跟着沉了脸色，“谁说不是呢？只是如今那沈云祁活生生的如今还有了孩子，只怕那爵位再也没有指望了。她苏卿酒嫁过来倒是真给国公府带来了不少好运。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应该去那碧云寺买通道士，让道士说他们二人不般配才是，让她嫁过来给咱们找了这么多不痛快。”

　　“如今说这些倒是没用了，人已经嫁过来了。”江氏说着，心里有了别的主意，瞧着柳氏道，“如今咱们虽然没了管家权，可总该是要给他们夫妻找点不痛快才是。你想想，祁哥儿向来是个爱吃的，如今他大娘子怀了孕，再也不能陪着他了，他就能忍得住不偷吃？”

　　江氏说着又道，“况且，如今他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这不更是个好机会吗？我就不信他能坐怀不乱。到时候只怕祁哥儿受不住了要偷吃，咱们的好机会便来了。”

　　柳氏如今还记得她前些日子要给苏卿酒找不痛快是什么下场，如今倒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低着声道，“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姝姐儿给祁哥儿带了个妾室，你猜猜最后怎么着？那妾室没送进门来就算了，竟然还被端阳公主送到了蒋家，我想想真是气坏了。”

　　“如今不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吗？从前公主是觉着卿酒没有怀孩子，怕祁哥儿纳妾影响他们夫妻感情，可是如今卿酒都怀了孩子了。你不如好好想想，给祁哥儿纳妾总比他去外头偷吃强吧？”

　　江氏说起这事儿来，也觉得奇了，“这祁哥儿大娘子倒是有些手段的，从前祁哥儿可是天天往烟花柳巷之地跑的，自打成婚了竟然没见过去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真就不信祁哥儿能忍得住。”

　　柳氏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却也不好明着说，只看着江氏道，“之前云姝在那儿栽了个大跟头，我听她派手底下人来说今个儿要回来，不如等她回来了一同商量商量。”

　　江氏觉得行，便一同往柳氏的香芦馆走。

　　柳氏自打被老滑头在盛家到处传她做过的事儿后，她的名声便不大好，于是乎连国公府的大门都不大出去了。外头的传言都是沈云姝专门带来给她的，叫她也能知道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云姝来了便坐在椅子上，说起了丞相府发生的一档子事儿，“母亲是不知道，我听丞相府的小女使说苏卿酒吃醉了酒在院子里歇息，派人去找呢。还说什么那个院子向来是不大安稳的，女儿心里想着怎么能错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便大着胆子撺掇其他的大娘子跟我同去。”

　　沈云姝说着，抬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说到这儿便来气，“可母亲，谁能想到，那院子里确实是进了个歹人来，可遭了祸的不是苏卿酒，而是他的哥哥苏廷元。”

　　如今这事儿一出，连江氏和柳氏都惊着了，江氏低声询问道，“竟然是真事儿？这京城天子脚下，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是骇人听闻。”

　　“可不是，女儿还打了头阵，只想着叫苏卿酒那不堪的模样叫人瞧见，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谁曾想，亲眼瞧见两个男人，赤条条的躺着。”沈云姝冷哼了一声，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两分，“真是晦气，我本想着去抓苏卿酒，没想到竟然见了这么一副场面。如今想起来心里都后悔，我去沾的这是什么事儿？”

　　“那苏廷元如今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只怕苏卿酒也脸上无光，总也是有些益处的。”江氏说着，收敛了神色，瞧着沈云姝道，“姝姐儿只怕还不知道，扶云院那位，怀了。”

　　“什么？”沈云姝惊地站起身，连手里头的茶盏都打掉了，她不可思议道，“怀了？这才嫁过来半年就怀了？”

　　“可不是。”江氏眼中也有气，只含恨道，“谁能想到这小蹄子的肚子那么争气。”

　　沈云姝嫁到蒋家几年无所出，蒋家早就心生不满，若非是害怕国公府的势力，沈云姝只怕早就有排头吃了。沈云姝沉着脸坐回了凳子上，脸色却是难看的紧，“我这要了几年都没要上，她苏卿酒竟然就怀上了？叫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江氏见沈云姝生气，便连忙给她出起了主意，“姝姐儿，你路子多，如今不如给祁哥儿送两个妾室叫苏卿酒不痛快。”

　　沈云姝只无奈地撇了撇嘴，“婶婶，你以为我没送过吗？只是如今那祁哥儿满心满眼都是苏卿酒，我前次挑了个美的送过来，谁曾想，被沈云祁好一通嘲讽。”

　　沈云姝瞥了一眼坐在那头的柳氏，出声道，“他竟然还说，那么为他找想倒是不如多替父亲找想，送到父亲院里头去。再后来，大婶婶竟然把她送到了蒋家，叫我夫君高兴坏了，如今正和那两个妾室打的火热，眼里哪里还有我。”

　　江氏听了沈云姝如此说，倒是也不好再劝说，只浅声道，“如今既然祁哥儿大娘子怀孕了，房事只怕是不便，祁哥儿定然是忍不下来的，倒是不如不要明着来，咱们暗着来。”

　　沈云姝瞅着江氏，不大明白江氏的意思，“婶婶说的是……”

　　江氏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偷偷给祁哥儿书房塞几个貌美的女使，还怕他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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