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替她

如果这一辈子非要为一个人甘拜下风，那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ktv里的灯光闪烁，背景音乐放着《真没睡》，王艺霏突然提议到，我们玩骰子吧！众人一顿，随即答应。程汀月在一旁，眨着双眼，眼神中透露着迷茫。“汀月，你，会嘛？”“好姐妹，你看我像是会的样子嘛。”“哈哈哈哈，我教你，就是我们要猜点数。比如我们现在七个人玩，一人五个骰子，那么总共35个骰子，然后做个假设，我说有5个3，那么我后面一个人就要猜全部骰子加起来是不是满足5个3，如果下一个人觉得有更多，那么就可以接着说数字……”程汀月听的云里雾里，迷迷糊糊也就跟着他们玩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她好像一直在输，接连喝了三杯啤酒后，程汀月垂下眼眸，用手捂住嘴巴，轻轻咳嗽了两声，在嘈杂的ktv里，这轻轻地咳嗽声微乎及微，旁人都还很激动地玩闹着，忽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映入眼帘，掌心放着一张干净的纸巾，程汀月轻轻接过，抬眸看向对方，刹那间对上顾凡的目光，那深邃的眼眸，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谢谢。”程汀月回过神来，道了声谢。“汀月！你看，我又赢了！”王艺霏激动地拉摇晃着程汀月的胳膊。“是是是，我们家霏霏最厉害啦！你怎么还像是没长大的样子呢。”程汀月禁不住笑出声，是啊，无忧无虑真好，谁不希望自己始终是个被人宠爱的孩子呢，可惜，我不是，程汀月心中无奈道。

        一轮过后，程汀月又输了，许是认栽的模样，刚准备拿起满满当当的酒杯，一直安安静静地顾凡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或许不算很动听，但是他温柔的语气，程汀月这辈子恐怕难以忘怀:“女孩子家家喝那么多酒干什么，我替她喝。”随即拿起程汀月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一瞬，程汀月感动于初次见面，顾凡照顾了她，又震惊于他喝的是自己杯子，心中难以平复，恰巧看见旁边的几个空瓶子，程汀月微微颔首，拿起一旁的手机，微红着脸，道了句:“啤酒快没了，我去买几瓶。”而后快步离开。“碰”关上门，走廊上依旧“热闹非凡”，大家的歌喉展露无遗。

        程汀月靠着墙，深呼吸，平复着内心，发烫的脸颊却暴露了程汀月此时的激动。程汀月还在平复心情，忽然，身旁的门再次被拉开，里面欢闹的声音愈加明显，“你不是去买酒了吗，怎么站在这呀，是喝多了吗，是不舒服了吗？”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还好，没醉，也没不舒服，就，就就就，就是找不到方向了，我是个小路痴。你怎么出来了？”

        顾凡许是嫌弃周围声音过于嘈杂，他微微皱着眉，稍稍弯腰，凑近程汀月耳朵，“我啊，哈哈，怕你这个小路痴找不到路，这不，和你一起去。”陌生的气息笼罩着程汀月，陌生却又好闻，是淡淡的薄荷味，顾凡开口便有热气喷出，虽然没有那么近，但是程汀月还是稍稍感觉到了那热气，后来程汀月才知道，顾凡眼睁睁看着程汀月的耳朵变得通红，而当时的程汀月只觉得脸很烫，害羞就快溢出，她结巴着开口:“我，我们，他，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快，快去快回吧。”随即转身向前走。

        顾凡在身后浅浅的笑了一声，“小路痴，走反啦，这边。”小笨蛋还是小笨蛋啊，你怎么和当年一样呢，小笨蛋。顾凡看着程汀月呆萌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念叨着。

        来到便利店，程汀月发了愁，她可不知道他们喝什么啤酒，也不知道啤酒有什么区别，毕竟她从小都只是在过年，生日，人家的婚礼等，相对大一点的场合，才会喝一些酒的人。“那个，那个，嗯，顾凡？嗯，顾凡，你说买什么好啊，我不太清楚耶。”顾凡顺着声音看着程汀月，程汀月说话时他微微挑眉，勾了勾嘴角，“怎么，还记不清我的名字吗？他们喝什么无所谓，反正啤酒对他们而言，醉不了的。”“我记住了，你的名字，顾凡！嗯，喝不醉嘛，可能我酒量不太行，我觉得啤酒也是会醉的嘛。”顾凡笑了笑，随手拿了几瓶，“走吧，就这几瓶。”

        程汀月正打算付钱，顾凡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仗着自己比程汀月高，便把她手机举起，下一秒，自己便付了钱。“喂，顾凡，你怎么可以这样嘛，刚刚都和他们说了我出来买的，现在你仗着比我高，就欺负我啊！把手机给我，我来。”“男孩子和女孩子出门，怎么可以女孩子付款呢。走吧。小路痴，提上袋子。”程汀月撇了撇嘴，认命般的提上袋子，跟着顾凡出了便利店。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路痴了啦，刚刚来的路我可都记着呢。”顾凡把手机还给了程汀月，顺势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好好好，你不是小路痴，那你带路吧，小路痴。”程汀月感受到顾凡的温度从指点传来，那一瞬好似有一股小电流从指尖慢慢延伸，直击心脏。“扑通扑通扑通”程汀月心脏跳动渐渐急促。

        “往这边，不对不对，好像是这边……”顾凡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往左边看看，往右边看看，像在森林里迷路的小鹿，四处观察，他觉得这个眼前这个女孩甚是可爱。“往这边，小路痴。”“哦，对的，我刚刚就记得这边的，你不用提醒我的，我可记着呢。”程汀月微红着脸，嘴硬道。“好好好，走吧走吧，你最厉害啦。”“才不是呢，干嘛像哄小朋友一样哄我啊。”程汀月心里嘟囔着。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恍惚间已经该到了各自回家的时间。大家一同前往地铁站，几个人走路多少有点飘忽，唯独顾凡仿佛没有碰过酒精般，稳步前行。程汀月稍微有些晕乎，一个没注意，踩到了自己散落的鞋带，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出丑摔倒之时，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拉住了她，一个踉跄，撞到了顾凡怀中，鼻尖传来淡淡的薄荷还有烟草的味道。一瞬间程汀月的脸颊变红，一阵火热从被顾凡握着的手腕上遍布全身，程汀月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

        “没事吧，脚没扭到吧？”“没，没事，你看今天的天好蓝，云朵好像棉花糖啊！”顾凡开口的瞬间，程汀月一把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温暖的手掌中抽出，随即转移着话题。

        “哎，是很好看啊，汀月，你看那云像不像小猪的造型啊，不对，那朵云更像你。”王艺霏顺着程汀月的话题聊着，语毕便向前跑去，“王艺霏！你再说像猪猪！你给我站住！”程汀月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便被王艺霏的话语气到跺脚，刚打算去追王艺霏，下一秒被顾凡拉住。程汀月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眼前高大的人蹲下，细长白净的手指熟练的打着蝴蝶结。

        “哇！凡哥，我鞋带也散了，你也给我系一下吧！哈哈哈哈。”王浩开口调侃道。程汀月抓着自己的裙子手足无措，听着旁人的调侃更是脸红的低着头不敢抬起来。顾凡轻轻敲了一下程汀月的脑袋，“抬头啦，走吧。”然后转头对着王浩开口:“小浩子，皮痒了是吧，要不，爷给你松松骨？”“别别别，凡哥，我错了，我真错了，走走走，咱快走吧。”

        程汀月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嬉闹，突然觉得，顾凡也不是自己表面所见的对众人都很温柔。

        “今天的天，确实很不错，天很蓝，很干净，我很喜欢。”在程汀月独自遐想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凡放慢了步伐，再次站在程汀月身边，温润的嗓音在程汀月身旁响起。

        “笨蛋，这天我喜欢，我更喜欢的是你啊。”顾凡心里默念着。“我好喜欢蓝天白云的，我手机里有好多照片呢！你要看嘛，我给你看！”程汀月眼睛一亮，拿出手机，翻找着照片。

        “怎么还像个孩子呢，真可爱啊，好想把你拐回家。”顾凡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手舞足蹈说着自己喜欢的事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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