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被罚站的四娃：我说的对，没错

　　莫战南从厨房出去时小脸冷冰冰的。
　　莫战东和莫战西以及莫战北将他围住。
　　莫战东绷着小脸，“老二，你怎么把娘惹哭了？”
　　莫战南：“不是我。”
　　莫战北同样凶巴巴的表情，“不是你，是谁？就你和娘两个人在厨房。”
　　莫战西稍微站的远了一步，虚虚的附和：“没错，就你和娘两个人在厨房，不是你，是谁？”
　　莫战南抬眸看过去，他立马缩到了莫战北身后，硬气的喊道：“说，到底是不是你惹娘伤心了。”
　　莫战南摇头，忽的看向院门口，“我想，我知道谁惹娘伤心了。”
　　三个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院门口看到了扛着油布的莫云。
　　莫战东：“你说爹？爹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惹娘生气？”
　　莫战西和莫战北对视了一眼。
　　莫战北掐着腰，“大哥，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人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莫战南淡淡瞥了一眼莫战北，“以后，书多读一点。”
　　莫战西在莫战南的视线里移开出去。
　　没看他，证明二哥说的就不是他。
　　莫战南脑袋微微一动，瞄准莫战西，“还有你。”
　　莫战西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蔫蔫的。
　　“知道了，二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我知道爹怎么惹娘生气的了！”
　　他招招小手，莫战东三个娃立马围过来头顶着头。
　　“我刚才出去，听说那个叫谢什么的女子抱了爹，还亲了爹。”
　　莫战北双眼一瞪，“她勾搭有妇之夫，不要脸。”
　　刚刚走到他们身边的莫云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危险已然来临，莫战北尤不自知。
　　他还在气呼呼的道：“咱们爹娶了娘子，还生了五个娃了，再过两年，就会变成秃顶的油腻大叔，这样的男人，那个女人多想不开非得要勾搭咱们爹？我不理解！
　　还有咱们爹，有娘一个人还不够吗？弄那么多女人进门，他不嫌累吗？”
　　忽然，莫战北的后脖领被人拎了起来。
　　“爹！”
　　其余三个娃抬头，除了莫战南淡漠着脸看不出他的神情，剩余两个皆是心虚模样。
　　莫战北的小脑袋还没转过去，脸上先挤出了讨好的笑。
　　那个笑容随着他转头的动作逐渐加大，“嘿嘿，爹，我知道错了！”
　　什么还都没说的莫云：“……去墙角站着，今日晚饭免了。”
　　“爹，我们说的是事实，又不是胡编滥造，你没道理罚我！”莫战北犯了牛劲。
　　莫云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
　　莫战北整个身上的毛发都立了起来。
　　他不敢再多言，乖乖走到墙角站好。
　　莫战西缩着脖子，默念：“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莫云瞄了他一眼，扛起油布放到了西屋。
　　莫战北见他出来，立马指着莫战西，“爹，三哥明明也说你了，你为什么不让他站墙角？”
　　莫战西的小肚子一缩，娘今晚烙了小饼，他想吃。
　　他撅了撅嘴，看向莫战北的眼神有点委屈。
　　“爹，我能只站墙角，不罚晚饭吗？”
　　他不吵不闹，也没责怪莫战北。
　　这让莫战北觉得有些亏心。
　　“那个，爹，其实三哥也没说什么，你的坏话都是我说的，你就不要罚三哥了吧？”
　　莫云面部柔和，让人看不出他的怒意。
　　可是与他一直相处的人总能感觉出一点他平淡面容下的不同。
　　就如现在，莫战北瞬间后悔自己为莫战西求请了。
　　因为他这个温和的爹一定不会如他的意。
　　果然，下一秒他听到莫云用极其闲适的声音说：“嗯，都罚，去吧。”
　　莫战西瞬间耷拉了脑袋，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墙边的莫战北。
　　莫战北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就见莫云淡淡扫了他一眼，“知道哪里错了，再开口说话。”
　　一直站在厨房门内的阮新柔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这一刻，她出奇的没有误会莫云。
　　她知晓，莫云的惩罚不是因为莫战西他们说了他的坏话。
　　是因为……莫战北说了那样违和他年龄的那些话。
　　他在教育孩子。
　　这个时候，她不能插手。
　　莫云扫了一眼阮新柔曾站过的地方，心中就如被刀扎了无数的黑洞，他不知那黑洞的另一面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曾猜测她被山精野怪夺舍了魂魄。
　　原本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件事，可突然之间，她模棱两可的话又打破了他的想法。
　　她是谜，是雾。
　　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却看不清她。
　　这种感觉让他难受，让他纠结，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是愧疚好，还是应该窃喜好。
　　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进了东屋去瞧晨曦。
　　肖叶守在晨曦身旁，手里拿着一本书。
　　见到莫云进来，他立马站起身，将书合上，“莫公子，这是柔姨给我的，她说这本书你已经用不上了，如果你还要用，那我现在便还你。”
　　莫云眉眼低沉，虽还是那般柔和，但那向下的眼角昭示着他此刻心中的不爽。
　　他纠正：“你口中的大夫人乃我的发妻，你该唤我一声姨夫。”
　　肖叶未启口。
　　莫云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甜的莫晨曦，心底里的戾气忽的便散了个干净。
　　“算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她是我的妻，永远都是。”
　　肖叶握着书的手用力，指尖泛白。
　　他沉默了半晌，也没把那句姨夫叫出口，只拱拱手行了礼退了出去。
　　他出了屋子，一抬头瞧见穿着破烂衣服，头发却梳的十分整齐的男孩走近了院门。
　　那个男孩头上，脸上，还有光着的脚趾缝隙里，全是沙土。
　　只那张脸蛋洁白光亮，让人一眼便能瞧见那充满锋芒看着就不好惹的锋利眉眼。
　　他迟疑了一下，“你是……小疯子，赵丙益？”
　　赵丙益听到小疯子三个字的时候本能的握紧了拳头。
　　娘死后，村里那些臭小孩总喜欢这样喊他。
　　他最开始不懂，也不解，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他。
　　故而他像疯了似的冲出去将骂他嘲笑他的小孩推倒，骑在那人身上狠狠的将其教训了一顿。
　　可当天夜里，他家中的粮食便少了一半。
　　他知晓是谁干的，但没人相信他。
　　第二日有人来骂，他还是同样的冲上去揍人，当天夜里，他娘留给他的银子便全让人摸走了。
　　第三日有人再来骂，他只能握拳忍着。
　　赵丙益动怒时眼眶会因气血上涌变得通红，后来大家又喊他狼崽子。
　　他为了活着，只能忍，这一忍就忍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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