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女

（回过头来）程彦淇把清獠尊的派主给了程无言，因为他不感兴趣。

        他懒洋洋地问道：“明华。”

        明华似乎在想些什么事，程彦淇喊了许久，这才缓过神来，道：“嗯？师尊什么事？”

        程彦淇一手扶额，道：“我觉得……你最近有些怪……算了。”程彦淇的话没说完，但明华也明白了。

        “你照顾好我父亲就行了，辛苦你了。”程彦淇重新道。

        明华挠着头道：“哈哈……不用谢，师尊，这是弟子该做的！”

        明华顿了顿，又道：“师尊……对不起。”

        “为何？”

        明华接着道：“当年，弟子不是故意要走的，是听一个人说我父母病了……所以才……但弟子真的不会害师尊父母的！”

        他不信，但他也不得不信。

        程彦淇看他的目光，他不想追究，所以就敷衍一下，道：“为师知道，不怪你，不怀疑你。”

        明华也没有太过反应激烈，道：“师尊，弟子走了。”

        程彦淇不是那好奇之人，不会随便问一个人要去干嘛，所以就点点头。

        一一子时。

        程彦淇躺在榻上彻夜未眠，因为明天是莫文卿的忌日。

        这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程彦淇立马闭上眼睛装睡，那人进来后，道：“阿淇……”

        阿淇？是阿祁吗？！

        程彦淇猛地坐起来，道：“阿祁？是你回来了吗？”程无言按住程彦淇的肩膀，道：“阿淇，你怎么了？最近总是想你那小弟子。”

        “我只是……我只是……”程彦淇也不知道他会对一个小徒弟这么上心，“我只是觉得他带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亲人而已！”

        仅此而已。

        程无言拍拍程彦淇的后背，像哄着一个三岁小孩，道：“明天，是她的……清晨就去吧”

        他话没说全，但程彦淇也知道了，道：“好……”

        一一第二天。

        墓地，白衣二人，跪在一个棺椁前。

        随即，他们拜完后，程彦淇说他还要陪他的母亲，就让程无言先走了。程彦淇一直跪在冰冷的地上。

        半晌，他听到有人低声求救，似在喊“救命……救救我”这附近只有一片树林，于是程彦淇拍拍自己身上的土，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这有一片草丛，似乎声音就是从这传来的，程彦淇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看到一群穿黑衣的人在殴打一名妇人，那妇人被围在中间，程彦淇看不清里面的人怎么样了，他看到那黑衣有些眼熟。

        和刺杀的那名一模一样！

        他顾不得思考，凭空一掌，那群人便倒在地，程彦淇连忙上前，拎起一名小卒的衣领，他眼红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小卒道：“啧，我需要告诉你吗？”

        程彦淇对着那小卒一拳又一拳，直到把他打到吐血，剩下的那些人都落荒而逃。

        被程彦淇拽住的小卒抹了一口血，下一秒化为一团黑雾，消失不见了。

        程彦淇道：“妈的……”

        这是程彦淇第一次骂人。

        这时，程彦淇感到后面有人拍他的背，他转过头来，是那名妇人。妇人道：“多谢道长救小女一命，敢问道长贵姓？”

        程彦淇道：“我姓程。”他看了一眼妇人身后的一个包袱，那妇人似乎知道程彦淇看的东西，就把包袱取了下来，慢慢地解开扣子。

        那人边解边道：“程道长，这个呀，是我的家女，才六个月，我怕她受伤，便一直带在边。”说着那妇人便笑嘻嘻地抚摸着幼童的脸，可那幼童似乎睡的很熟。

        那妇人又道：“她的名字叫莫言佳，怎么样，程道长，很好听吧？”那妇人抬眼看程彦淇，但那眼神并无恶意。

        “像极了她……”程彦淇这句话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妇人疑惑地问道：“什么……？像什么……”她似乎没听清。

        程彦淇这才缓过来，道：“没……没什么。”他又回答刚才妇人的问题，：“莫言佳，是个好名字！”妇人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语莞尔，但又突然皱眉。

        她连忙把那孩子递到面前人手中，慌忙地说道！“程道长，小佳就……交给你了……”她说话断断续续。

        程彦淇见状，连忙接过孩子，道：“怎么了，前辈？”

        那妇人用手比作一个“嘘”声，道：“一会有人来，你就跟他们说不认识我，记住了吗，程道长？”

        程彦淇点点头，那妇人便藏在后面的树丛里。

        良久，有几位身穿青衣的男子经过，看到了程彦淇，道：“这位公子，可否看见一名妇人？背上还背着包袱？”

        程彦淇想起那妇人说的话，道：“去那了。”程彦淇拿出手指了指反方向，那些人便随着程彦淇给出的方向走了。

        程彦淇：“他们……又是谁？真奇怪……竟然要追着一个妇人……”

        程彦淇又转到背后，看向那个草丛，道：“好了，前辈，你可以出来了，他们走了。”

        那草丛动了一下，妇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向程彦淇，道：“多谢程道长。”

        “不必，还有这……”程彦淇要把手中的孩子给妇人，妇人却坚决不收，道：“我知道你是程彦淇，姐姐的孩子，真懂事！”

        程彦淇心道：“姐姐的孩子？她是莫上淮！”

        程彦淇其母之妹，莫上淮。在程彦淇小的时候，莫上淮对他万般好，宛如亲生孩子一样，后来他父母遇难，莫上淮便与他失联了。

        程彦淇大吃一惊，道：“莫姨？你是莫姨！莫姨，我找了你好久，怎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莫上淮道：“我……”她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淇儿，我现今有难，被人追杀，我不能连累她。”莫上淮指着躺在程彦淇怀里的孩子，道：“这个孩子，目前只有你一个表哥了，我现在不能留她。所以，拜托你，收留她吧！”说着莫上淮就要跪下，程彦淇连忙扶起。

        程彦淇道：“不必不必，淇儿明白！”

        莫上淮点点头，留下了热泪，随即，便走了，临走前还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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