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梦亦实

莫言佳顿了顿，接着道：“我喜欢他……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对祁哥哥产生了仰慕之情，我想和他白头偕老，我想让他娶我。”

        程彦淇心莫名有些慌，胸膛沉闷闷的，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小佳，你要知道，爱慕和仰慕是不一样的，你若仰慕他，那就是仰慕，你若喜欢他，喜欢他的一举一动，喜欢他做的任何事，那才是喜欢。”

        这时莫言佳的泪珠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可是表哥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话不算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着莫言佳就捂着脸跑出去了。

        忽然那阵阵疼痛又传来了，程彦淇觉得心难受，就靠在角落坐了下来，他抓紧了胸膛处的衣襟，不一会，衣襟就变得皱皱巴巴的，他自言自语道：“小佳喜欢祁让，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关心……”

        说着程彦淇便醒了过来，总觉得心闷，他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吸收着这新鲜的空气。他看向门外，天亮了。自己还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看着旁边的空位置，心也跟着空了起来。

        顿时程彦淇只感觉头晕眼花，眼前一片黑，一手扶着额头支在榻上。恰好，这时祁让端着粥米过来时正好看见程彦淇在抱着头，他慌忙把粥米放在书案上，跑到榻边，道：“师尊，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程彦淇看了眼旁边的祁让，又想起那个梦，对着祁让道：“阿祁……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说……”他顿了顿，“成家？”

        “……什么？成家？”祁让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不成。”

        “就是不太想。”随后祁让加了一句，但程彦淇似乎就像没听到似的，自说自的：“阿祁，你若是看上哪家姑娘，你和为师说，为师会去提亲，你这么优秀这么好看，她们不会不喜欢你的……若是没有的话，小佳也可以！她长的也不错！”况且……她也喜欢你。这句话程彦淇还是没有说出来。

        祁让猛地抓住程彦淇的双肩，道：“师尊，你做噩梦了吗？弟子不需要成亲，也不需要成家，弟子只喜欢一辈子陪着师尊！”

        祁让看着面前这个呆住的师尊，突然觉得他把自己看的太重了，索性端着粥给程彦淇：“师尊，喝粥吧，不然就凉了。”

        “欸，我一天天的想什么呢……”程彦淇一拳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接过送来的粥米。

        程彦淇吃完粥，便想起了梦中事，他怕那样的事会重蹈覆辙，起身匆匆忙忙地走了，只留在祁让一个人在那里收拾碗筷。

        程彦淇径直走到栖寒府，来到莫言佳住的那个偏殿，正好看到了在梳妆台束发的莫言佳。

        莫言佳看到程彦淇来了，连忙摆手：“表哥？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束发。”

        程彦淇闻声过去了，纤细的手指尖抚摸着面前小女的发丝，不一会，便束好了，他问道：“小佳，平时你怎么束发的？怎会让我来束？”

        “哦，往日都是大冰块帮我束。”

        “明华？”

        “是啊。”

        程彦淇听到是明华每日为莫言佳束发，贴心照顾，心中悬着的针放下来了：“小佳，明华他有没有欺负你？或者……打你？”

        莫言佳挠着头道：“没有啊，明华他对我很好的，还经常给我送糕点，我觉得他人不错的。”莫言佳笑嘻嘻地答道。

        可程彦淇还是不放心，提着胆问他不敢面对的问题：“小佳，你跟表哥说实话，”莫言佳露出了一副疑问的表情，“你是不是喜欢祁让？”

        问完后莫言佳的脸开始有些泛红，道：“啊？有那么明显嘛……”

        看来是真的了。

        “唉，说了表哥也不会提亲。”莫言佳摸着自己一缕发丝道。

        程无言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怕如果说“不行”，莫言佳就会像梦中那样离开，他不想看着自己的亲人这样，只留了一句话：“有机会我和祁让提提。”

        “啊？！”莫言佳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讶，一把环住了程彦淇的腰，“谢谢表哥！”

        但程彦淇的腰不知怎的，自己碰还好，但只要别人一碰就会软。他一把把莫言佳的手挪开，咳嗽了两声，道：“好了，多大个人了，还搂搂抱抱。”

        “我喜欢表哥嘛！”

        他也知道，每次莫言佳说“喜欢”的时候，带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对祁让的那种喜欢，真倒让人以为她真的喜欢祁让。

        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程彦淇以下雨为借口回了嘉芳殿，因为嘉芳殿和栖寒府还差一段距离，他又没带油纸伞，只好顶着雨回去了。

        到了嘉芳殿，一束白色映入了他的眼帘。

        有一束洁白的桔梗花就放在书案上，没经过处理，没进行包扎，就那么几支亭亭玉立的花立在书案上的瓷瓶里。

        “师尊？……你怎么回来了？”祁让两手垂下，握紧了双拳。

        程彦淇只是好奇这花是谁送的：“这花……是谁送的？”

        祁让把头一扭，道：“应该是哪户喜欢师尊的姑娘送的？要我说，师尊您生的这般好看，是个姑娘都怕会迷恋您吧？”

        程彦淇拿起一支花，摇摇头道：“非也，我生得不好看，自觉成老丑。”又闻了闻那散发香气的花，“桔梗花？”

        祁让听到那句话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那明亮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温柔好看的师尊，竟是不知怎么形容，这个面庞清秀的男子竟说自己长得丑！

        还好他听到了最后一句：“啊……是。”

        看样子，程彦淇很喜欢桔梗花，指尖在花瓣处轻轻地抚了一下，对着祁让道：“这花为师很喜欢，下次你若是碰到这姑娘，麻烦替我跟她道谢一下。”

        祁让看着程彦淇很喜欢这花，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哦，好，好。”他看着淋湿的程彦淇，又拿着一块帕布上前，想要帮程彦淇擦头发，但他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于亲密，只好将手帕递给了程彦淇，“师尊，你头发湿了。”

        “多谢。”

        “师尊和我道什么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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