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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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晚餐实在安静,于容不再与他们一同进食,关在书房不出来了,只说处理要事,于酥于澈又各怀心事,吃得沉默。
桌上本就属他们二人话最多,现今二人都不说话,整张饭桌皆是随之沉默。
直到鸣送说了句:“明早是初二,院中还有事要处理,我便不多留了。”
于酥想劝表姐多留下来几日,又觉着表姐下来陪自己,也只会被自己不好的情绪所影响。所以她便没有开口留人,只是道:“那姐姐我明早起来送你。”
鸣送不知道今日在前堂发生了什么事,看姐弟二人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你向来起得晚,不必来送我,想见我还不容易?驱车不用两炷香就到了。”
兴许是父亲的事,原本就看重的亲情在于酥看来变得更加可贵,她心中更加在意表姐了,只想着要和表姐一直都这么好下去,“我就要送。”
鸣送无奈:“行,那我明日晚点走,让你多睡会,行了吧?”
于酥赞成地点点头。
一旁的秦敞望见着这姐妹情深的画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丝讽意,只是无人瞧见。
于澈听着两位姐姐说话,也转头对秦敞望说:“我姐送表姐,敞望哥,我明日送你。”
秦敞望倒没有推拒,“多谢。”
秦敞望与鸣送一走,于府便没那么热闹了。
平日严厉管教二人的于容想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儿女,连每日督促二人学业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了,仅仅只在每日清晨交代两句,便匆匆离府,前去上朝。
于酥与于澈平日爱闹腾,那件事之后,二人心里也都装了事,不似从前一般无忧无虑。
但总归,二人读的书多,思想并非固执,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初六的早膳,姐弟二人在饭桌上抢着一块肉,于澈忽然说:“姐,我昨夜梦见娘亲了,她同我说,她人走了,父亲的路还要走,让我们不必惦念着她。”
于酥愣了一下,说:“我也梦到她了,她也同我说了这番话。她穿着那件淡青色的锦袍,头上戴着她生辰那日,我们送予她的那只孔雀金钗。”
这下于澈彻底呆住了:“我梦里的娘亲,也是这番打扮。”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泪光。
他们对母亲的感情,远比对父亲的要深。二人从小的一餐一食,一衣一寝,全由母亲事无巨细地照顾,父亲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教他们学业课业。
虽知父亲疼爱他们,但也知,父亲的疼爱远不如母亲。
于澈呆呆道:“那这是,真的母亲吧?”
于酥不敢承认,可无从解释,最终也点了点头。
“那往后,父亲要娶谁纳谁,我们也不必介怀了。”二人方才抢的肉最终落入于酥碗中,她咬着肉道:“娘亲说得对,父亲的路还要走,我们不能绑着他。”
于澈释然颔首。
二人最是心意相通,很多事都会想到一个点子上,现在说开,一切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其实他们都明白,父亲本就不想娶那韩相的女儿,实属无奈才会考虑,这件事也不该怪父亲。
缓和了许久,二人都不再想那些沉重的话题,于澈开口道:“姐,今年的春闱提前放榜,过几日,十六吧,应该就会放榜,我们去看看吧?”
于酥点点头,春闱放榜虽不如殿试放榜,但也热闹得很,若是有幸,还能见着许多官不大的地方官榜下捉婿,也算是趣事一桩。
约定好后,于澈被于容安排好的人送去外头找先生学习,于酥一人在家中无聊,翻出许多书库中从未见过的书看着。
期间京城的王公贵族办了许多宴,每封请帖送来,都被于酥原封不动地遣人送回去。自上次之后,她再没有参宴的兴趣。
不知是朝中事忙,还是另有他事,于容每日清晨都匆匆离府,等到夜间再迟迟归来,有时带着一身酒气,还有一回,于酥敏锐地从中闻到了一缕胭脂香。
毕竟是父亲的私事,于酥虽然在意,但也不好过问,只好私下揣度,趁着父亲醉酒时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每次离开父亲的寝房,她都会交代一句:“父亲,您少喝点酒。”
就这么在府中又泡上几日,于酥觉着已经要就地成道,飞天成佛,终于到了正月十六。
正月十五的于府只有于酥和于澈,二人对逛灯街难得兴致缺缺,不似从前般有热闹便赶上去凑。
父亲不知是何时回来的,二人为他留着的一碗团圆羹,第二日凉得僵硬地摆在原处,看样子一动也没动。
二人已是习惯父亲近来的忙碌,早早醒来收拾好,选上一辆马车,便往城中去了。
“姐,我花了二百两银子,在酒楼定了个视角绝佳的包间,在上头什么也看得清楚。”于澈有些得意道。
于酥:“钱多得没处花了?这处的包间平日二十两便能定上,你花了二百两,还好意思得意?”
于澈有些兴奋,压根不觉着花了冤枉钱:“特殊时期,另当别论。我可是存了许久的,下回殿试结果出来,可就要你花钱定包间了。”
于酥抬手在他头上便是一掌:“这两个地方能一样吗?”
“自然不一样,”于澈笑得狡黠,“所以才让姐你定,你比我富裕一些。”
于酥当即转身,冲包间外头喊道:“店家,将菜单拿上来我瞧瞧。”
于澈立马讨饶:“好姐姐,我错了,下回当然不能只让你一人出了。”
于酥这才满意。
二人来得算早,就这一会儿,楼下放榜的地方已是人山人海,虽榜单还未贴出,但已有学子掩面哭泣,不知是因紧张还是激动。
于澈也被感染:“往后我出榜那日,一定不这么丢人,要哭也回家哭。”
“你想太远了,”于酥阻止他继续想:“你能不能考上乡试还未可知。”
此话一出,于澈被感染的情绪被撤得差不多。他不再幻想,新奇地趴在木窗上看,想看得更近些。
此刻,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隔着长街高喊:“闲人退让——”
人群再挤,也瞬间让出一块空地来,马蹄声在楼下不远处止住,士兵至马上下来,手上拿着一卷深黄色的布卷。
随着布卷一点一点被贴上告示牌,原本退在一旁的人也耐不住了,纷纷挤上前去看,想看清露出来的一角上写的是谁家的姓名。
几个士兵被挤得无可奈何,朝外吼:“退开——”
就在这片混乱中,人挤着人,早春的风吹来,将这一片喧闹映得别有深意。
于酥也跟着于澈趴在窗前,她往下一看,看见了一个身形颀长、穿着浅云白长袍的少年。
少年面色沉着,难掩风姿特秀,在一群争先恐后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出。穿白衣的人,一眼望去有八九个,比他的衣还白的人也有许多,但于酥就是一眼瞧见了他。
“我看见敞望哥了。”于澈彻底兴奋了,“他是父亲的学生,上回他乡试第一,这回定能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于酥虽不喜秦敞望,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以才华著称,定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父亲的学生中,就数他最出色。
一阵出神,于澈已瞧到了榜首。他目力极佳,告示牌上的字又写得大,离得也不远,只见榜首上写着:秦敞望。
“姐,榜首是敞望哥,他是会元!”于澈兴奋道。
没挤进内圈的秦敞望在外围站着,人群中听见好几道叫着他名字的声音。他没能亲眼看见上头的字,眼中难得有一丝茫然。
于澈眼见此景,对着在街边站着的秦敞望喊去:“敞望哥,我瞧见了,榜首是你!”
秦敞望家中世代习武,耳力极佳,混乱的人声中,他一下便抓住于澈的声,抬头往这儿看来。
秦敞望是父亲的学生,他得了榜首,于澈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毫不吝啬地夸道:“敞望哥,不愧是你,我爹早说过,来日你必会出人头地的。”
外头声音混杂,于澈这道声音混入其中,叽叽喳喳压根传不下去,于酥拍了拍他的背,道:“他听不清的。”
“听得清,否则他怎会抬头看我?”
于酥战败,不打算再劝他,这些日子难得见弟弟这么开心,她也希望弟弟能多开心一会。
立于街上的秦敞望早已把头低回去,应当是因为位列榜首,连中两元,他的眉梢漾起了笑意。
放榜是人生的大事,虽然这对于秦敞望来说,兴许不是最重要的一次,但也弥足珍贵。
告示牌外,有夫妻拥抱,痛哭流涕的,也有母亲不顾人群混乱,坐在地上激动地哭出声来,这一切,形形色色,秦敞望在其中,看起来却像是个局外人。
他的父亲本是当世名将,却被远罢蛮荒之地,母亲随父亲一同离京,这么大个京城,他却没有能有人同他一起承担这喜悦。
于酥难得同情起了秦敞望。
于澈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道:“姐,你留在这,我下去找敞望哥。”
于酥不知道何时起,于澈已经一口一个敞望哥叫得这么顺了,她看着于澈欢快推开包厢的门,随后又出现在街上,拍了拍秦敞望的肩,一把将他揽住,脸上全是祝贺的笑。
登时有一种,被挖墙角的错觉。弟弟打小只和自己亲,何曾对一个外人这般主动?
挖她墙角的秦敞望被于澈满眼真诚的笑渲染,终于笑得不那么细微,远远地,于酥便能瞧见他嘴角勾起的弧度。
人声嘈杂,于酥第一次不觉得这些声音刺耳难听,伴随着寒气吹过的那一阵料峭春风,使得整条大街都染上了一种不知从何描述的春意。
明明没有桃花,没有万物盛发,但就是被这春意塞满了心和眼。
在这春意之间,于酥低头望去,那刚中会元的秦敞望身着白衣,同身旁的人说着话,不知说到了什么,蓦然抬头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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